話說無憂子一手提著南宮墨羽一手握‘龍虎雙刃’,雖然不知這眼前巨怪的根底卻依然氣定神閑,氣息未有亂半分。
見無憂子不為所動,混沌倒是焦躁起來,其張開血盆大口嘶吼一聲如泰山壓頂一般撲來。無憂子不躲閃反而縱身一躍迎上。混沌張開巨手合掌一拍如兩座山岳壓來勢要將無憂子拍成齏粉!只見無憂子手中龍虎雙刃翻飛,右邊巨掌還未拍下已被龍刃齊腕斬斷;順勢將手一反再以虎刃斷其左掌。劍勢干淨利落!
怪物四臂被斷了其二無憂子本應欣喜,只是奇怪那斷腕之處竟然沒有一滴血流出?猛然間其余兩臂如巨槌般夾擊而來。無憂子見來勢凶猛遂祭出‘太虛幻鏡’一照,人已沒了蹤影,讓混沌又打了個空。
只見混沌猛然抬首又朝空中抓去,隱在混沌頭頂的無憂子不由心里一驚︰「我道剛才這怪物是誤打誤撞才發覺了我,不想它確是有看破法寶的神通!?」遂一邊閃躲一邊細細觀看這怪物。只見這混沌果真生的古怪︰面上只有口鼻,偏偏沒有眼目!
「當真稀罕!當真稀奇!」縱使無憂子有上千年道行也從未見過這般怪物不由張口驚嘆。原來這凶獸天生無眼,雖不能視物但鼻子生的頗為神奇,三界之內無論你如何隱匿遁形皆逃不出它這一嗅。更讓無憂子意想不到的是其斷掉的雙手竟然瞬間又長了出來,這一下閃躲不及生生被混沌抓在掌中。
「這怪物不可小覷!」無憂子不敢大意,暗思︰「那白起尚未插手,若兩人合力只怕難以月兌身了……」想到此,無憂子遂將龍虎雙刃一旋破開雙掌而出,順勢往南宮墨羽懷中一指;只見一道金光浮出,正是金蛟剪。
火光電石之間,無憂子收了龍虎雙刃手掌一翻運起金蛟剪來。那兩道金光交叉一閃,混沌還未來及反應,斗大的頭顱已被金光剪了下來應聲落地!!!
「頭乃六陽之首,如今斷了根源看你還能活否……」無憂子心中暗念一番不敢戀戰,趁機帶著南宮墨羽隱身遁形而去。
白起想是知道混沌的本事,見其身首異處卻半點無驚異之色;倒是尋不到無憂子隱在何處急的只跺腳嘆道︰「罷了!有這等人搭救算那南宮墨羽運氣!」
少時,呆立原地的混沌軀體竟然又動了起來,其張開四手滿地亂模,僕一模到頭顱又安在了脖頸之上完好如初。只是見無憂子早已沒了蹤影,混沌不由雙臂捶胸仰天怒吼了一聲。
「好了!走了那廝,便給你個補償!」白起上前一指光狼城城門,喝道︰「破了城門,里面的人任你享用!」
那混沌聞言一個縱身已躍至城門前,巨手如鐵錘一般只一拳便將兩扇千斤銅門打得飛出丈外。可憐門後的兵士俱備壓成了肉餅!這簡直便是惡狼入雞舍,猛虎進了羊群。只見混沌四手開弓,抓住數十人便塞入嘴中,‘ 嚓嚓’的大肆嚼了起來。殘肢斷臂,鮮血腸髒 啪流下!
這一幕只將守城將領的苦膽嚇破,口吐黃水從城上跌了下去。眾人一看早哭叫著四處逃去,莫說兩萬大軍便是十萬之眾也只有送死的份了。轉眼間光狼城上空紅雲密布,已成了白骨森森的血海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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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光狼城破,趙國岌岌可危。只說南宮墨羽昏昏沉沉只覺騰雲駕霧一般不知身在何處,身前一人說道︰「此時醒來尚早,再睡一會吧。」說罷一點墨羽天靈,便又睡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南宮墨羽朦朧之中看到一個道姑打扮的年輕女子正手拿白絹為自己淨臉。這種感覺似僧相識……「你……」南宮墨羽掙扎著想要開口卻說不出話來,想要伸手去抓卻動彈不得。縱使想要將眼前之人看仔細都無法做到。這女子始終一言不發,默默的起身離去。
看著那女子離去的背影,南宮墨羽的眼中竟然不由自主的留下了兩行淚水。「為什麼……會這樣?」想著想著又沉沉的睡去了。
翌日清晨,一縷陽光照進了殿內正印在南宮墨羽面上。這股暖意讓沉睡了多日的南宮墨羽緩緩睜開了雙眼。只見自己身在一座殿堂之內,供桌上香火縈繞,分明是有人剛剛點上。
「這是哪里?」南宮墨羽緩緩爬起身,只覺五內傳來一陣疼痛不由捂住胸口扶在殿門向外看去︰原來這似是一個道觀,四周紅牆綠樹倒是清靜之地。又見殿前中央的八卦台中正背立著一個道人,南宮墨羽心思此人必是搭救之人遂上前答謝道︰「前輩!多謝前輩搭救于我。」
那人一回頭卻嚇了南宮墨羽一跳,這人面上戴著一張詭異的鐵面具讓人心頭一驚。南宮墨羽又似在哪里見過一時也想不起來。
「你醒了?」無憂子開口問道。
南宮墨羽一拱手躬身答道︰「若非前輩搭救,小子此刻恐怕已入了黃泉。多謝前輩搭救之恩!」
「呵呵!」無憂子抬手說道︰「道謝便不必了,我救你也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南宮墨羽听無憂子的話不由心中一動。「莫非是師父……」忽然間,南宮墨羽想起一事遂問道︰「敢問恩人,前日我在朦朧之中好似見到一個道姑模樣的女子……她可在這觀中?」
無憂子聞言並未答話,南宮墨羽看不到鐵面下的真容也不敢再問。
少時,無憂子緩緩說道︰「我有一言,道友可願听否?」南宮墨羽趕忙答道︰「前輩請講,在下洗耳恭听!」
「好!」無憂子踱步下了八卦台幽幽道︰「道友步入紅塵惹來許多災禍加身,只因這‘情’字而起。可憐道友執念于此,因情生痴、由痴而狂,終鑄下大錯。你卻不自知!貪嗔痴乃是修道之人必斬之物,你雖有道根卻深陷情劫無法自拔,如今靈台渾濁一片、泥丸宮閉塞,再不回頭追悔莫及。」
「我……」無憂子這一番話猶如晴天霹靂將南宮墨羽猛然驚醒,頓時間其腦中嗡嗡作響空白一片,呆若木雞般立在原地。其實自打那日光狼城上,南宮墨羽發覺道法盡失之時已心有所悟只是已騎虎難下,今日听了無憂子之言再想想這二十年來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不由閉目仰天長嘆一聲!
「我還有何顏面自詡道門中人,更無顏再見師父了……」
無憂子見南宮墨羽似有悔意,話鋒一轉道︰「不過,想來也是你命中該有此劫。我有一言可助你月兌此劫難。」
南宮墨羽聞言趕忙跪地拜道︰「小子愚鈍,請前輩指點迷津!」
無憂子看著這道觀說道︰「此觀名‘無憂觀’,曾是貧道修煉之地。雖然破舊了些,但這五黃山也是一方淨土。你我也算有緣如今便贈與你吧。待你了結了人間之事便返回這‘無憂觀’潛心悟道再不下紅塵。若是如此災劫可月兌。」
「承蒙前輩大恩,墨羽不敢相忘!」南宮墨羽再拜了一拜。「只求前輩仙名!」
無憂子話已說完隨即騰雲而起,臨行前說道︰「最後贈你一言。你心中所痴念之人尚在三界中,只是她已斬去情絲入了道門,不會再見你了。當日她之所以離你而去本是不願讓你傷心而誤了道途,豈料弄巧成拙。你已知曉來龍去脈切莫再辜負了她的一番心意!好自為之!」
「那個道姑……真的是她?」再看無憂子已無蹤影。南宮墨羽盤膝而坐不由仰天笑道︰「緣來緣去、緣生緣滅,皆是自尋煩惱。南宮墨羽啊南宮墨羽!今日得知婉兒未死于願足矣,還有何奢求?」
大殿上那支香爐中的裊裊青煙飄出,南宮墨羽抬頭看去只見香案之上正放著一襲久未的青色道服,遂起身向香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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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南宮墨羽得無憂子點化迷途知返,只是人間還有一人難以釋懷。不是別人,正是身在邯鄲的——趙含嫣。
光狼城破的消息不出半日已傳到了邯鄲。好在將軍廉頗被趙軍拼死護著一路逃了出來,率著殘部返回邯鄲。
「廉頗將軍回來了?」
听聞廉頗歸來趙姬心念南宮墨羽安危遂第一時間趕至宮前迎接。遠遠處一彪人馬飛馳而來,離近看時只見廉頗渾身浴血,滿面泥濘。趙姬上前相迎道︰「將軍受苦了!」隨即吩咐左右︰「快扶將軍下馬!」
廉頗一見是趙姬趕忙滾下馬來跪地拜道︰「罪臣慚愧,有負大王所托!光狼城失陷,臣罪該萬死啊!」
趙姬趕忙將廉頗扶起,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將軍不必過于自責。墨羽可曾回來?」
問及南宮墨羽,廉頗含淚哽咽道︰「先生拼死護城,奈何臣負傷在先未能同先生並肩作戰。城破之後一片混亂,先生也……不知所蹤。生死未卜……」
聞廉頗親口說出,趙姬頓時花容失色,心頭一緊險些跌倒。所幸身邊侍女趕忙相扶,趙姬繼而穩了穩心神,自語道︰「不會的,墨羽不會有事。」
「王姬,罪臣還要面見大王,便先去了。」廉頗說罷跟隨眾人匆匆往大殿而去。
此時大殿之上早已群臣翹首。廉頗一步入大殿俯身跪地大呼有罪,遂奏明光狼城失陷原委。听了廉頗之言,一向冷靜的趙王也不禁破口大罵,將前日議和的相國李漼和一干大臣罵了個狗血噴頭!
得知白起勢不可擋,趙國的十萬大軍又折損過半,趙王心知大勢已去一下坐在王座之上,嘆道︰「看來趙國要亡于寡人之手了……」
正如趙王所言,此時光狼城遭秦軍屠城已成一座‘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鬼城’。白起正整兵秣馬,翌日便要發兵一舉攻下邯鄲。正在此危急存亡之秋,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密詔從咸陽連夜趕至光狼城送到了白起手中。白起打開密詔一看竟然面色一變!?
欲知這小小一封密詔為何能讓白起變色,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