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有人在叫著誰,莫然暈乎乎,听到耳朵里,刺在心頭。
莫然回頭,一個男人難掩滿臉的驚喜看著她,雖然無言,他的眼楮里潮水樣的愛洶涌而來,莫然招架不住這纏綿悱惻的深情。
她想逃遁,這個男人緊跟著,她不由冷汗涔涔。
「蘇錦,我是佟羿陽。」
佟羿陽?當年孤僻的少年郎?莫然停住虛空的腳步,他還是清俊溫文。
素樸的裝束,眼楮里的純真,烏黑的眸子,千真萬確是蘇錦,佟羿陽擁緊眼前人,那時的他們好開心,一起在月光下踩影子,一起吃雲吞。
莫然哀求︰「放開我。」
她喘不過氣,這個擁抱里充滿了過多的遺憾和思念,莫然開始不理解,越來越不理解,她困惑了,可是她無力掙月兌這個懷抱,任由對方將她狠命地相擁。
「少爺。」
「五貴,早就不時興叫少爺了,你該改口了。」佟羿陽停止瘋狂的舉動。
他想起了什麼,佇足間,人,瞬間蒼老。
「你這個毒女人!」佟羿陽驀然頓住,突然雙手上前掐住莫然的脖子,死死不放。
曾五貴努力拉開,無濟于事。
莫然被鉗制住,出不了聲,前後轉換如此之快,她懵了,她擺月兌不了佟羿陽,有些神智恍惚,她無力地掙扎,窒息的感覺襲來。
霍博遠和筱飛趕了來,拉開了佟羿陽,時英扶住莫然,莫然費了很大勁,好容易站穩,乘勢猛咳,呼吸得到舒緩。
接著,很吵很吵,莫然只想閉上眼楮,酒闌人散,很多事情還是假裝不知道的好。
***
打烊的夜上海,一片狼藉。
莫然借著醉酒賴著不走,霍博遠和筱飛拿她沒辦法,清醒的小男人信誓旦旦地保證莫然的安全,霍博遠和筱飛才離去。
小男人去叫佟沁月,他覺得她和她之間會有默契,莫然會听她的話乖乖回去。
莫然閉著眼斜靠在角落里,一副懨懨地模樣,只是大腦沒曾停下來過,想著佟羿陽的言行,毒女人三個字讓她不忍面對。
曾五貴和佟羿陽一起看了一眼莫然,兩人相視的剎那間,彼此表情皆黯淡。
佟羿陽欲打開一瓶酒,被曾五貴止住,「少爺,你那身子不能喝酒。」
「五貴,你就陪著我喝上兩盅,身子不打緊。」
兩人細酌暢飲,「少爺,你太沖動了,她不是蘇錦。」
「五貴,見到她的那一剎那,如此熟悉,你不覺得?」佟羿陽的心很痛,多少年了,他一直在找蘇錦,要讓她承受這樣的痛。
還有,佟家一直活在她的詛咒里,佟家的每個人被歲月刮出成把成把的傷,在這場可怕的噩夢里,一一兌現。
如果可以,真希望能跳過去,避開那一段日子。
「少爺,你剛從上海趕過來,還是少喝點。」曾五貴攔住佟羿陽,不讓他一杯接一杯。
佟羿陽握住酒杯的手顫抖,眼神迷離深邃,不去想卻還是由不住想起,蘇錦的麻花辮在眼前不時晃悠著。
「姐姐還沒有回來?」佟羿陽問徐嬤嬤。
「可不是,小姐說要排練話劇,幾天沒回來了。」
徐嬤嬤說完話,忙活去了,她有永遠做不完的事,佟羿陽回到屋子里,月兌去外衣,褪去身上的飾物,一對袖扣平躺在桌子上,他拿起一只,想起佟沁月的話,會心一笑。
「我們是最親最親的姐弟,我們會不離不棄,只要你需要姐姐,姐姐會永遠永遠陪伴著你!」
佟羿陽自語道︰「姐姐,我知道這只袖扣不是媽媽送我的那只,可是羿陽更喜歡你送的這一只。」
自從母親鳳珍過世後,家里來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如曼,年少的心事總是陰晦,他委屈,他想哭,他總是擔心自己被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