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陸冬語睡著,佟沁月才舍得離開,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佟家,她要在冬語睡醒前再趕過來,不讓他一人空落落地躺在那里。
保羅說他能活下來,是個奇跡,佟沁月听到這句話時心便開始抽搐,因為她是那樣地輸不起,再看到冬語漆黑一團的眸光圍著她轉時,心才稍稍地平緩下來,只有經歷過,才深知失而復得的珍貴,才靜悟到彼此相愛有多好!
她穿上青瓷色的齊膝短旗袍,套上那件一字襟盤扣的白坎肩,冬語說那夜的她美得像狐仙。
她穿上轉了又轉,對著鏡子吃吃地笑。
「姐,你還樂?我為你足足擔心了兩天,和二叔四處找你,學校、戲院包括看守所。」佟羿陽沖進屋子,佟明放緊跟其後,佟羿陽將手中的報紙狠狠地遞給佟沁月,「還有爸爸剛離開上海,那個女人就耐不住寂寞!」
一提到如曼,佟羿陽的恨意就像是無處不在的硝煙,彌漫開來。
「曼姨……」佟沁月正欲為她辯解,看到佟明放,欲言又止,她知道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只怕事情還會牽出陸冬語,更是會讓他拿陸冬語來說事。
她不能讓陸冬語四面楚歌,她更不希望她的愛對他來說是一根青藤,緊緊纏繞,羈絆著他。
「我跟曼姨約好了去吃法國餐,時間到了,二叔,讓一讓!」佟沁月將報紙往空中一揚,半高的高跟鞋敲擊著地面,聲聲作響。
不覺,就到了病房,還好,陸冬語沒有醒,她輕輕踮著腳尖,怕驚動他。
她盯著他看,就如同在看一場無聲的默片,不落俗套,讓她著迷,看不夠。
她喜歡這樣,讓他一睜開眼楮,滿眼滿眼里全是她,而且今天的她穿著青瓷色的齊膝短旗袍,他說過那個月下的她真美!
他好象睡得不踏實,嘴里連叫了幾聲,嘟噥著鄉下的方言,佟沁月沒听清楚,但感覺是在叫著誰。
「冬語,不怕。」佟沁月模了模他的額頭,有細細的汗。
陸冬語慢慢睜開眼楮,看著眼前的她,默不作聲,只是漆黑潑墨的眼楮里,沒有出現她所期待著的某種欣賞的眸光。
「你在害怕?」她上前,臉挨臉,靠得很近,那晚,他們就是這麼親近,到底是誰先吻的誰?佟沁月想著。
陸冬語往後退,眸子里閃過一絲驚慌,原來,沒有月光,他是個膽小鬼,連吻都不再敢。
「大小姐。」他退無可退。
「大小姐?」佟沁月扭過身子,不高興。
佟沁月等了好一會兒,身後沒動靜,只覺得脊背發涼,以為他會來討好她,如那夜,讓著她的,他該讓著她的。
她想哭,他為她可以不要命,卻無法面對現實,她猛地回過身子,直視著他,他的眼楮來不及回避和躲閃,里面有悲傷和疼痛,分明在告訴她,他是多麼地在意,她還從他的瞳仁里看到著青瓷色旗袍的自己。
她忍不住吃吃地笑,俯下臉頰,容不得他拒絕,輕輕吻過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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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傳得有些遲了,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