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入夢,醒來,望月,佟沁月盡量去維持著自己的平靜,可是月光下甜膩的幸福掩飾不了。
有時連她自己都始料不及,喜歡一個人,怎麼就愛上了,很微妙地被佔據,簡單到不顧一切沖破重巒疊嶂,長相廝守應該不再渺茫無期,月光下的佟沁月思潮喋喋不休。
徐嬤嬤問她到底喜歡陸冬語什麼,還說上海灘的人堆里隨手拽一個都比他強,她笑著對徐嬤嬤說隨手拽一個又不是陸冬語,徐嬤嬤還說窮會讓一個男人窮極思變,別讓男人一時的殷勤蒙了眼。
佟沁月想了想,陸冬語好象從來就沒有對她主動殷勤過,下意識里有點失落。
徐嬤嬤不喜歡陸冬語,曾五貴厭惡陸冬語,蘇錦的眼神也很古怪,因為他們不懂愛情是什麼?徐嬤嬤一輩子沒嫁人,曾五貴是個孩子,蘇錦沒有淌過愛情河,佟沁月笑了,他們不會懂。
自從佟天暉從廣州回來後,佟沁月一直在等候最好的時機告訴父親,一恍居然有兩個月的光景了。
陸冬語恢復得很快,佟家從廣州進了一批貨,人手不夠,陸冬語被父親臨時安置去了碼頭,有三天沒見到陸冬語了,原來三天會漫長的怎麼過都過不完。
她習慣性地站在窗子邊,望明月遠遠,情思無限,歡喜輒沁心入脾。
不經意俯視雜屋,雜屋小小的窗欞上系著一根布條,對著她婀娜多姿地舞動,似招喚著她。
原來陸冬語回來了。
佟沁月的心不由暗暗起舞,陸冬語就是這樣,不會煽情,不會蜜語,只一個小小的舉動就將她輕易捕捉,直抵最深處的情感,因他泛濫成災,不可收拾。
她歡快地踮起腳尖跑下去,看自己煢煢孑立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長,門推不開,許是睡著了,不敢敲門折騰出大動靜,她想了想,來到窗子邊,看高高窗欞上的布條,很吃力地取下布條,心縴縴而溫柔。
明早陸冬語看到布條不見了,準知道她來過,兩個人的世界可以這麼美妙,她甜膩的睡不著。
「小姐。」蘇錦叫著佟沁月。
原來天明了,佟沁月的眼楮睜不開,月光下的甜膩還在繼續著。
「小姐,有人讓我交給你一封信,一定要交到你手里。」蘇錦又道,她望著佟沁月,熟睡中的佟沁月居然一直綻放著笑意。
佟沁月似醒非醒,微微點頭,「我知道了。」
「信放到桌上了。」
「嗯。」
過了會,佟沁月不情願地睜開眼楮,慵懶地伸了伸腰,下床拿起信,「柏城?」
佟沁月慌忙打開,慢慢露出笑容,原來賀柏城已經平安出來了,他約她今晚在二洋涇橋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見面。
二洋涇橋附近?十里洋場的尋歡之地,佟沁月不明白賀柏城為什麼選在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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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ngcuiyun說︰寂寞是滲進骨子的毒藥
因為寫得太好了,深山復制了過來,如下︰
似是故人來。
可終是沒有來。
青絲成了白發,心上的人,終是沒有出現。
怎樣的一段感情,可以滲進骨子里融進生命中?
怎樣的一份執著,可以日復一日的等候?
一個女人,終其一生的守望,一生的美麗容顏,是不是也終是一場空?
年年又歲歲,歲歲又年年。
容顏可以滄桑,小巷也可以蒙塵。
可記憶永遠鮮活著。
寂寞的小巷,滄桑的歲月,讓人窒息,也讓人淚流。
第一次遇上妖妖。
迷幻的是妖妖美麗傷感的文字。
妖妖是怎樣的女子?
我想象著張愛玲,在都市之中,穿著繡花的闊袖,搖曳在都市的華光中,那樣美麗,那樣張揚中帶著濃濃的憂傷。
張愛玲的文字中,有著尖銳,有著看破紅塵之後的頹廢。
妖妖不同。
妖妖就像一個穿梭在時光之中的精靈。闊袖揮舞之間,天地起霧了。
我相信,凝在葉瓣上的,點點滴滴,都是女人淚。
在月夜之中,總有一種妖嬈之花在盛開。
最是寂寞女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