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沒有打的回學校,陽光煦煦,她沉沉地走在人潮中,在人潮中浮沉順逆,剛才的一幕似一場夢境在眼前顛簸起伏,女乃女乃念叨一輩子的佟家居然跟蕭悅寒有關,莫然糾結橫陳,撕心裂肺,落魄和悲戚輾轉相縈,走著走著,淚水簌簌而下,往復不停卻還是沒有到達學校。
女乃女乃恨佟家,她總說佟家的人如果招惹她及她的子嗣,便放蠱給誰,女乃女乃果然未卜先知,知道佟家的人有一天會來招惹她的孫女。
迎面而來的情侶親昵地呢喃著悄悄話,陽光燦爛下明目張膽的愛讓莫然想要避開,她不能忍受,被別人的甜蜜死死扼住。
莫然想起了什麼,撒開腿就跑,她直奔學校的圖書館,找了很多很多有關巫文化的書籍,她一整夜沒睡,天快亮的時候,她朝著蕭悅寒公寓的方向望了又望,內心深處潛意識里搗騰出某種蠢蠢欲動的心思。
再在到蕭悅寒時,蕭悅寒說他要照顧爺爺不能去北京,他說莫然要怎麼辦,三個月見不到面,整整三個月,莫然對他說三個月很快很快就過去了,他輕輕叫了一聲莫然的名字,了然一笑,執著莫然的手,說受點煎熬值得,三個月後她就是他的妻子。
妻子,這個稱呼真好听,能做蕭悅寒的妻子,一定會幸福的一塌糊涂。
莫然堅持不讓蕭悅寒去車站送她,此次之別就在今天。
莫然借了上鋪女生的唇膏,第一次對著鏡子在唇上涂上粉粉的紅,她穿上一襲白棉長裙,白裙子很長,長至腳踝,莫然喜歡很長的裙子,她飛奔著,長裙在風中搖曳生姿。
挑/逗?引誘?莫然一路上都在想,她有點狂亂,頭腦一片蒼茫。
莫然有公寓的鑰匙,她打開門,蕭悅寒正趴在電腦前敲擊著鍵盤,他沒有回頭,「莫然,我這個程序要趕出來,茶幾上買了好多好吃的好好獎勵你的胃。」
莫然心里一陣甜。她走到蕭悅寒身後,雙手從後面環住他的脖子,舍不得放手,無聲。
蕭悅寒轉過身對著莫然,不再敲擊著鍵盤,眼楮里閃過驚喜,眸光似月傾瀉,他忍不住用手模著莫然的臉頰,撫著她好看的尖下巴,「莫然,你的唇……真好看……」
他款款深情,慢慢,慢慢地湊近她的唇。
莫然迎合著,不知道多喜歡滯留在這片月光下,唇與唇輕踫,只羨鴛鴦不羨仙大抵就是形容他和她這樣的吧。
可是,女乃女乃的舉止跟資料上說的一樣,可是,女乃女乃施蠱的對象就是眼前人,莫然的身子抽搐地往後退。
蕭悅寒背對著門,「你來招惹我,又想逃之夭夭,休想!」
莫然不敢看蕭悅寒,還好他點上一支煙,沒有關注她的七零八散,他吸到一半,將剩下的半截煙彈飛,莫然除了聞到煙味,還聞到了多情的味道,如煙霧般大朵大朵的彌漫了整個屋子。
所以,蕭悅寒再看莫然時,他的目光除了寵膩還有暗流而出的情/欲,莫然決定,把身子獻給她最愛的這個男人,她覺得自己在做一件最值得驕傲的事情。
除此之外有點暈,莫然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在他面前總是暈不拉嘰地找不著北,姑且再找不到一次北!
于是,她矯情地撅起唇,不容她反映過來,蕭悅寒突如其來,他的唇已很蠻橫而霸道地覆蓋住她的,甜蜜又綿綿地糾纏在一起。
他時常執起她的手,他時常撫過她的發絲,卻是第一次吻她。他的唇有未曾消散的煙味,很好聞,他吻得很用心,纏綿悱惻,如火如荼,莫然感受到他強烈的愛,她不敢呼吸,怕驚憂了他,手輕輕地攬上他的後背,心里是說不出的歡喜,竟這般喜歡自己被他迷戀。
莫然被他吻了很久很久,她快承受不住,窒息地低吟一聲,不曾想點燃了他的亢奮,他的手開始不安分地游走在她身上,她將身子貼緊蕭悅寒,想要和他融為一體,她想到了生同衾,死同槨,多美的愛情箴言,她在心里期待著下一刻的良辰美景。
半晌,蕭悅寒突然停了下來,斂去臉上的情迷,能看出他很努力地隱忍。「莫然,不是現在……」
莫然埋在蕭悅寒寬闊且溫軟的懷里,她落下了一行淚,真正愛上一個男人才知道女人為什麼愛哭,因為所有的眼淚好象都是為這個男人積攢的,高興時哭,傷心時哭,激動時哭,幸福時哭……
「我……害怕……」莫然猶豫著。
一陣發涼。
「怎麼了?」蕭悅寒不解。
「我明天就離開上海了,好害怕再見不到你!」終究還是沒說下去。
一片荒蕪。
「傻丫頭,你過來看。」蕭悅寒變戲法一樣地變出一樣東西。
一只粉紅色的傳呼機。
「這樣我就放心了,再不會擔心找不到你,你無論走到哪里,我都能呼到你。」蕭悅寒說這話的時候,眼楮很溫暖。
莫然無法控制的感動。
「這是說明書,你研究一下,我把手頭的工作做好。」蕭悅寒輕淡地說完便埋頭開始敲擊著鍵盤,他似乎不是很執著,又點燃起一支煙。
粉紅色的傳呼機很小巧可愛,顯示屏倒映出莫然的臉頰,她盯著唇著,不
是很清晰,但是唇上粉粉的紅肯定不見了,讓莫然意識到剛才的吻真實地存在過。
「蕭悅寒,以後不要吸煙了。」莫然想再不說以後沒有說的機會了,盡管很喜歡看他吸煙的樣子。
蕭悅寒對著電腦屏幕說︰「我原先從來不吸煙的。」
「是編程壓力太大了?」
「才不是,你有身邊我總安不下心,煙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可以暫時將你月兌離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