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出了山谷,打听到襄陽方向,便慢慢悠悠的向襄陽而去。行走片刻,見快到中午時分,才提氣疾奔,卻是因為該到吃飯的時候了。對他實是無語。及到了小鎮,便向客棧而去,進入客棧之中。一個小二忙跑了過來。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呢?」
「給我上四個菜,兩葷兩素。再來一壺酒。」說完拿出二兩銀子扔給了小二。
「大爺,你慢等,馬上就好。」小二一看就知道燕羽是個豪客。又有錢又好伺候。不過他也確實有錢。在這個世界,為了學九陽神功,被他打劫的山賊可是不少,恩,是反打劫才對,只不過他那時卻是專挑小路走,最後還連人家山寨都不放過。
燕羽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便等著小二上酒菜。不一會兒,小二就將酒菜送到,燕羽夾起一塊燒雞嘗了一口,覺得倒是有些香味。想他在現實世界吃慣了那些用飼料催肥的雞鴨魚肉,來到這里之後,吃的都換成了原始風味,倒是不錯。吃完飯燕羽便準備離開客棧,卻忽然听到有人說道︰「老林,听說沒有,廣州的李大鏢頭七日前全家都被人殺啦,連那幾歲的的嬰兒也不放過,死得好慘哪。」
燕羽愕然尋聲看去,卻是三個大漢坐在一席,喝酒之余,正在那里聊天。
另外一人接口道︰「你這算什麼,我早就知道啦,那殺人的叫做什麼藏邊五丑,他好像是其中的老二,听說是從川西來的惡賊,他所做的又何至于此,前些時候不是說有個南海派弟子被殺嗎,據南海派的孫長老和楊掌門他們一起斷定,也是死在那惡賊的大手印功夫之下,還有在惠州開武館的石師父,據說也給這個惡賊找上門來挑戰,一掌打成重傷,現在死活不知,那惡賊還揚言自己打遍嶺南無敵手。」
「李兄所言當真,為何這外面都無人說起?」另外一人問道。
那大漢喝的酒熱,敞開衣襟,道︰「我騙你作甚,這是我家老二上午從廣州回來說得,難道他還會騙我。」
「原來李二郎也回來了,怎地不同來喝酒。」方才那人問道。
敞開衣襟那大漢嘆了一聲,道︰「不要說起,我那兄弟原本在東門的黃師傅那里學了幾套拳腳功夫,他又不安心在家伺候田地,就跑到廣州那邊,想到李鏢頭的鏢局謀份事干,誰知李鏢頭一家竟遭了這滅門之災,他在廣州又無親友,不回來又能作甚。回來就喊餓,我娘給他煮了幾碗粥,吃了就去睡覺去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李大哥知道得如此清楚。」旁邊兩人道。
「混賬,這藏邊五丑竟如此可惡。」燕羽熟記神雕,自然是記得洪七公和歐陽鋒在華山頂上廢掉藏邊五丑這節,但書上只說這藏邊五丑中的二丑在兩廣胡亂殺人,但具體如何,卻是並未詳述。加上這五丑武功低微,在神雕之中不過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龍套角色,是以燕羽先前也就沒有在意。但此刻听到這跳梁小丑竟敢如此猖狂,忍不住勃然大怒。
心中細細一盤算,記得原書中楊過下了華山之後,又到處閑逛,無意之中才听到武林大會召開的消息,去也並沒有錯過,可見時間還是有的,這二丑在廣南如此瘋狂殺人,自己若不出手阻止,不知還有會多少人死掉。燕羽即已決定起程去兩廣除了那「藏邊五丑」,也就無法再慢慢趕路了,當下就出了西門沿著官道而去。想燕羽功力已至先天,一夜急奔,已然到了梅州,眼見天色漸亮,方才打坐休息了半個時辰。此地距廣州也不過千余里,燕羽便白晝人多之時休息緩行,于深林少人之處卻是施展身法急奔,當真是夜行曉宿。
到了這二日下午,日落之前,終于見到了廣州城那高大的城牆。燕羽便隨著人群走進城中,這廣州之地向來太平,最近一次動亂還是靖康之邊以前的仁宗年間的儂智高之亂,自狄青平定以來,已是太平近兩百年,身處南疆,向無煙火之緊。
守門的兵丁也自靠在一邊打著瞌睡,對過往行人也根本不加盤查。
燕羽入得城中,便尋了個本地人帶路。幾個轉折,燕羽來到一處大院之前,大院門口兩邊各自立著一頭石獅子,上面掛著一塊牌匾「南威鏢局」,見來到了目的地,便給了那人幾兩銀子,打發他走了。但見這鏢局大門緊鎖,中間交叉貼著封條,燕羽眼見周圍無人,身子一縱,躍入院中,園中寂靜一片,竟無半點聲音,眼見絕無人蹤,燕羽亦不由甚是怏怏,四周牆壁雖有血跡,但燕羽卻不是學刑偵出身,哪能看出個什麼東西?何況眼前事實已經明了,殺人的就是藏邊五丑中的二丑。
又搜尋一番,仍是毫無所獲,正要躍出院中,忽听外面傳來人聲,起初倒是以為官差要進來,但仔細一听,卻是不覺齒冷,原來卻是兩邊人在吵架,一邊是李鏢頭的一族的李家,另一邊是李鏢頭娘子的娘家,姓錢,兩邊為了家產,吵個不休。
那李家道錢家只是外人,這李家之事,與其毫不相干,而錢家卻是振振有詞,還拿出一張清單,說是錢氏當年陪嫁的嫁妝,現在既然錢氏已死,錢家自然要將它收回。
燕羽心中更感到世態炎涼,這真是尸骨未寒,紛爭變起,兩人听得氣悶不過,又回轉到另一邊躍了出去,走到前方一看,就見兩團人圍在那里,吵個不亦樂呼,不過燕羽到還沒有八卦到去管這種瑣事的地步,視若無睹。
走在大街之上,燕羽舉目四望,見前方幾百米處有一坐兩層高的樓房,旁邊伸出一塊招牌,上提著「香滿樓」三個燙金大字,樓上敞著窗戶,一陣陣酒菜香氣從中飄出,卻是不負其名。
燕羽聞到這香味,肚中不由「咕嚕」一響,原來燕羽只是在早上吃了一餐,現在都已到了下午,奔了七八個小時,自然早就饑餓。
便想到︰不如去喝點酒過後再查看,這事也急不得。
當下就邁步向那回應樓走去,徑自上樓找了個空桌坐下。
轉過茶壺,倒了一杯,一口喝下。看了看那小二遞來的菜單,便叫道︰「來一個「生姜炒仔鴨」、「紅燴野兔」、「扒乳鴿」、「一品香脆肚」。此時午餐時間已經早過,晚餐又還早,是以酒樓之中悄聲一片,卻是並無其他客人。那小二蹬蹬下樓,不一會就陸續將各式菜色端上,想來燕羽已經連續三天趕路,卻是辛苦。此刻見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自然是一頭扎入菜肴之中,但見筷子左起右落,迅捷若飛,落筷之穩之準,實在是顯示出了驚人的武學功底。用過酒飯,一時竟無事可做,畢竟這天南之大,那二丑何處不可藏身,要想將它在短時間內找到,卻又談何容易。
尋思無計,只得就近尋了一間客棧住下,畢竟現在不知那二丑行蹤,跑來跑去,也只不過是瞎轉而已。
到了天黑,用過飯便又回房睡覺。燕羽自練九陽神功以來,向來是以打坐代替睡覺,一天之中,真正入睡,不過兩三個小時而已,現在九陽神功已經小成,苦練卻也效果不大,但長時間下來養成的習慣一時之間卻是難以改變,加上打坐休息恢復體力也是遠勝睡覺,燕羽也就把這個習慣保留了下來。
此時回到房中,也不急著睡覺,九陽神功三個周天運轉下來,燕羽只覺渾身上下神清氣爽。「哈哈哈」遠處突然傳來幾聲狂笑,燕羽心中不由得一凜,這笑聲竟是似乎是從南威鏢局那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