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打開劍匣,上前拿起寶劍,一拿到手中,這劍居然「嗡」的一聲輕微的顫動起來,這輕輕一顫,卻是像在述說著對戰斗的期待,燕羽將劍從劍鞘中緩緩拔出。
只見一團光華綻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劍柄上的雕飾如星宿運行,閃出深邃的光芒,劍身上陽光渾然一體,象清水漫過池塘,從容而舒緩,而劍刃就象壁立千丈的斷崖,崇高而巍峨……
而劍柄上方的劍身處刻了兩個古樸的篆字。
「純均!」我驚訝地叫道。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這把劍居然是中國十個名劍里排名第九的純均劍。
這純均劍又名純鉤劍。傳說為鑄這把劍,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錫,萬載若耶江江水干涸而出銅。鑄劍之時,雷公打鐵,雨娘淋水,蛟龍捧爐,天帝裝炭。鑄劍大師歐冶子承天之命嘔心瀝血與眾神鑄磨十載此劍方成。劍成之後,眾神歸天,赤堇山閉合如初,若耶江波濤再起,歐冶子也力盡神竭而亡,這把劍便也成了絕唱。
看著手里的純均劍我不禁的念道︰「如芙蓉始出,觀其紋,爛如列星之行,觀其光,渾渾如水之溢于塘,觀其斷,岩岩如瑣石,觀其才,煥煥如冰釋,此所謂純鉤耶!」這正是《越絕書、外傳記寶劍》中對這把純均劍的描述。燕羽此時得獲寶劍,也便沒了心思練功,當下便和衣而睡。只是不知怎麼竟在床上翻翻滾滾了一夜,好不容易等到天量,起來吃了個早飯便往華山而去。卻說燕羽前往華山這一路上是郁悶無比,專挑小路而行也竟未遇到一次山賊,實是奇怪。趕路數日,燕羽已然來到了華山。這華山乃五岳之中的西岳,南接秦嶺,北瞰黃渭,位于西安以東,在五岳之中,向以「奇險」而聞名,又有五座主峰,燕羽要去的乃是西峰。
這西峰三面懸崖,遠遠看去如刀削的一般,上峰的小路就在這刀刃上,為華山最險之所,也是當年五絕論劍之所在。燕羽輕功高絕,自是不懼,便沿途直插上山,這時山路還未有經過後世那樣為了發展旅游而整修,自然更是險峻。卻說燕羽及至半峰,看到兩個身穿與那死去的三丑相同服飾的喇嘛。便向上急奔,那兩丑听到身後有想聲,轉身一看,卻是嚇了一跳,這可是能霍都的強人,自己怎是對手,當下拔腿就跑。那燕羽拔出純均劍,當下自然是極度激動,想這純均劍還未在自己手上見血,此時見到兩丑怎不心喜。卻突見兩丑竟是逃奔而去,心中不由一怒,想他郁悶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找了個虐待的對象,竟是未戰便逃,當下自是不願。全力運起落英身法,片刻便追上了兩丑,一招「月華輪照」將他們困入劍氣之間。那兩丑見無法逃月兌,拔出鋼刀迎上那些劍氣,只見那燕羽瞬間變招,卻是不加一絲內力揮劍就迎上鋼刀。然後便是令人震驚的一幕,那純均劍竟像切豆腐般的連斷兩把鋼刀。看到兩丑皆驚恐的看著純均劍,燕羽只是輕描淡寫的揮劍劃過他們的喉嚨,其實他心中也是頗為驚訝,這劍竟恐怖如斯。將五丑全部解決,燕羽不由甚感滿意。不過他來這華山可是主要為見洪七公他們比武。也就將這藏邊五丑丟在腦後,向著山頂而去。燕羽上得山頂,見一老叫花似在埋著什麼。燕羽走上前去,才看清是將公雞埋于一個坑中,料想這個老叫花應是洪七公了。卻說洪七公自然知道有人來到他身後,但未感覺到敵意也便不管了,當下才回頭注視起燕羽來,只覺燕羽長相頗為清秀,談不上英俊,卻別有一種氣質。便道︰「相遇也算有緣,今日老叫花請你嘗點異味。」
燕羽笑道︰「是蜈蚣吧。」
洪七公一驚,問道︰「你如何知道。」
燕羽為何知道的原因自然是不會說出來,想了個理由道︰「公雞性猛,天性與蜈蚣相克,而蜈蚣又生與極陰之所在,前輩將公雞埋在那里,不是為了吸引蜈蚣又是為何。」
洪七公一听,大為嘆服,道︰「果然聰明,小子你叫什麼名字,當年老叫花在嶺南,見到別人以此法捕捉蜈蚣,都是想了好久才明白,想不到你竟然一看便知。」
燕羽臉上微微發紅,解釋道︰「小子燕羽,也是听人說起過而已。」
洪七公「哦」了一聲,方才恍然大悟,此時這蜈蚣聚集一時卻是急不得,兩人也就各自打坐調息。
燕羽便先在華山之上游玩了起來。
華山風景奇秀,燕羽在現實世界時就已心生向往,卻是一直無緣得見,現在在這里後,這華山更因為五絕論劍而憑空增添了魅力。燕羽早就有心要來游覽,卻是一直苦無機會,直到今日,方才得遂心願。
此時猶是嚴冬,山上積雪未消,極目四望,盡是白茫茫的一片,他生長南國,何嘗見過如此雪景。而白雪配合著雄山,一時不由得豪氣奔放,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老毛的「沁園春‘雪」,正想要大聲念出,才發現並不合適,一來詞中內容稍顯敏感,洪七公听到,必定是要把自己當成什麼梟雄之類,只得忍住不發。卻忽听遠處傳來呼罵之聲,罵聲由遠及近,和著沙沙的踏雪之聲,竟是來得極其迅速,顯然來人武功之高。這華山一向冷清,冬季更是斷絕人跡,但今日除了自己二人和兩丑之外,還有人上山,而且武功顯然也極為高強,倒是不由一愣。
當下前行兩步,向下望去,只見一青一黑兩道人影正在雪地里不斷追逐,前面那人身著青衣,頭發烏黑,顯然是個青年,但輕功卻極是佳妙,在雪地上行走迅捷若飛。若非燕羽已至先天境,那輕微的踏雪之聲也是絕難听見。
只見後面那人頭發全白,身著黑衣,武功更是驚人之極,一個踏步,往往便是一丈,若非前面那年輕人借著樹林阻擋,在其中左彎右拐,恐怕是早已抓到。但長此下去,抓住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燕羽起初以為是兩人要上山,但現在看來,那年輕人也許也知道山上是絕險之地,並不上來,只是在那從參天古樹構成的叢林之中躲避。
「喀」的一聲,卻是後面那老頭追人不上,一時怒從心起,一丈拍在身旁的大樹之上,海碗粗細的大樹只听得一聲脆響,搖也不搖,就猛地往前方倒下,那大樹倒地之時,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一時之間,雪花飛起,弄得迷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