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里,怎麼都無法淡定下來的宋禾,等到賓客都走光的時候又從房間走了出去。他安不下心來,因為不知為什麼林珈落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她會去了哪里呢?宋禾帶著這樣的疑問走下了樓,夏流宣正一臉愁容地和幾名在客廳的警察訴說著情況。看了她一眼,宋禾徑直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手中拿著車鑰匙,就在他準備離開大廳的時候,眼角的余光卻看到了一絲光亮。
躺在拐角處上的項鏈,折射著燈光,吸引著別人的注意。在夏流宣關注的目光中,宋禾朝著拐角處走了過去,看著那條斷了的項鏈,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他蹲去,將項鏈拾了起來,看著手心里的項鏈,心里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他記得它,這是他送給林珈落的禮物,是屬于林珈落的。
想到這里,宋禾就感覺胸口緊了一下,握了一下手中的車鑰匙,宋禾將項鏈放進了口袋里之後就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見宋禾一副要離開的樣子,夏流宣打斷了了解情況的警察的問話,站起身來邊朝宋禾走過去邊問︰「你要去哪里?」
「找人。」
宋禾說完,腳步都不停一下就朝著門口走了出去。看著他這副樣子,夏流宣緊緊地咬了下唇,拳頭也握了起來。
想也不用想,他這麼一說定是去找林珈落的,比起那個被人綁走的宋家二夫人而言,還是那個小狐狸精對他更重要!
輕輕地跺了跺腳,夏流宣又佯裝出一副很淡定的模樣,收回了剛才嫉妒的表情,又浮上了許多的悲傷,退回身去,走向了幾名警官。
上了車之後,宋禾以飛快的速度行駛了出去。站在二樓窗口的宋先雲,看著車子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里,微微地嘆了口氣。
身為檢察官的韓心銘,在道上想必肯定得罪了許多人,所以才會換來現在這樣的情況。若真是住在家里的林珈落的話……那她綁走韓心銘的用意又是什麼?已經是很長的一段時間了,他總感覺韓心銘瞞著他在做些什麼,但事業上的忙碌讓他一年都回不了家幾次,更是對她的工作和平時生活了解得甚少。
許多時候,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旅客一樣,只是短暫的停留。而這一次自己唯一的兒子的生日,都給了他一種莫大的疏離感,似乎從他娶了韓心銘開始,兒子就離自己越來越遠……
宋先雲不禁嘆了口氣,感覺自己似乎當年做了許多錯事。如果當初不是執意要為了韓心銘而和前妻離婚的話,自己的父親也不會因為氣急攻心而一下子倒下,只能躺在床上度日。若不是當初自己的沖動,或許這個家是和諧無比的吧?
這麼想著,宋先雲就閉上了眼楮,陷入了沉沉的回憶。嘆了一口氣之後,他走出了房間,朝著樓下走了下去。
※※※
車子駛進了大門,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棟日式的建築。車子繼續往前行駛著,通過一個小噴泉之後停在了房子的前面,見它停了下來,幾名穿著白色武士服的男子朝著車子走了過來。
打開了車子的後門,將還在昏迷中的韓心銘抬出了車子。兩個男人,一個托著韓心銘的肩膀,一個抱著她的大腿,兩個人走上了榻榻米的走廊後走進了房子里。駕駛位上的男人也隨後下了車,另一名穿著武士服的男人則走到了車子的副駕駛位置上,替里面的人打開了車門,恭敬地說了句︰「您辛苦了。」
戴著爵士帽的男子從車子上走了下來,也不予理會身邊的男人,只是精致走上了台階後朝著主屋走了過去。推開了門之後,只見日向阪合正在兩名女人的溫柔鄉里無限享受。
見他來到,日向阪合立馬就收回了自己那副色迷迷的模樣,使了個眼色給那兩個女的。兩名穿著日本和服的女人順從地退了下去,還合上了門。
房間里只剩下了兩人,日向阪合站起身來,朝著男人走了過去。
「禹生啊,你可真不愧是黑道出來的,做事就是麻利。」日向阪合贊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邀請他一起坐下喝個酒,「來,我們一起小酌一杯。」
「不必了。」
項禹生摘下了戴在頭上的爵士帽,露出了自己清爽的頭發和清秀的臉。他這副女乃油小生的樣子,讓人絲毫都想不到他竟然是替日向阪合做事的,因為他那副正直的警察模樣可以迷惑過所有人的視線。
「交代給我的我都已經做好了。」項禹生冷冷地說著,對待日向阪合的模樣和對待林珈落時的他完全是兩個人,「還希望您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那是一定的。」日向阪合說著就笑了起來,又拍了拍項禹生的後背,「若不是後來你出馬,我都不知道原來來我這里撒野的小丫頭還是你的心上人。」
听日向阪合這麼一說,項禹生的眉頭立馬就蹙了起來,道︰「可別找她什麼麻煩。」
見項禹生這副嚴肅的表情,日向阪合立馬就明白地點了點頭。他邊說著邊走到了放在榻榻米上的軟墊上坐了下來,喝了一口清酒之後十分享受地說︰「這點道理我自是明白的,我們不過是各求所需罷了。」
「那事情你調查得怎麼樣了?」項禹生臉上的表情更加嚴肅了,眼楮直勾勾地盯著日向阪合。
「過了這些日子就知道了。」日向阪合回應著,「放心吧,一定會被我查得水落石出,到時候你自然也會得到你心上人的芳心了。」
項禹生不再說話,听到日向阪合這麼說之後就安了點心。輕吐了一口氣,項禹生準備離開︰「那我就先退下了,還有事要去做。」
日向阪合一副明了的樣子,點了點頭示意項禹生隨意。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是听到了門被移開又被合上的聲音,嘴角不禁勾起了笑容。
而離開日向阪合家的時候,項禹生還特意去換了一身裝備後才離開,並且沒有開車,而是在外面打了一輛的士。
心心念念的,擔心著林珈落,怕她一個人在外面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