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影響到林珈落休息,項禹生立馬就打開了手機,接听起了電話,並且起身朝著門口走了過來。見狀,宋禾有些緊張,一時不知道該往哪里躲。幸好項禹生只是走了幾步,便停下了腳步。
「喂?」項禹生接起了電話,聲音有些細細的。
對方似乎說了很長的一段話,並且事情似乎有些緊張的樣子,因為項禹生的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表情也變得有些嚴肅,單薄的身子挺得直直的。
「好,那我馬上過來,一切都等我到了再說。」
刻意壓低聲音的回答,讓站在外面的宋禾感覺事情有倪端。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因為一時的分心讓在他禁錮下的男人掙月兌出了他的束縛。
「兄弟們,快點來人啊!」
他的一大聲叫喊,使得宋禾不得不壓低了帽子,倒也不是很慌張的樣子。對方還沒來得及反守為攻的時候,宋禾就已經從窗口跳了出去,一個 轆在對面的平房樓頂,那名男子眼看宋禾就要逃跑,想要躍身出去卻又有些猶豫,于是只好在窗口大聲叫道︰「快點抓住那個人!有人潛入我們基地!」
然而,還沒等別人做出反應的時候,宋禾就已經消失在男人的視線中。他從平房上跳了下去,都沒能讓後門守衛著的兩個人看清楚模樣的時候那倆人就已經被宋禾重重地敲了一記之後失去了知覺。趁著還沒人來的時候,連忙離開這個地方……
幾名在屋里的兄弟听到了那個人的呼喊之後紛紛穿著背心短褲就從房間里沖了出來,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問︰「人在哪里?」
看著現在才趕來的兄弟,男人有些失落,拉下了肩膀,道︰「早被人家逃掉了……」
就在一群兄弟正準備出去追的時候,項禹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蹙著眉頭︰「發生了什麼事,這麼吵鬧?」
見項禹生出來,那人有些為難地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就是突然出現了。穿著灰色的休閑服,戴著鴨舌帽,沒看清那人的樣貌。也不知道他來這里的目的是什麼……」
听到對方這麼說,項禹生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他放在兩腿邊的雙手緊握了起來,思考了一會兒之後說︰「派幾名兄弟趕緊追出去,對方肯定還沒有走遠。我現在有事要出去,等大小姐醒來之後好好照顧她。」
「是!」集體齊聲答應著。
項禹生說完之後便在眾兄弟的目光中在樓道上走著,朝著樓梯走了過去。伴隨著項禹生身影的消失,幾名兄弟立馬就離開了,去找那個非法入侵的灰色休閑服男子。
在不遠處躲進一個拐角里的宋禾,將外套月兌了下來,翻了一個面變成黑白條紋之後繼續穿上,戴上了衣服上的帽子之後待在遠處等著項禹生離開基地。
他知道,與其在那里進去找關于林珈落的消息,不如跟著這個和林珈落一直都在一起的男人。在他身上,他肯定能知道更多東西。
就在他想這些的時候,項禹生已經從基地里出來了,開走了一輛車子。在駛過宋禾對面的道路時,宋禾便走了出去,攔了一輛的士之後跟上了項禹生的車子。
※※※
上午的10點時分,還沒有到咖啡廳忙碌的時間。明媚的陽光從大大的落地窗里照了進去,掃在了靠窗坐著的一名婦女身上。
她有著一頭烏黑的頭發,呈自然的卷,披在背後蓋過了半個背部。穿著一件荷葉邊的白色上衣,下面則是深咖啡色的褲子和一雙平底的米色單鞋。素面朝天的她,不難看出她臉上細細的皺紋,但皮膚依舊很是白皙。
坐在座位上的她,像是在等待著什麼,時不時地看一眼窗外,手中的咖啡被她用小勺反復攪拌,再送到嘴邊後請抿一口。稱不上有多少沉魚落雁的女人,但身上卻有著一種落落大方的氣息,吸引了鄰座的一名中年男子,時不時地看她一眼。
她的雙手白女敕又縴細,放下咖啡杯後交叉著手指擱在桌子上。手上戴著的名貴手鏈在陽光下釋放著光芒,調皮的亮光更是打在她的臉上,像是為了替她提高注目度一樣。
從停車場里走了出來,項禹生走進了咖啡店,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口的婦女。在這個一半明媚一半昏暗的咖啡廳里,她的存在就像是一個夢幻般的存在,將這里的悠揚的格調充分得體現了出來。
呼了一口氣,項禹生朝著女士走了過去。感受到了旁邊有人出現,嚴淑慧抬起頭來,看到對方是項禹生的時候臉上立馬就揚起了微笑。她的眼楮彎成了好看的弧度,笑容也十分甜美,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
「你來了啊,請坐。」嚴淑慧先開了口。
「久等了,嚴夫人。」
項禹生禮貌地說著,接著坐到了嚴淑慧的對面。他看著她如此溫文爾雅的模樣,心想著她的確是個溫柔如水的女人,知書達理得像是古代的女人一般,十分有修養。
「想要喝什麼?」嚴淑慧溫柔地問著。
服務員在嚴淑慧的眼神示意中走了過來,拿過菜單讓項禹生挑選,卻沒想到項禹生看都沒看就說了幾個字︰「給我一杯水。」
臉色微露尷尬,服務員退下之後,嚴淑慧的臉上便浮起了笑容,她捂嘴輕笑,對項禹生說道︰「沒想到你也是這麼可愛的一個孩子。」
後項禹生而來的宋禾,下了車子之後便站在了咖啡廳外面。還不太確定項禹生是否進去里面,正想著進去以後再說的他,卻在這個時候看到了坐在窗口的項禹生和嚴淑慧。
她朝著項禹生笑著,眼楮彎彎的,皮膚在陽光下是那麼白皙剔透,一如既往的年輕。她明媚的笑容比外面的陽光還要燦爛,刺痛了站在外面的宋禾的眼楮。
嚴淑慧,不是別人,正是宋禾的生母。只是,她怎麼會和項禹生待在一起?而且還是一副談得很開心的樣子!
看著服務員替項禹生上了飲水之後退去,愣在原地的宋禾的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他邁著沉沉的步伐朝著咖啡廳走了進去。為了不被他們發現,宋禾可以壓低了一下自己的帽子,並且挑了一個背向他們的位置,以不近不遠的距離。
宋禾點了一杯飲料之後便坐在了那里,佯裝翻閱著旁邊擱置著的雜志,實際則豎起了耳朵想要听清嚴淑慧和項禹生的對話。
「事情我已經落實清楚了,當年,的確是韓心銘和夏文浩找人槍殺了林秋寒。」嚴淑慧低聲的柔聲說著,以事不關己的口吻,「至于證據,我想這些都得由你去調查了,因為韓心銘的身份關系,想要從她的眼皮底下去調查事情,是很有難度的。」
听到嚴淑慧的這個答案時,項禹生的心突然就放松了一下。他剛想要說話,可眼神卻停留在了在離他不遠處正面對著他的男人身上——他翻閱著的圖片雜志一頁都沒有動。
眯起了眼楮,項禹生的心里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想要中斷他們的對話。就在這個時候,感覺自己的偽裝還不夠完善的宋禾,正從口袋里掏出了耳機,塞進了耳朵里,身體還假裝伴隨著音樂一般抖動幾下。
看到他這副樣子,項禹生才算是收回了剛才的警惕。輕輕地吐了一口氣,項禹生看著嚴淑慧問︰「那確定和羅雲沒關系?」
嚴淑慧忍不住聳了聳肩,扁了扁嘴巴之後回答︰「這個也就不好說了,因為羅雲和韓心銘是強強聯手的一對組合。早在二十年前兩人就已經有了不為人知的合作關系,不然你以為,為什麼‘鷹頭蛇’能在Z市如此囂張?」
听到嚴淑慧的這個回答,項禹生濃濃的眉毛靠近了距離。他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牙齒也要緊了。早在他小的時候,就听說旁邊的大人說了一些流言蜚語,盡管那時候他不是很明白,但等到林珈落被羅雲收養的時候,那些人的眼神里帶著的異樣的光芒就給了他一種不好的預感。
若不是後來和林珈落的相處,對她的了解,以及到最後對林珈落的情感發生升華,他想他一直都會保持沉默的吧。但這些年來,自從林珈落出了軍校之後,一直答應她會幫她找到殺父仇人的羅雲非但沒有派人去尋找之外,反而還讓林珈落和他兩個人一直都從事非法的勾當。
他心疼那個一心想要為父親報仇的林珈落,委身于羅雲的控制下,卻還是離她的目標越來越遠。正是因為這樣,項禹生才會在暗中開始調查當年發生事故的那起時間。也是經過了整整一年多的調查之後,才繞了很大一個圈子之後找到了當初受過韓心銘迫害的嚴淑慧。
而听了他們對話的宋禾,不禁對這個話題產生了疑問。項禹生不是應該是羅雲手下的人嗎?那怎麼又會在這里調查著這些事情?
反叛者?宋禾的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剛才那個林秋寒的名字也給了他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貌似……是個很重要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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