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潩河畔的坐席之上,姜游與甄宓相對而坐,韓柔則靜靜的跪坐在姜游的身邊。86*泡!書。吧*若是再細看一下周邊的兩家侍從,男的幾乎全都雙眼發直,女的則有不少于目光之中帶出了幾分嫉羨之意。
此刻的姜游也有些犯楞,也不為別的,甄宓真的是太漂亮了。眉毛、眼楮、鼻子、嘴巴什麼的全都無可挑剔,當真是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但如果只是如此,姜游或許還不會犯這種楞,畢竟姜游是穿越過來的人,在現代社會里什麼天使的相貌、魔鬼的身材早就看得多了,而且穿越之後還有蔡琰、貂嬋這樣的頂級美女在身邊,眼光那叫高得可以,對美女多多少少的總有那麼些的免疫力。如果只是論相貌的話,甄宓大概和蔡琰、貂嬋不相上下,而真正令姜游感到驚呀的是甄宓身上的氣韻。
其實一個女孩子就算長得再漂亮,如果沒有自己的一份氣質與修養,那再美的容貌也會打上個不小的折扣。反過來說,真正有氣質與修養的女孩子,哪怕長相只是平平常常,仍然會讓人覺得經看、耐看。再者容貌會老,氣質卻非但不會老,反而還會隨著年紀與經歷的增長而變得愈發的醇厚。
打個這樣的比方吧,如果說容貌是啤酒、是飲料的話,那氣質就是醇厚佳釀的白酒、是久經窖藏的白蘭地。啤酒與飲料匆匆灌下肚中固然是會令人覺得很是舒暢,但也僅僅是這一時的舒暢,也沒什麼後勁可言,這一時的爽快過後基本上就什麼都沒有了;但是真正醇厚的白酒、久經窖藏的白蘭地,卻會是回味無比的悠長,其後勁亦會令人深深的為之沉醉不醒。
蔡琰夠美,但能夠列入頂級美女之列,則是因為蔡琰的身上有著一份世人罕有的清冷如霜的氣質來使蔡琰美而有韻;貂嬋夠美,也是有著一份嬌艷如火的氣質來使貂嬋更顯甜美;而此刻姜游眼前的甄宓,卻有如冰與火這兩樣完全不能相容的事物竟完美的結合到了一起一般,彼此之間非但沒有半分的沖突,反而能夠彼此互補,如此一來很容易就深深的吸引住了旁人的眼球。
犯楞歸犯楞,總歸姜游對美女也確實見得多了些,再加上被甄宓之前有那麼點的排斥,又因為甄宓的到來,破壞了自己方才與韓柔好不容易冒出來的那份美好的感覺的緣故,心情有些不怎麼好,所以到沒怎麼在甄大美女的面前失態。
短暫的犯楞過後,姜游就把頭側過去了一些,目光也掃去了河面,避開了甄宓的目光之後語氣頗為平靜的問道︰「甄小姐,你來尋我,是有何事?」
姜游的一句話說出來就輪到甄宓犯楞了。甄宓又哪里不知道自己的美貌已經越過了某個標準而成為了一種負累?以往見到誰的時候,幾乎就沒人能與她話的,甚至就連自己的兄長都很難例外,但姜游卻表現得如此平淡,真是令甄宓有些難以想像。
略瞥了一眼姜游身畔的韓柔,發覺韓柔也很是驚呀的斜望向了姜游。這一時之間,甄宓真的是越來越模不著頭腦。再一沉吟,甄宓試探著問道︰「姜先生,且恕小女子失禮。適才在茶樓之中,先生為何會甩袖而去?難道是小女子有何失禮之處嗎?」
韓柔也是怕姜游再犯那種莫明其妙的脾氣,伸手過去扣住了姜游的手腕算是作個提醒。姜游回望了韓柔一眼,臉上微微的笑了笑,這才正回頭來向甄宓道︰「甄小姐,你並沒有任何的失禮之處,真正失禮的人是我。」
甄宓一楞︰「先生,你這是……」
姜游細看了眼前的甄宓數眼,臉上又掛起了笑︰「甄小姐想不想听我說幾句實話?」
甄宓︰「啊……先生請講。」
姜游再笑,不過笑得有些奸邪︰「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其實我早就听說過甄小姐的芳名,那日令僕甄才向我問及有無新鮮鯉魚之時一報出甄姓,我就猜測著是不是甄小姐你人在許都,所以才會那麼大方的拿出藥來,為的不外乎賣個人情,然後找個機會見甄小姐你一面。而我剛才在茶樓中會憤而甩袖,就是因為雖得聞音,卻不得謀面之故。」
「!!!」甄宓震驚,絕對的震驚!是問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之下,有點身份的人又有誰會當著旁人的面,猶其是女孩子的面說出如此輕薄無禮的話來?姜游好歹也是個有身份的人,名聲也有那麼些的,但並不是流氓啊!可現在這個樣子,又與流氓何異?
別說甄宓,就連姜游身旁的韓柔都呆住了。姜游平時在與韓柔獨處的時候會說些什麼輕薄的話出來那不算是什麼事,可當著別家女子說出這樣的話來,也就未免太那個了一些。
韓柔有心想趕緊的勸阻住姜游,卻不料姜游一反手反扣住了韓柔的小手,面上則對著甄宓微笑道︰「甄小姐,你到底還是中了計,被我唬得露了面。吾願已足,到是甄小姐你不便在人前顯露身姿,還是早些登車回館舍去吧。」
甄宓被姜游給鬧得呆楞了許久才回過神來,俏臉之上可就露出了羞憤之態,雙手一撐地面就想憤而起身離去。只是身子才剛剛一動,一瞥眼間卻望見了姜游與韓柔扣在一起的雙手,人就不由得微微一怔,黑珍珠一般的眼珠再稍稍一轉,櫻唇便輕輕揚起,原本撐地的雙手順勢改為理順裙擺,又重新在姜游的面前坐好再向姜游微笑道︰「先生既然是想一睹小女子之容,而小女又已中先生之計在先生面前現了身,那先生且不妨多看數眼。」
「咦咦咦!?」這回又換到姜游楞住了。因為不想添些不必要的麻煩,姜游是打算幾句話把甄宓氣走了也就行了。反正甄大美女是什麼樣子也已經見過,對姜游來已經賺回來了也就可以了嘛!只是姜游真沒想到自己說出了那麼輕薄的話,甄宓卻會是這種反應。
姜游正楞著神,甄宓卻在向姜游大禮見拜︰「無論如何,若非先生相贈的那些良藥,小女子長姊只怕就會有性命之憂。而先生贈此良藥為的只是想見小女子一面而已,小女子又豈能推辭?」
姜游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幾下,心說你甄大美女是不是也看得太開了?這要是換在當初的蔡琰的身上,詁計不挨耳光也得被袖子撢上一下重的。而此刻由于甄宓作出的反應太過出乎于姜游的意料之外,姜游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什麼回應的話來。
甄宓望見姜游的反應,心中在暗笑之余卻也放下了心來。確切的說,甄宓剛才的話又哪里不是一種冒險的試探?萬一姜游要真的來點什麼,甄宓詁計就只有哭的份了。而且旁邊的就是清潩河,出了點什麼事的話甄宓一頭扎進去的可能都有。
眼見著姜游說不出話,再偷偷的瞥了一眼姜游與韓柔扣在一起的雙手,甄宓的心頭升涌起了一股很是異樣的感覺,但是什麼樣的感覺,甄宓卻說不清楚。輕甩了幾下頭再正了正神,甄宓開口問道︰「先生可認識徐州糜氏當主的小妹糜貞?」
姜游干笑道︰「怎麼會不認識?他是我的三夫人。」
甄宓道︰「那糜貞可有向先生提及,甄、糜兩家早年間便多有生意往來,而小女子也因此與糜貞于幼時乃是閨中好友?」
姜游搖頭,心說這些事糜貞可真沒和自己提起過,甄氏與糜氏之間曾有生意往來的事那更是無從知曉。至于是因為戰亂之故而導致兩家間的生意往來斷絕多年,沒人願意提起,還是糜氏一族在刻意的隱瞞,姜游既不願意過問也過問不了。人家的生意也與自己無關。
甄宓接著微笑道︰「小女子與糜貞是以姐妹相稱,而糜貞既嫁與先生為妻,粗論起來小女子與先生也算是有些姻親之故,算不得什麼外人。」
姜游再楞,因為這一類的話姜游听著耳熟。再一回想姜游卻又啞然,這一類的話姜游記得好像是糜貞常常會說出口來,為的是拉關系套近乎,然後與對方的生意多少就會好做一些。再一想起「生意」這兩個字,姜游心頭隱約的明白了點什麼,沉吟了片刻之後向甄宓試探著問道︰「甄小姐的家遠在河北中山,你又是一介柔弱女子、大家閨秀,卻為何身在許都?」
甄宓低頭輕嘆道︰「閨秀二字實不敢當,我中山甄氏頗有些產業到還勉強當得。但也正是因為有著這些產業所累,不能令其敗落啊。真論起來,小女子會奔波在外,與糜家小妹的情形到也相差無幾。」
甄家是三男五女。長子甄豫死得早,次子甄儼在甄宓十四歲的時候病故,現在就剩下一個甄堯,比甄宓小三歲,但是同樣的體弱多病,根本經不起奔波。反正甄宓在介紹自家情況的時候,甄宓是說者無心,姜游卻在听者有意的惡意暗想,甄宓的老媽一個人生八個,從年齒上算其本上是一到兩年就得生一個下來,身子骨沒調養好就懷上的,當然做不到優生優育。染色體再出點什麼問題,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