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三國傳 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 第二卷 第九回 尋訪單福

作者 ︰ 水瓶座杰

卻說那年輕人伸手模劍卻模了個空……這到並不是姜游與貂嬋作了什麼手腳,而是這年輕人一時大驚之下卻忘了自己沒有帶劍在身上。

姜游與貂嬋都噗哧一樂,然後姜游向貂嬋使了個眼色,貂嬋會意之下緩步上前,將手中的長劍往年輕人的手中遞,結果卻把這年輕人給鬧得楞在了那里……你說這劍是接還是不接?不過有一點到是可以肯定,就是年輕人看出姜游與貂嬋此來沒有什麼惡意。

正尷尬間,姜游開口笑道︰「被喚出姓名便如此吃驚,想必你就是潁川徐元直了。放心吧,你于中平末年做的那點事早都過去多少年了,這多少年來又天下大亂府制失治的,誰還記得啊?」

年輕人遲疑著收回了手再正了正神,略一瞥眼卻發覺貂嬋卻仍然將劍遞舉在他的面前,當下又很尷尬的勉強笑道︰「請、請收回此劍……」

貂嬋甜美一笑︰「你誤會了,若你真是潁川徐元直,那此劍便是我家主公相贈于你的。」

「……」姜游無語了片刻接上貂嬋的話道︰「阿秀,你能不能別叫我主公啊?你叫我主家或是主上我都沒話說……得得得,我最後再問上一句,這位兄台可是潁川徐庶徐元直?」

這年輕人正是徐庶,這會兒听了姜游的話之後也是微微一楞,心說面前的這二位難道說不是夫妻?可這種親昵的態度。不過現在可不是犯這種楞的時候,再听姜游問起,徐庶想了想點頭回應道︰「在下確是潁川徐庶,因本為單家子弟,故本名單福。敢問兄台是?」

姜游笑道︰「我?姓姜,名游,表字思歸。或許你應該有听到過一些有關于我的傳聞才對。」

徐庶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行禮道︰「原來是姜先生,在下失敬!那這位是……」

姜游道︰「她?閨名王秀,與我算是有婚約在身,平時也喜歡亂開玩笑,我們是這麼鬧慣了的,元直到也不必在意太多。哦,還有這劍的確是送給你的……其實劍止凡品,只不過劍中有一卷手書,元直不妨取出觀看。」

徐庶將信將疑的自貂嬋手中接過了長劍,抽劍出鞘之後有一張信紙飄落。再撿起細看數眼之後,徐庶撲通一聲就跪到了地上,眼中亦見了淚︰「娘親!是孩兒頑劣不孝,累娘親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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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鏡書院向東三里,鄉間酒肆。

簡單而實在的酒菜已經擺上了台席,姜游舉起了竹杯閉目慢飲,貂嬋則乖巧的跪坐在了姜游的身邊一聲不吭。至于徐庶雖然坐在姜游的對面,卻依舊在呆呆的望著手中的書信,眼中時不時的有淚珠滾落,直到淚珠滴落到了書信上蘸濕墨跡,徐庶才會心心的先彈去字帛上的淚珠,之後才舉袖拭淚。

除了這三位之外,還有一個人與徐庶年紀相妨的年青人陪坐在徐庶的側席,卻是徐庶的好友,與徐庶同為潁川人的石韜石廣元,這位是姜游邀徐庶來酒肆小坐敘話時在路上踫見的,所以就一並請了來。不過此刻的石韜與徐庶的不時垂淚不同,望向姜游的目光中帶著幾分警惕與懷疑之意,看樣子好像是有點不太相信姜游。

對此姜游也只是一笑了之而已,因為姜游知道自己作為一個陌生人卻突然這樣冒出來再遞封家書給徐庶,在這種亂世之中如果不會惹人生出些疑心那恐怕才是件怪事。再比起姜游的淡定自若,貂嬋對石韜那懷疑的目光卻是怒目而視,幾次三番的硬是把石韜給瞪得低下頭去不敢與貂嬋的目光觸踫。

就這樣過去了許久,徐庶小心翼翼的將書信放入懷中收好,這才向姜游畢恭畢敬恭必敬的一禮道︰「先生大恩,庶銘記與心矣……」

姜游擺了擺手道︰「不必如此。到是令弟徐康的身體不好,令人擔憂。我已差人前往潁川先調治令弟身體,若無大礙再接令堂與令弟來此與元直相會。」

徐庶微微一驚︰「在下乃負罪亡命之身,何敢勞先生如此?」

姜游道︰「元直何出此言?中平末年之時朝綱,郡縣之間幾乎全都是些勾結惡人以魚R鄉里的貪官惡霸。元直當初雖是為友復仇,但所殺之人的確該殺……哦,我在許都呆了一年有余,之後任屯田校尉司管許都西南諸屯,與潁川相臨,游走之時听說過元直當初的一些事跡,所以對元直很是敬佩,故而有意結交。後雖因曹瞞長子曹丕所迫而逃亡至此,結交之心仍不曾減,故此差人去往潁川探望。日前來此拜訪水鏡先生,偶然听說門下有一弟子如此如此,據我猜想可能就是元直,故而來此尋問。」

姜游的話里有扯淡的成份,但這封信還真是徐庶之母所寫的。姜游是不能再返曹境,但派幾個人去照應一下徐庶之母與徐庶之弟徐康還是沒問題的,再有意的透露上那麼一點點,弄封徐母的信來還不是小兒科?然後再的耍點手腳,把徐母與徐康給弄到荊州來也是容易事。要知道徐母在徐康死後幾乎是以乞討度日,現在得到了徐庶的消息,又得到了姜游的照應,回頭還可以與徐庶來個母子重逢,詁計換誰都會相當的樂意。

的八歲?八歲的徐庶還是個小孩子,殺得了人才是怪事!暗榮當徐庶是刺客世家里打小培養出來的刺客啊?)

卻說徐庶有從書信上看到徐母晚些時候就會來荊州的話,大喜之下再次向姜游拜倒施禮道︰「蒙先生大恩,庶不日便可與老母重逢,此恩庶沒齒難忘矣!無以為報,請先生再受庶一拜!」

姜游扶起了徐庶,暗中心說還好,劉備這會兒應該還在汝南那里和劉闢、龔都這些黃巾余黨準備著攻打許昌的事,我現在是搶在了劉備的前面先拉住了徐庶。不然等到劉備一來,再想拉攏徐庶可就難了去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姜游知道就自己現在的這點名頭,真沒辦法去和劉備相比的。的辦法就是先入為主,先給徐庶下足猛料!

「元直尚在求學吧?你在這里的事我听水鏡先生提起過,心中也是敬服不已啊!這樣吧,你也別先生先生的叫我,即我虛長元直數歲,若元直不棄,不如喚我一聲兄長。」

徐庶慌道︰「在下不敢高攀!」

姜游忙給台階︰「高攀的是我。啊,元直仍在水鏡先生門下求學,但卻苦無學資吧?為兄不才,今在荊襄定居商販,到也頗有余財,元直的學資之事就由我來資給吧。」

徐庶道︰「已蒙兄長大恩,又豈敢……」

姜游擺擺手︰「將心比心,我當初少時亦欲求學,卻苦無學資,若不是得蒙恩師蔡侍中收留,只怕我現在也不過就是一介庸俗之徒,只可惜吾師……算了,不提也罷。其實能助有志之人潛心向學,亦是吾師遺願,我也可算是尊從師命。真論起來不止元直你,但凡是水鏡先生門下有志卻貧寒之士,我都願意資助。」

徐庶再拜︰「兄長高義!」

這會兒不止是徐庶,就連坐在一旁一直沒有開過口的石韜石廣元,臉上都露出了贊許的神色。石韜的情況其實和徐庶差不多,同樣是司馬徽門下的寒門士子,平時在水鏡書院里是做雜役來代替學費的。作為「窮困生」,心底又有那麼股子的傲氣,雖說不屑于旁人的資助,但沒給夠學費,多少總會覺得有些對不起老師。再者古人講究「天地君親師」,師恩那是重于天的,欠下了師恩那是無法回報的,但如果只是平輩的人資助,相對來說卻要好回報得多,所以並不排斥姜游提出的資助。

至于姜游卻也是在心中暗爽,因為不但找到了徐庶,還「買一送一」的捎上了個石韜,這也是樁意外之喜。旁人不知道,姜游卻心里清楚,石韜其實也是個人才,與徐庶一起去曹營之後「仕歷郡守、典農校尉」,而諸葛亮在後來出祁山的時候都曾經嘆息過「魏殊多士邪?何彼二人不見用乎?」,由此可見諸葛亮對石韜的評價是很高的。

既然是人才,那當然要拉過來再說,按姜游的戰略計劃,對人才的需求量可是非常大的。遠了也不說,短期計劃中的澳門、三亞可都要有合適的人才去坐鎮,而石韜無疑就會是一個很合適的人。

這會兒眼見著徐庶再拜,姜游便又扶起了徐庶,然後就開始試探口風︰「元直不必如此,也不必再擔憂什麼,安安心心的在水鏡先生這里求學便是。待學成之後博回功名,然後再衣錦還鄉、光耀鄉里,如此當不負令堂之望。」

徐庶聞言黯然片刻之後才道︰「庶碌碌庸才,又何敢厚望功名?」

姜游手上有相關資料,知道現在的徐庶學業未成,正值人生低谷,得有人鼓勵才行,于是便笑著拍了拍徐庶的肩膀道︰「天生我才必有用,我當初不過是一介乞食之徒,可是我用心去做之後還不是給我混到了現在的家財萬貫?到是元直你能棄匹夫之勇的小劍,轉而折節求學……我覺得吧,你現在執拿的是無形的元戎之劍,較之匹夫小劍,勝之萬倍。方今正值亂世,你的元戎之劍終會有其用武之地,你也必能成就一世功業。」

徐庶楞了一下,口中默念道︰「無形的元戎之劍……」一邊念叨著,徐庶的右手緩緩曲指虛握了起來,好像手中就握著一把劍一般。

姜游笑了笑,自衣袖中如變戲法一般又模出了線裝本的書遞給徐庶。徐庶望了一眼便楞住了︰「這是……」

「《孫子十三篇之精要》。《孫子》原文也未免太過繁瑣了一些,所以我摘其精要之處簡記于此,元直若不嫌棄可以參看一下。不過本人才識淺薄,這本精要之中如有甚缺失與不足之處,元直也莫要笑話。」

說完這話,姜游臉上是帶著微笑,心里卻直想扇自己兩記耳光再說。這本所謂的《孫子十三篇之精要》,其實就是後世流傳的《孫子兵法?曹孟德注》。

據說在姜游本來的年代,《孫子兵法》的原文早就已經失傳了的,流傳下來的只有老曹注釋的《孫子兵法》簡化版。姜游想與徐庶拉關系,想來想去的禮物可能是就兵書戰策什麼的,所以就翻抄了這麼出來。不過好就好在姜游曾經在老曹操那里混過一段時間,知道曹操這個時候還沒有寫,或許是沒能寫完這本《孫子注》,所以他陸仁搶先一步,先搶了老曹的版權再說……如果那年頭有版權的話。

不過話又說回來,對徐庶這種求學仕子來說,這種禮物的價值可遠比金銀財寶什麼的要有意義得多。當下徐庶雙手顫抖著接了過來,翻開來先看了幾頁,馬上就再次向姜游大禮參拜,感激不已的道︰「兄長如此厚愛,卻教庶何以為報?家母信中有言,若能得兄長不棄,但有所趨,庶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

姜游聞言心中呀然,心說這徐母還真有意思,難不成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想拉攏徐庶來幫自己的忙不成?不過姜游的人可清醒著,沒被這些客氣話給沖昏頭腦,只是笑了笑扶起徐庶道︰「元直言重了,我現在不過是一個自由自在的行商之人,哪里會有什麼事要你去幫我拼命的?元直你還是安心的在這里求學吧,待學業有成,尋一方可投之人再一展長才便足矣。哎,說到這里,卻不知元直心中可有中意的諸候?」

徐庶與石韜對望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才道︰「實不相瞞,庶與廣元雖學業未成,需在兩年之後方能師滿,但既然身在荊襄,卻也有些意屬劉荊州,想在荊襄之展抱負。」

這是姜游意料之中的答案,不過姜游還是皺起了些許的眉頭,口中低聲念叨道︰「劉景升劉荊州嗎……」說著說著,姜游輕輕的搖了搖頭。

徐庶見狀遲疑著問道︰「兄長何故嘆息?」

姜游道︰「這個嘛……我不好在背後說別人什麼。不過元直你既然問起了,那我告訴你也沒什麼關系,劉景升劉荊州只怕會令你失望。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元直你師成之後,大膽的去試上一試卻也無妨。路是要靠自己去走出來的,哪怕就是跌倒了,對自己也是一種歷練。」

「兄長教誨,庶自當銘記在心。」

姜游望了望天色道︰「時辰不早,我該回去了,昭姬與小柔還在等我出行呢。反正我在水鏡先生這里還要住上好幾天的,有什麼話我們晚些再說亦可。」

徐庶和石韜看看天色,也確實不早,當下也只好向姜游拱手暫別。姜游將二人送出酒肆,望定了徐庶的背影,心中暗道︰「現在拉攏徐庶還早了點,第一是我這里的準備工作還沒有做完,第二就是現在的徐庶還需要相應的歷練才能成為原本那個連曹操都怕上幾分的一流軍師,我如果下手下得太早,得到的只會是一個不完整的徐庶,鬧不好還會把自己和徐庶母子之間的關系鬧得很僵。反正現在才建安五年……哦,快建安六年了。反正我有得是時間和徐庶把關系打扎實,同時還得在他母親的身上多費點功夫。只有這樣,在合適的時候我才能讓徐庶召之則來,來之能用。對了回頭徐康到了,我讓他去管個分鋪也不錯……突然發現我很Y險,呵呵!」

正思索間,貂嬋結完帳來到了姜游的身後,湊上來問道︰「思歸,你又在算計誰啊?」

姜游回過神來,略一瞥眼就看到那邊酒肆的老板和伙計什麼都全都雙眼發直、哈拉滋橫流,再看看貂嬋,姜游自己也是色心忽起,領著貂嬋出了店門後就嘿嘿J笑道︰「我在算計你呢!」

貂嬋微微一怔︰「算計我?我有什麼可算計的……哎!」

突然之間反應了過來,明白了姜游話里的意思,只是想發作卻又不作。姜游這時一搭貂嬋的手腕,伸手一指遠處道︰「水鏡先生說那邊的雪景最美,我們去觀賞一下……偶爾放下我們的架子,回到我們十五、六歲的時光,你看如何?」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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