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三國傳 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 第二卷 第二十八回 應對應對

作者 ︰ 水瓶座杰

「主公,方才的驚呼之聲是……」

「沒事沒事,是昭姬剛剛給我送茶水的時候看見了老鼠被嚇了一跳,失手打翻了茶具。這里沒什麼事,你們去院外守著吧,我和甄小姐安撫一下昭姬也就行了。」

姜游擋在書房門前轟走了院外聞聲趕來的護衛,倒退入房再合上房門,方欲轉身時蔡琰卻輕喝道︰「轉過身去,還沒好呢!」

姜游無奈,只能對著房門「面壁」。過了老半晌,蔡琰才輕聲道︰「好了,轉過來吧。」

再轉回身時,蔡琰已經幫甄宓著好了衣裙,甩向姜游的目光則帶著幾分埋怨之意︰「你下手怎麼那麼重?甄小姐身子柔弱,你這一下把她直接打暈,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了。」

姜游聳了聳肩,再想想剛才那香艷無比的畫面,這會兒面對著蔡琰的埋怨,卻也不禁臉上直發燒,支唔了半晌之後才勉強干笑道︰「幸虧昭姬你來得及時,不然的話……唉,想想都覺得丟人,一向都是我去推倒女人的,今天卻差點被女人給吃了,要不是昭姬你正好過來……」

蔡琰聞言,望向姜游的目光卻變得很是怪異︰「我怎麼覺得,到像是我壞了你的好事?」

姜游頓時變得無比尷尬︰「昭姬——好歹我們共處十年,都可稱得上是老夫老妻的了,怎麼、怎麼現在連你都會這樣取笑我了?」

蔡琰狡黠的一笑︰「紫炫教的。不過嘛,偶爾的戲弄一下你,感覺確實不錯。」

「……回去之後我就掐死她!不過昭姬啊,她她、她和我……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反正她這樣對我,你就、你就一點都不……」

蔡琰輕嘆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你難道又真的希望我與你大吵大鬧,然後就家丑外揚,事情也就變得而不可收拾?思歸,我難道是那種心中善妒而不知輕重的人?更何況……」

說著蔡琰向仍暈在地上的甄宓呶了呶嘴,意思是說這檔子事的里面她也有份,又哪里會去自毀城牆?

姜游也是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搖搖頭向蔡琰遞去一個微笑︰「昭姬,我欠你的。」

蔡琰也笑了笑︰「你我之間還說什麼誰欠誰的?真論起來,若不是你當初對我用強,我只怕這時已身在北……」

姜游連忙擺手︰「停停停,別說這些了……我怎麼覺得你現在越來越在向李雪那丫頭靠攏了?行了說正經的,你怎麼會突然過來了?」

蔡琰道︰「你是在怪我壞了你的好事?」

姜游尷尬搖頭︰「不不不,我是說你來得真的太及時了,因為我剛才差點神智失守,如果不是你及時過來,我可能就……」

蔡琰這時狠而又狠的瞪了姜游一眼,而姜游的心里正犯著虛,被蔡琰這一瞪也不禁縮了縮脖子,心說蔡琰再怎麼好也畢竟是女人,說不生氣是假的。只不過蔡琰分得清輕重,不會給自己搗什麼亂罷了。

卻見蔡琰瞪過了姜游之後也就作了罷,再伸手輕撫了一下枕在她膝頭的甄宓的俏臉,搖頭輕嘆道︰「日間兩家人在新野城外的事,我已經听從人說過了。回到這里時甄老夫人疾病臥床,而甄氏族人對你、對她皆心存怨意,一個處理不當,兩家之間必起爭斗,以她的心又如何會不急?因此會連夜來尋你商議對策亦在情理之中。我本來是想過來與你們一起商議的,卻不料……」

姜游也嘆了口氣︰「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家,為了家族安危又可說是盡心盡力,到頭來卻被市井流言壞了清白,亦被家人所誤解,今天還當眾被甄老夫人打了兩記耳光,這心中的冤苦又有誰能夠理解?我剛才不敢踫她,正是因為我看出她心中有求死之意,只是想在死前讓我欠她的情,然後念著這份情去照顧好她的族人與老母。可是昭姬,你說這樣的情我能去欠嗎?」

蔡琰搖頭︰「這樣的情自然不能去欠,而且她也是有失計較啊。如今兩家不和,究其原由便是在你與她的那些市井流言之事上。她若不加辯解便就此身死,兩家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只會更多更多,真到那時只怕兩家都會成為化解不開的世仇。」

姜游道︰「她畢竟年紀還輕,突然一下受了那麼大的刺激,心智早就已經亂了,哪里還會有深思的心情?」

蔡琰的手輕撫著甄宓的臉龐,頭卻抬了起來望定了姜游︰「你不覺得此時的她,和當初的我很像嗎?記得那時我為你所辱而心神大亂,也正是在她現在的這般年紀。」

「……昭姬,你這是在罵我吧?」

蔡琰淡淡一笑︰「我罵你作甚?我是想說,盡管我當初是委屈求全的跟了你,可時至今時今日我早就明白,我當初作下的選擇其實是何等的正確。而她……如果也如我一般,日後也只怕會在心中暗自慶幸吧……思歸,我相信以甄小姐的為人心,日後會是我一個互敬互愛的好姐妹,但是……我也希望她會是最後一個。」

姜游又不傻,自然明白蔡琰話里的意思,只是此時此刻,姜游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蔡琰看看姜游的反應,雖說有些不滿,作為這個時代的典型女,卻也知道很多事有些時候是沒辦法的。當下只能是搖了搖頭道︰「罷了罷了,先等她醒轉過來再說吧。還有,過些天我陪你去見見甄老夫人。有些場合由我出面,比由你或是由她出面要好得多。」

——————

姜游的那一常劈得可著實有點重,甄宓一直是到四更來天才醒過來。她醒過來時,見自己是枕在蔡琰的腿上,而蔡琰早都背倚著房柱睡著了。再一側頭,甄宓便望見姜游也趴在書桌上睡得迷迷糊糊。

頸後還有些許的酥麻之意,甄宓再伸手揉了揉雙眼,先前自己做的那點事就一下子全都涌上了心頭。楞了那麼一楞之後,甄宓急忙檢視周身,見周身上下的衣物還算是整整,不過卻也看得出是旁人為她套上身的。甄宓又不笨,抬眼望了一下蔡琰,就知道自己身上的衣物肯定是蔡琰幫自己套上去的。

再看看蔡琰與姜游,甄宓只覺得一時之間羞憤難當,眼淚可就從雙眼中涌將出來,急忙的想翻爬起身再逃出房去。只是她這一動,蔡琰就驚醒了過來,馬上就伸手按住了甄宓。

這邊的姜游也醒了,目光就向甄宓飄了過去。二人目光一交,甄宓馬上就扭轉過去,輕聲哽咽道︰「先生,甄宓失禮了,告辭!」

剛想走卻又被蔡琰給按住,姜游則在那邊嘆道︰「你現在能走到哪里去?是準備上吊自縊還是準備投江自盡?甄小姐,你是個聰明人,怎麼現在卻會犯這種渾?你難道不知道這個時候你應該與我的商議合計,向老夫人與你的族人澄清此間誤會?你現在如此尋死,自己固然是可以死得痛痛快快、一了百了,但你這一死,我只能是落得個百口莫辯,之後別說是代你照顧你的宗族家人,只怕你我兩家還會因此間之事不得昭雪之故,最終落下個世代之仇。」

「我、我……」甄宓這會兒的腦子里根本就是一團漿糊,哪里還有什麼清晰的思維?支唔了半天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有一圈又一圈的淚水在雙眼里打轉。

姜游又嘆了口氣︰「你現在什麼也別說,想哭就的哭一場吧。心里面壓著事、堵著悶的,不的哭上一場,舒緩掉這份氣悶,你什麼事都會想不清楚的。」

「我、我……」

蔡琰這時又輕撫起了甄宓的臉龐,柔聲勸道︰「哭吧,哭出來你就好受多了。」

如果說姜游的話對甄宓沒什麼份量、不能造成什麼影響,那蔡琰如大姐姐一般的柔聲勸慰其影響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或者應該說此刻的蔡琰還帶著幾分母的光輝?總之蔡琰的這句話將出來,甄宓真的是再也強忍不住,一翻身就撲到了蔡琰的懷中放聲大哭,可真的是淚如泉涌,止也止將不住。

蔡琰沒有勸,只是一手攬住甄宓,另一手在甄宓的脊背上來回的輕撫。就如同蔡琰開始所說的那樣,蔡琰當初也曾有過與甄宓現在相似的經歷,因此比誰都了解甄宓現在心中的苦楚。將心比心之下,此刻對甄宓的安撫並沒有任何的虛假,甚至因為勾起了往日的傷心事,蔡琰自己的眼中也都見了淚。

一旁的姜游哪禁得住這個?大凡是男人就沒有幾個能架得住女孩子掉眼淚的,至少至少姜游就是個架不住的人。看看那邊兩位國色天香的人都在梨花帶雨,姜游自己的眼淚也差點下來,急忙一扭頭再起身離席,很是勉強的向蔡琰道︰「我在這里只怕不太合適,過會兒再進來。」

蔡琰向姜游點了點頭,姜游就逃到了書房的院中暫且「避雨」……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甄宓終于是哭夠了,哭痛快了,當然也哭累了。勉強的自蔡琰懷中直起身子舉袖拭淚,再看看眼前的蔡琰,甄宓也沒來由的心中就升起了一股感激之情,扭捏著道︰「昭姬姐姐,我……」

蔡琰取出了絹帕,小心而溫柔的幫甄宓拭去臉上的淚痕︰「好妹妹,你哭了這麼一場,心里是不是舒暢多了?收拾一下吧,有什麼事、有什麼難處,我們靜下心來的商議一下,總會有辦法去解決的。」

甄宓用力的點了點頭。哭了這麼久,心中的氣悶全都發泄了出來,那個聰明伶俐的甄宓自然也回來了。再收了收心,甄宓望了眼房門,向蔡琰試探著道︰「姐姐,先生還在房外,是不是該把先生請回來好生商議?」

蔡琰微笑著點了點頭便抬聲喚房外的姜游,只是連喚了數聲都沒有什麼反應。楞了楞之後去到房門前一看,蔡琰便啞然失笑,因為姜游居然坐在門廊下睡著了,而且還打著輕輕的鼻酣。蔡琰就是脾氣再好,這會也著實是有些哭笑不得,一抬玉步照著姜游的腰間就是一腳踢將過去︰

「別睡了!起來!!」

——————

轉眼便是數日之後。

中山甄氏的這一支族人有將近五百人,按般的小漁村是接納不了的。不過姜游挑中的這個漁村地理位置好,姜游也一直是在按照當時的中型商業碼頭在建,所以要安置這突然一下涌入的五百來人並不是什麼難事。非但不是難事,給這五百人好吃好喝都是小事一樁……之前姜游就已經作好了準備,而且這不是還要應對甘寧那一大幫子隨時都可能會來的人嗎?備下的糧米R菜可著實多著呢。

都說拿人手短、嘴短,甄氏這一大幫子人被迫離開中山,路上沒少吃苦,因此對害得他們如此的甄宓與姜游本來是心存怨意的。不過這幾天見姜游這麼照顧他們,此外姜游當然也有在暗中弄出點與傳聞不符的「事實」,多少也就有點影響到甄氏族人的看法。

不過這場事的關鍵還是在甄老夫人那里,甄老夫人這里不翻口,這場事就解決不了。而甄老夫人在勞頓與急怒之下,一到小村就病倒了,數日之後才漸漸痊愈。看看甄老夫人身體復原,姜游也就該去和甄老夫人說清楚這里面的事了。

甄老夫人是被姜游安排在漁村的一所大宅院之中,而姜游今天來時,得到了消息的甄老夫人早就站在了大門廊下,一見到姜游與甄宓就是一番大罵。史料上說「(甄)後母嚴」,這到還真不是句假話。不過話又說回來,甄老夫人如果不夠厲害,也鎮不住甄氏這一大幫子人,沒準早都散得一干二淨了。

甄宓跪在那里,被甄老夫人罵得連頭都不敢抬;姜游則是緊鎖起了雙眉扭過頭去,畢竟這時候他也不太好出聲辯解。再看姜游與甄氏這兩邊的人,可一個個的都箭拔弩張了……甄氏族人是在記恨姜游與甄宓害得他們背井離鄉,而姜游這邊的人是「深感恩厚」,又知道姜游與甄宓之間根本就是清清白白,眼見著自家的主公如此受辱,那還不一個個都氣上向沖?

現場的氣氛已經是越來越緊張,大有某方一出聲就大打出手的勢態,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姜游這邊的廂車之中傳來了蔡琰的怒喝之聲︰「甄老夫人,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糊涂!」

車簾撩起,蔡琰帶著幾分怒氣下了廂車,來到了甄老夫人的跟前。只是蔡琰盡管帶著怒氣,但仍不失真正的大家閨秀的風度,飄飄然的向甄老夫人深施一禮。

蔡琰那是什麼人?論容姿秀麗,蔡琰絕不在任何人之下。而最重要的是這會兒的蔡琰盡管已經快三十歲,但經歷了不少的事之後,那份端莊成熟的氣韻更加的動人心神,說是能如利刃一般直入人心都不足為過。而從某種意義來說,像蔡琰這樣的成熟而有氣韻的女,才是真正最讓雄動物動心的女。總之蔡琰往那里一站,兩邊的人全都瞬間安靜了下來,目光也全都集中到了蔡琰的身上。

換到甄老夫人這里,甄老夫人也是心驚不已。看看眼前的蔡琰,甄老夫人忍不住客客氣氣的問道︰「你是何人?」

蔡琰平靜的回應道︰「妾身蔡琰,閨字昭姬,乃思歸正室夫人。家父便是當年的朝中侍中蔡邕蔡伯喈。」

蔡琰這個時候在河北那邊並沒有什麼名頭,不過蔡邕的名頭卻是早就響徹天下,因此這一自報家門,甄氏中人連同甄老夫人在內無不動容,當下也趕緊的重新行禮。

各自禮罷,甄老夫人再看了一眼姜游,怒氣又沖了上來,冷冷的向蔡琰問道︰「蔡夫人,方才你雲老身太過糊涂,卻是何意?」

蔡琰嘆了口氣,搖搖頭道︰「老夫人,你真知當初我家夫君被困于許都,是何般情形?而甄小姐被困于許都,又是何等的無奈?」

「這個……」

蔡琰也不等甄老夫人開口就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還是容妾身來說吧。當初我家夫君為曹公所擒而降曹,本欲就此效命于朝庭,以博回日後的青史功名。而甄小姐行商至許,本與我家夫君無有任何的關聯,怎奈曹袁兩家相爭于官渡,戰事一起歸還無道。常言說‘匹夫無罪,懷壁其罪’,甄小姐一行主僕貲貨極豐,卻因戰事受困于許,再深感戰亂之時玉石不分,兼之僕從皆散,甄小姐又是無雙玉人,若不早思安保之策則萬事皆休。無奈之下,適聞我家夫君在許為官,故此于無奈之下暫投于我家夫君府坻暫求安身。」

甄老夫人喝道︰「荒唐!我中山甄氏與你家夫君從無往來,卻又為何會從投于他?」

蔡琰淡然一笑︰「甄小姐與我家夫君固然無舊,但是……請老夫人再見一人吧。」

說著蔡琰飄然回身,向來時的廂車喚道︰「阿貞,下來見見甄老夫人。」

一聲應答之後,糜貞下車來到了甄老夫人的面前深施一禮道︰「老夫人可還記得妾身?」

甄老夫人細看了老半晌才試探著道︰「你、你莫不是徐州的糜氏小姐糜貞?」

糜貞甜甜一笑︰「老夫人還記得我。上次相見,我還是個六、七歲的孩童呢。」

甄老夫人奇道︰「你為何會在此間?」

糜貞指了指姜游︰「數年之前,兄長已將妾身婚配于他了。」

眾皆嘩然。事實上由于漢時消息不怎麼靈通,而且曹袁兩家阻斷道路的緣故,甄家對徐州糜家那里的事並不怎麼清楚,就連甄宓當初也是在許昌才知道糜貞嫁給了姜游的事。

蔡琰這時才接上話道︰「老夫人,糜妹妹與甄家小妹親同姐妹,與我家夫君故可算有姑表之親,而被困于許都無路可投,听聞有此一親,又如何會不慌不擇路的暫且投之?莫說甄家小姐,即便是在此的各位,真到走投無路之時,又何嘗不想尋一可投之人而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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