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三國傳 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 第二卷 第五十五回 清談論士

作者 ︰ 水瓶座杰

酒已舀入樽中,但周瑜卻一直沒有向姜游問話,而是用饒有興致的目光望著姜游。而姜游呢,被周瑜的目光望得有些心里暗暗發毛,但卻因為不知道周瑜會問起什麼,自己也不敢肓目的開口。

卻見周瑜又望了姜游許久,忽然舉樽向姜游呵呵笑道︰「先生放心,瑜不會向你問及荊襄虛實,以免先生在劉景升那里難做人。瑜真正想問的嘛……其實先生曾千里奔逃,途經袁氏屬領;後暫居平原時,平原則屬公孫瓚屬領;再往後一些,先生投在劉豫州帳下治理連雲,亦與呂溫候交情非淺;而呂布敗亡之後,先生又在許都呆過年余,之後才出逃至荊襄……」

說著周瑜頓了頓,整理了一下說辭︰「哦,瑜出此言絕無譏諷之意,而是想說先生既然去過這麼多的地方,見識過的人物也定然不會少。想如今的天下群雄之中,呂布已敗亡多年,袁本初亦于年初時病故,所剩下的曹孟德、劉玄德、劉景升,先生竟然于機緣之下全都見過,還有我家主公吳候,想必先生也見過了?瑜現在就是想問問,在先生的眼中,這幾家諸候各相如何?此僅為酒宴之間的清淡雜論,想來也並不犯及先生所避諱之事才對。瑜不才,還望先生賜教一二。」

清談,漢末時期文人士子階層中流行的一種交流方式。最初時為了躲避迫害,談論的多為老黃之道或是道家學說,後來就變得喜歡談論與品評天下人物,像許子蔣就是談論人物的代表。而姜游穿越十多年了,對這一類的事見得絕不會少。

不過姜游的心眼也多,這會兒已經隱約的猜出周瑜這看去平平無奇的清談人物,實際是想從另一個方面來了解一下自己將來的對手。而對姜游來說,這其實也正好是一個達成自己來找周瑜的目的的機會,但話則要小心點說才行。

思索了一陣之後,姜游于沉吟中開了口,但卻不是馬提及老曹,而是先提及了眼下與孫吳方面最扯不什麼關系的劉備︰「在下曾在劉豫州的帳下為官,後與劉豫州先後逃至荊襄,彼此間也頗有交往,所以對劉豫州所知最深,就先談論一下劉豫州。劉豫州者,身為漢室宗親,素以興復漢室為己任,雖屢戰屢敗但卻堅韌不拔;更兼其視賢下士,能得人死力,故雖屢敗,卻仍有關羽、張飛、趙雲等猛將相隨。今其暫居于新野,眾雖不過數千,但多為百戰精兵,戰力依舊強悍非凡。只是……」

周瑜顯然對姜游所說的這番話很感興趣,急忙湊近了一些急問道︰「只是如何?」

姜游見周瑜對劉備都如此的感興趣,心里面也有自己的看法。在姜游看來,孫吳方面一直對荊州垂涎三尺,但如果是正兒八經的去打,孫吳方面現在還沒有這個實力,所以想來點陰招損招,比如說挑撥離間什麼的,使劉表方面的自身實力下降。而劉備現在客居于荊州,且詁計是個人都知道劉備是很有野心的人,周瑜會想從劉備的身動點手腳就不是什麼稀奇事。

不過姜游可沒有笨到把這話想法說出來的地步,再說你周瑜是想玩什麼花招,在現時點又關自己屁事,所以還是接著自己剛才的話繼續往下說︰「只要是人,就都會有自己的軟肋與不足之處。劉豫州勇則勇矣,如果是在戰場光明正大的與其對敵,即便是曹孟德也會畏之三分,但劉豫州最大的缺陷就是其勇有余而謀不足,觀其帳下亦無居中調度,善用勇將之人,是以今日的劉豫州仍難以成事。不過荊州乃多賢之地,劉豫州若是能在荊襄之地尋得賢士謀臣再委以重任,那時只怕就會羽翼盡豐,亦有望成就大業。」

周瑜對姜游的這番話雖暗中有些不怎麼滿意,但卻也深表贊同,不過話頭還是要導一導的︰「荊襄九郡之主乃是劉景升,而劉豫州在荊襄之地召兵買馬、尋賢納士,劉景升難道還會坐視不理,任劉豫州漸漸成事?」

「這個嘛……」姜游故作姿態的晃了晃酒樽,又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道︰「這就要談到劉景升的為人如何了。劉景升嘛,若是在清平盛世,會是一方賢王佳吏,但現在偏偏是群雄逐鹿的亂世,他到有幾分生不逢時。統而論之,劉景升為人多疑,而最不可取之處卻是他的善善惡惡,即‘蓋善善而不能用,蓋惡惡而不能去’。就拿他對待劉豫州之事來說,他明明知道劉豫州乃當世英杰,必不會久居于人下,卻不能直截了當的拒納,反而還給予城池,想讓劉豫州為其鎮守荊州北方的門戶,可是對劉豫州所部所需的錢糧軍械卻又總是嚴加控制,終以數千人為限。這是劉豫州現在還能恪守仁義,亦顧及乃是同宗,不然的話劉豫州只怕早就成為了第二個張繡,至少也得是棄劉景升而去往他處。劉景升身為人主卻是如此,真正的賢明之士又哪里去屈投于他?」

說著姜游端起酒樽喝了口酒,順便再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後才道︰「另有一節,劉景升眼下已年過六旬,氣疾亦時有發作,已是年老昏花、難以理事。而其心中所想,不過是保守荊襄之地的太平之局,其余的事既不明也不知。劉豫州在荊襄之地召兵買馬、尋賢納士,他也沒有當作一回事而疏于顧及。再就是劉景升年事已高,而其膝下的二子劉琦、劉琮已早有爭位之斗,劉景升自家的家事尚且顧及不暇,又哪里顧得其他的事?」

周瑜雙眉微微一皺︰「去年我江東攻襲江夏且一戰定城,只因力不能及才退還江東,之後大公子劉琦代黃祖鎮守江夏。這劉琦不在劉景升的身側,難道說……」

姜游心說你周瑜應該是在揣著明白卻裝糊涂?不過轉念一想,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還是應該由自己來曝點料的好,不然之後談論到老曹的時候,話里的份量突然一下變得那麼重,似乎也會有些說不過去。所以姜游又灌了一大樽的酒,然後就裝出了些許的醉態……其實就這種尋常的水酒卻想灌醉姜游,少說也得二十斤左右可能才會有點效果︰「不怕都督見笑,劉景升此舉在我看來,其實正是錯得最離譜的地方。之前明明有袁本初的前車之鑒,他卻還要犯這種錯!」

周瑜心念一動,趕緊的又敬了姜游一樽酒之後笑而問道︰「先生此話卻是怎講?」

這一大樽的酒灌下肚中,姜游醉意是不會有什麼,不過下月復這里卻著實漲得難受,但臉的醉意卻還是得擺出較之剛才更濃的幾分醉意︰「當初袁本初將長子袁譚、次子袁熙,還有長甥高干分遣至幽、並、青三州時,田豐就曾經苦勸過,說這樣做乃是取亂之道,可是袁本初卻沒有理會的執意而為,可現在呢?曹孟德正是借著袁譚與袁尚的爭位之斗而攻入了河北!」

也不用周瑜追問,姜游露出了些輕狂之態,自己執勺給自己舀了滿滿的一樽再灌下肚去,然後再輕嘆著搖頭道︰「眼下的荊州中人分為三個派系,一派以蔡瑁為首,支持劉琮日後繼位;一派就是劉琦自己而已,但看似力孤,實則卻有劉豫州在背後支持著劉琦。至于剩下的一派嘛……」

周瑜揚了揚眉頭,笑問道︰「這剩下的一支派系又是以何人為首?」

姜游略顯張狂的笑道︰「無人為首!因為剩下的一派都是我這樣的,簡單點說就是典型的牆頭草兩邊倒。他兩支派系斗來斗去又關我等何事?誰掌了權就听誰的,而任他們怎麼斗,我這樣的就是力爭兩頭都不得罪,安安心心的賺自己的錢,過自己的舒服日子也就行了!」

周瑜「哦」了,目光之中帶出了幾分別有意味的笑意……

今天周末,在網都搶不到機位,勉強更出這些也不錯了,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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