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各炮位,給我瞄準了岸頭的胡騎,狠狠的轟他XX的!!!」
隨著姜游的令下,這十二只夷州最精銳的炮艦相繼噴出火舌,將一枚枚威力巨大的炮彈射入胡騎群中。
猶記得在建安十四年年末的時候,姜游手上的二十只炮艦曾經發過一次威,一舉擊潰了孫吳呂蒙的水寨。可是當時的眾炮艦由于彈藥不足,真正打出來的攻勢其實有點虎頭蛇尾。
不過這次炮艦再次發威可就不一樣了。時隔七年,夷州的火器技術有了不錯的發展,彈藥產量也早已跟了上去,而且炮彈方面都有進行改良。就比如現在,各船的彈藥都帶得很充足,而且發射出去的全是有擴散殺傷效果的子母彈。炮彈一落地炸開,內部的小彈片就會四散而出,其對兵員的殺傷能力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炮聲隆隆中,擠在港岸這里的眾多胡騎立時便慘叫連連,而且炮彈爆炸時所產生的巨大聲響,更是直接就將胡騎戰馬給驚得完全失控。火光再一起,眾多的胡騎可就徹底的混亂了,自相踐踏而死者不計其數。
比較靠外一些的胡騎見勢頭不對,立時就調轉馬頭準備開溜。可是還沒等他們跑出幾步,就猛然驚覺港岸的後方兩翼不知何時多出了兩隊各有數千人的兵馬且已攔住了去路,大有對港岸的合圍之勢。
鄧艾的船只是誘敵,姜游的炮艦其實也只能算是對鄧艾進行支援性的炮擊,真正的主力攻擊卻不是姜游與鄧艾,而是甘寧與高順各自率領的部隊。在鄧艾誘敵的時候,甘寧與高順的艦船已經繞到距離港岸不到十里的地方開始登陸,到姜游的炮艦發動炮擊時,二人的部隊已經完成了軍兵登陸與結陣,然後便向港岸這里壓將了過來。
就陸軍戰法而言,甘寧與高順則有著很大的曲別。甘寧一直以來都是在當海盜、玩劫掠,其陸戰戰法注重的是輕與快;而高順一直是統領著夷州的正規陸軍,講究的是沉穩如山的集團軍式戰術。所以雖然都登了陸,甘寧的部隊卻比高順要先一步抵達港岸外圍,然後這些原海盜部隊就用他們慣用的強盜一般的打法開始收割胡騎的性命,而且一插入胡騎之中,就把胡騎給沖突得亂上加亂。
再過一會兒,高順的步兵方陣抵達,港岸這里的胡騎就迎來了真正的滅頂之災。如果說甘寧的部隊是沖入敵陣之中去打亂敵人的陣腳,同時小塊小塊的吃掉敵人的話,那高順的步兵方陣無疑就是張開了巨口的獅子,一口就能咬下來一大塊,而且吃掉之後會連渣都不剩什麼。
一輕快、一厚重的兩支合圍部隊抵達,姜游就適時的停止了支援性遠程炮擊,以免誤傷到己方軍兵。而這時,鄧艾的兩千人也開始全部下船出擊,從胡騎的內部配合外面的甘寧、高順發動攻擊。
港岸這里的胡騎早已混亂,又哪里能夠承受得了夷州嚴整且配合默契的里應外合?現在就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夷州兵馬根本就是在對胡騎進行單方面的屠戳!
此刻姜游正站在其帥艦的高台之上,面容清冷且帶著怒意的觀察著戰況,口中的牙則咬得咯咯有聲︰「打狠一點,再給我打狠一點!最好一個都不要放走了!」
陳宮側目望住了姜游,搖頭微笑道︰「主公你該不會是想自己領軍上陣去廝殺吧?」
「……」姜游怔了怔,隨即讓自己放松了一些,至少沒有再那麼的咬牙切齒,然後向陳宮搖頭微笑道︰「我沒那麼笨。率軍廝殺非我所長,我要是真的帶了兵過去,那是在給興霸他們三個添亂……公台先生,你也別指望我是呂布啊!」
陳宮亦笑道︰「呂布是呂布,主公是主公。當年呂布能夠成勢,與其本身就勇冠天下密不可分,而他敗也就敗在未能持之以其勇且不納將謀。但主公嘛,實話實說,主公一向知己不足且善納人謀,而今統軍北上,這斬將奪旗本就是偏將之功,主公既為三軍之主,就應該如現在這般安在主位。」
姜游笑了笑,復又觀望向戰場。看了一會兒,姜游向陳宮問道︰「公台先生,這一仗打勝了,對我們之後的安排會有什麼影響?」
陳宮捋順沉吟道︰「此戰一定要勝,而且要勝得漂亮。我軍麾師北上,如果頭一仗就打輸了,亦或是只得了個慘勝之局,必會使軍兵士氣受損。三軍不可奪其氣,如若士氣受損,又如何去穩境安局?」
姜游點點頭,沉吟了片刻之後道︰「我想向興霸所部發出旗令,讓他率領麾下輕快部隊火速前往天津主城……我們來晚了這麼多時間,現在都還不知道天津主城的情況如何。」
陳宮看看港岸這里的戰局基本已定,甘寧的部隊完全可以抽調出來,于是就點頭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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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姜游等人與荀惲在天津的城樓上見了面。
其實自胡騎侵劫以來,到現在為止才不過一個月多些的時間。這段時間里天津周邊雖然被胡騎搶掠與破壞得很凶,但天津主城卻沒受到什麼損失。主要是天津主城城防比較堅固,荀惲又一意的死守不出,加上胡騎本就不擅長攻城,這次大舉而來又主要是以搶掠為主,各部都不願去啃天津主城這塊硬骨頭。所以這一個月多點的時間里,天津主城只有些零散的戰事,同時也護住了不少天津周邊的百姓。
不過由于原天津的守軍走得太徹底了點,連倉中的糧草都帶走了,鬧得荀惲這里所剩的糧草已經不多。這還是荀惲離開夷州時有帶上備用的糧草,而且抵達天津之後見原天津的守軍走得那麼徹底,就趕緊的讓船隊把糧草都送入了天津城中以備不測才勉強支撐住,不然的話真不知道會成什麼樣。
一番敘談之後,姜游了解到這次五胡游騎來得還不能算是太多,根據荀惲所收集到的情服,總數應該是在萬余左右。再從其行動方式上來看,應小說]就來該都是些零散的部族,真正成規模的大部族還沒有出動,否則天津主城都不一定能保得住。另外由于天津與右北平之間的聯絡被切斷,也不知道右北平現在是什麼狀況。
現在姜游的頭批夷州部隊抵達,陳宮便建議姜游趕緊派人去右北平那里打探一下情況。姜游在天津則應該分派部隊去掃討仍在天津周邊轉悠的胡騎殘部,同時發出榜文安撫軍兵。等到人心稍定,而且由徐庶、荀攸率領的夷州後繼部隊與糧草抵達天津之後,就要考慮開始在天津本地進行擴軍的事了。
話多且煩,只說姜游這里按計劃行事。甘寧與鄧艾分帶軍兵去天津的周邊砍人,高順留守天津駐防。另外不是帶著兩千女兵嗎?天津主城一定,這兩千女兵其實是最忙的,因為要救助的百姓實在是太多了點。
接下來不過三、四天,甘寧與鄧艾就各有戰果。除去斬獲了不少的胡騎之外,還救回了大量為胡騎所擄,卻沒來得及帶回本部的百姓。而這些百姓一帶回天津,上至姜游、下至尋常的軍兵百姓,全都怒發沖冠。因為這些為胡騎所擄的百姓,幾乎個個都身上帶傷而且饑腸轆轆。如果是年輕一些的女子,也幾乎無一例外的被……那個了。總而言之,這些胡騎根本就不把中原的百姓當人看,而是當成了牲口、器物、奴隸,被擄的百姓因此受盡了折磨,甚至有不少女子都已經接近了瀕臨崩潰發瘋的邊緣。
夷州這多年來,多少已經有些接近男女平等,至少夷州軍兵對女性都很尊重與愛護。現在見到這麼多受盡了折磨的北境女性同胞,那還不一個個都氣憤得要發瘋?一時之間,被甘寧與鄧艾抓回來的胡騎都成了他們宣泄怒氣的目標,死得更是一個比一個慘。
對這種事,姜游本來是想下令阻止的,但卻被陳宮給攔了下來。這是戰爭,很多時候不能有婦人之仁,猶其是對付這些胡騎強盜那更不能如此。換句話說,這些跑來劫掠的胡騎根本就是罪有應得、咎由自取,直接把他們痛打致死都算是便宜他們了。
另一方面,陳宮也是有為全軍士氣在考慮。畢竟現在姜游是率軍遠離本土,需要一些事來激發將士們對胡騎的恨意與斗志。而現在大家所看到的胡騎惡行,不正是最好的催化劑嗎?夷州軍兵對被俘的胡騎打得越恨,無疑就表明他們對胡騎越恨,自然對胡騎也就越想打。
就這麼又鬧騰了數日之後,天津周邊殘留的胡騎見勢頭不妙便紛紛退還,連他們所劫擄的錢糧百姓也顧之不上。他們哪有時間去顧啊?猶其是本來想搶回去當奴隸的百姓,之前可能是因為知道無人相救,有那麼點的認命,可是現在消息一傳出來,膽子大點的馬上就開始反抗,胡騎根本就制止不住。再一拖時間,搞不好夷州兵就會聞訊殺將過來。
帶走的事更別提。胡騎有馬是能跑得很快,可是又哪有多余的馬匹去給百姓騎?行動一慢,目標又大,不是在引夷州兵來殺他們嗎?
就這樣,天津在一段時間之後,算是基本的安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