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總是有一些清冷肆虐。
七星山莊,如一只耀眼的星,流光溢彩,閃耀在半空中。
七座城堡般的建築,建在七角星的七個角部,內部在山莊中央由闊大的廊橋鏈接,恢宏而莊嚴大氣,其中的一個窗口,映出了一個女孩的身影,女孩手拿短笛,好似在靜心吹奏。
看那身影的苗條性感,看那長長的發,以及緩步走向窗口的輕盈步伐,仿佛中就感覺了笛聲悠揚,而實際上沒有任何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她在窗前停了下來,手指的彈動間,即使在外面看見,也有此時無聲勝有聲之感。
一曲結束,她收起了唇邊的短笛,看了看窗外的炫耀的燈火,默然地走回到里間的小客廳,又坐回到了她坐了一個多時辰的椅子上,翻來覆去的看著茶桌上的一幅畫。
「這幅畫到底有什麼奇特的呢?魯島主不知道,淼老也不知道,那他們為什麼又把這幅畫看的如此重呢?……給禮物還可以這樣給,我還真是第一次知道!」唐米爾放下手中的畫,由于沒有發現任何信息,而有點抱怨送禮物和接受禮物的兩個人。
這幅畫淼老給她時非常鄭重,把他們住宿的區域打了十幾層的禁制,可謂小心又小心!
整幅畫畫的是一條河,從地下河-到地上河-再到懸空河-最後到星際河,成四級階梯式向上。
「怎麼看著這個地下河都像是黃泉河,河水又黃又渾,還夾雜著血色和骸骨,和傳說中地域的黃泉河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唐米爾喃喃地自言自語,大腦中搜羅著在家鄉藍地星時那些關于地獄的故事傳說,以及各種關于地獄的繪畫。
「而這把刀卻真實稀奇,在藍地星府內的寶器典籍中都沒有記載!連史密斯前輩和淼老都不認識的刀該是什麼寶刀呢?」唐米爾把畫放到桌子上,手指虛空描畫著刀的形狀,頭腦里思索著尋找相似的刀型。
可無論她怎樣搜腸刮肚的想,無論是藍地星府內的寶器典籍中的刀圖,還是家鄉藍地星的各種道具,沒有一柄和這幅畫上大刀相似的,這讓她又些小小的泄氣!
「一定是地獄里專有的寶刀,所以,大列星域的寶器典籍上沒有,家鄉藍地星上的道具也沒有雷同的。」唐米爾很一廂情願的就這麼認為了,目光于是離開了畫上的刀,看著空曠處,可虛無的空曠處還是有刀!
「刀上雕刻著骷髏,應該標志的是地獄吧!一面白是判官白無常,一面黑是判官黑無常,可那中間的紅線是什麼?」唐米爾翻了一下眼楮,注意力又放回到了畫中的刀上。
這幅畫淼老和她從幽靈船酒吧回來後就給了她,讓她和夢丁一起琢磨琢磨里面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自從畫到手一直到現在,唐米爾已經把這幅畫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畫上的每一個小細節都已經印在了她的腦子里,可她還是要看著畫琢磨!
「……這跟黑白無常有什麼關系啊!黑白無常是使用的鎖魂鏈……」唐米爾自嘲地搖了搖頭,看著刀上的骷髏雕刻,把注意力放到了兩雙手臂上。
「從來沒听過雙臂人的故事!這個骷髏雙臂是什麼意思呢?太有點不可思議了……想不出啊!」唐米爾雙手直在了下巴上,一點主意都沒有的她,不由的發起呆來。
「黃泉路上白骨揚,忘川河邊簑衣殤,奈何橋頭孟婆湯,三生石後故人忘……」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唐米爾喃喃著家鄉藍地星上的歌謠,迷迷糊糊地伏倒在桌子上,枕著胳膊睡著了一樣!
丑八怪遠遠地躲在一個角落里,它似是對這幅畫很害怕,可唐米爾卻是沒有注意到,她太過專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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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丁穿梭在白屋的寶器中間已經有十幾分鐘了,可他的手上還是沒有一件寶器,他始終在搜尋,他要找到自己有感覺的,或者說他要看到寶器上寫著‘夢丁’。
白屋無風,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夢丁卻是感覺到了風的存在,「陰風?冷颼颼……」
夢丁開始並沒在意,可當他感覺骨子里滲出冷意的時候,他的每一個細胞都警戒了起來。
他長身而起,大微波凌步施展開來,眨眼間在整個白屋巡視了幾個來回。
「發生了什麼嗎?他在查看什麼?」白嘯然放下手中的茶,歪頭踫觸了一下環繞在他頭前的雲煙小蟒,看著白屋內來回飛掠的夢丁。
「應該是有什麼引起了夢丁小友的警覺,可是為什麼我們沒有感覺?這有些有意思了!」一把和白嘯然的黑色飛行椅一樣的大椅子中,一個身著紅色大氅的人微笑著說道,她的聲音嬌柔而妖媚,從她的聲音里可以感覺到她對于白屋內夢丁的異動非常感興趣。
她同樣是被無數的鎖鏈鎖在黑色飛行椅子上的,同樣的遮蔽了部分臉部的倒十字頭盔,頭盔的倒十字上閃爍著金色光澤的特殊的符文,詭異而神秘。
同樣的在她的身前也飄浮著一個雲煙球,一只淡金色的雲煙小蟒游戲在她的頭側。
「應該是其中的寶器有異狀了!」黑色飛行椅,無數鎖鏈,黑色大氅,倒十字的頭盔,飄渺的雲煙晶球,活靈活現的雲煙金蟒,飄渺的雲煙小人兒……,只是那聲音卻是粗壯而充滿力度,就仿佛磐石一般沉穩。
「翔天,難道你感應到了什麼?我和旖雲可是什麼都沒發現,也沒有感覺到!」白嘯然趕緊問道。
「旖雲,還記得嘯然為那把黑劍消耗了多長時間嗎?」被白嘯然稱謂翔天的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紅衣女子關于那把無名的黑劍的事。
「我當然記得,嘯然花費了百年的時間煉化它,卻是連黑劍的器靈都沒有從黑劍中煉化出來,更不要說能使用黑劍了!」紅衣女子看了看白嘯然,搖著頭說道。
白嘯然也不由的嘆了口氣,「這些都是隨黑色小球一起的寶器,包括我們自己,也才煉化了兩個,都是擁有器靈的上品或是神品之物,不易得!」
「看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今天有可能出現第三個了!還是器靈自願的!」黑衣的翔天淡淡的對白嘯然和紅衣人旖雲說道。
隨著黑衣人翔天的話語聲,三把飛行椅消逝而去,半息間在夢丁所在的白屋的三個角落,三個人同時出現,只是遙遙的一個星點一般,隱匿在閃耀的白色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