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德二時刻注意著淼老的酒桌,剛才夢丁和唐米爾的身法讓他也不得不贊一聲,而夢丁沒有運行任何體內靈力的怪異推掌,讓他都不免心驚。
「他們絕不止練氣期九層的修為。」刁德二做出的判斷和受傷的中年修士一樣的。
一掌就能把一個凝脈中期的修士擊飛,修為應該在凝脈後期近金丹初期,或者更高也說不定,可為什麼看起來只有練氣期九層呢?刁德二委實有些迷惑。
還有就是,他也是千年老怪了,卻從來沒有听說過童寶這個人,這讓他又有點模不清狀況。
「姓童,童姓,童姓……難道他們是來自那個神秘的天青星的童家?!如果是童家的人,是一定不能招惹的!」
推想到陰陽島的莫名的天地異象,幽靈船酒吧四樓的答話,以及現在陌生的一老一小,還有出現在酒桌上的夜光杯以及天下難尋的美酒……
他看了兩眼淼老他們那張被奇異的禁制包裹的酒桌,回想對照那個白衣人的語音和四樓傳出的那個聲音,同樣的沙啞,同樣的撕裂感,他手里的酒杯不覺的一抖。
刁德二思來想去,覺得淼老他們來自天青星童家的可能性比較大,不然,絕不會出現這麼多奇怪的事情!
一件事是巧合,兩件事也許模稜兩可,而三件事的發生,他們都在其中,那就絕對不是巧合了。
「不管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如果踫到他們都不需招惹。」刁德二沉聲傳音給他的義子們。
「是。義父。」刁克六人雖然感覺刁德二突然的命令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們看到刁德二嚴肅的表情,知道不可玩笑,其中定有極其重要的原因,便都深深地記在了心中。
「走,回去了。」刁德二又呷了一口酒,心里感覺七上八下,于是,放下手中的酒杯,招呼刁克等開路走人,剩下的一半酒索性帶走,也不在酒吧里喝了!
刁克六人隨著刁德二走向樓梯,只是,刁克卻是走的相當的緩慢,在樓梯口他停下了腳步,目光看向唐米爾。
夢丁注意到了刁德二一行人的突然離開,他當然無法想想刁德二復雜的推斷思考,看到刁克的期待目光,他輕輕搖了搖頭。
「米爾,有人要和你說再見呢!」夢丁側頭示意樓梯方向。
「嗯……」唐米爾側頭看向樓梯,看到刁克站在樓梯口,對著她微笑著點了點頭,隨手把一個白玉小盒放在了樓梯的護欄上,走出了唐米爾的視線。
幻莎羽怡身形一動,夢丁和唐米爾竟然沒看清楚她的動作,刁克留下的白色小玉盒已經是放在了唐米爾面前的桌上。
「一見鐘情嗎?!」幻莎羽怡的聲音里有一絲淡淡的回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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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個元嬰老怪突然的離開,其他酒客似乎感覺到什麼不妥。
諸般地一番猜測,便也紛紛開始結賬走人。
被夢丁擊傷的金丹大漢和他的同伴們,尋思再三,不是驚懼夢丁和唐米爾如何了得,而是開始擔心看似凡人的淼老。
他們不再認為淼老是一介凡人,能帶著兩個看似練氣期九層的少年,如此逍遙的闖蕩江湖,絕不是一般人物。
他們懷疑淼老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踫到扮豬吃虎的人是最可怕的!他們倒也真的不想落的一個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結局。
最終還是放棄了爭一口氣的打算,也灰溜溜地退出了幽靈酒吧。
不大一會功夫,從沒有一個空桌,到只剩下了淼老他們一桌。
來來去去,喧嘩寂靜,悲傷快樂本就是幽靈酒吧每天不間斷的故事。
除了夢丁和唐米爾感覺莫名的看了幾眼,淼老,白蛤和幻莎羽怡卻是連眼楮都沒有抬一下。
唐米爾饒有趣味地看著幻莎羽怡,笑容帶著怪怪的思索狀,手指在唇邊滑動了幾下。
幻莎羽怡對于唐米爾的注視,一點也沒有在意,她放下手中的夜光酒杯,「不是一見鐘情嗎?」
「嗯,我覺得他不錯,可是,好像跟那種特殊的感情沒關系!」唐米爾搖了搖頭,表示不太理解幻莎羽怡的意思。
多少年了?!我忘記了嗎?
幻莎羽怡的眼底一根黑色的烏鴉翎羽閃閃爍爍,它時刻讓她的心糾結著。
一見鐘情嗎?她不知道,她只是無法把那張略顯冰冷的酷顏從腦海中抹去,那不苟言笑,充滿了疏離感的神態,讓她時不時發呆!
是我陷入了我自己的陷阱了嗎?那第一次的相見,那深入蔚藍大海一樣的幽深的眸子把我吸進去了嗎?!
十年何其短暫,十年可曾有過任何感覺親近的瞬間?!
一片美麗的翎羽,是我撿到的,是他無意間失落的,是我私自珍藏的。
難道……他真的不知道我的感情嗎!難道他不曾感覺到嗎?!
並不是他太傻,並不是他不知道,並不是他不懂得,而是,他不想。
「哦……那你覺得他對你是不是一見鐘情呢?」
唐米爾這次卻是笑出了聲,「什麼?!我沒有感覺到,我的臉都沒發燒!如果是的話,我應該有感應的吧!」
幻莎羽怡並沒有再問,只是,嘴角的笑容微微地顫動了一下,「額哦……」
「鐵蓮,要不打開看看?!」淼老和白蛤幾乎是同時問道,問完後,兩個老頭又幾乎同時端起了夜光杯,嬉笑著一起喝了一口酒。
「怎麼地,你們都想看看這玉盒里面是什麼,對不對?」唐米爾伸手拿起了小玉盒,仔細的端詳了一下。
「你看的時候,我順便看一眼就完事,你看我多好,小盒上面啥禁制都沒有,我都沒偷看,就等你打開呢。」停了幾秒鐘後,淼老才又說道。
唐米爾抿著嘴瞪著淼老,聲音弱弱的卻是含著溫怒的氣息,「您老偷看了,是不是?」
「你老爺爺他真的沒偷看,我作證。」白蛤點頭為淼老說話。
「白管家,您老沒偷看吧?」幻莎羽怡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亂的姿態。
「羽怡小姐,你……,我當然沒偷看了。」白蛤睜大了眼楮,他沒想到幻莎羽怡和他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