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輕風,朝霞涌動。
雲朵升騰在遙遠的天際,試圖堆積起一夜的情感,給曾經錯過的回眸。
鳥兒們震動著霞光般的翅膀,恬噪的訴說著昨夜的夢境。
清新的空氣,從綠色中游離出來,逃避著被歲月腐蝕的滄桑,迷茫的向高空飄蕩。
「又是新的一天。」夢丁站在崖洞口,看著崖下的茫茫森林,頗有一點一覽眾山小的風度。
經過一夜的修煉,夢丁感覺到消失的修為竟然恢復了一些,而且,和以前還有所不同。
雖然依然不能踏空行走,但是,他的大凌波微步卻是速度提了上來,再不會遜色于攝魂和淼老了。
不過,他的神識卻是回復了有差不多原來的一半,在這個沒有靈力和真氣的凡間,夢丁的神識將對他們搜尋望山小谷的墓地,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此時,就在他的神識下,夢丁看到下方百米左右距離的密林深處,一條白的耀眼的白蛇和一條綠的沁心的青蛇,相伴著緩緩的穿行在草叢中,它們像一對美麗的舞者,身體在自然的樂音中,優雅的得婉轉游弋。
一會8字型,一會S型,一會X型……不斷的變化,身體的一起一伏,一轉一扭,表現的都是大家風範,特別當他們昂著頭擺動時,那白蛇就像是一個國王。
青白兩條蛇配合默契,邊行邊舞,一點也不介意四周緊張的注視,一陣一陣的混亂被她們丟在了身後。
在一條一米見寬的溪流前,青蛇停了下來,而白蛇涉過了溪水。
它回頭看了看青蛇,然後行動不再是象開始和青蛇一起時的舒緩,而是十分迅速,貼地而飛,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新白蛇傳嗎?真是萬物皆有情啊!」夢丁深深被兩條蛇的親密感染,心中不由得就掠過了唐米爾的身影,「不知道此時的米爾在干什麼?!」
夢丁暗暗嘆了一口氣,抬頭正好看到一團厚實的雲遮擋住了半輪初陽。
「無論陽光是否燦爛,它總是在那里的,新一天的到來不是一團雲可以擋住的。」夢丁眼楮微微眯起,身子又是習慣性的前傾了一個角度,「那麼,又何必如此糾纏呢?陽光以里,陽光以外,哪里更暖哪里更冷?」
夢丁收回遠眺的目光,默然的給了自己一個淺淺的微笑,「既然孤獨和悲涼無關!寂落和消沉無關!那麼,就讓無數個醒悟幫助我成長吧……」
風似乎大了一點,從崖洞的前方吹來,呼呼的吹過夢丁,吹進了崖洞中。
攝魂和淼老正好檢查完崖洞內的小風洞回來,他們深入了大約幾里的距離,便因為風洞變得更加狹小而放棄了。
于是,三人不在停留,斜行著飛躍下了懸崖,進入了一個狹長的山溝,山溝面積不過3000平方米,像是一個大的盛魚的盤子。
溝內樹木稀少,地面和溝壁是一種爬地草,以及大片大片的厚厚的苔蘚,在苔蘚上生長著一種在外面看不到的紅色的花草,非常妖艷。
而且大家發現,這種紅色的花草的花蕊外射出螢火般的光,三個人一致認為,那花蕊之所以發光是這花為了吸引昆蟲采蜜和傳播花粉。
不過,在實際上,這種紅花漂亮的熒光不是為了昆蟲來采蜜,傳播花粉,而是撲捉昆蟲做大餐。
山溝越向里越平坦,也越來越感覺舒適。溝底,崖壁間滿是那種花蕊能發光的紅色花朵,其他的奇花異草被他的淡淡的紅色的光點綴得越發高貴,優雅。
清風徐徐,不知從哪里吹來,溪水長流,也不知源頭何處,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整個山溝內彌漫的是遠古的安寧和靜謐。
只是這種安寧在夢丁,攝魂和淼老三人剛走到山溝邊緣的時候,被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打破了。
「怎麼會有如此慘叫?!又是如此的充滿了恨意?!」攝魂感覺非常大的驚異。
「事情好像不太尋常!」淼老也是吃驚的瞪著眼楮回頭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我們崖洞的方向。」夢丁率先轉身回奔,攝魂和淼老也是緊隨其後。
回轉的路上,夢丁散開神識,他們抄近路很快就回到了崖洞的懸崖前,沒有任何停滯的登上了崖頂,那里是事發地。
崖頂上,一個年輕人靠在一棵大樹上,他的手上拿著一支手槍,暗黑的槍口有一縷青煙淡淡的飄蕩。
「他使用的是手槍。」夢丁看到攝魂和淼老都看向了年輕人手上的家伙,匆忙的解釋了一句,就幾步躍到了年輕人的身邊。
年輕人是童小強,他看著夢丁三人也不是望山小谷之人,而且一上崖頂就奔自己而來,心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你怎麼樣?」夢丁沒有想其它的什麼,他猜測童小強一定是望山小谷人,所以,先確定他沒有問題。
童小強沒有回答夢丁的詢問,目光在距離他六七十米遠的灰衣人的身體上掃過,看著那已經死亡了卻始終盤在灰衣人黑棍上的綠奎蛇,身子沿著樹干滑坐了下來。
「今天,注定是我的死期了!」童小強淡然的閉上了眼楮,他已經沒有任何心情來分辨夢丁他們是好心還是壞意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夢丁三人和灰衣人一樣都是外來闖入者。
攝魂注意到了年輕人是中了蛇毒,他同樣看到了幾十米開外,一個高大的灰衣人倒在那里,他走了過去。
灰一人趴在草地上,看樣子已經距離死亡也就是一步的距離了,他的頭顱上有一個血洞,還在汩汩的冒著帶腥氣的血。
攝魂想用腳把灰衣人翻個身,可中途卻是改變了主意,他彎下了身子,用手小心的把灰衣人翻了個身。
那黑家伙兩眼圓睜,瞪著攝魂,好似和攝魂也是生死之仇一般,攝魂卻是有趣的把左手食指豎在嘴唇上,右手從灰衣人耳後抓住了他的面具,看著灰衣人的眼楮,一下把他的面具撕了下來。
灰衣人大瞪著的眼楮一瞬間失去了生氣,他死了,他的又尖又闊的嘴巴里,有一股細細的血流淌了出來。
他是人嗎?它是人嗎?
攝魂再一次伸手一撕,灰色的衣服以及里面的灰色的束身衣,一並被攝魂撕去。
一個黑色的大家伙顯露了出來,他不是人,但他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