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開她的手腕,旋身又溫和的問「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個說法?」
玄殤兀自把玩著垂在胸前的一縷黑發道「我很想同大人說實話,可是不知道能不能信任大人。」
珩無回頭看她,發現她正揚著唇角望著他,眼神里卻沒有一絲笑意,那漆黑的眸子,詭秘又邪美,仿佛蘊含著漩渦,讓人一不留神便深陷其中。
「我其實是個很護短的人,你是我禮祭樓的人,更是我的朋友不是麼?」
「這樣說是沒錯,可是被朋友推向深淵的感覺真的很不好。我已經很難再相信任何人了!」她似是在嘆息,也似是在自嘲。
珩無無奈的搖頭「僅僅是因為那晚翼夭開口替扶瑤說話麼?」
玄殤沒有答話,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唇邊的弧度很哀婉,讓人看著心憐。
「玄殤,不要怪翼夭。他不曾想過要將你置于危險的境地,只是低估了扶瑤的心狠手辣,他本天真的以為替她解圍,興許她會看在他的面上不會再咄咄逼人,可……他太傻了!」
一時間玄殤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回想起來,當初自己也是太過偏執了,畢竟是他曾經深愛過的女子,那樣兩難的境地,他固然也是想要救她的,只是用錯了方法而已,她又怎麼能責怪他呢?
「雖然知道不該怪他,可是……我很怕……」
玄殤合上雙目,帶著無限的惆悵與孤寂輕輕吐出這樣一句話來。
珩無的心陡然軟了,仿佛被什麼東西撞進了心底深處,眼前的女子分明還小,卻顯得如此的滄桑,她的靈魂那樣的涼薄與淒冷,讓人想要給予她溫暖,融化她內心的冰稜。
「為什麼要怕?如果不敞開心胸去試著接納,你永遠不會知道這世上有人對你是真心的。玄殤,你一直活在自己的保護層里,不曾跨出一步,外頭的人徘徊著,是走不進去的。」
她睜開雙目凝視著珩無,從對方的眼楮里,她看到了關切與痛心,突然間眼眶泛出酸澀之感,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可以試著信我,傷害你對我來說並不能得到任何的好處,不是麼?」
她咬唇,終于開口將真相道了出來「昨夜我嗅到一陣異香,便失去了知覺,醒來便發現自己躺在暴室的鐵床上,渾身動彈不得。」
「可知是誰做的?」珩無皺起眉「暴室並非一般人能去的地方,況且無聲無息的將你從禮祭樓帶走,下手之人必然非比尋常。」
「我問過鬼婆,她說下手之人是辰國最有身份之人!」
珩無思忖著道「莫非是扶瑤?她與你積怨已深……不,似乎也沒有必要,畢竟這樣做太招人懷疑。」
「我起初也以為是她,可轉念一想,扶瑤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再過幾個月我便要離開辰國,于她半點威脅也沒有。」
珩無沉默了片刻,神情驟然一變「若說最有身份之人,除了王上再不作他想。」
最近每天都很累~但是不敢偷懶,知道大家都在支持著,等待著,再辛苦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