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袞看畫中人的眼神十分復雜,像是有極為濃厚的感情,也有無盡的思念,但還有著深沉的恨意與怒氣。
玄殤被他的那股恨意與怒氣震懾住了。她看錯了麼?
照理說,玉少邪的母妃既然是他最愛的女子,那麼他怎麼也不會去恨她吧!
玄殤揉了揉眼楮,在看去,他眼里的恨意是如此的明顯,明顯到會讓她以為下一刻他就會沖上去將畫像撕個粉碎。
「瀾兒,時隔這麼多年,我對你的恨如同對你的愛一樣,分毫不減!」玉袞的神情悲戚又激狂。「我對你百般信賴,千般縱容,萬般寵愛,可是你卻是如何回報我的?那個孽障,竟然不是我的兒子!」
玉袞說到這里,已然憤恨到了極點,一掌重重的擊在桌案上,震得藏在地下的玄殤只差沒有跳出來。
但是,他剛才說了什麼?原來他知道玉少邪不是他的兒子!
「你接近我,順從我的意思跟我回宮,竟然還設計我,讓我以為那一夜,你終究成了我的女人,其實你不過是想要掩飾你已經有孕的真相!我以為你為了這個孽障,別人也好我也好,你都甘願下嫁!可是通天塔一場大火,我才真正明白,你選擇了我,不過是為了那半顆真元龍珠!」
听到這里,玄殤大致明白了一些,原來玉少邪的母妃根本就不曾委身于辰王,她之所以入宮,不過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罷了。
但是,半顆真元龍珠又是怎麼一回事?
玉袞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動了書櫃邊的花瓶,那櫃子便慢慢合上了。
「瀾兒,你帶給我的痛苦,我將十倍百倍的還給那個孽障,你且等著吧!」
他陰測測的笑了一聲,臨走前又朝桌案看了一眼。
玄殤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兒,這家伙到底是發現了還是沒發現,老朝這里看,很恐怖耶!
好在玉袞最終還是走了,玄殤這才放心大膽的從桌案底下鑽出來。
看了看那個花瓶,她猶豫了,到底要不要進去一探究竟?里頭會不會有什麼陷阱?玉袞那個老狐狸看起來很陰險,她有預感,他知道屋里有人,但是他卻不動聲色,裝作沒有發現,那麼他一定是算準了她會進去。
既然這樣,她便偏不如他的意,橫豎已經了解了不少的信息,她可不願意為了八卦而搭上自己一條命。
出了瀾漪樓,玄殤便直奔清涼殿,見伽羅幻化出本形,將整個清涼殿的偏殿盡數覆蓋,那紅色的蕊上泛著淡淡的光澤,一派生機盎然,便知他這幾日沒有偷懶。
既然還在閉關,她也不便打擾,于是也就沒有多做停留。
想著敬叔給她的那封信還放在房間里未曾看過,便匆忙返回。
打開屜子,將那封用火漆封著,並施了術禁止他人窺探的信拆開,玄殤細細的看了一便,遂捏了個訣將信焚化。
十里長亭,亭外生風;風過流水,水流向東;東畔桃花,花飛入林;林中怪石,石怪中空。
玄殤一直喃喃念叨著心中的這四句話,以她看了無數部電影電視劇跟小說的經驗來說,這四句話里絕對是隱藏著一個秘密,而且極有可能是想引導她到這幾句話里提到的地方去尋覓一樣東西。
手中掂量著信里夾帶的一枚指環,玄殤若有所思的皺起眉。
小片刻後,她起身吹熄了燭台,又捏訣施了個身外化身術,制造出她尚且在房間榻上休息的假相,便潛進夜色中,用她自己悟出來的御風行飛出了宮。
「玄殤姑娘這樣晚了還悄悄潛出宮,想必有些蹊蹺,要不要屬下派人跟蹤?」
不遠處,一襲白衣的人立在朱紅的柱子旁,身後還站著一個持刀的男子。
「那日,玄家的總管似乎交給她一封書信,想來便是她爹娘留下的。」白衣男子的聲音如水般清洌,在這夜色中更是迷離動听。
持刀人頗為驚訝的看向自家主子,似乎沒有料到連這樣的小事主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復雜的情緒。
「也許,信里的內容便會牽扯到我們要找的東西。只是……玄殤姑娘她跟主子畢竟是……那樣做,會不會……」
白衣男子抿唇不語,黑暗里他的眼眸越發幽深,里頭的情緒無人能看得清楚。
持刀人有些忐忑不安「主子,你的意思是……」
「派人暗中保護她,切不可有任何閃失,更不能叫她發現,否則我為你是問。」說完,他便轉身走了,帶走了清輝一片,冷風一襲。
卻說玄殤出了宮,便從賣杏仁茶的老翁口中打听到了十里亭的位置。原來只要南行十里,便能發現一座八角亭。
夜晚涼風習習,站在十里亭外,風聲在耳邊嗚嗚的作響,伴著時不時出現的夜鶯啼鳴,顯得有些驚悚。
玄殤拂了拂被風吹亂的發,環顧四周,細細傾听之下,才感受到輕微的水流聲。
循著水聲走去,約模走了百來步,眼前出現一條溪流。
「風過流水,水流向東。」玄殤喃喃道「這條溪水是自西向東流的,那麼要順著水流的方向走麼?」
想到這里,她便也不再耽擱,提氣使出御風行飛身而起。
不出意料,順著水的流向走,東畔果然有生著幾株桃樹,只是這個季節本不該有桃花,可看看這幾株桃樹,卻是花開正盛,不免有些蹊蹺。
玄殤拿出火折子,就著火光能看到此處桃花夭夭,花瓣紛飛飄搖,美不勝收。
這幾株桃樹長得很密,卻是左右兩邊各四株,排成半月形,中間留著一個空,仿佛拱衛著什麼似的,那飄散的花瓣盡數朝著兩排樹的中間飄過去,可這里除了這幾株桃樹,分明什麼也沒有。
信里說東畔桃花,花飛入林。哪里來的林子?
這個秘密有木有~頂真似的句子,寫得牽頭都大了~這里埋了伏筆,以後會一一說明~歡迎親們踴躍猜劇情~猜對獎美男~一會兒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