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國東岸,「黃海」之中有一海島,名為五絕島。
五絕島之上,有著三大武林門派巨擘之一的「五絕門。」因為五絕門已經是成名數百年的武林大派,所以已經沒有人記得是門派命名了海島,還是海島命名了門派。
這三大門派,「少林寺」向來都以正道之門自詡,被天下武林人士尊為第一大派;「三清觀」的道士則是主張「清淨無為」的道家思想,所以一直少管江湖中事,算是正道之中的中立門派;至于「五絕門」其下弟子懲治奸惡之徒的手段卻是異常狠毒殘忍,向來被不少正義之士所責備。但「五絕門」門人卻不以為然,他們只會知道那些土匪惡霸平時是怎麼欺負老百姓,他們只知道那些所謂的正義之士被奸邪外道捉住時,是怎麼樣不顧羞恥的搖尾乞憐。
五絕門的絕大部分力量就集中在「五絕島」之上。正如許多其他門派,該門也有前山和後山之分。前山,越過記錄著無數滄桑和風雨,龍飛鳳舞的寫著五絕門三字的山門後,就來到平時接待來客的議事大廳,說是議事大廳,但五絕門的大事卻從不在這里討論。
過了這里,在翻過山頂,走下幾條清幽的小山徑,就會來看到眾多儼然小屋建在兩山之間,便是門下弟子的宿處。往後就是各代門主的住處以及精銳弟子的清修之地所在的後山了,後山之巔,則是普通弟子不能前往的禁地了,再往後就是一望無際的浩瀚「黃海」,以及後山的天然屏障——與海面垂直的落差直達百丈的絕壁。
前山山頂,是一處數十丈見方的空地,這里就是「五絕門」弟子揮灑熱血,激昂青春的地方——演武場。
此刻的演武場熱鬧非凡,這里聚集著的大多數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密密麻麻的人頭內三層外三層地把中間的比試場團團圍著。人群之中更是不時爆發出陣陣各式各樣的叫聲。喝彩聲、驚呼聲、嘲笑聲、叫罵聲,聲勢之大,直逼九天,與天上熾熱炎陽熱情交融在一起,當真是聲聲入耳。
但是,在各種叫聲爆發之前,往往是無一例外的先傳出一陣宰豬殺人般的慘叫聲。
有人說︰這就是熱血,這就是青春。
此刻的比試台上有兩人,一個人是倒著的,一人是半跪著的。倒著的人全身倒沒什麼明顯傷痕,只是痛苦地緊閉一雙眼楮,手中握著一把沾滿血的長劍,看樣子是暈了過去了。
半跪著的人神情憔悴,一只手正捂著右臂,整條右臂早已被鮮血染紅,看來是手捂之處受了不輕的割傷,而且鮮血還如涌泉般的流出,只怕不及早救治,遲早一命嗚呼,圍觀人甚多,但就是沒有人上來包扎。
只見右臂受傷之人深深吸了口氣,咬著牙,終于顫微微地站了起來,向場外走去,才剛走出邊界畫線外,人群馬上爆發出一陣喝彩,那人听了後,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就在他剛倒下,四道人影立馬從人群中躥出,飛快幫他止了血,包扎了傷口,然後迅速將他抬走。整個過程在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內做完,手法竟是如此純熟。
「五絕門」弟子之間的比試不是一方倒下或認輸,另一方就算勝出的,這里的比試只分輸贏,不分生死。如若一方倒下但另一方也沒能力自個離開比試場地,比試將當作繼續進行中,哪怕是剛才哪種情況。
剛才那種情況是所有人都不願意遇到的,因為花了這麼大力氣打敗對方,自己卻站不起來,棄權自然心有不甘,但繼續撐下去的話,只怕又會流血過多而死,死就罷了,這還會被判作是平手。
一個看似是裁判的人走了進場,該人佝僂消瘦,但行路步伐穩定,而且迅快無聲,一看就是輕功了得之人。他走到台中央,舉起了他那雙粗皮少肉,五指微屈成爪狀的手,攤開一張白色小紙,小紙上寫著兩個人名,他眼楮一掃,看清兩個名字後,不禁訝然地「哦!」了一聲,正想宣布比試雙方的名字時,卻是眉頭一皺的說道︰「清理一下場地。」
那個倒在地上的傷員被抬了出場。
「這輪比試,是十九歲的伍師兄對陣慕容師弟!」他的話語故意在「十九歲」那里摻入了別的味道,頗有嘲諷之意。說罷,那主持人不懷好意地瞟了眼站在角落的一個魁梧青年,也就是伍師兄。
眾人听在耳里,看了眼主持人和那伍師兄,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嘿嘿,你看,那孫師兄在以公報私了。」一名弟子笑著對身邊一人道。
那人听了,也是戲笑著接著說︰「那是當然的,那伍師兄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仗著自己在門里在多呆了幾年,看當初剛入門的孫師兄不順眼,就處處刁難人家,誰不知……」
「誰不知孫師兄卻發奮練武,把本門的「裂石爪」練得爐火純青,把伍師兄狠狠折磨了一翻。」只見這兩人你說一句,我補一句地說了一會,其中一人才接著道︰「為什麼一開始伍師兄會找孫師兄麻煩呢?」
「那還用說,孫師兄樣子太鬼祟猥瑣惹人厭了。」
那人听了之後,怔住無語。
就在那兩人說話之間,那伍師兄早已帶著自己的配劍,青著臉走了進場,他的目光緊盯著對面,全不理會那孫師兄的嘲眉諷眼。比起他的諷刺,如何應對下面的比試才是真正重要的。因為他的對手是他們門派近年來最看好的兩個新人之一,這兩個新人都只是小鬼,但練武天分卻高得很,才入門沒多久,就已經將他們這些大師兄打得翻不過身來,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對敵手段都不是一般的狠!
想著想著,這伍師兄卻是在原地發起呆來了。
「師兄在比試場上發呆,莫不是瞧不起師弟我?!」少年的說話聲從人群外傳來,語氣冰冷異常,令人聞之心寒。
伍師兄一听這說話聲,頓時抬頭,隨即臉色大變,因為一道寒光已經向著自己腦門疾射而來。畢竟這伍師兄也是交戰經驗豐富之人,驚慌之間也不亂方寸,他猛的抽出自己的配劍往前一格。
「鏘——」
兵刃交接,星光四濺。伍師兄連忙倒退兩步。
「鏘!」一聲再次響起,卻是那道寒光化作了一把三尺長的沉穩鐵劍,插進了比試場地的青石板中,不住顫動,發出嗡嗡劍鳴。
圍觀的眾人把剛才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情況看在眼里,都不禁喉嚨發干,心想如果換著是自己能不能躲過這一飛劍,如果躲不過……想到此處,有人已經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的脖子,生怕會被忽然而來的一劍割下自己頭顱!
這慕容師弟也太陰毒了吧,看這劍飛出的角度和力度,無一不是想致人于死地!
眾人看得清楚,首當其沖的伍師兄更是一陣後怕。還未比試就被對方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這種屈辱他真的受不了,一股狂暴的怒意從心中急劇躥起,當下便朝劍飛出的方向大聲吼道︰「姓慕容的,給我出來!」
一聲冷哼從人群外傳來,只見一身影忽的躍起,「踏踏踏」幾聲,人影輕踩過幾人的胳膊飛掠而來,最後無聲地落到插在地上的那把劍的劍柄上,整個過程連貫無停頓,身輕如燕,怕是擁有一身上乘的輕功了。
此刻站在劍柄上的,是一名面容冷漠少年,明明是本應天真爛漫的年齡,但他一雙不該擁有的銳利雙眼之中,卻飽含各種厭惡和仇恨,看似十一二歲,卻更似歷盡風雨的老江湖。
這人,便是那個慕容師弟。
因為他是站在劍柄之上,比伍師兄足足高了一個頭,然而,慕容師弟卻沒有低下頭去看那伍師兄,只是負著手,斜著眼楮睨視著那伍師兄,好一副傲慢的態度!
伍師兄看了他的表情,心中勃然大怒,正要喝他下來時,慕容師弟卻是先開口了︰「我未見過伍德師兄時,就常听人說伍師兄頭腦並不好使,今日一見,當真聞名不如見面。」
「你!臭小子,吃我一劍!」
伍德剛才吃了慕容師弟的一個下馬威,心中的一口氣還未吞下,現在再次遭到他的當面諷刺,叫他如何能忍。
當下抽起自己的配劍向前砍去,動作僵硬無套路。對面的慕容師弟看了,眉頭一皺之下,身形翩然落地,反手抽出插在地上的長劍。
此時伍德的劍已然砍到身近,慕容師弟身子一偏,躲過一劍,然後右腿彎曲蓄力。
一記膝撞!
迅雷不及掩耳!帶著百均之力直中伍德小月復!
「哎呀!」伍德吃痛大叫。
小月復受痛的伍德,頓時如一只蝦一樣彎了腰。然而慕容師弟毫不罷手,他輕輕一跳,手肘已然彎曲,伴隨著身體落下的沖擊力,手肘同時發力再次砸向伍德的背部!
伍德前後幾乎同時受創,不禁痛得「哇」的叫了聲,最後重重落地。跌得個塵土飛揚……
一時之間,全場鴉雀無聲,眾人都看呆了眼,但不是因為慕容淒出手太快太狠,而是……
這伍德師兄太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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