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日顛簸,酒千一行三人總算平安進入了青城境內。
這一路,三人一邊養傷,一邊趕路,沒有來得及在月圓之夜趕到青城,鳳璃又一次在半路毒發。酒旭澤和酒千一個晚上始終陪著他,一個以內力為他驅逐毒性,一個不停以藥酒為她減輕病痛,那一夜算得上是十多年來他過的最好受的一個月圓之夜了。
但是,這對酒旭澤來說,卻是終身難忘。
那凸起的青筋仿佛一觸即破般脆弱,一雙本該是縴長矯健的腿卻布滿了縱橫交錯深淺不一的疤痕,觸目驚心。
他身在酒家,雖不經常出入朝堂,但是也曾听爹爹說過,大皇子當年是被人毒害致殘的。後來,鳳璃就變了,自暴自棄,殘酷無情甚至冷血起來,不再與任何人接觸,孤僻至極。那時的他也已經有九歲,對于鳳璃的轉變很是不屑,不就是廢了雙腿嗎?他怎可如此輕言放棄呢?
到現在,他才真的明白何為狠毒?畢竟是手足,他竟可以將自己的親哥哥殘害至斯。男人殘廢了怕什麼?沒了女人又如何?可是他們竟然連生育子嗣和愛人的能力都給剝奪了,還要月月月圓之夜承受那非人的折磨。
但是,同情歸同情,他不贊成酒千嫁給這樣的一個男人。
鳳璃同樣也是驕傲的,對于酒旭澤的同情更是不屑,于是一路上兩個人便成了對立面。
青城城區總算到了。
城中雖然比不上鳳溪城的高樓亭台,樓宇四起。但也還算得上繁華,市集上,老百姓的聲音依舊是各種各樣喧囂嘈雜的,商家的吶喊聲也同樣是洪亮的。
三人挑了一家還算清靜的酒家走了進去。
進得門來,店內賓客不多,只因此時還不到吃飯時間,他們因為趕路,此時正餓得慌了。
選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了下來。
「幾位客官,想要來點什麼?」只見他們一落座,殷勤的小二立馬飛奔了過來。
「來個香菇炖雞,嗆炒肉絲,麻婆豆腐,一壺酒,再加一碟花生米吧。」(菜名都是浮雲啊)酒旭澤淡淡的開口道。
三個人,一個吃慣山珍海味還真不知道這青城小店內有些什麼,一個沒出過門的吃貨也不能指望知道些什麼,于是一進門之後鳳璃和酒千就自顧自地將視線對準了窗外,對于小二的話聰耳不聞。而酒旭澤在外多年,江湖早已跑遍,大大小小的地方去過了不少,自然知道在這樣的地方能夠點些什麼。
等到小二之後,酒旭澤便開始對著鳳璃冷嘲熱諷起來。
「我說,我妹妹跟著你還不得餓死啊?」
「會嗎?這麼容易就餓死,還是你妹妹麼?」互不相讓,鳳璃回眸挑眉看著酒旭澤。
「那是,指望你,我妹妹早餓死了。」
「所以說你的擔心是多余的。」伸手,捻起一顆去了紅衣的花生,喂進自己的嘴。
「我說你雖然失去了男人的資本還不至于變得不像男人吧。」邪魅的勾唇,一抹陰謀劃過眼底。
「你又想說什麼?」端起酒杯,小酌了一杯,對酒旭澤的話早已免疫。自己人面前,他不會矯情。
「我說你不該霸著我妹妹不放,你給不了她幸福。」笑話,一個男人連最基本的能力都沒有,怎麼給小千幸福。
「你怎麼知道我不能給她幸福。」淡淡的朝著酒千一笑,眉眼之間全是得意。
「你自己的身體你還不知道嗎?你連讓小千成為女人你都做不到,何談幸福?」說到這里,酒旭澤的口氣有些虛,這話確實傷人。
「她早就是我的人了。」
「噗——什麼?」一口酒,毫無預兆的噴了出來,一會兒看看酒千,一會兒看看鳳璃,音調瞬間拔高。
「難道你——」
「沒有,他們做得夠絕。」
「那你怎麼做的?」半身不遂,一個不舉的男人竟然將他的妹妹變成了女人,他能不好奇怎麼變成的嗎?
過了一會兒,鳳璃並沒有回答他,他便看了過去。
鳳璃正舉起自己的左手,細細的看著,入了神。他那個的樣子,莫非用的是手。
「你,你竟然能那麼無恥,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小千?」咬牙切齒,酒旭澤兩只手緊緊的握起,手背上的血管深深的凸了出來,雙眼瞪得老大,死死的看著鳳璃,似乎要將他吞掉,卻又無奈的隱忍著自己的怒氣。
那只手,竟然朝著他的手,伸了過來,輕輕的撫了撫,他的雞皮噶瘩都掉了一地之後。鳳璃忽然抬起眼眸,略帶委屈的說著。
「大哥,你要知道,我才是被強的那個。」確實,酒千是強制將自己的手壓進去的人。
「什麼?」再次拔高一個度,酒旭澤的頭發都快要被鳳璃刺激得豎起來了。
「小千,怎麼回事?」目標迅速轉移,戰火燒向了一邊怡然自得的品著小酒的酒千。
放下酒杯,雙手撐到桌子上,自己的蘿莉臉貼了上去,微微仰著,朝著酒旭澤就來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嘿嘿,為了讓他相信我,所以我就——」後面的話,不用說了,光看著那狡黠的眸子,酒旭澤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天啊,誰來告訴他一個如此膽大妄為,敢想敢做的女人是如何在酒家裝了那麼多年廢物的?
酒旭澤雖然已經二十有三,可是潔身自好的他卻仍舊還是一個處兒,此刻跟他們倆討論起閨中房事,他能有不臉紅的份嗎?本以為鳳璃半身不遂,應該比他還不敢談女人,沒想到,沒想到他居然……
「哈哈哈哈——」毫不客氣,兩夫妻默契的一手指著酒旭澤紅得跟隻果有一比的臉,一手則是撐著桌子笑得有些無力。
從此之後,酒旭澤再也不敢反對酒千跟鳳璃在一起的事,對于鳳璃,他選擇了默默的支持。其實,他早已在相逢的那一刻,就將他當作了家人,否則他剛剛點香菇炖雞干嘛?不就是給他補身子的嗎?
不知情的人都在看他們倆殘疾配廢物的笑話,身為親人,他怎可在這時候跟他們唱反調呢。
三人接著又是一陣玩笑的用完了餐,到了晚上,才會有機會潛進青城的璃王府。
夜,很快來臨。
璃王府。
四個黑衣人正與府里的侍衛打斗的難舍難分,地上橫躺著不少穿著侍衛服的尸體,顯然兩個黑衣人太不好對付了。
屋內,兩個身影不安的坐在椅子上。
不停的听著外邊傳來的聲音,女子的臉上一片焦急,終是忍不住,拿起佩劍就要奪門而出。
「煙,站住。此時出去,王爺就暴露了。」男子終是要比女子沉著冷靜,在她自制力崩潰的時候,他還是能夠克制住。
「熾,再不去,一會兒他們也會殺進來的呀。」
「再等一會兒,王爺他們今晚必然會來。」其實,他的心里也不確定,不過能拖一刻便是一刻。一個大意,便會暴露了王爺的行蹤,為王爺惹來殺身之禍。
「做得好。」耳邊突然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他們身上寒毛瞬間倒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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