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彌漫,氤氳繚繞。
鳳璃的寢居里,他再次身在浴桶之中,浸泡著他的身體。額頭緊皺,鼻子微縮起來,很怕呼進那浴桶中不斷騰升而起的白霧。
因為,那白霧不單單是水,還夾雜著酒氣和藥味,混合的味道充斥著他的鼻息。自從從蒼藍山回來之後,酒千便每日琢磨著各種混合著酒、藥的熱水,給他泡澡,替他解毒。但是好幾個月過去了,他的腿除了會感受到燙和痛之外,便再也沒有進展了,也不知道這些時日他遭的罪可否有回報。
「女人,這泡澡到底還有用沒有,為何我再也沒有進一步的感覺了。」實在難熬,他又開始了轉移注意力,跟酒千聊著天,希望她大發慈悲,若是沒效果,好快點解放他。
「我也不知道,這不正試呢嗎?不過,這兩天,我可能要出門一趟。」拿著一本醫經,蹙眉研讀著,忽然視線停在了一處,思索了下下,而後抬眸,看著鳳璃說出了一番讓鳳璃想吐血的話。
「不知道?女人,你是拿我做實驗呢?」該死,女人竟然把他當成了藥人。
「對啊,我一點頭緒都沒有,不試驗一番,我如何替你解毒?再說了,事實證明我的試驗是有效果的,你有救了,不過還得等。」老頭子給的,不過是大方向,其余的,都是屁話,全部要她自己從頭開始研究。
「還等?你要去哪啊?離宴會之時好像沒有多久了呢?」
「這次要去遠一點的地方,可能要七天左右的時間來回。」五天,差不多夠了,依她的輕功和武功,來回五日足以。
「你要去哪?怎麼那麼長時間?你要去尋找什麼藥草,鳳鳴國沒有嗎?」前幾次出去采藥,都是在鳳溪城附近,或者稍微遠一點的城池,一兩天便已夠他相思了。現在,竟然還要遠一些了,他得多無聊啊。
「鳳翔國,穆燕山巔,追魂草。」簡單的說出幾個詞語,酒千繼續埋頭看書。
「追魂草,有聚魂凝魄功效的追魂草?我這個毒還用得到那麼稀有的草藥?」
「你不是嫌棄進度慢嗎?我也嫌棄,所以接下來我要開始下狠手了,為了不用憂慮到時候出岔子要了你的命,我得先給你找好回命草。」
鳳璃徹底的無語了,這,說來說去,他還是月兌離不了被拿來試驗的命運了。
「好了,先起來再說吧。」合上書,看了看浴桶里面的情形,覺得差不多了,便開始摻扶著鳳璃起身。
替他換了一身干淨的衣衫,便推著他往飯廳走去。今天上午泡了五個時辰,她看著他,都快餓死了。
「千兒,快過來吃飯。」一靠近門口,酒茵便過來,幫助她一起將鳳璃推到了飯桌上。
「二姐,我要離開一趟,大概要四五天的時間,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阿璃。」吃了一口菜,酒千心里下了決定。酒茵這人雖然性子比較悶,但是絕對是個靠得住的人,所以她也命運隱瞞她自己的本事。但是,為鳳璃治病的事,她仍是保留著的。但是,現在,酒旭澤要抽時間練習釀酒,無暇顧及她這邊,司徒雁更是忙著鳳璃交給他的任務,身邊一個可以信任的都沒有了。
「千兒這話太客氣了,我在王府白吃白喝,是該做些什麼才是。」她知道酒千對她並沒有完全信任,但是也不怪她,被家里人那般對待,誰也不會再輕易信任任何人。何況,鳳璃又是皇室中人,一言一行,都不可輕舉妄動。
「二姐,不瞞你說,我是在替阿璃治病。我不想他一輩子坐在輪椅上,現在只有你能幫我。」
「嗯,你一會兒告訴我該怎麼做,我一定會幫你做好。」點了點頭,算是應下,心里其實已經很開心了。總算有人願意跟她接觸,不排斥她了。
「等阿璃的病好之後,二姐姐的臉,我會替你想辦法試試的。」皮膚黑,這點她可以解決,但是她眼角的紅印,卻不是那般容易驅除的。現在她擔憂著鳳璃的事,也無心去想其他的。
「呵呵,我的臉不急,治不好也沒事,只會喜歡那張臉皮的男人,又怎麼值得我依靠呢?」
「話雖如此,難道二姐姐不希望在以後喜歡的人面前展露自己漂亮美麗的一面嗎?」她就會在意,所以慶幸著,她的容顏依舊如前世那般的可愛嬌美。
「一切自有定數。」可是,腦海里浮現出一抹身影,眼神黯淡了下去,他,她沒資格宵想。
對于酒茵的異常,酒千覺得奇怪,莫非她已經有了喜歡的男人?
飯後,酒千將酒茵叫到了藥房,仔細的跟她說了怎麼配制藥酒浴的方法。而後,便回屋整理起行裝,早早歇下。
翌日,一大早,酒千便拿起一個小包袱,上了路。
冷風蕭瑟,寒氣逼人,一抹白色騎著一匹高大的駿馬在雪地之中飛奔起來。
風,在耳邊咆哮得更加劇烈,卻也將她渾濁的腦子吹得更加清醒。一路上馬不停蹄,兩天的時間過去,她便到了穆燕山腳。
棄了馬,她緊了緊包袱,開始攀爬起來,寒冷的風阻礙著她的前進,加上山的坡度較大,當她爬到山頂的時候,眉頭上早已布滿了層層薄汗,寒風一吹,越發冷冽。
一步一步,漫過山頂的緩坡,朝著另一頭而去,卻不知,那頭,一個人正看著她緩緩朝著他而去。
頭,先冒出來,滿頭青絲被山頂的風繚繞得飛了起來,長長的發絲,飄蕩在頭頂上方,仿若一副水墨畫般。一身白色長裙,也被風吹得散了開來,整個人看起來,像極了欲乘風歸去的仙子一般。
男子的身後,一顆散發著點點星光的追魂草正迎風飄搖著,酒千就覺得那是在跟自己打招呼一般,嘴角,毫無預兆的上翹了。
好美,這是男子的第一感覺,她笑起來很可愛,也很潔淨。不像自己以往見到的那些女人,總是笑里藏刀,皮笑肉不笑。她的笑,發自內心,仿若整個人,連靈魂都在笑一般,感染著他。
在他震驚的時候,那道身影越過他,朝著追魂草而去,縴手,正要采摘那朵剛剛成熟了的追魂草。
「姑娘,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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