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八七年六月,烈日炎炎、正是酷暑季節。
王致鳴參加了電影學校的開學典禮後,立即展開與英國海軍部的合作談判。王致鳴的合作談判條件很簡單,沒有什麼特別的企圖。
第一個條件是英國海軍部的海軍學院,要允許他的家族子弟入學學習,五年時間招收一百名他的家族子弟;第二個條件是海軍船廠要為他培訓五百名造船技術工人,他要建立自己的造船廠。如果同意這兩個條件,他將在與英國海軍部合作的鍋爐工廠中安排兩個技術工程師負責技術指導和監督,同時向英國海軍提供最新的燃煤、燃油鍋爐技術,和對現有皇家海軍艦船鍋爐最低成本的改造技術,他也將把他的最新三漲式蒸汽機技術提供給皇家海軍。關于這些技術合作他還有一個附加條件,那就是英國海軍部不能把這些技術提供、泄露給日本人和俄國人、法國人,他不喜歡這三個國家,如果英國海軍違約,他將中斷向英國海軍提供最新的鍋爐、蒸汽機升級技術。
英國海軍部在征得女王同意後,同意了王致鳴的合作條件,同時也同意按照王致鳴的要求建造一支小型艦隊的船舶。九月中旬,雙方正式簽約,組建「英國海軍部第三鍋爐廠」,王致鳴以技術和幾台先進機械加工設備入股,佔股百分之三十,可以高于成本百分之十五的價格,優先購買合資廠生產的任意一種規格的鍋爐、蒸汽機自用。
簽完合同後,王致鳴直接向合資廠下了一個大訂單︰六十套二千五百馬力、二十四套四千五百馬力臥式三漲式蒸汽機,以及四千五百馬力配套的二十四套、每套三個臥式燃油鍋爐,要求鍋爐管采用他指定的瑞典公司的產品,合同規定從一八八七年十月開始交貨,到十二月中旬全部交貨完畢。二千五百馬力蒸汽機配套的小型燃油鍋爐他準備自己生產,因為涉及到小型化、標準化、模塊化問題,他不準備現在給英國人在這方面提醒,何況他的鍋爐廠也具有強大的生產能力了,前段時間給漁船隊生產鍋爐、蒸汽機已經具有生產經驗,現在正好用上。與海軍部簽合同時的用途說明是擴大漁船隊。
英國海軍部之所以迅速地同意這種合作條件,王致鳴認為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王致鳴將海軍部的幾個鍋爐、蒸汽機工程師,送到挪威的漁業公司去考察他的拖網漁船和運輸船,這些工程師回來後幾天,英國海軍部就迅速通知他準備簽約。他知道那些工程師看了他設計生產的管式煤粉鍋爐、三漲式蒸汽機的效率和功率後,絕對不會放過這次的合作機會,一定會鼓動英國海軍部盡快與自己簽約合作,生產高性能、高效率的船用鍋爐和蒸汽機。
王致鳴這次與英國海軍部合作的鍋爐屬于中低壓鍋爐,工作壓力一般不大于5.,工作溫度在450℃以下,王致鳴在此給他們設置了一個小障礙,就是爐管要采用他與瑞典合資生產的爐管。提供給「改造計劃」的鍋爐技術是臥式煤粉鍋爐、水處理設備,效能比目前英國海軍使用的鍋爐提高百分之二十,燃料節省百分之二十五,這就意味著英國海軍的艦船,在相同燃料條件下航程將增加四分之一左右,使用他提供的鍋爐鼓風機、保溫材料改裝技術,燃料消耗也可以減少八分之一左右。王致鳴還告訴海軍部的人,要加強鋼鐵、冶金技術的研究,他的很多設計都因為材料問題而無法實現,如果能夠解決材料問題,現在的船用鍋爐都可以淘汰、改換成高壓鍋爐、使用汽輪機技術,船舶的噸位和航速都會有一個大的突破,戰列艦可以達到一萬五千噸、航速二十六節以上。
王致鳴之所以要告訴他們這些屬于高技術的秘密,是因為這些技術現在也有人在研究,保密這些技術的發展方向已經沒有什麼實際意義,這些技術實現的關鍵是要有合適的材料和相應的加工技術。而這些恰好是英國人現在不具有的,等他們自行研究、開發出這些技術時,王致鳴自己的汽輪機技術都已經領先他們二三十年以上,何況他還有大型船用柴油機技術。等英國的那些保守領導人、技術權威把這些問題爭論清楚後,王致鳴的技術已經領先他們好幾代了,對王致鳴根本就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威脅,何況還有戰爭方式的改變因素在那里,到時候海戰已經不是「戰列艦艦隊決戰」的問題,而是航母、飛機解決戰斗的事情。
他告訴他們戰列艦可以達到一萬五千噸以上,就是要他們去造大艦、造更多的大艦,從而引起歐洲的「海軍競賽」,進而引起全球的「海軍軍備競賽」,不在一戰前給他們多放點血出來,對不起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機會。
王致鳴遺憾的是他現在不能向英國海軍部提出大口徑艦炮的要求,他不是要他們現在的艦炮,而是要制造技術和技術工人。如果因為提出這個問題而使英國人對他警惕,就不劃算了。好在還有幾個國家也有大口徑艦炮技術,德國、奧匈的捷克、意大利、法國都有,他給李鶴年的一個任務就是在一八九二年前,把這些國家的艦炮軍工廠里的幾個主要技術骨干想辦法挖些出來,用兩年的時間把自己的203毫米艦炮技術吃透、制造出來、安裝在自己的重巡洋艦上,在對日作戰時擁有絕對的優勢就行。
第三鍋爐廠設在樸茨茅斯海軍船廠旁邊,王致鳴的輕巡洋艦、炮艇都在這里開工建造,海軍部通知他將在十月初開始鋪設龍骨,明年三月炮艇就可以交付,輕巡洋艦要在明年底才能交付。王致鳴的第一批海軍學員也在簽訂合同後到海軍學院去報到學習去了,這批學員全部是他這一年來從國內出來的人中經過李鶴年、大表哥一起審查後篩選出來的,一共有四十個人,分成航海、機械、槍炮三個專業學習,這是他的主要骨干,他們和明年的第二批可能會讀完全部課程,其他的就有可能要中途轉到德國海軍學院去繼續學習,王致鳴是做好準備,甲午年在與日本人開戰後,英國人會與他撕破臉,因此,他是準備在九二年開始轉移在英國的資產和產業,只留小部分不會傷筋動骨的規模在英國,其他公司的股份到不擔心,現在都沒有以他的名字簽訂任何一個合同。當然,除了和英國海軍部的合同之外。海靈島和樸茨茅斯的所有工廠、土地也是以伯格和布朗的名義簽約購買的,英國人是拿他沒有辦法的。
現在他在歐洲大陸上的產業比在英國的多,機械制造都轉移到美國和瑞典、挪威去了,膠片一部分在美國、一部分設在挪威的奧斯陸,英國的蒸汽機制造水平保持在中小船舶的規模上,德國也準備設一部分制造業和加工業,氟利昂生產主要在美國、其余的放在挪威,最重要的電話、發電、電機主要在美國,英國保留了一部分,其實在英國目前來看最多的是電影產業,因為有一個「電影基地」和會展園區。
現在會展園區第一期已經完工,正在組織布展和招聘服務人員,十月份的大型展覽交易會是他自己親自主持的在英國的最後一次大型交易會,交易項目前幾個月就向全球公布了,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步進制交換機系統,平板玻璃、轉窯水泥設備技術,其他的有電動工具、紡織服裝機械、家用電器、飼料加工設備、采礦設備、選礦設備,手動電梯、小型移動式燃煤(燃油)蒸汽發電機組、干電池、平板印刷設備、建築塔吊、門式升降機、架式升降機、港口電動龍門吊,木材加工設備、家具生產線、家用廚具和煤氣爐生產線、采暖設備生產線,食品加工設備、餅干生產線、糖果生產線、巧克力生產線、魚干生產線、瓦楞紙箱生產線等等一百多種專利授權生產技術。
單個種類包括電咖啡機、電烤箱、家用烤面包片機、吸塵器、醫用電蒸汽鍋爐、電風扇、高低壓電線電纜技術、高低壓電器開關、電氣控制櫃、電動沖床、紡織機械,雙膠紙技術、銅版紙技術、復寫紙技術、自來水筆和墨水技術、圓珠筆和油墨技術,紙漿技術、電動木工機床和機械、混凝土攪拌機、混凝土震蕩機、風鎬技術,二萬五千千瓦交直流發電機組、中小功率交直流電機技術、皮革拋光機械和剝離機、膠鞋生產設備等等。所有的技術王致鳴都留有余地,保證他始終佔在技術前沿、使用的技術比合作者高一級,保證他佔據高端市場。
伯格、杰克他們幾十個人編制完所有的專利授權生產資料,仔細計算復核後都被自己計算的結果嚇了一跳,王致鳴看了一眼他們計算的數據是五千多萬英鎊的首期授權使用費後,告訴他們這只是最低的數據,他估計正常情況下是八千萬英鎊,最好的結果是一億二千多萬英鎊,如果加上後期陸續獲得的利潤分紅,起碼是七倍以上,正常情況是十二倍。並且告訴他們這算什麼?以後你們中間的一些人一年管理的資金都不止這個數,現在你們就這樣驚訝,以後我還敢把什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們去管理?
弟子們心里一陣慚愧,為自己不能正確對待這樣的問題深深的自責。那些已經初步考察合格的雇員心里的感慨就豐富多了,尤其是杰克幾個最先跟隨王致鳴的,對老板的能力只有崇拜和跟緊的念頭,都希望自己是老板所說的那個管理上千萬、上億英鎊資金的幸運兒。
王致鳴對這麼多的專利項目的授權生產管理制定了一套激勵機制來控制、管理,他把這些選出來的人按照一個雇員、一個國內帶來的人組成一個代表小組,再配幾個法律、財務、技術、行政人員,專門負責一個地區內所有的授權生產項目事宜,每個小組獲得該地區公司所得分紅利潤的百分之二分紅股份,幾個相同大陸的代表小組組成一個管理部,這樣就形成了一個條塊分明、職責明確的管理結構,再成立一個專門的專利授權管理公司統一管理、協調各管理部、專業項目的工作,管理公司獲得全部收入各千分之五的分紅股份作為運作資金和公司管理層紅利。
這個公司王致鳴是準備今後升級成投資管理集團公司的。歷史上的美國高盛投資管理公司是很有名的,名字也符合中國人的習慣和口彩,所以他也就毫不客氣的選用這個要六、七十年後才會出現的美國公司名稱。因為他準備把這個名稱的集團最後冠以「中國」的名稱,所以他指示旭初在美國注冊成注冊資金一千萬美元的「高盛(美國)投資管理有限公司」,股東是幾個南美地區注冊的空殼公司和幾個美國弟子的名字,伯格擔任董事長,相應的法律手續也事先辦理好,每個美國弟子的股東資格王致鳴都給予萬分之一的分紅股權和千分之一的十年期權,伯格的待遇要高一些,期權是千分之三。這個投資公司今後的規模是相當恐怖的,至少是幾百億美元的規模。因為以後所有的股權都將被幾十個海外公司交叉持股稀釋,任何外人都無法弄清楚其真正的所有者。
王致鳴還準備用「風險投資」的方式對他將來的圈錢企業進行「風投」,再以股票上市的方式稀釋股權、由其他的影子投資公司接手股票,在歷史上的經濟危機前高點拋出,當股票成了白菜價時再以另外的影子公司接盤,把他和高盛的痕跡抹掉。他估計在歷次美國經濟危機中他可以在美國人身上「雞腳桿上刮油」,把美國經濟搞到一蹶不振最好,免得美國人到處去「惹是生非」、「耀武揚威」,今後的世界里美國人只能是中國人的配角。太平洋、印度洋上和周邊地區只能有一個最強音,那就是中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