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1884 第二部第三卷 南太平洋上的陽謀 第二十章 覲見2

作者 ︰ 炎黃之怒吼

他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是不是去見一見,那個影響了中國幾十年,拖累了中國上百年,說出「結友邦之歡心不予家奴」那句混賬話,也是這個時代的中國最有權勢的老女人?

一八九零年十二月六日,下午四點,中南海頤年堂。

王致鳴在一個太監的帶領下,來到了頤年堂的門外,他悄悄地把一張千兩面額的銀票塞進了太監的手中,對太監「眨眨眼」,微笑著等太監通報。

太監從銀票的質地、大小上,就知道這位太後和皇上經常念叨的「王家三少爺」還真是一個人物,出手就是千兩銀票,這里一般的規矩是最多五百兩,這位爺倒好,直接就翻倍,太監的心里對王致鳴的好感劇增。

他隨即恭恭敬敬地來到頤年堂的大門外,對里面的執事太監耳語了幾句,執事太監立即進去向光緒皇帝報告,須臾,就听到一個年輕的聲音在屋里響起︰瑞之來了嗎?快快請進,朕可是等你好久了。

執事太監趕緊唱名︰大英帝國男爵約翰.喬丹閣下,覲見大清國皇帝陛下。

帶王致鳴來的那位太監,趕忙伸手示意王致鳴進去,他對其感謝地點點頭,整整衣冠,昂首挺胸地進入頤年堂,進門時經過執事太監身邊,隱蔽地將銀票塞入其手心,在其帶領下,踏進了頤年堂的正堂。

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輕人,正眉開眼笑的看著自己,王致鳴迅速地與腦海里的記憶對比,確認是那位倒霉的、郁郁不得志的光緒皇帝後,上前兩步,在離光緒三米遠的正前方,左手摘下頭上的禮帽,右手撫胸,一個三十度的鞠躬禮,口稱︰尊敬的大清帝國皇帝陛下,大英帝國男爵約翰.喬丹向你致意,祝你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光緒听到王致鳴稱呼他皇帝陛下,更是喜笑顏開,他立即點頭回禮︰瑞之,不要搞這些虛禮了,來來來,到這邊來坐下,我們兩人好好聊聊。

這里不是光緒的上書房,只是一個會見大臣、議事的地方,光緒皇帝指著離龍案最近的一張高背椅,邊說邊向自己的龍案走去,完全像是一個老朋友見面時的神情,沒有一絲做作,也沒有一個皇帝的架勢。

王致鳴也不客氣,他也不會這個時代的那種客氣。

他走到椅子前,等光緒皇帝坐在龍椅上後,才微鞠一躬,然後才在椅子上坐下。

他可沒有像後世的影視劇里面,滿清的大臣那樣,只坐一小半在椅子上,還疑似在蹲馬步,而是大大方方地坐實在了。

他之所以敢來「大內」覲見光緒皇帝,他是有充分的安全保證的。

第一,他現在的身份雖然是比較模糊的,但是,大英帝國男爵的身份,那是全世界都知道的,就憑這一點,他就有基本的安全保證。

雖然這個理由讓人心里極其郁悶,但是,那也是沒有什麼辦法的。大清朝是皇權國家,皇帝的意志是「至高無上」的,這與君主立憲制的英國還是有些不同的。

第二,現在他與大清朝廷和皇家沒有根本的矛盾沖突,也沒有什麼「齷齪」事情,只有他對大清國皇帝和皇太後的恭敬和孝敬,即使是有利益訴求,那也是雙方的一種交換,而且表面上都是他稍微吃些虧的,皇帝和太後沒有理由與他直接發生沖突。

第三,到目前為止,除三位老爺子外,他也沒有與大清朝廷的其它任何一個大臣、官員有任何矛盾,或者是有利益糾紛。

去年收拾幾個盜版商和經銷商時,也沒有過多殺傷,就是收繳了一些錢財,而且當地的官府,事後還得到了一筆「壓驚費」,到目前為止,事情處理得沒有一點漏洞,也沒有誰說他「不懂事」!

因此,也不存在被人「假公濟私」陷害的可能。

要知道,在大清朝這樣一個皇權制的國度里,利用皇權,拉大旗作虎皮的人是不少的。

基于這樣的判斷,他來了!

他也不是沒有防範,防範還是做了一些的,呵呵,還是國際領先水平的。

外面的車隊和天上的兩艘炮艦,會一直監視著他身上攜帶的信號發生器,所發出的信號。那是他的第一代晶體管產品,本來是給李鶴年的情報局準備的試驗品。這次來北京,李鶴年和他的衛隊長都要他帶上,說是以防萬一。

這個信號器的功率比較小,只有兩公里的有效接收距離。在這個空中還沒有多少人工電磁信號的年代,干擾也比較小的情況下,還是有些作用的,只是三個小時就要更換電池。李鶴年和大表哥的人,在中南海周圍建立了十幾個信號監測點,兩個人坐鎮指揮。

王致鳴在遇到危機時,就按一下緊急按鈕,信號器的頻率在一個微型繼電器的控制下,將立即在原有頻率和新頻率之間來回轉換,發出一個機械脈沖信號。

十幾個監測點,也以三個一組,組成一個信號定位網絡,十幾秒鐘就可以比較準確的進行定位。

空中的炮艦接到這個脈沖定位信號後,將立即飛臨目標上空,艇上搭載的衛隊將立即索降,救出少爺。

那上面安裝的雙聯裝機關炮、雙聯裝重機槍,將消滅一切除自己人外的其它所有活動生物體!

如果發生這種事情,就只能說是天意了。

只要王致鳴月兌困,大清朝就將在極短的時間內完蛋。

這時,一個皇帝的心月復小太監,送上了一碗蓋碗茶,請王家三少爺飲用。

他也微笑著對小太監示意謝謝,接茶碗時,小太監的手心里,也被悄悄地塞進了一張銀票,小太監眉花眼笑地對王致鳴點點頭,立即垂手躬身地退到一旁,去做他的「眼觀鼻、鼻觀心」的功課去了。

光緒皇帝也對這些「宮里的規矩」,是知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看得一清二楚。他對王家三少爺也對這些官場、宮里的規矩是爛熟于心,表現出輕車熟路,心里不由得一陣默默喝彩,暗自點點頭。

殊不知王致鳴這只是「入鄉隨俗」、「身不由己」的應酬而已,如果被王致鳴知道光緒皇帝還在心里「喝彩」,不知道王致鳴會有多麼的失望呢?

其實王致鳴的內心里,是相當地反感、厭惡這些惡習的。

中國歷史上的許多事情,就是被這種宮廷、官場惡習給耽擱了,官場的風氣也就在這種看似只是一些「行賄」、「受賄」的簡單行為中,被逐漸腐蝕、敗壞,官員的倫理道德觀念和價值觀念,以及社會價值標準和體系,也就在這種「貌似」的小事情中,被逐漸地扭曲、摧毀,這樣的官場和里面的官員,還能盡心盡力地去認真做好自己職責內的事情嗎?

「瑞之,先喝口茶,潤潤嗓子,我們好說話。」光緒皇帝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碗,示意王致鳴不要拘束,先喝口茶。

「謝陛下賜茶!」王致鳴也端起茶碗,轉過身來把茶碗舉過眉頭,向皇帝致意,放下後揭起碗蓋,撇了撇茶水面上漂浮的茉莉花蕊,蓋上碗蓋、輕輕地掬了一小口後,把茶碗放在旁邊的茶幾上,抬起頭來,微笑著望向皇帝。

王致鳴的身份在皇帝面前,最多就是一個秀才書生而已,雖然他在紫禁城外面的世界里,是攪得世界不得安寧,許多的人會因為他的一次招標,或者是一次論文發表,再或者是一個新產品的上市,被攪得寢食難安。

但是,在光緒皇帝這樣「真正」的大佬眼里,他也就是一個會賺錢的中國人而已,最多是一個「很會賺錢」的商人罷了。

王致鳴現在是既說不上是臣民,更說不上是臣子,也不好說是個「洋人」。

所以,皇帝也就難得地有了這麼一個,不需要那麼多宮廷禮儀的機會,去與一個普通人打交道。

「瑞之,你這次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有什麼事就說吧,看朕是否能夠幫幫你?」光緒對王致鳴的表現是極其滿意,這是一種在他的一生中從未有過的,與平時面對大臣們時完全不相同的感覺。

「皇帝陛下,有個事情是關系到大清財賦的問題,外臣想向皇帝陛下求一個情。」王致鳴笑呵呵地、邊說邊對光緒眨眼楮,眼光也瞟向周圍的太監。

聰明的光緒皇帝也聞弦歌而知雅意,但是對這種感覺和氣氛,就是從未有過的了,他感到了一絲輕松。

「你們先退下,離頤年堂二十丈遠,沒有朕的傳喚,不得靠近!」

光緒皇帝的皇家威嚴,第一次在王致鳴的面前表現出來,他也沒有在意王致鳴所說的「外臣」二字,也更不會不理會這兩個字的含義。

王致鳴之所以說自己是外臣,只是一個偷換概念的小計策,他也不過就是向光緒皇帝隱晦地表明︰我現在不是大清的臣民。

另外一層意思就是告訴光緒皇帝,以現在大清國人的思想觀念來說︰我是一個洋人,請不要像對待大清子民樣的來對待我,那是有麻煩的,就像上次的「盜版事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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