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致鳴的這一招「狠辣」的釜底抽薪式懲治貪腐的手段,仨老爺子當時的感受難以言表。他們也知道貪腐是大清的頑疾,也是中國官場社會的一顆毒瘤,不控制是不行的。但是,他們也對禍及三代,甚至四代有些戚戚然。
當時,那孩子向他們仨說了一句使人振聾發聵的話,真有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意思︰
中國最不缺的是什麼?
是人,不是官員,也不是書生,是四萬萬中國人!
官員們,以為缺了他們,政府就玩不轉了嗎?
真是笑話,我就大量培訓出官員來,不給他們要挾的空間;
書生們,以為國家缺了他們,天就要塌了嗎?
那就更是笑話了,我就自己培養出比他們多出幾倍、十幾倍、幾十倍、幾百倍的書生來,徹底擠壓他們的生存空間;
他們以為就自己認識幾個字、寫得幾篇文章,就可以得瑟、要挾政府嗎?
嘿嘿,我就在全中國範圍內,進行幾十年不間斷的掃盲,讓每一個願意識字的人,都能夠識字、讀書、計算,讓每一個想進工廠做工、賺錢、養家、娶媳婦的人,都必須先識得兩三百個基本漢字,會基本的加減乘除四則運算。
在工廠、公司做工的人,想多賺錢,生活過得更好一些,那就必須不斷地學習,參加各種考試,拿到更高級的任職資格。
中國的青少年兒童,從小就給我去讀書,至少讀七年、八年書,以後老師多了,就給我先讀十年、十二年的書;
有能耐的,就繼續去讀大學,畢業以後做技術員、做工程師;
能耐大的,就去讀碩士、讀博士,讀博士後;
更有能耐的,就去讀雙料碩士、雙料博士,以後做科學家、做大家。
哼,幾十年下來,中國將再也沒有什麼文盲,個個都是讀書人,中國將再次成為世界上的文化大國、經濟大國。
中國不是靠他們只會吟詩作畫、會做八股文、寫幾篇酸文章的書呆子,就能強大起來的!
靠他們中國只會越來越落後,中國需要的是大量的工程師、科學家、發明家、管理工程師、財務專家、金融專家、經營專家、技師、技術工人、保家衛國的軍人,而不僅僅是書生!
從洛杉磯回來後,李老爺子才知道什麼是北極圈的概念,唉……
作為時代的民族精英,他是知道大清的弊病的,也知道官場中的弊病,這些都是大清朝自身無法解決的。他也暗自認為那孩子設計的懲罰貪腐的手段,是一種最有效的辦法,是不是最好的辦法,他也不知道,倒是那孩子的一句話再次點醒了他︰
世上沒有最好的辦法,只有最有效,最有性價比的方式。
「最好」,那只是相對于不了解「更好」含義的局限性認識!
我們要追求目前條件下最有效的、具有最高性價比的行為方式,和處理問題的手段、方法,而不去追求那永遠也沒有止境的「最好」,那玩意兒傷神,不劃算!
所以,李二老爺子要為家族和門生故吏們的未來,開始「未雨綢繆」!
老爺子和老爺們離開後,兩位小姐帶著三少爺來到花廳(中式宅院的客廳),在正中的圓桌邊坐下後,自告奮勇的家慧小姐,親手為「王大哥」和姐姐泡茶,她用鋼化玻璃杯,泡了三杯袋裝「雲霧紅茶」,而且還伸出芊芊小手,親手切了檸檬片,那是現在大清國內最流行的茶飲方式,當然也是亞洲投資的產品。
王致鳴在坐下前,就瞟了一眼花廳,正中的八仙桌上有一瓶「梅插」。
于是,他泰然自若地坐在圓桌旁邊,面帶微笑地看著「手忙腳亂」的家慧小姐沏茶,家欣小姐也同樣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告奮勇的堂妹忙碌著。
偶然間,對面而坐、中間隔著圓桌的少爺和小姐,兩人的目光發生了對撞。
那是「火星撞地球」的級別,一時間兩人感覺一陣地動山搖、飛沙走石、雷鳴電閃,兩人都不由得感到一種令人心悸的感覺盈滿胸月復之間,仿佛血液凝固在血管里,讓人窒息而無法呼吸。
電光火石的一剎那間,幾個月的思念和擔憂,一瞬間就融化在那一閃即逝的目光之中。隨即又仿佛火熱的陽光,驅散了遮住它的光芒的烏雲,兩人還活著的感覺又回來了,血管里的血液卻又像月兌韁的野馬,不受控制的奔騰不已。
他們不約而同地感到,剛才的釋然,只是在為容納更多的感受、情緒、情愫,在騰挪空間,現在兩人都覺得胸月復間的種種語言,都沖到了嘴唇邊,在等待那兩人都不知道何時出現的機會,噴薄而出、一吐為快,他們對給兩人端來紅茶的家慧小姐,都視而不見,直到被家慧小姐在一旁,以不滿意的輕輕的咳嗽聲所打斷,兩人才匆匆結束了這場驚天動地的「歷史性」的心靈交匯。
「王大哥,你和姐姐在做什麼呢?」
明知故問的家慧小姐,調皮地對她的王大哥眨眨眼、呶呶嘴,然後轉過頭去與姐姐嬉笑打鬧,她一心二用的眼楮,也沒有完全離開過她的王大哥,那充滿希冀的眼神似乎在告訴少爺︰哼,你最好是回答我,否則,哼哼……
看到家慧小姐的警告眼神,王致鳴也迅速地調整好呼吸、情緒,定一定神,隨即以玩笑似的語氣說︰哦,剛才我在和你姐姐做一個「心電感應」實驗,可能是我發射的心靈電波,過于強大、準確,把你姐姐「擊中」了,我是在擔心你姐姐呢,正在用眼神與你姐姐交流著呢,所以沒有注意到家慧小姐親手為「我倆」泡好了紅茶,實在是罪過、罪過,王大哥甘願認罰、認罰……
他是明目張膽地向家欣小姐發出信息,就看小姐如何接招了。
「哼,算你說了實話吧!那罰你什麼呢?」十七歲的家慧小姐,從鼻孔里發出一聲輕哼,貌似天真的在一邊想︰怎麼來懲罰她的王大哥?
可是她的眼楮卻不停地在姐姐和王大哥身上瞟來瞟去,活月兌月兌像一只準備捕獲老鼠做玩具的小貓。
對小姐突如其來的「罰單」,他就更是無語。
王致鳴知道與這調皮的小姐斗,那是自己找虐,他馬上試探性地問到︰家慧小姐,罰我講個故事吧?你姐姐也一定願意與你一起听我講故事的,不信問你姐姐?怎麼樣?
王大哥一點也不地道的把主賓次序顛來倒去一番,還把小妹妹在主賓概念之間轉換的時間,也毫不客氣地擠壓在那犄角旮旯的最小空間里,逼迫小妹妹把選擇權主動地交到她姐姐手里去,成功地把場景又變成他與家欣小姐的直面對白,直接把小妹妹降格成為配角。
哦,那也是第一配角,屬于女二號級別。
家慧雖然還算是碧玉年華,也是十七歲的「中姑娘」了。在這個時代,大部分她這個年齡的中姑娘,都已經嫁人為妻,算是成年人了。但在少爺的眼楮里,她就是一個小妹妹,一個小姑娘,算不上成年人,現在就這樣欺負、欺負,虐一虐、逗一逗,還沒有「長醒」的小姑娘,也是一件愜意的事情。
貌似大姑娘的「中姑娘」家慧小姐,不管她如何聰明、伶俐,在少爺那前後世加起來五十多年的心理素質、智慧面前,自然是上當受騙的角色。
她疑惑地轉過頭去問她姐姐,聰明的姐姐也不好「揭露」大灰狼的「陰謀」,只好滿眼含笑地忍住笑意、含含糊糊地點頭證實。
成功綁架了女主角的男主角,從華山的「千尺幢」上走了一圈的少爺,得意地對女主角眨眨眼,轉首說道︰怎麼樣,家慧妹妹,大哥沒有騙你吧?你姐姐也是願意听大哥講故事的吧,嗯……但是,家慧妹妹,王大哥不知道講什麼故事呢?你想听什麼故事呢?要不大哥給你們念首詩?要不……
「王大哥,是你做的詩嗎?」三少爺的耳朵,再次享受了一次天籟之音般的美妙女聲,少爺知道小姐會對這些「節目」感興趣的,現在小姐也自動把兩人的關系拉近了一些,沒有听到她剛才叫我「王大哥!」嗎!
于是他對家欣小姐微笑著點點頭,慎重地說道︰致鳴希望家欣小姐能夠不吝賜教,點評、點評?
家欣小姐臉上立即飛出一片雲彩,輕搖螓首、口中說道︰不敢、不敢,王大哥客氣了,小妹哪能在大哥面前班門弄斧、指手劃腳?
來了、來了,她開始主動的自稱「小妹」,哈哈!少爺心里一陣喜悅,腎上腺素的單位產量,在瞬間就大幅度提高。
王致鳴雙目炯炯,以鼓勵、盼望、愛慕的眼神凝望家欣小姐片刻,須臾之間就收回目光,他已經從家欣小姐「勇敢」的對視目光,以及面部肌肉的那細微變化之中,還有小姐那長長的、微微顫抖的睫毛,那震動幅度、頻率,讀懂了小姐的心思。
他知道,小姐會發表自己的看法的,只要小姐開口,那就有交流的渠道,什麼問題都有可能交流彼此看法,那就足夠了,現在是先解決小白兔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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