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王致鳴簡單地向兩人介紹了他今後稱呼為「東華」的加利福利亞半島地區的準備情況,和他們兩人的工作安排。李恩富他安排以後主要從事政府管理工作,張康仁主要負責政府法律方面的工作,利用他已經取得美國律師資格的有利條件,先把滯留在美國的大量華工吸引到洛杉磯工業基地和澳大利亞西部礦山、農牧場、工廠來工作。
王致鳴還請他們把留美幼童盡量地動員出來,一起參加復興中華的大業,告訴這些在現代中國具有與世界基本同步的思想觀念的人,留在國內忍辱負重地為腐朽沒落的滿清政府服務,對自己、對整個中華民族都是一種資源浪費,加入中華民族的復興大業,為自己、為自己的家族、為國家、為民族都是一種負責任的行為。王致鳴還告訴兩位他希望唐紹儀、蔡紹基能盡快地從袁世凱那里出來,新的東華共和國需要一個外交部長,蔡紹基可以專門負責國際商法方面的工作,三人在艙室里不斷地討論、商量……
第二天下午,艦隊到達拉巴斯港口,駐東華軍隊的最高負責人剛叔,軍隊總教官、參謀長德國人霍夫曼到港口迎接。王致鳴與大家見面後,立即乘坐四馬奔馳車出發去拉維爾塔山區訓練基地視察軍隊。
這個基地駐扎的是臨時編制的第一團和第一師的直屬部隊、炮兵部隊,人數在六千左右,裝備了十六門克虜伯滑動式復進機75毫米山炮、榴彈炮的炮兵部隊,編制為一個加強營。
步兵連編制為加強編制,全連一共316人,三個戰斗排、一個火力排、一個直屬排。戰斗班十二人,兩支MP1887沖鋒槍、一支K1887阻擊槍、一個槍榴彈發射器、一挺ZB1887輕機槍、六支M1886步槍,每人一支仿的M1887手槍。火力排是三門60毫米M1887迫擊炮,編成三個八人制炮班,六挺12.7毫米MG1887水冷輪式重機槍,編成三個八人制重機槍班,直屬排編制一個十二人通信班,配備一台二十四門制軍用便攜式交換機、二十六部手搖電話、五公里φ0.5毫米雙絞鋼銅混編電話線,兩個後勤輜重班,八輛運輸馬車,一輛野戰炊事車。
這種連級編制是比較龐大的,主要是考慮到現在的陸軍戰術是線性戰術,這種編制的部隊是為了與墨西哥政府開戰時防守時使用的。在沒有大量自動武器時,要對付線性戰術的密集沖鋒隊形,只有加強火力密度和火力持續性,班排火力遠近梯次配置,才可能防御敵人的攻擊。
一百五十米至四百米範圍內的敵人,就使用步槍、輕機槍、重機槍射擊,八十至一百二十米的距離增加使用沖鋒槍射擊,60迫擊炮對付敵方重火力點和二百米至五百米範圍內的密集隊形,營級步兵炮和82迫擊炮,對付五百米至三千五百米範圍內,敵方重火力點和敵方指揮官、密集隊形。團級炮兵營榴彈炮,對付三千五百米至七千米範圍內,集群目標和敵方炮兵陣地、指揮所、屯兵點、沖鋒出發地、物資堆積場等等。將來105毫米、152毫米榴彈炮將負責五千米、七千米、一萬五千米範圍內的炮火支援和覆蓋打擊。
在訓練場上,王致鳴觀看了部隊的基礎訓練,仔細觀察後發現基本上是按照他制定的訓練大綱組織的日常訓練,王致鳴對剛叔和霍夫曼的工作表示基本滿意。
第二天上午,在剛叔的陪同下,觀看了步兵團、炮兵營、師直屬隊的拉動演練,對演練中出現的問題與霍夫曼等高級軍官、參謀人員進行了深入的探討,王致鳴對軍隊工作的熟悉和與眾不同的觀察力、解決方法,給這些軍官、參謀人員留下了深刻印象。
第三天上午,在一師指揮部,召集了全部軍隊連級以上主官會議,王致鳴對近期的訓練、將來的作戰任務做了詳細說明,在會上提出︰各級軍官不要只是把目光放在自己的範圍內,而要把目光放在更高、更遠、更大的範圍內,因為我們的軍隊不會只是這種規模,我們的軍隊將來規模會極其龐大,超出你們大家的想象,所以大家要隨時做好準備,兩年內軍隊會擴大至十二萬人以上,師級單位將增加至三個,采用三旅六團制。我宣布︰從現在開始,排級以上配置兩個副手、班級至少配置一個副班長,這樣便于今後迅速擴軍。
會上王致鳴對全體軍官、參謀人員提出,整個部隊要在一八九零年前形成戰斗力,從一八九零年開始,將進行持續的作戰行動,時間可能會是十年或十五年,作戰地域包括世界上所有的地形、地貌、海域、水域,海拔高度最高達到五千米左右。因此,要求大家要積極研究各種地區的作戰方式和後勤補給、運動方式、訓練方法,工兵部隊要成立專業的舟橋部隊,解決內陸地區渡江、渡河的問題。
王致鳴在會上傳遞的信息讓這些軍官們興奮不已,在這里訓練了一年多,當兵不就是為了打仗、沙場建功嗎,听到擴軍、作戰,這些軍人那里會不興奮地。
下午,王致鳴在指揮部觀看了一次沙盤對抗演習。
演習結束後,王致鳴告訴大家︰作戰的目的是以消滅對方有生力量為主,佔領城市、城鎮、土地只是一個目的而已。在對方始終保持強大的軍事力量時,你是佔領的土地、城鎮越多、兵力就越分散,拳頭就越小、對抗實力就越差,就很容易被對方以重兵集團包圍起來各個擊破、損失實力,最終不能達到作戰目的。因此,我們作戰的原則是︰集中力量打殲滅戰,以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為前提。謹記︰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的原則,絕不輕易地死守某一個城市、節點,要發揮大縱深、大迂回的運動戰,以及游擊戰、襲擾戰的優勢,要善于調動敵人,以達到分割敵人的目的,及時抓住敵人的漏洞,迅速集中優勢兵力、火力、資源,對敵孤軍進行雷霆一擊,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今後在作戰中,要堅持一個原則,能用炮火解決的、絕不用槍;能用槍解決的、絕不用刀;能用刀解決的,絕不用拳頭、牙齒。對不主動放下武器的敵人,絕不允許俘虜。戰場上要盡量保護士兵和軍官,不要做無謂犧牲,每一個士兵、軍官都是我們的寶貴財富,我們要加倍地珍惜他們。
在戰場上,除非迫不得已,禁止發動集團密集沖鋒。在沖鋒前必須做好彈藥、炮火準備,采用「彈幕徐進」、「散兵線」戰術佔領對方陣地,盡量避免巨大傷亡。
王致鳴在會上的講話,最讓軍官們感慨的是那句「戰場上要盡量保護士兵和軍官,不要做無謂犧牲,每一個士兵、軍官都是我們的寶貴財富,我們要加倍地珍惜他們。」這段話為他贏得了全體軍官的絕對認同。至少到目前為止,這些軍官還不知道世界上有哪個最高統帥把官兵的安危放在這麼重要的位置上,現在的戰術都是以士兵的大量傷亡換來的,將軍們根本就不太在乎士兵和低級軍官的傷亡,現在自己的老板這麼重視自己的安危,給予自己這麼高的待遇和生活條件,還不效死來報答老板,就說不過去了。
自此以後,王致鳴的軍隊都特別重視官兵的傷亡和戰場保護、戰場救護。因此,王致鳴的軍隊之中,個人防護裝備是全世界最好的,戰場救護條件也是全世界所有軍隊中最完善、最有效的,因此,他的軍隊死亡率、傷殘率也是最低的,所以,他的軍隊中上過戰場的老兵、士官、軍官也是比例最高的,加上他軍隊的裝備也是全世界最先進,機械化程度最高,後勤保障做得最好的,因此在以後的歷年征戰中,他的軍隊很少有敗績,取得的戰果也是極其輝煌地。
晚上,在與霍夫曼、各團主官交談時,王致鳴提出要建立一個「士官訓練中心」,以培訓基層士官為主,以「軍官教導隊」的形式建立初級軍官培訓制度,將來建國後馬上建立正規軍校,培養基層軍官。參謀部要組建一個軍事情報處,專門收集加利福利亞半島、墨西哥與美國交界地區的地形、敵軍兵力和裝備、指揮官個人資料,對墨西哥所有州府城市、墨西哥城的城市地形、政府機關、銀行、通訊、電力、交通樞紐、橋梁、道路等做好偵查、標記。
王致鳴特別提醒這些團級以上的軍官︰我們現在的敵軍是美國軍隊和墨西哥軍隊,墨西哥軍隊不可怕,美國軍隊也不可怕,但是美國的工業實力和人口是相當可怕的。與墨西哥軍隊作戰,就像是一個大人與小孩打架一樣。與美國人就不一樣,就像是開始時是兩個成年人打架,一個身體強壯一些,但是只有一個人,另一個瘦弱一些,剛開始打不贏,但是他家里的兄弟多,喊來兄弟後,可以一涌而上的群毆你一個,鐵打的金剛也受不了他的親兄弟、堂兄弟、姨表兄弟、姑表兄弟一涌而上的持續群毆你一個。所以要與美國人作戰,就要一鼓作氣的先滅掉面前的一個,威脅家里的親兄弟,同時找準機會把親兄弟之中的一個從家里面拖出來滅掉,至少他的那些堂兄弟、姨表兄弟、姑表兄弟就不敢輕易地說來加入戰團,然後再沖進他家里一陣亂打,把家里的親兄弟都打出去後,找準機會再滅掉一個,他家里的大人也就不敢再想報復,而只會想早點和解、免得親生兒子一不小心又被滅掉一個。以後我們的兄弟多了,也可以采用群毆的方式去打架,只是要配合好,不要落單、被別人各個擊破就行。
王致鳴的這個比喻,使得他的軍官們在與敵人作戰時,都十分地凶猛、頑強,那股狠勁和特血,讓與他們交戰的各國軍官頭痛不已,你不能給他們機會,只要一有機會被這些軍官抓住,那你就自求多福吧,這些像狼一樣的軍官指揮起部隊來那是……
第四天,王致鳴和李恩富兩人一起登上男爵號返回洛杉磯。
在下加利福利亞的四天整個行程中,王致鳴都讓兩人全程參與,沒有任何回避他們的地方。也沒有向大家介紹他們兩人的身份,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
兩人在看到王致鳴的軍隊後,知道自己這位三少是個干實事的人,不是近年來國內出現的那些所謂革命黨只會空談、空想、莽撞,他都是埋頭發展、積蓄力量,隨時準備對敵人發動「雷霆一擊」、置其于死地。
兩人仔細回憶後發現這位三少已經具有恐怖的實力,海軍有上百艘中小型艦艇、二萬多人,這里的陸軍就有將近五萬人,兩年內還要擴軍至十二萬,海軍還要增加幾艘重巡洋艦,這種實力在南美除了美國外,就基本上沒有誰超過了。兩人昨天晚上就各自決定,盡快把家人接出來,解決自己的後顧之憂,跟著三少大干一場,也不枉自己來到這個世界走了一遭。
回程的船上,王致鳴也與兩人討論一些問題,主要是向兩人灌輸一些後世的工作方法、思想觀念、國家概念、經濟發展思路。王致鳴也著重向兩人講明今後的很大一部分精力是要放在削弱美國、拖垮美國、摧毀美國經濟實力上,條件許可還要分裂美國、限制美國,把美國趕出太平洋,趕出加勒比海,讓美國回到建國時期的大西洋沿岸國家狀態,讓他在一戰中的角色轉換到中國頭上來。因此,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們會與英國保持較好的關系,但是中國的根本利益和國土是與任何國家沒有商量余地的,在這個底線上面什麼都好說,都可以商量、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