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1884 第二部第一卷太平洋上的悸動 第二十八章 石油市場協議

作者 ︰ 炎黃之怒吼

王致鳴早在兩年前還在英國時,就讓旭初、威爾遜逐步地把環墨西哥灣附近,內陸的油田土地和佛羅里達油田土地,以極其隱秘地方式收購到手。現在威爾遜正在對德克薩斯州、路易斯安那州、加利福利亞州、懷俄明州、俄克拉荷馬州,和其他州的現在還沒有被美國人發現的大中型油田、鐵礦、硫鐵礦、鋁土礦、鎢礦、錳礦、稀土礦、非金屬礦、鈾礦的土地進行隱蔽地收購行動。威爾遜采用幾十個在美國、英國、法國、西班牙、瑞典、荷蘭、意大利等國家注冊的大大小小的各種類型的公司,以這些公司的名義隱秘地開始收購這些蘊藏著豐富資源的土地。

王致鳴沒有讓威爾遜具體知道這些土地下面其礦產種類和儲量,只是讓他盡量以極低的價格收購,對原來的業主也采用及其親善的方式對待。比如允許其繼續居住在自己曾經擁有的土地上,可以在地面上進行任何的農牧業活動,以當地土地租金標準五分之二的象征性租金支付給公司,年終公司返還其一半作為這些土地實際看護者的補助,其所生產的大宗產品,還可以由公司按照當地的市場價收購,以保障他們的實際收益不受較大的影響。

如果周圍是連成片的公司土地,就由公司出面組織留下的原業主,組成一個小型農業公司,適宜農業的搞農業,適宜牧業的搞牧業,適宜林業的搞「綜合林業經濟」,公司提供一切機械、設備和技術支持,其收入公司佔四成至六成,以實物的形式支付,其余產品公司也可以全部按照當地市場價收購。這就像是公司得到了土地所有權,而原主人得到了資金、技術和強大市場支持一樣,獲得了這些絕大多數,都處于美國社會底層的美國農牧業者的認同,其他屬于政府土地的就采取現金賄賂的方式獲得土地無償劃撥。這樣在幾年後,王致鳴就可以在美國的大多數地方擁有各種形形色色的據點,對將來同美國的戰爭將產生特殊的作用。

王致鳴對威爾遜和旭初的收購、開采安排,是以密西西比河為界,密西西比河以東土地上的資源,就盡量加快礦山建設和開采,以西的油田、煤炭資源做好勘探和規劃,進行前期的中小規模開采,產品供應周邊市場。以東的礦產資源,待鐵路專用線修通後,在當地雇用工人進行大規模的機械化「掠奪性」開采,礦產品在當地洗選、粗加工後,鐵路運輸到洛杉磯地區或紐約做精加工和冶煉,洛杉磯的大部分工業化原料產品,再運輸到阿拉斯加去生產、儲備,王致鳴是準備把美國的石油、稀土、鎢錳礦、核原料盡量的開采,掐斷今後美國經濟發展的本土資源。

去年(1887)六月份,王致鳴讓威爾遜在佛羅里達油田,進行了大規模的初步勘探,經過幾個不同國家的地質專家組評估後,在十月份,通過其事務所控股的「時代周刊」雜志,發布佛羅里達油田探明儲量報告、遠景儲量報告,探明儲量公布為二十億桶,遠景儲量為四十億桶。同時透露「北美投資」將組建「佛羅里達石油工業集團公司」,下轄油田、石油冶煉、石油產品銷售、石油機械設備等四個分公司,公司總部設在邁阿密。

消息一刊登,美國的幾家石油公司就坐不住了,其中最激動、也是最緊張的,就數洛克菲勒財團的標準石油。洛克菲勒馬上就直接與威爾遜聯系,希望能盡快與爵士見面,商討在佛羅里達油田的合作事宜。威爾遜告訴他,老板正在海靈島的實驗室里研究石油冶煉技術課題,可能要一周後才能出來,請他在一個星期的時間後再等老板的答復。洛克菲勒也知道這些科學怪人的脾氣,這個時候是絕對不會理睬自己的,只有當他們認為可以告一段落時,才會離開實驗室,因此,他也就只能耐心地等待。

洛克菲勒和標準石油得知這個消息後當然要緊張。

現在他們控制的幾個「大油田」的總儲量,也只比這個新油田多一些,如果北美投資全力投入資金來組織開采,美國市場就必將會出現一個新的大型石油公司,何況這個公司的爵士老板,還是一個高產的發明家、科學家、精明的商人,他們都知道爵士在其他方面的技術就已經是相當驚人的了,最近听說他采用南洋的原油生產出了比標準石油還要高級的汽油、煤油、柴油,專門提供給他生產的摩托車、工程機械、發電機、船用鍋爐使用。好在南洋太遠,運輸也成本太高,他還沒有在美國本土大規模的生產石油產品,否則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現在爵士在美國已經有了一個大型油田,對標準石油的市場威脅立即就會出現,他們當然不會等著威脅上門。他想如果自己能夠收購這家公司的油田,那麼威脅立即就會消失;不能收購,能夠入股或控股也行。

但是,他知道這位幕後老板、英國爵士,是不缺錢的一個大富翁,可能他比自己還有錢,雖然他是一個中國人,但是誰敢把他看成一個普通的中國人?據說他還是英國維多利亞女王的生意合伙人,這個身份就讓任何想打他主意的人,要「三思而行」。于是洛克菲勒立即乘坐「白星公司」的快速游輪來到了英國,他要與喬丹爵士談一談。

因為與歐洲合作伙伴的商業事務來到倫敦的王致鳴,知道洛克菲勒來到倫敦後,推遲了與他的會面,讓杰克把「市場協議計劃」,和油田估價財務報告交給他,並轉告他︰爵士在瑞典,晚幾天才能回到倫敦與他會面。

當時王致鳴確是在海靈島的實驗室里,處理石油裂化、催化、重整技術的一些實驗數據和進行一些小型實驗,因為飛艇計劃采用的是使用高辛烷值汽油的發動機,而柴油發動機也需要優質柴油,他只是想把他的石油化工廠的工藝整合、調整,以提高產量和產品質量、等級規格。之所以推遲會見洛克菲勒,就是要讓他端正態度,不要想自己獨自壟斷整個美國的石油產業。

王致鳴想告訴他,自己要進入美國的石油市場,是會給你一些甜頭,但你也不要太貪心。而現在的石油市場在王致鳴的眼中卻還是一個嬰兒,隨著內燃機技術的發展,內燃機和汽車的推廣使用,石油市場必將會呈現爆炸式的增長,在此之前先進入市場建立銷售網絡是成本最低的時候。王致鳴旭初、威爾遜他們在來美國前,就把三千萬美元,分次、分別打到旭初和威爾遜各自的秘密賬號里,指示他們把編制的市場劃分計劃中,留給自己的美國所有大中城市、州府所在地,都購買今後建立加油站的地皮,和建立區域中心油庫的土地,現在(1889.6)各地的中心油庫都在陸續開工,采用鋼材、鋼板、電焊、半地下式、地下油庫的方式建設標準的中心儲備油庫。

現在洛杉磯石油化工廠所需要的原油,還是從加里曼丹島上的油田運來的,雖然運輸成本比標準石油的高一些,但因為技術、工藝、設備、管理的原因,其成品率和油品質量、性能比標準石油高得多,其絕對成本比標準石油的產品還要低。

一八八八年,王致鳴到了美國後,在加利福利亞州悄悄開發了幾個中型、小型油田,其中一個對外公開的油田,現在已經有幾口油井開始正常出油,十個采用自己生產的,相當于後世三十年代的鑽井機組,正在緊張地進行鑽井作業,鑽井隊里已經有三千多人在那里培訓,洛杉磯工業基地的重型機械廠,也劃分出一個「石油工程機械制造廠」,也在加大鑽機機組、采油設備、冶煉設備、加油站設備的生產,同時還在試制石油管道施工機械。「油機廠」還劃分出一個「消防設備分廠」,專門生產干粉和泡沫滅火器及藥粉、藥液。

幾個三年前就開始在全世界陸續收購石油瀝青的「廢品收購公司」,采用王致鳴設計制造的設備對收購的瀝青進行催化、裂化、重整再加工,生產柴油、重油、潤滑油、機械黃油、石蠟,最後的瀝青產品采用一百公斤規格的熱軋板油桶包裝,全部儲存在海南島文昌的丘陵地區和崇明島左岸的幾個大型儲備場,除了上海和崇明島的工業基地、學校道路和房屋、防水工程使用了幾千噸外,現在那里已經儲備了幾萬噸的瀝青。洛杉磯的石油化工廠也儲備了幾千噸再加工後的瀝青,除了洛杉磯、安克雷奇基地道路全部采用瀝青混凝土技術,以及防水工程、屋頂防水采用瀝青防水材料外,只有基地至洛杉磯的的主干道和洛杉磯機場至市區的機場路在采用這種材料鋪設路面,現在還包括奧克斯納德工業區的防水施工,和道路施工使用瀝青材料。

王致鳴給洛克菲勒準備了一個市場劃分協議,只有洛克菲勒簽訂這個協議,才可能讓他入股這個石油公司。準備的美國石油市場的區域劃分是︰

「北美投資」以落基山脈東部山腳所屬州為界,包括蒙大拿、懷俄明、科羅拉多、新墨西哥、德克薩斯州,以東的州屬于標準石油的市場範圍,落基山脈以西和所在的州屬「北美投資」的市場範圍,雙方不在對方市場建立油庫、加油站,航空機場的航空油料、油庫除外。阿拉斯加、英國、中國屬北美投資的市場範圍,標準石油不得擁有或參股、多重交叉持股在阿拉斯加、英國、中國範圍內的油田、石油化工廠、油庫、加油站。

潤滑油類的油品不在此類市場劃分範圍內。

雙方任何一方違約的代價是標準石油在佛羅里達石油公司的全部股份或北美投資在佛羅里達石油公司對等的股份。這個市場協議王致鳴準備誘惑洛克菲勒簽訂五十年以上。

這個劃分方案實際上就把歐洲、加拿大富裕地區大部分、非洲西海岸地區隱性地劃給了標準石油,而把太平洋、亞洲、大洋洲、非洲東海岸明確地劃給了「北美投資」,世界上還沒有明確劃分的地區是加勒比地區和南美洲地區、地中海地區、黑海地區,這部分是王致鳴有意留下給洛克菲勒用來與自己討價還價的籌碼,王致鳴只要太平洋沿岸和委內瑞拉、巴西、墨西哥、加勒比、地中海地區,阿根廷這個比較大的市場就讓給洛克菲勒去享受。到時候,王致鳴還準備給洛克菲勒指幾個美國東部的油田,讓他去高興一下。

當然,王致鳴是對這些美國大財團的「德行」相當地了解,只要他們敢拉下臉來耍賴,他就將與他們展開殘酷的價格戰,以他的低成本石油產品,和汽車、內燃機對油品品質的高于標準石油油品的要求,先把他們的用戶限制在一個比較小的消費群里,再以質量高于他們、價格低于他們的產品去與他們爭奪市場和客戶。甚至他都想好,一旦洛克菲勒鼓動美國政府以政府補貼的方式,一起來對抗王致鳴的石油公司,他不惜以首先揭露其交易,再把矛頭直接對準美國政府,煽動其他石油公司動用自己的政治同盟者,從政治層面上去對付美國政府。甚至他還希望出現這種情況,給他一個與美國政府直接「對抗」、甚至發動戰爭的機會,其結果就是導致阿拉斯加提前獨立,與美國政府打一次「非對稱常規戰爭」,直接把美國政府打趴下,從美國政府身上把相當于洛克菲勒財團一半的財產「勒索」出來,並且向全世界公布美國政府所謂的「自由貿易」和「商業精神」,從國際政治上打擊美國政府和洛克菲勒財團的「聲譽」。

目前從整個方案的設計來看是王致鳴「明顯」吃虧的,因為整個美國最發達的地方都在標準石油的範圍內,世界上最發達的歐洲也在標準石油的市場範圍內。

洛克菲勒如果同意這樣進行市場劃分,那他就需要拿六億美元以上的現金和標準石油在「北美投資」市場範圍內的全部油庫、加油站土地、資產,以及「標準石油」的部分股份來換取佛羅里達石油公司百分之三十股份,還有一個附加條件就是︰其標準石油公司以後生產的全部瀝青,以一美元一噸的價格賣給北美投資,以後每五年增加十美分,合同期限五十年。因為這個時候的瀝青是石油公司自己要花錢去處理的,當時的人都把瀝青當成是「廢品」的。

對于佛羅里達石油公司的原油或產品,雙方按照股份比例擁有優先采購權,采購價格按照前一年美國平均市場價低于百分之十五的價格采購。王致鳴是不會同意雙方按照等量采購石油公司的產品的,要等量采購也行,但是洛克菲勒就需要從其他方面補償王致鳴的損失。所有的細節部分,他都不準備給洛克菲勒這支「大鱷魚」留下任何空子可鑽,把他限制得死死的。

王致鳴還準備建議標準石油與北美投資統一市場價格,雙方同等級的油品統一確定一個價格浮動區間,每年十月至聖誕節前召開一次價格協調會,商定第二年的價格浮動範圍和最高、最低限價,制止無序、惡性價格競爭。

至于佛羅里達石油公司的其余股份,王致鳴是準備留給維多利亞女王百分之五,讓她拿牙買加總督二十年的位置來交換,還有百分之十四,他給弟子們、兄弟們留下百分之六,剩下的百分之八準備留給摩根,讓他拿一億五千萬美元現金和以後在美國金融界的合作來交換。

女王和摩根那里,都已經分別通報了這個意思,要不要是他們的事情。按照王致鳴對女王的了解,女王一定會用一個小島的總督來換取價值二千多萬英鎊的財產的,摩根也會接受這個進入目前擁有美國最大油田石油公司的機會。這次交易的現金,王致鳴是為阿拉斯加和東華的基礎建設和海軍重巡洋艦、戰列艦準備的資金。

至于真正的世界石油市場劃分,只有洛克菲勒一家是不行的,就是加上英荷的「殼牌」也不行,他們將在三年內被王致鳴的石油公司全面超越。必須要有一個控制世界現有儲量、產量一半以上的大型的、專業的石油集團出面,才有可能達成這個市場協議,否則,即使是達成了什麼協議,也等于是廢紙一張,因為只要這家石油集團只要願意,它可以輕易地就毀掉已經建立起來的價格體系。所以,這件事情現在看來,還不是時候,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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