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八八年十月。
倫敦的電影學校現在已經成為了歐洲喜歡電影、表演藝術的年輕人最向往的一個學校,除了它可以為學生貸款學習、提供成名機會外,主要是它的學生是歐洲十幾個知名電影公司的「搶購對象」,夢工廠電影學校的學生是沒有就業壓力的,他們自從取得入校資格後,就不愁飯碗問題,最多只是金飯碗和銀飯碗的差別,雖然金銀之間的差別還是比較大的,但是也只是有差別而已,不會上升到有沒有飯碗的高度,在這個時代,沒有飯碗是會發生許多悲劇的,也是會死人的。
倫敦的夢工廠分廠不可能把所有的畢業生都招收了,只能按照爵士的規定,選擇每一屆畢業生中,各個專業綜合排名前十名的畢業生簽約,合同都是十年,屬于優中選優的聘用了一部分,余下的各專業二十名學生,還是要按照爵士的要求留給其他的電影公司聘用,但是所有的畢業生都願意先在夢工廠那里尋找機會。
現在各個公司也按捺不住,開始在新生入學時,就尋求與新生簽約,他們不好意思與爵士在畢業生中競爭,但是他們采取這種「賭博性」的預先簽約,也讓王致鳴對簽約學生的後期學習擔憂,于是王致鳴專門回了一趟歐洲,與歐洲的主要電影公司協商,第一是所有公司不準在畢業前與學員簽約,第二是夢工廠放棄大部分名額,只與前三名簽約,其他的學員在畢業考試結束後,由電影學校舉辦一次雙向招聘會,有意向的電影公司都可以參加招聘會,公開自己的招聘條件,公開競爭、當場簽約,當場交納培訓費和簽約學員的保險費。
對已簽約學員,其他公司不得在一年內挖人,一年後可以與簽約公司談判轉簽事務,所有夢工廠學員都是「夢工廠藝員協會」的會員,所有的流動都必須在協會備案,夢工廠電影學校將永遠保護自己學員的根本利益。
最後歐洲的主要電影公司共同簽署了一個協議,那就是「電影從業人員簽約規範」,規定了簽約公司和簽約電影人之間的權利、義務,規定簽約公司必須為簽約電影人,按照簽約總金額的百分之五向「電影保險公司」繳納保險費,以保證簽約電影人的失業救濟、醫療保險、養老保險。電影保險公司由第一次參加簽署協議的全體電影公司出資組成,二十幾家電影公司老板一致同意,爵士的夢工廠歐洲分廠佔股百分之十,其他公司平均分配余下的股份,保險公司注冊資金二千萬英鎊。由大家委托一家財務公司管理財務,監事會監督公司的財務管理。
這些電影公司的老板也不是什麼好人,他們知道爵士對演員、電影工作者的關心是真誠的,他們就主動把最大的一部分股份讓出來給夢工廠,他們認為爵士不會看著他們都認為會注定虧本的保險公司虧損下去,只要爵士出手,保險公司就沒有「道理」、沒有「理由」虧損下去。說起來,他們還是有點「下意識」的良心存在,至少他們還是不願意這個保險公司虧損下去,從客觀上還是對電影工作者是一種「關心」,另外,客觀上他們也算是很給王致鳴面子的,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管,直接就選舉爵士擔任公司董事長。當然,王致鳴擔任董事長也是歐洲公司的慣例。
王致鳴在隨後的會議上提出的幾個保險公司的發展策略、規定都被大家一致同意,其中關于利潤分紅的規定最重要,規定在保險公司盈利後,百分之六十的資金將轉入保險公司的投資營業部去繼續投資、產生效益,余下的百分之四十利潤,百分之三十作為股東分紅,百分之三做公司管理層獎金,百分之七做公司應急資金。
他們不知道,王致鳴對這個「電影保險公司」一點都不擔心經營問題,他讓布朗把一個在保險公司的部門負責人調來擔任總經理和「董事長私人助理」,隨同這位負責人來到歐洲的還有幾個帶著幾台電動機械計算機的財務人員,王致鳴分別對他們「面授機宜」一番後就回洛杉磯了。
隨後這個總經理就開始組建公司班子,一個月後,就拿出了一份詳細地業務清單和「財務預測報告」,在董事會上通過。這十幾個項目的業務計劃,很多人都不以為然。
很快,歐洲所有電影公司的工會組織就接到了一份「保險產品推薦書」,其中主要的內容就是「失業救濟」、「醫療保險」、「養老保險」,費率和保額都比較合理,都在目前電影公司雇員的承受範圍內,三份保險同時購買最低一級的項目,其保費也只佔其月收入的百分之十,比如失業期間可以得到保險公司不低于當地最低工資的「失業救濟金」,時間長短視你購買這一保險項目繳費的時間長短,保險公司規定,繳納六個月就可以獲得一個月的「失業救濟金」,明面上保險公司將虧本一半的金額,但是現在的人是搞不清楚這里的「玄機」的。最高一級也只佔百分之二十五,如果失業將有幾種選擇「失業救濟金」金額大小的機會,反正短期內是不會讓你「餓肚子」、沒有住房的。生病、進醫院,視你的「醫療保險」等級和繳納期限,保險公司可以一次支付完全部保額,也可以按照你自己的選擇支付金額大小,直至支付完全部保額。所有的項目都有一個特點,就是繳納時間越長、支付的保費越多,將來你的收益就越高,你未來的保障就越多、越安全,比當時存進銀行還劃算,因為當時的銀行大部分是要收費的,沒有「銀行利息」一說。
保險公司的一句宣傳口號是大家都接受這種只針對電影公司雇員的保險公司的理由,這句口號是︰今天是你的事,明天是我們的事。
而且你的保費是給你以年息百分之二計算利息的,這與拿錢存款相比差別就出來了,存錢還要賺錢,其感覺就不一樣了,雖然不是復息,但也比繳納的保費要多上一些,人的心理都是想「佔便宜」的,不管你的地位、身份、道德水平高低。
購買醫療保險中有一條是大家沒有搞明白的事情,就是必須要進行一次嚴格的體檢,保險公司將根據你的健康狀態建議你購買哪種等級的保險。保險公司業務員的解釋是根據你的健康狀態購買的醫療保險,能夠最大限度的減少你將來的醫療費用,減少你將來的醫療負擔。
其實王致鳴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手段,只是讓公司盡量把歐洲的電影公司雇員都包含進去,使用一半的保費收入投資他設立的幾個基金,由基金去為保險公司的資金投資、升值,其中有一個就是金融投資類的基金,王致鳴讓保險公司把投資資金的一半都投資到這個基金,他告訴那位總經理,這個基金的年收益在百分之三十左右,遇到機會可以達到幾倍的收益。其余的都投資到幾個由高盛建立的「風險投資基金」去,這些基金的收益也高,只是不是可以立即見效,回報時間稍長些,但是相當安全、高效。王致鳴告訴他,安心地先去發展電影公司保險的業務,之後把業務擴大到院線系統、戲劇界、音樂界、藝術界、文學界、科學界、醫療衛生系統,二十年後把這家保險公司經營成一個歐洲地區專業性的「人壽」保險公司和「財產」保險公司。
經過三年的發展,目前歐洲每周都至少有兩三部新電影上映,多的時候一周內每天都有一兩部新電影上映,聖誕節前後是最多的,往往是十幾、二十多部各個公司的鼎力之作集中上映,把歐洲的新年鼓噪得熱熱鬧鬧,歐洲人也提前進入了電影文化時代。
王致鳴已經開始運作「歐洲電影獎」的事情,歐洲的幾個大國都想把這種體現本國實力的機會留在自己的國家,幾個國家都派出了專人與王致鳴的代表杰克談判。
王致鳴給杰克的指示是︰歐洲電影協會落戶在巴黎,法國政府要對協會的生意提供優惠條件;歐洲電影獎的開獎典禮要根據各個申請舉辦城市的具體情況來選擇,提前一年由協會全體會員表決決定舉辦城市;舉辦城市對「頒獎典禮」活動必須免稅;頒獎典禮將在全歐洲輪流舉辦;歐洲電影獎的獎項名稱確定為「金棕櫚獎」。
後來,歐洲電影協會和電影院線協會的大部分會員一致決定,把「歐洲電影獎」獎項名稱確定為「喬丹獎」。對于朋友們的示好,王致鳴也沒有辦法拒絕,他提議︰喬丹獎只針對對世界和歐洲電影藝術與技術發展有巨大貢獻的人士,不限國籍,但是控制在每年一個、最多兩個名額的規模,取名為「歐洲電影藝術終身成就獎」,簡稱「喬丹獎」,由自己出資為「喬丹獎」制作獎杯,歐洲年度的電影獎還是采用「金棕櫚獎」。朋友們也為喬丹爵士的謙虛所感動,接受了爵士的建議,結果一年一度的「歐洲電影獎」頒獎儀式上出現了兩個獎項名稱,一個是「金棕櫚獎」,另一個就是「喬丹獎」。一個是對過去一年內所取得電影成就的褒獎,另一個是對電影歷史的肯定。
關于歐洲電影獎的經費問題,王致鳴提議由歐洲幾大院線從每月總收入中先提取千分之三的資金再結算院線與電影公司的分成,組成一個「歐洲電影獎基金會」,基金會屬于「歐洲電影協會」的下屬機構,按照財務管理公司的模式負責管理、運作這筆資金,為每年一度的「頒獎活動」提供全部資金,也為協會提供預算內的行政資金。
王致鳴最後提議,從現在起,三個月內,每個會員單位都拿出一個頒獎活動的方案,三個月後,協會召開會議,討論、選擇一個最佳方案,再組成一個策劃班子具體設計頒獎活動和所有的細節。一年後,正式舉辦第一屆「歐洲電影獎」頒獎儀式。他提醒參加會議的合作者們,不要小看這種活動,要把它看成是一個「生意」來考慮所有的問題,它的秘訣就在于民眾的參與程度和關注程度,這里面蘊藏著「無限的商機」。他提議以一八九一年為第一屆「金棕櫚獎」的開始年份,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後來的方案競爭是異常激烈,最終大家都「不得不」選擇了夢工廠的策劃,由夢工廠領餃組成「金棕櫚獎」策劃小組。一八九零年二月,第一屆「金棕櫚獎」方案被已經擴大的「歐洲電影協會」全體會員大會一致通過,最終確定一八九一年聖誕節平安夜舉行頒獎儀式,第一屆舉辦城市確定在英國倫敦,舉辦地點是喬丹爵士建造設計的「立方體」展覽大廳。評選出自歐洲電影誕生以來的所有電影精品,以後就只評選一年內出品上映的新電影。
第二天,歐洲電影協會對外宣布將舉辦「金棕櫚獎」頒獎活動,成立「金棕櫚獎評選委員會」,和組織委員會的消息,宣布將于一八九零年聖誕節啟動「第一屆‘金棕櫚獎’頒獎活動」,一八九一年平安夜在英國倫敦會展中心「立方體」展覽大廳舉行「第一屆‘金棕櫚獎’頒獎典禮」。
隨後,評選委員會公布了獎項設置和評選標準,設置最佳導演、編劇、攝影、音樂、服裝、道具,最佳故事片、戲劇片、喜劇片、紀錄片,最佳男主角、女主角,最佳男配角、女配角等十四項獎項,每個獎項第一名獲得獎杯。所有歐洲國家電影公司拍攝,在此期間第一次上映的影片都將自動獲得評選資格。評選辦法是評選委員會投票,歐洲新聞媒體投票,觀眾投票,權重為委員會百分之七十、媒體百分之十五、觀眾百分之十五。評選程序是︰十月份為提名期,十一月十日前為第一輪投票,選出每個獎項的最後五名入選名單;十一月十六日至十二月二十二日為最後投票,其中觀眾投票截止日為十二月十六日,媒體為十八日,評選委員會為二十三日,二十四日晚上八點開始頒獎儀式,公布最終獲獎結果和頒獎,晚上零點舉行頒獎典禮慶祝酒會。
目前歐洲從事電影制作、表演的人已經超過一萬多人,從事與電影相關的行業的人就有二十多萬,已經出現了專業的「星探」到處物色絕色美女和帥哥參加新電影的拍攝,當然一些必然出現的丑惡現象也不時被各種小報、雜志曝光。
家用電影機和家用電影攝影機已經成為富豪、貴族、上層人物的新玩具,現在歐洲上流社會的聚會,如果主辦人沒有私人電影室放映私人電影,就會被人看不起,因為你不時髦、沒有跟上流行趨勢。相應地,許多小公司開始接受私人委托,拍攝私人電影和公司委托拍攝電影廣告,他們的發展也很迅速,畢竟這與電影公司的拍攝相比就簡單得多,成本也低,但是收入不差。因此,許多的以前從事攝影的人紛紛開始嘗試這種新的職業。
王致鳴參股的幾家院線在王致鳴的指導下,都接受這種「電影廣告」的放映合同和贊助合同,雙方都是各取所需、皆大歡喜,歐洲的生產商、經銷商都願意對這種相對較大的廣告投資進行不斷的投資,以提高自己的產品銷售,其中投資最多的是王致鳴集團所屬公司。夢工廠的每一部新電影都拿出三個標準時間五秒鐘的片尾廣告位招標,每次招標都會發生一個廣告位幾十家爭奪的現象,夢工廠也推出「道具贊助廣告」項目,這是廠商們最喜歡的,因為他們的產品將以最低的代價,直接出現在電影故事情節之中,夢工廠廣告部的業務員對他們說︰這是一種消費心理暗示,它比單純的廣告對人的影響力要深遠得多、持續時間要長。因此,夢工廠的廣告部里常年登記了幾千家各類廠商,廣告部里每天都是人滿為患,充斥著各公司的廣告經理,往往一個像煙灰缸一類的小道具贊助廣告就會讓人值得去爭奪。
一些聰明的廠商開始不斷地把自己的新產品、優質產品送到夢工廠廣告部、制片廠,請導演、編劇、攝影、美工、道具、服裝、化妝、演員、廣告業務等等人員試用,同時也不予余力的參加廣告招標。
王致鳴知道這種情況出現時,也感慨這些人的學習能力,指示杰克︰東西可以試用,但是不準私下拿錢,私下拿錢的人立即開除,並且在報紙上公開說明開除的原因,斷絕這些人在電影界的發展出路,對私下送錢的廣告商也曝光,提醒其他公司注意,整肅行業行為。公司也要加強廣告規範,盡量在保證電影質量的前提下,多給生產商、廣告商一些廣告投資機會,前提是不影響電影質量。
走之前,王致鳴告訴杰克,電影學校明年改制,升級為電影學院,讓杰克現在就安排人制定改制計劃和專業變動、招生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