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軍事沖突」
在另一個時空的歷史上,曾經發生過的轟轟烈烈、異常「燦爛」、「輝煌」的西班牙內戰,與後來接憧而至的慘烈二戰相比,也算得上是一種中等強度的「局部」戰爭,歐洲的幾個國家都卷進了這場二戰的序幕之戰。
在這場內戰之中,不說參戰的德國人、意大利人、蘇俄人,就是西班牙人自己人打自己人,也是毫不手軟的,尤其是在有了蘇俄的直接參與之後,共和軍對**者弗朗哥的軍隊和支持者,那是類似于蘇俄的肅反運動時的狠辣程度的,他們殺起自己的同胞來,也是夠狠、夠凶殘的,與同時期中國的那個先鋒隊的肅反一樣,都是異常慘烈和血腥的。
雖然西班牙人與歐洲各國一樣,在法國遭到大規模飛艇攻擊後,也在全力研究、試制對空武器,但是在沒有飛艇的情況下,一切研究都是在閉門造車,他們都是在瞎子模象,現在還在黑暗中模索著呢。
前幾天給遠征艦隊臨時加裝的那些對空武器,好像在突尼斯海戰中,也沒有听說它們起到了什麼作用,現在就是把那種不知道是否有用的武器加緊生產出來,時間上也是來不及的。
因為,喬丹爵士只給了他們三天時間,要求他們在三天時間之內,必須答復是戰還是和的問題,是在談判後簽訂條約解決雙方之間的「軍事沖突」,還是繼續進行軍事對抗,以戰爭的方式來解決問題的一件事情。而現在他們只剩下一天半的時間,也就是三十多個小時的時間,形勢對卡斯蒂諾內閣來說,是很嚴峻的。
在內閣成員們的激烈爭論中,一直沒有怎麼發言的卡斯蒂洛首相,在思索中靈光一現,他發現喬丹爵士在前後兩種的談判條件中,一直把雙方的矛盾定位為「軍事沖突」,並沒有直接就定性為「戰爭」。他馬上把前後兩份文件找來一對比,越看他是越來越興奮,詛喪的情緒也開始逐漸地好轉起來。
獨自陷入發現新大陸似的欣喜之中的卡斯蒂諾首相大人,對喬丹爵士提出的「軍事沖突」一詞,越想越感到妙不可言。
軍事沖突,既可以上升到戰爭的層面,也可以就此停留在沖突的層面上,完全由主導的一方來決定其發展方向。諳熟國際政治的卡斯蒂諾大人,一旦想通了其中的關竅,心情就開始好轉起來,思路也靈活多了。
卡斯蒂諾想到︰的確,這次西班牙帝國與大清帝國之間的矛盾,是因為西班牙的部分傳教士在大清帝國的行為,不太符合文明人的標準所引起的。約翰.喬丹爵士作為大清帝國的伯爵,又是大清帝國皇帝陛下任命的海外事務部的大臣,以及全權處理傳教士事件的欽差大臣,他有權利和責任與西班牙政府,來協商、談判解決在華西班牙傳教士的問題。
全世界都知道,在北京總理事務衙門舉行的會議中,就是因為法國人和日本人,以戰爭來威脅喬丹爵士和大清帝國,引起了喬丹爵士的憤怒和反抗。可惜的是當時的西方世界,是沒有誰會知道喬丹爵士的「反抗」和憤怒,是來得如此地暴烈,如此地血腥和恐怖。
昔日的大日本帝國,是直接被喬丹爵士納入大清帝國「保護國」的地位,連軍隊和日本天皇的稱呼,都被喬丹爵士直接取消了。日本天皇,現在已經是「日本國王」,昔日的大日本帝國軍隊,被改組成什麼「自衛隊」,不僅兵力規模被限制了,還不準擁有75毫米以上口徑的火炮,以及機關槍、沖鋒槍、機械車輛,國內的重工業、造船業、化工業、銀行業,也被喬丹爵士一鼓作氣地搬空了,日本人自明治維新以來的大部分經濟成果,被喬丹爵士毫不費力地一鍋端了,而現在的日本國政府,也是喬丹爵士一手扶持起來的親華政府。
反觀法國人,就比日本人更慘,國庫被搬空了不說,還被喬丹爵士訛詐了幾億英鎊的軍費和賠款,曾經歐洲第一的法蘭西軍隊,也被爵士的飛艇部隊和空降部隊,打得狼狽不堪,被三下、兩下地收拾了。
據說在短短一個月的戰爭中,被飛艇轟炸和掃射而死傷的法國軍人,就有二十幾萬,現在都還有不少的傷員在醫院里面治療,而且很多人已經是殘廢。法國的首都巴黎,那個歐洲最大的時尚之都、奢靡之都,現在還被喬丹爵士的軍隊佔領著。據歐洲報紙報道,喬丹爵士說︰什麼時候法國人支付完了賠款,佔領軍就什麼時候撤軍。
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喬丹爵士還強迫法國政府把加萊地區,永久租借給大清帝國,歐洲地區第一次有了歐洲之外的國家,來至亞洲的大清帝國所屬的一塊殖民地。
卡斯蒂諾獨自坐在會議桌邊他的位置上,開始思索怎麼應對目前的局面。
現在大部分歐洲國家的領導人,倒是沒有誰還會再把喬丹爵士,僅僅看成是一個年輕人,一個純粹的商人,一個大發明家的。王致鳴在他們的眼里,還加上了幾頂帽子,什麼超級瘋子、瘋狂的冒險家、軍事冒險家、劊子手……等等之類的桂冠是不一而足。但是,王致鳴所擁有的強大的空中打擊力量,還是讓他們是心有余悸的,那些平時在歐洲人眼中極為舒適、快捷、方便的現代化旅行交通工具,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個個恐怖、猙獰的戰爭工具,的確是讓他們大跌眼鏡。
雖然現在歐洲的絕大多數「高貴」的種族、貴族、高級官員、社會上層和富翁們,使用的都是北美光學器材公司出品、貴得嚇死人的樹脂鏡片眼鏡,就是掉在地上也打不爛。但是,他們還是不敢小覷王致鳴集團所表現出來的強大的軍事、經濟實力。
獨自沉思的卡斯蒂諾首相,繼續思索著︰既然軍事、經濟實力強大的喬丹爵士,一直就沒有想要擴大與帝國之間的沖突,自己為什麼不可以先把爵士的憤怒平息下來後,再去與他談判呢?
以前自己怎麼那麼輕易地,就被國內的那幫子政客和軍人、商人、投機者們,鼓動起來去與喬丹爵士進行軍事對抗呢?甚至自己也想借助此事,重振西班牙帝國的雄風,止住帝國不可避免地繼續下去的頹勢?
想到這里,卡斯蒂諾一陣寒戰,獨自懊惱地自責。
作為老練、資深、經驗豐富的一名政治家,他倒不怕那筆巨大的賠款,他是知道喬丹爵士提出的那個三十五億英鎊的所謂「國家賠償」,是爵士向西班牙政府施壓的一種策略。拿多拿少是一回事情,逼迫西班牙政府在其它問題上讓步,又是一回事情,而這種逼迫方式,卻是西班牙政府現在所無法反抗的。
畢竟全世界都知道,現在的西班牙帝國,已經是今不如昔、日落西山、老態龍鐘,如果西班牙政府有這麼一大筆的資金,西班牙帝國也不會被你喬丹爵士如此欺負、侮辱。喬丹爵士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他是一定知道現在的西班牙政府,就是願意賠償,也是支付不起這筆天文數字般的賠款的,那麼喬丹爵士究竟想要什麼呢?
卡斯蒂諾首相大人,再次獨自陷入了沉思之中,眼楮卻不斷地、若有若無地瞟向了桌上那份,魏勒爾傳來的新條約文本。
現在的卡斯蒂諾首相大人,自己是必須設法阻止在一天之後,喬丹爵士的飛艇部隊,即將對西班牙本土發動的大轟炸,否則,這屆內閣就必然要被憤怒的西班牙民眾趕下台,就是攝政皇太後也是不能阻止的。
在對法作戰之後,所有的歐洲國家都是知道的,喬丹爵士作為一名商人確實是很「守信」的,宣布了要在某個時間、對某個地方實施轟炸,炸彈就一定不會遲到一分鐘落在目標頭上,更不會落到其它地方去。
法國政府,就因為幾次傲慢地無視了喬丹爵士的警告和申明,法國人就親身品嘗了無數次的苦果,從天而降的巨大災難,都準時地降臨到法國人的頭上,造成無數的法國城市、工廠、港口、鐵路樞紐被夷為平地,法國的經濟也因此遭到重創,使陷入經濟危機之中的法國,更是雪上加霜。
好在「仁慈」的喬丹爵士,事先都對目標地區的法國民眾,發出了警告,就像昨天在國內城市空投傳單一樣,也是事先對國內民眾發出了警告的。
喬丹爵士這樣做,的確是可以減少平民的傷亡。但是,城市和工廠都被毀了,民眾們的工作也就丟掉了,他們靠什麼來維持家庭的生活需要?他們又到什麼地方去居住?
憤怒的民眾們,一樣會把怒火發泄到政府身上的。
但是,卡斯蒂諾首相大人,在內心深處,也不得不感謝喬丹爵士,否則死人太多的話,自己和內閣也會處于嚴峻的被動局面。畢竟,將會受到死亡威脅的,都是西班牙人,都是他的子民。
對法戰爭之後,一些歐洲的軍事家和政治家、經濟學家、社會學家,就分析過喬丹爵士為什麼要把轟炸的消息,大張旗鼓地告訴當地的民眾。
他們在一段時間的分析、研究之後,大家一致認為,那並不是喬丹爵士真正「仁慈」、發發善心,而是他在有預謀地給法國政府制造社會矛盾和混亂,加重法國政府所面臨的國內壓力,那是一種可怕的陽謀,是正大光明地利用法國政府多次無視他的警告和申明,而制造、利用了法國民眾的情緒和憤怒。相反,法國政府還不能指責喬丹爵士對國內民眾的警告和提示,更不敢說那是喬丹爵士的一個陰謀。現在他們也知道,這種方式,是一種全新的國家之間對抗的戰爭手段和政治手段。
當時這些專家、學者就感嘆︰約翰.喬丹爵士,不愧為擁有悠久歷史和璀璨文明的東方大國出來的,五千年的歷史底蘊,孕育了浩如煙海的策略和陰謀詭計,當中國人已經在動撇就進行百萬人規模的戰爭時,而在歐洲那些足以影響幾個國家關系的大戰役,還只是幾萬人的規模。當中國人的《孫子兵法》成為中國的每一位軍事家和軍事將領的必修之課時,歐洲人還在對「特洛伊木馬」津津樂道,殊不知兩千年前中國人就總結出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類的軍事謀略。
通過對「清喬聯軍」轟炸戰術的研究,一些學者從中認識到喬丹爵士對世界局勢的重要性,由此開始了對王致鳴的專項研究,以後逐漸在歐洲各國形成了一個流派,這倒是後話了。
當然,這些專家、學者們研究、分析的結論,是不可能公之于眾的,如果這個結論被歐洲的民眾知道後,說不定世界上將第一次出現「華人威脅論」,或者是「清國威脅論」的滑稽事情,雖然歐洲已經出現了處于雛形階段的「*禍論」,而殘疾的威廉二世也還沒有炮制出那幅著名的「*禍圖」,送給他的尼古拉表兄,誘惑他去征服東方。但是,畢竟「*禍論」還沒有在全世界大行其道,也沒有一種統一的名稱來抹黑黃種人,不過一旦出現什麼「清國威脅論」這樣的情形,就是那些歐洲國家的領導人們,也會感到極為滑稽、可笑︰一個還在遭受歐洲列強肆意欺辱的國家和民族,居然會對歐洲形成威脅?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那不是在扯淡嗎?
所以,這件令人擔憂的事情,只能是歐洲各個國家的元首、政府高層、軍事首腦們,獨自關起門來討論、研究的事情。當然,有人是在想怎麼去遏制這種勢力,有人是打的其它不為人知的主意,正所謂鼠有鼠道、蛇有蛇路
在研究之中,專家們大多數都認為,喬丹爵士在法國的一系列軍事行動,從表面上看起來,那是極為瘋狂和冒險的。要知道歐洲可是和亞洲遠隔上萬公里的距離,不是在幾百公里的附近,兵力投送、武器和彈藥的補給、傷員的和搶救和轉移,都是極為現實的問題。
那些軍事專家們研究後發現,那些軍事行動其實都是有驚無險的,因為喬丹爵士掌握了天空他有一條或幾條空中走廊,或者是空中橋梁,保證了他的那些「冒險」行動的安全性
于是悲劇的法國人,就只能在地面上「望天嘆氣」,只有拼命地、想盡辦法地,去躲避飛艇的偵查和轟炸、掃射。當窮凶極惡地法國軍隊對聯軍發動地面進攻時,法國官兵們才發現,他們一邊要躲避聯軍強大的炮群火力,另一邊還要躲避空中的飛艇轟炸和掃射,而當士兵們沖到「聯軍」的陣地前沿時三、四百米時,他們再次發現,更大的災難還在這里等待著他們,他們還要面對聯軍那變態的火力配置下的槍林彈雨,以及一種不知名速射火炮的狂轟濫炸,聯軍裝備的大量自動武器,給法國人帶來了另外一種噩夢。在那種戰場上,法國人對聯軍所構建、布置出來的那些花樣百出的防御陣地,是毫無辦法、徒嘆奈何。在一個月的戰爭過程中,法國軍隊始終都處于一種被動挨打,基本上沒有還手之力的詭異局面,強大的法蘭西軍隊,就這樣被喬丹爵士一萬多人的地面部隊和幾千人的空中部隊直接打趴下。
既然那些軍事專家們,通過研究已經發現並認識到,在戰爭中掌握了天空的重要性,一種「劃時代」的軍事理論,就在歐洲大地上開始逐漸地孕育起來。
法國人是飛艇攻擊的直接受害者,當然有切身的體會和慘痛的教訓。一些從戰場上僥幸逃生的法國中低級軍官,結合自己的戰場經歷,紛紛提出了類似于「制空權」的概念,這幫子在飛艇攻擊下免于一死的幸運兒,開始自覺、自願地深入研究與飛艇有關的作戰問題。
五月份之後,當歐洲各國陸陸續續地,從各種渠道知道了英國人和德國人,正在和喬丹爵士談判轉讓飛艇技術和購買成品飛艇的消息後,立即在歐洲範圍內,再次掀起了一股研究、制造飛艇的熱潮。于是,王致鳴最想看到的另一種競賽,也在歐洲大地上悄悄地拉開了帷幕。
在這場全新領域、全新概念的,新技術主導下的軍備競賽之中,究竟最後鹿死誰手,現在還不好判定。但是,作為航空技術的領先者,王致鳴並沒有小覷歐洲的技術實力,他也有信心,以一己之力去對抗歐洲即將開始的航空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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