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市不大,卻也不小,至少比衛國國都朝歌大得多了。
舉目四望,到處都是高高的大樓和寬敞的大道。跟衛國都城的碎石泥路和木屋完全兩個樣,
熙熙攘攘的人流亦是讓衛昌有點茫然無措。如此人海茫茫,怎樣才能找到那個盜墓賊?
這絕對不是他原來的那個世界。
一覺醒來,這個世界完全變了樣,這里邊一定發生了某些他所不知道的事。也許自己得先搞清楚這個世界,免得像個盲頭蒼蠅似的四處亂撞。
可是當他抱手施禮準備向路人詢問一下的時候,人們都競相掩鼻而走,遠遠的避開了,這讓他好生郁悶。低頭看了看一下自己,衛昌亦是一陣無奈的苦笑。
及腰的灰色長發亂糟糟的到處打結,一身華服也是破爛不堪,在外面的肌肉,似乎沒有肌肉,只是一張皮包裹著一身骨頭而已。渾身還粘滿厚厚的油脂,散發出來的惡臭有如數十年未洗澡似的,連自己嗅起來都想吐。
連自己都差點以為自己是乞丐了,也難怪人家避之不及。
一路走來,人們都指指點點,目露厭惡之色,久而久之,他也慢慢地習慣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至于到底有哪些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總之就好像被人監視了似的。
果然,在衛昌毫無目的四處亂逛,來到一處僻靜的巷子時候,被二十多人圍了起來。
衛昌拱手抱拳,剛要問個清楚。
卻見來人中為首的一個率先開口了,但不是對他說的。而是對同伴說的。
「都記住了,怎麼打都可以,只要不死就成,速戰速決,若等警察來了我們就白忙活了,上!快!」
說著當先抽出一把長刀,耍了個刀花,然後沖了上來。
這下衛昌也明白了,之前殺了一些人,現在人家來報復來了。
殺就殺吧,殺多殺少都是殺,衛昌對此沒有一絲負擔。要知道在戰爭期間,一下子坑殺對方數萬乃至十數萬士兵的都屢見不鮮。眼前這些還不夠一個零頭的。
衛昌腳步微微一錯,讓過直劈而來的長刀,一手切向這為首大漢的手肘關節處,一手抓向他的手腕,稍微用力一掰。
那個大漢就這樣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握著刀柄,抹向自己的脖子,可是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還沒反應過來,刀鋒就已經抹過脖子了,而且自己的力氣似乎也沒這個瘦的只剩一張皮的家伙大。
看到自己脖子上的血直往外噴,那大漢想驚叫著把已被割破的喉嚨捂住,但已經無法發出聲音,狂噴而出的鮮血捂也捂不住,很快的就倒地氣絕身亡了。
剩下的那些人看到領頭的這麼快就被解決,心里都是一驚。沒想這個一身破破爛爛乞丐居然如此凶殘。難怪會懸賞那麼多的暗花,看來這並不是一件好差事。不過一想到那巨額的現款,他們也不再顧得上什麼了,全都抽出一把長刀,一起沖了上來。他們就不信了,一個乞丐還真的能干得過那麼多人嗎?
衛昌先是以極其快速的踢出四腳,化作四道灰影,將最靠近的四個家伙給踹飛出去。然後轉身掐住一個想要偷襲的家伙的後脖子,把他拉到面前,當作肉盾來使。
唰、唰、唰……
那個被當成肉盾的家伙瞬時間就被同伴砍了十數刀,頓時一命嗚呼。
衛昌將手上已經斃命了的肉盾往人多的地方一砸,身法如影隨形地展開,緊隨其後。在那肉盾砸到眾人的時候,衛昌反手一撩,將腰間的那把青銅劍拔了出來,並化成一道道虛影……
……
鶴市法醫部斂尸房,一個身著西服,年約五十,但依然英挺的中年人狠狠的拽著拳頭。整張臉陰雲密布,似乎要滴出水來。
在他身前,一個年輕的法醫正把一個腦袋接拼起來,但怎麼也沒辦法拼好,這腦袋不是別人,正是被衛昌一腳踢成爛西瓜的李浩明。
看這法醫連續好幾次都沒能把腦袋接拼起來,那中年人的臉色更是陰沉。
倒是旁邊一個身穿警察制服的中年人忍不住了,一把抓住那法醫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吼道︰「你這是干什麼吃的?這麼久都沒能把人拼起來,難道你腦子里長的都是草嗎?你這個草包!」
「以文,別吵了,我們出去等。」那個中年人皺了皺眉頭,說道。
那個中年人正是李浩明的老爸,秉新國際集團的董事長,李中天。旁邊的那個身穿警服的,則是李浩明的舅舅,鶴市公安局的副局長田以文。
「姐夫,這可是我外甥,你的兒子,你怎麼會如此冷漠?」那公安局副局長田以文臉色不善的吼道。
「我兒子死了,我比任何人都心痛,這可是我的兒子!」李中天鐵青著臉,怒道,「可現在不是在這里哀怨的時候,凶手呢?凶手在哪里?你又為什麼會在這里?你不應該去抓凶手的嗎?」
「不錯,我應該先去抓凶手才對!可是小浩他……」
「這里你幫不上什麼忙!你去忙你的吧!一天不把凶手抓到,小浩他就不會下葬,還有,你吩咐下去,這凶手要抓活的,你可別弄死了。那家伙會一些武功,應該不是乞丐,很有可能是別省過來的流竄犯,你仔細的去查一下這家伙還有沒有家人。」那中年人眯著一雙眼,陰鷙鷙地說道。「我要他全家來陪葬。」
听到這話,那個正在工作年輕法醫頓時打了個寒顫。
「知道了,姐夫,就算把整個鶴市翻過來,我也會把他找出來的。」田以文點點頭說道。
未了,還瞪了那個年輕法醫一眼,意思是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對了,你通過渠道,把話放出去,就說暗花已經提到五百萬,但人一定要活的。」李中天陰著臉,恨恨的說道。
「嗯!知道了,這下子整個鶴市都會跳起來的。一個乞丐殺人狂魔而已,相信所有的黑白兩道,甚至是平民都會騷動起來的。只要他還在鶴市,就不怕他能飛上天。」田以文點頭說道,「那麼,我就先走了,你就在這里好好陪著小浩,有什麼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李中天點點頭,說道︰「去吧!」
說完,又回頭看著那個拼湊不整齊的腦袋。
「小浩,你放心,即使是傾家蕩產,我也會把那個害死你的人拉下來給你陪葬的。你看著好了。」
李中天陰沉的緩緩張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