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啵——
身後一輛汽車發出一陣刺耳響亮的喇叭聲,將衛昌狠狠的嚇了一跳。
接著,那車子里伸出一個腦袋來,破口大聲叫罵。「尼瑪個白痴,要添路面滾遠點,別挨著我的車,撞壞了拿你的命都賠不起。」
這個腦袋很年輕,頭發很短很整齊,五官總體來說還不錯,就是嘴唇略薄,給人一種生性涼薄的感覺,而且說的話也忒難听。
衛昌可不是笨蛋,雖說這青年的大部分話語都听得似懂非懂,但從那表情上看,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看這個青年的衣著打扮和那顆只留著寸頭的腦袋,衛昌曾一度懷疑這家伙是否犬戎人。但總覺得口音不對。因為他見過的犬戎奴隸不少,服裝和口音都對不上。
隨著這個年輕人的大聲叫罵,路上的車道稍微被堵了一下,一些人也從車子里探出頭來,查看這邊的情況。這些人的穿著和打扮都和眼前這個家伙大同小異。
「應該不是犬戎人。」
衛昌已經幾乎可以肯定了。從這些人的口音來看,倒是有些像是華夏族的口音,可是華夏族有嚴格的衣冠制度,而這些,顯然不是華夏衣冠。
也許那些盜墓賊也不是犬戎人,而是和眼前這些人一樣,是同一個氏族的。
「就是不知道他們是哪個氏族的。」衛昌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這些坐在盒子里的人是那個氏族的,在印象中還從未見過。
既然和犬戎沒什麼關系,衛昌也就懶得再去理他了。他和犬戎有仇不假,因為每個中原人都和犬戎有仇,這種仇恨一直從商王朝延續了下來,可不是一時間能消除的。
但眼前這些人顯然是另外一個氏族的人。
衛昌懶得搭理這個囂張狂妄的家伙,繼續趴在地上,尋找他所要的線索。
或許是衛昌對他不理不睬的行為,讓那個年輕人覺得自己被鄙視了,而且還是被一個身著破破爛爛的乞丐給鄙視了,這就真的惹毛了他。
「尼瑪!不就是個乞丐嗎?居然還敢擋老子的道,軋死你又如何?誰還敢替你出頭?」這短頭發的年輕人罵咧咧,並對旁邊開車的司機叫道︰「開車,撞死他,出什麼事由我負責!」
旁邊的司機也夠爽快,似乎做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熟練的掛檔踩油門,開足馬力向衛昌撞去。
衛昌一個措手不及,也不知道這四輪盒子會這麼猛,一下子就被撞倒在地,然後那急速轉動的車輪就從他的身上軋了過去。
衛昌雖然身體強悍,但畢竟在陵墓里過了這麼多年,已經是虛弱不堪。而且剛剛出來的時候,還被那股莫名的偉力給沖擊滌蕩了一下,簡直差點要了他的命,就連頭發都變成灰色的了。現在又被這車軋了過去,頓時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快被撕裂開了。
對于這這種極度惡劣的行為,路面圍觀的眾人早就看不過眼了,可是鑒于那輛小車上的車牌號,基本上會開車的人都知道某些車牌代表的是什麼。是以敢怒不敢言。
不過這不妨礙人們拿起電話報警叫救護車,雖說報警了也沒太大用處,開車撞人的家伙肯定不會有事,但至少也能救下這個乞丐不是?
衛昌從地上爬起來,惱怒的盯著那輛車的車尾。
「咦!居然還能爬起來?」那囂張跋扈的年輕人從車窗里伸出腦袋往後看了一下,發現衛昌又爬了起來,似乎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這讓他很是驚訝。
不只他驚訝,就連路邊圍觀的眾人亦是一陣吃驚。
不過驚訝歸驚訝,這人顯然不打算放過衛昌。轉頭又叫囂著讓司機倒車,繼續朝衛昌撞去,似乎不把衛昌撞死就不罷休。
但衛昌豈會再給他這樣的機會?原本國君的陵寢被掘,就讓他窩了一肚子火,出來後還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給折磨得半死,現在還怎麼可能受這家伙的氣?
衛昌一個弓步張開,雙掌用力一推,抵住那倒退朝他撞來的車尾。
嗤——
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刺耳響起,並冒起一股濃郁的黑煙。
「啊!天啊!被他頂住了,這是怎麼樣的力量……」圍觀的眾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原來,整輛車就這樣被衛昌的雙手牢牢的抵在那里,一步也動彈不得,唯獨兩只後輪在使勁的轉動,摩擦著地面。
「看他能頂得住多久,加大油門!軋死他!」那年輕人在車子里大聲吼道,眼里還有著一絲興奮,像是看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
「轟轟……!」
汽車加大了油門,發出一陣轟鳴聲。
感覺到那車的力度加大,而自己那駁雜的真元力卻以極快的速度消耗著,按此下去,遲早會因為力盡而被這個長輪子的盒子給軋過去。
衛昌也大喝了一聲,將那小車的車尾抬了起來,用力向上一拱,直接將那小車豎了起來,然後順勢一推,將它翻了個底朝天。
「啊!」
只見那被翻轉倒過來的車中,驚恐地爬出三個人。其中就有那個氣焰囂張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又驚又怒的指著衛昌,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個瘦得只剩一身骨頭的家伙怎麼會力氣大成這樣。如果是在一個沒人的地方,他二話不說,即刻走人,但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果他就這樣溜了,那麼不出一天,他將會成為整個圈子里的笑柄。
「上去!滅了他!」這年輕人沒辦法拉下臉來,只得硬著頭皮,對著另外的兩人一揮手。
李浩明在鶴市絕對算得上是有錢有勢的公子哥了。他老爸是某國際集團的董事長,手里掌控著數十億的資產。他老媽的家族也有官方背景,他舅舅就是鶴市公安局的副局長。作為獨子,出門在外自然跟了兩個保鏢。當然,他也有對乞丐囂張的資格。但衛昌可不是乞丐。
這事讓衛昌又好氣又好笑。滅了我?憑什麼?就憑這兩個普通人?
衛昌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兩個根本就是普通人,雖然長的扎實一點,但身上根本沒有一絲元力波動,
何為普通人?在衛昌眼里,沒有官服爵位在身,沒有社會名望,也打不過自己的人,一律都是普通人。
衛昌甚至沒有用力,就把兩個跟班的打趴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