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荷靜靜的坐在房內繡著一個嬰兒的肚兜,芙蓉坐在一邊幫忙。
「王妃,門外有人給您送了封信來!」門口的護衛將信送進來,由芙蓉遞到了月荷手上。
「給我的信?」夏月荷側頭想想,以為是莫雲楓寫來的。他離開京城往南疆去,已經走了五六天了。她笑著輕輕的打開信箋,紙上卻是陌生的字跡。
「夏姑娘,去信邀約並無惡意,只想與你談一談太子之事,如若親自前往,恐招事非,故此,煩請您至城中如玉酒家一聚。請勿告知他人。」夏月荷看著這簡單的兩行字,眼神盯在落款上,那里清楚的寫著二皇叔三個字!
她曾經听莫雲楓說過,二皇叔在宮里的地位僅次于皇上,是個舉足輕重的人。她收疊好信箋,將它重新裝入信封,她不知道這位二皇叔用這樣的方式召見自己會發生怎樣的事,她只是認為,自己應該去,也必須去!
「芙蓉,去把江姨叫來,我想讓她陪我去買些嬰孩要用的衣物。」夏月荷平靜的說,不想讓芙蓉她們看出任何不對。
「好,我去讓人準備。」芙蓉應著,就要下去招呼護衛們。
「芙蓉,只叫江嬸來就行。」夏月荷看了眼芙蓉說︰「不要弄得太招搖,那樣反而不好,太惹人注意了。我隨江嬸走走逛逛,對我日後生產也有好處。」
「這……」芙蓉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那好吧。」
夏月荷心里雖有些緊張,但仍然依著二皇叔信上所說的去做了。這個要約見自己的人不同于陳玉嬌,她再怎麼也得去!
如玉酒家沒有平時的喧嘩熱鬧,門內門外都站滿了身著便衣的護衛,二皇叔大駕親臨,自然是包下了整座酒家,不容外人打擾。
夏月荷在離如玉酒家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江嬸,我有些乏了,你去幫我把要買的東西買了,我在前面這酒家歇會兒腳,回頭你來找我就是。」
「好!」江氏不疑有它,點頭答應。
夏月荷一步一步的走近如玉酒家,一名護衛將她領到了二樓的一間包廂。夏月荷見到了大雲國舉足輕重的人物,二皇叔!
她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禮,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二皇叔坐著未動,他仔細的打量著夏月荷,這個女子輕靈月兌俗的氣質讓他有點意外,他一直認為,一個貧民區出來的女子,能有多美?再美也不月兌不過市進小民的俗氣!此刻,他看著不卑不亢站在自己面前的夏月荷,算是明白莫雲楓對她一往情深的原因,這女子不止是一個美字可以形容得了的。
「你叫夏月荷?」他沉著聲音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是。」夏月荷回答,聲音雖輕,卻落落大方,她清澈的眼楮沒有絲毫躲閃的看著二皇叔。
「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找你?」
「有所知也有所不知。」夏月荷很誠實。
二皇叔再一次打量了一番夏月荷,看來這個外表柔柔弱弱的女子,卻有著異于常人的膽識。他抬起頭,臉色嚴肅的說︰「既然今天叫你了,我也不想跟你繞彎子,我們希望你能夠離開太子!至于錢財,你盡管開口!」
夏月荷的眼中是受傷的眼神,「我不要你們的錢財,但是可以讓我知道為什麼嗎?」片刻,夏月荷問。
「原因你應該清楚,你們的身份地位根本不相配!你給不了太子需要的任何幫助,反而只會成為他的累贅!」二皇叔說話毫不留情。在他心中,夏月荷再美,也不過是貪慕虛榮和權貴的凡塵女子。
夏月荷腳步晃了晃,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口有些悶痛,二皇叔的話象一根鋒利的針字字扎進她的心田!「可是,我和太子之間有真情!」她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真情?」二皇叔鄙視的笑,「如果他不是太子,不是七王爺,你會對他有真情嗎?」
「你!」夏月荷震驚的看向二皇叔,眼里浮起一層水氣,她咬咬牙,將淚水吞回去,「我雖然出生卑微,但從未想過要依附權勢,他是太子也好,是七王爺也好,與我來說不過是一個稱謂,我在乎的只是他的人和他的情,絕無其它!」
「是嗎?你說得確實動听,那請問你,如果他現在被皇上貶罰,一無所有,還要發配邊疆,到那苦寒的地方去過著永遠暗無天日的日子,你也願隨他而去嗎?」
「是!無論他是什麼身份,無論他去哪里,即使是地獄,我也會陪伴著他一起!」夏月荷揚了揚臉,語氣從未有的堅定,她是什麼樣的人,對莫雲楓是怎樣的深情,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二皇叔被夏月荷的回話震住,他轉身看著夏月荷,她臉上的鎮定自信,讓他反倒不知再說什麼好。
「如果您沒有其它的事,我先回去了!」夏月荷欠了欠身子,想要離開。
「慢著,听說你懷有身孕了?」二皇叔叫住她,神色更加嚴厲。
夏月荷腳步一怔,站住,緩緩的轉身看向二皇叔,二皇叔帶著怒厲的眼神讓她有些害怕,她的眼里閃過一絲哀傷,「我真的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並不懂得你們宮庭之中的利益爭奪,我只想告訴你,我和我月復中的孩子,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別人爭奪什麼,身位,地位,權勢,都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所以,求你們放過我們吧!」夏月荷的聲音里透著柔弱,二皇叔提到了她月復中的孩子,這是她最擔心的,她可以不顧自己,卻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她和莫雲楓的孩子!
「你要如何才肯離開太子?」二皇叔的語氣有些不耐和怒氣。
「我……」夏月荷張口,卻想起了她和莫雲楓之間的那些山盟海誓,他們彼此承諾過,永遠也不會離開對方,想到這兒,她說︰「除非是他親自開口讓我走,否則的話,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他!」
二皇叔沒有再說話,他看著夏月荷向自己行禮,看著夏月荷緩緩的離開,他的眼楮眯起了一道線,看來,想要讓這個女子在太子身邊消失,還得好好費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