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響起了混亂的打斗聲,夏月荷在屋子里,她無助的痛苦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外面的林義生和芙蓉都是和她的事毫無關系的人,卻在為她受苦受難,而她,在這樣的時刻,卻只能縮在屋子里,無能的看著別人為自己而拼斗。她緊緊的咬著嘴唇,一遍一遍的在心里祈禱著林義生和芙蓉平安無事,祈禱著兩個無賴流氓能夠自覺退走!然而外面的聲音越來越激烈,芙蓉不停傳來的驚叫聲,揪扯著夏月荷的心,她在屋子里四處尋找著,她不能讓林義生和芙蓉再受一點傷害!她的視線落在芙蓉的針線藍里,里面有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夏月荷深吸口氣,跑過去拿起了剪刀!
小院子里混亂一片,芙蓉拿起院子中所有能拿到手的東西拼了命的往兩個地痞身上砸。「你們這些壞蛋,快滾,快點滾!」芙蓉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勇氣。
「喲,這個美人夠勁,夠辣,太好了!」兩個地痞根本沒有被林義生和芙蓉嚇退,兩個人一見芙蓉,眼楮放光,手上的拳腳也比之前強力了些。其中一個人沖到芙蓉面前,抓起她的胳膊就往外托,似是要把她帶走,另一個則撿起地上一個芙蓉扔過去的面盆,揮舞著朝著過來阻攔的林義生砸過去!
夏月荷一出房門,就看到芙蓉已經被其中一個男人拖到門口,芙蓉在拼命的撕打著那個男人,她心急如焚的正要過去幫忙,一轉臉卻看見那個地痞舉著個臉盆正朝著林義生砸來。
「林大夫,快讓開!」夏月荷情急之中,一邊叫著,人已經沖到林義生面前,一把將他推開,卻沒想到,林義生被她一推,是避開了那個大力砸過來的面盆,而那面盆卻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夏月荷的頭上!
「啊!」夏月荷捂著頭叫了一聲,整個人便軟軟的往地上倒去!
「月荷!」林義生驚叫一聲,反過來托住夏月荷倒下的身體,將她抱在懷中!那個地痞對他們陰陰的一笑,回頭見自己的同伴已經出了門,得意的說︰「怎麼樣,你不要死撐了,趕緊把這個美人也給老子帶走,老子就饒你一命!」
「你妄想!」林義生果斷的說,他看看懷中暈迷過去的夏月荷,又看向門口,芙蓉不知道被那人帶到哪里去了,他的心里焦急萬分。
「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不知道馬王爺長幾只眼,是不是!」那地痞挽起袖子,朝著林義生走過來。林義生驚惶的盯著他,手不由自主的摟緊了夏月荷!
「你要干什麼?快給我們滾出去!」突然從門外沖進來四五個男人,氣勢洶洶的沖到這地痞面前。
「你,你們是誰?」地痞害怕的問,對方不僅人多,而且各個長得身強體壯的,關鍵是腰間還佩著兵器。
幾個人看了眼林義生和他懷中的夏月荷,問了一句,「你們沒事吧?」
林義生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他不知道這幾個人的來路,也不敢說話,只是狐疑的盯著他們看。
「趕快滾,否則叫你小命不保!」幾個人見林義生搖頭,也沒再多問,只是將那個地痞趕了出去。那地痞嚇得連滾帶爬的跑出門去。
幾個男人回頭又看了眼林義生和他懷中的夏月荷,互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一起走出了夏月荷家的小院門。
「怎麼辦?要不要去告訴左將軍?」幾個人一出門,就停了下來,其中一個人開口問,幾個人的神色都很緊張。
「還是不要說的好。」一個年長些的男人開口,「要是讓左將軍知道我們幾個玩忽職守,再報到太子那兒,我們幾個恐怕連小命都沒了,反正就是個小地痞而已,沒什麼大事,那個夏月荷好象也無大礙,再說,那個男的是大夫,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其他人听他這樣一說,也都跟著點頭,他們守在這兒好幾天了,見也沒什麼事,剛才幾個人就跑到巷子對面的小酒館里喝了兩杯,沒想到一回來就出了這事兒。
幾個人又回頭看了一眼,幸好沒出大事,這回他們可不敢再大意了。
林義生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這幾個突然沖進來的人讓他心生疑惑,他們分明是沒有惡意的。他來不及細想,這頭月荷要想辦法讓她醒來,那頭還要去找芙蓉,他焦急的給夏月荷服了些藥,自己又匆匆跑到門口張望一番,小巷中安安靜靜的,仿佛剛才就沒有發生過這些事,也沒有來過這些人。他想出去找芙蓉,又不放心家里的夏月荷,只好憂心的在房中踱來踱去。
「剛才那幾個人到底是誰?」林義生想,夏月荷還沒有醒來。「反正一定不會是傷害他們的人,而且他們來好象是沖著保護月荷而來的,如果是為了殺害月荷,剛才不是最好的時機嗎?」他百思不得其解,現在還有誰會想著保護月荷呢?他低下頭看月荷,睡在月荷身旁的寶寶動了動,嬰兒就是嬰兒,外面再吵,也不會影響到他的睡眠。
「難道會是他?」林義生心中一動,寶寶酷似一個人的臉龐讓他若有所思起來。如果真是他,說明他和月荷之間是真的有誤會,否則的話,他何必要派人暗中保護月荷?他越想越覺得這個人應該就是莫雲楓,除了他,不會再有別人!
「對,我去找他去,一來由他出面找芙蓉也容易些,二來,我也可以證實他和月荷之間到底是不是真的誤會?」林義生又看了眼夏月荷,暈迷未醒的夏月荷眉頭緊緊的皺著,美麗的大眼楮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臉上留下兩道美麗的的陰影。
他知道自己是喜歡夏月荷的,但他更知道夏月荷雖然恨莫雲楓,但她的心里也只有莫雲楓。他清楚的記得,她每一次生病,在病中叫著的人名都是莫雲楓!只是她的心里有太多恨,這些恨遮蓋了她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