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蓿遲疑著,看了看東邦,又看了看楚爾。
「他,這是怎麼了?」
「這該問你才是!」楚爾看都沒看她一眼。
「問我?又不是我把他弄成這個樣子的。」菲蓿被楚爾說得一頭霧水。
「不是你?」楚爾的腮幫鼓了鼓,扭頭看了看別處,然後盯著菲蓿的臉,「如果不是你任性妄為掉下海,東邦就不會下海救你。如果他不下海救你,又怎麼會為了把氧氣罩給你而使得自己缺氧至此?」
說罷,楚爾一把揪住菲蓿腦後的長發。
菲蓿的頭便不得不向後仰著。
楚爾的眼楮里放射出湛藍的光芒。
但卻並不像往昔那般魅力攝人。
而是無比的清冷寒透。
「我警告你,你最好祈禱東邦會好起來。若是他有個什麼不測,你就給我去陪葬!」楚爾咬著牙根。
說完,上唇向上抽搐了一下。
不經意間流露出了凶狠的本性。
然後,猛然松開了菲蓿的頭發。
「他真的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菲蓿忘記了頭皮上的痛,眼巴巴地盯著楚爾,盼望得到切實的答案。
她明明記得東邦在她出了艙門之後,就關門回艙里去了。
而當時在甲板上的,就只有她跟楚爾兩個人。
「當然是。不然,以東邦那麼結實的身體,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楚爾憤怒地盯著菲蓿。
「可是,是誰害我掉下海的啊?」菲蓿反詰道。
做錯事的那個人明明是他「鬼魚」,可此時此刻,他卻「仗義」地為東邦說話。
難道他非要把自己扮演成別人的主宰嗎?
「你的意思,是我推你下海咯?」楚爾面無表情地問。
「難道不是嗎?」菲蓿針鋒相對。
「鬼魚」想把東邦變成這樣的所有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想都別想!
「好,我現在就讓你實現自己的願望!」說著,楚爾又拉住了菲蓿的長發。
繼而便拖著她向門外走去。
菲蓿為了減少頭發被拖拽帶來的痛感,不得不加快腳步追趕楚爾。
「‘魔鯊’」
這個時候,東邦虛弱的聲音及時止住了楚爾的腳步。
他停了下來。
但並未松開菲蓿的頭發。
而是拖著她,來到了東邦的床前。
「東邦,你是不是不舒服?」楚爾關切地彎著腰,問東邦。
菲蓿有些意外。
一向冷酷無情的楚爾竟然可以這麼關心一個人,可見東邦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了。
就見東邦擺了擺手。
「‘魔鯊’,我沒有大礙的,不要責怪菲蓿了。」東邦歪著頭,眼神的焦點卻讓人難以猜測。
沒等楚爾說話,菲蓿搶先開口。
「不是啊,東邦。你的臉色十分難看,而且嘴唇青紫呢!究竟哪里不舒服啊,告訴我好嗎?」
「我沒事的。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東邦扯著嘴角,努力做出沒事的樣子。
菲蓿仰著頭,抻著脖子。
實在是別扭得要命,說完話之後便將頭扭到最大的角度,眼楮乜斜著楚爾。
眼神中滿是哀求。
然後,望了望東邦的方向。
再繼續看楚爾。
意思是,看在東邦的份上,放開她吧!
楚爾這才松開手。
菲蓿用力揉了揉頭皮,然後走到了東邦的身邊,坐在他的床上。
「東邦,謝謝你救了我。」
菲蓿的聲音里不止滿含感激,還有內疚和自責。
自己干嘛非要掙月兌楚爾的鉗制呢?
若是由著他,自己就不會墮海,東邦也不至于會變得這麼虛弱了。
「真的沒事,放心吧!」東邦歪著頭,繼續安慰菲蓿和一直沉默著的楚爾。
菲蓿沒有回應。
自打剛剛回轉身之後,她一直覺得有不對的地方。
可具體哪里不對,又說不清楚。
此刻,這個感覺就變得更加強烈了。
她做著思考狀,傾著頭想了想。
然後,又回望了楚爾一眼。
楚爾沒有理他。
他只是專注地盯著東邦。
菲蓿猜測,「鬼魚」也已經覺察到了東邦有些不對勁。
跟她一樣,他應該也沒有弄清楚究竟那些地方存在問題。
菲蓿又轉過頭去看東邦。
「東邦,你究竟哪里不舒服?」她追問道。
「真的沒有不舒服。我自己的身體,自己還不知道嗎?潛水而已,平時經常做的運動。雖然這次缺氧的時間長了一點,休息幾天就好了」
東邦的話似乎第一次這麼多,多到了有些絮叨。
但菲蓿和楚爾兩個人都沒有把他的話听進去。
因為菲蓿做了一個動作。
——她伸出一只手,在東邦面前輕輕晃了晃。
東邦的反應令她和楚爾不
得不正視一個問題。
似乎還不太確定。
楚爾也伸出了手,在東邦面前輕輕揮了揮。
不要說眨眼楮,東邦連眼仁都沒有動一下。
「東,東邦,你的眼楮」菲蓿戰戰兢兢地問道。
東邦沒有馬上回答。
他意識到,身邊的兩個人已經知道了他的眼楮出了問題。
「說,到底是不是看不見東西了?」楚爾的聲音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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