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入非非 (三十二)精神分析學VS浮士德

作者 ︰ 陳元安

「柏雅,我真的愛你。」我今生也許無法忘記她了。

醒來之後,在不太黑暗的房間,在舒適的床上,我開始分析為什麼又見梵高、畢加索、尼采、康德這些人類的智者居然在我家在一起打麻將的。

有一點要肯定的,那就是我曾經深入了解這些人。是的,我《梵高傳》躺在我書架上,上面布滿灰塵,記得當時剛來深圳的時候,我是從一個漂亮女生那里借來的,後來一直麼來得及還給她,這個女生是北京美術學院畢業的,在深圳做一家廣告公司的美術設計師,由于姿色出眾,後來好像淪落為一個商人的情人。我對此不予置評,選擇什麼樣的生活道路是一個人的自由權利。只是,我這麼有才華的一個帥哥,為啥沒有把這個漂亮女孩拿下呢?只記得當時看《梵高傳》時,我發現那個女生對我好像有那麼一點點意思喲。這樣想的話,也許是我太自負,太自作多情了。

我知道畢加索是鋼筋混凝土畫派的代表人物,他的創意離不開身邊無數的年輕美貌女人,這是他的家常便飯,是無數藝術作品的創作靈感的源泉。我曾經每天晚上,坐在華發北朋友的店鋪前,與朋友一起喝茶一起欣賞美貌的美女,每當有靚女路過,我們總是發出驚嘆「快看,靚女!」這一點,我真的很像畢加索,真的跟吃了興奮劑一樣,精神百倍。我的書架上好像暫時沒有關于畢加索的書籍。

尼采,與康德一樣,都是存在主義哲學家、心理學家。是我在大學時期,與很多擁躉同學爭相談論的對象。我還記得《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尼采的代表作之一。想到這部書,我又聯想起《少女之心》,一本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書,當然也就無從閱讀的據說是毒草的書。不知這本手抄本要是被完好的保存至今,在文博會拍賣會上會賣出什麼價錢喲。我同時想起大學時期晚上在床上,同學們嘰嘰喳喳、津津樂道的金庸的帶顏色的武俠小說,還有那些教會我們的男女之事的科普書籍。現在想起來真是可笑又可憐。哈哈哈。嗚嗚嗚。

我在QQ里抖動阿木「我有時候比較向往薩特和波娃他們的生活,永遠不結婚,雖然住在同城,也只是少量的時候同居,這樣存在多好啊,還保持一定距離,距離產生美啊。」

「柏雅,我真的愛你。」對于柏雅,我真的病的不輕呀,簡直發狂入迷,也許這也是湖南人的執著造成的結果。

也許,我真的有問題了。

我必須承認,在別人的眼里,我也許就是個病人,這是可以論證的。我想的跟常人不一樣,不結婚,不接受中國式的潛規則,也不靠人際關系。居然還自得其樂,悠哉游哉的樣子。當然,對于把我當成病人的人,我反過去也認為他是病人。

第二天晚上在夜色喝酒的時候,我跟阿木說,我在初中時閱讀的第一本小說,是《封神榜》,里面把漂亮女人和男人的事業看成對立的,我記得好像是紂王對女媧不恭,結果遭致報復,于是神派來了妲己和九尾狐來破壞商朝的江山,這部小說就是描述商紂王如何斷送江山的。我小時候就覺得漂亮女人可能不好,對學習也好,對男人以後的事業也好,可能都不好。

阿木說,他有一個的,天天跑圖書館,書包塞得滿滿的,幾乎沒有時間談戀愛。

我說「阿木,你說對了」,QQ聲音在空蕩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

我現在很少看電視了,電視機上的灰塵好久沒有擦拭了,窗簾也有好久沒有拆卸洗滌了,這就是我一直保持一個單身男人的狀態,但是並不邋遢,因為我一般保持窗戶緊閉,偶爾請鐘點工來打掃,我自己也會用拖布擦拭自己睡的房間,這個房間一般不會讓鐘點工進入的,這是我的一方淨土,容不得別人侵犯糟蹋,也許這是我的潔癖啊。但是,我的書架上也有灰塵,我無法保持我的書潔淨無塵,看來我必須改掉心理潔癖。

我以前很愛書的,但現在幾乎買一本書就很難靜下心去認真看的,當然現在讀書的技巧比以前高超了許多,主要挑選那些精華部分閱讀,而且是快速閱讀。為什麼這樣閱讀呢?應該是心理學研究使然,我發現隨著年歲增長,讀書的精力很難像20歲以前那樣集中,閱讀的持久性也變差,真的是這樣的。阿木在QQ里也這樣說,劉三點這家伙更是一個認真讀書的人,但是也深有同感。只有老馬、李左這兩個不太認真讀書的人,對這個沒有什麼感覺,談不上經驗之談。不過,阿木這個花心蘿卜居然還是一個讀書的好手,真是令我十分吃驚啊。

「柏雅,我真的愛你。」我繼續發信息給柏雅。

周末,我又來到荔枝公園英語角,遇見大頭。他穿一件花格子襯衫,戴一副墨鏡,正在和幾個人聊天。有一個老外,還有一個香港人JOHN王。

在我的印象中,老外在這里都是很投入的,當然也有部分是來找中國女孩子的。這個老外叫PETER,來自意大利,個子不高,以前我還寫過一篇文章發表在報紙上,是關于英語角的題材,里面就談到我自己的婚戀觀念,反映一皮深圳白領大齡單身人士的婚姻、生活、心理狀況,還說到了兩個老外,這兩個老外就是PETER和LUIS。所以,這倆老外朋友也跟著我出了一把名啊。

我跟LUIS、PETER經常探討西方文化,比如《荷馬史詩》、莎士比亞的著作、《浮士德》、包括但丁的《神曲》,為了增厚我的英美文化背景,我還專門買來英文版本的外國名著,我記得買過《尤利西斯》的不同版本,包括英文版本,還有描寫意大利黑手黨文化的《教父》,記得我也買過兩本。那封面的教父捧著一只貓,甚是印象深刻,盡管是黑手黨一把手,但是目光竟然那麼慈祥,似乎閃耀著人性的光芒。《尤利西斯》是些小人物布盧姆在6月16日在的愛爾蘭首都都柏林一天的生活,采用意識流手法,這部小說居然成為100年以來英語文學中最優秀作品,我看了兩遍也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來,可見多麼艱深奧妙啊。

小時候的我最愛讀書的,年過三十反而有點懶惰了,真是人過三十不學藝嗎?我要反其道而行之。創造一個奇跡,必須的。我要多看書,也就要多買書,或者多逛書城,順便再這些高雅的地方尋覓像柏雅一樣漂亮清純的女子,或許真的會出現的,盡管這是極小概率事件。

有一天晚上,我專門再次邀請LUIS去聖廷苑酒店商務樓層聊天,那里的服務小姐是實習生,年輕、漂亮、可人,令我感到十分愜意。LUIS和我都不時地跟服務員打招呼、開玩笑。

電視里在演江蘇衛視的非誠勿擾節目,我開玩笑的告訴LUIS,這是中國最時尚的、最火爆的電視交友節目之一,甚至要超過湖南衛視的什麼玫瑰之約的交友節目。我發現服務員目不轉楮的盯著電視節目看,看來這非誠勿擾真是市場非常非常的大哦。據說全中國男女老少都在看這個節目。按心理學分析,老人是找回失去的時光,同時為他們的小輩們無色機會。中年人也是找回正在失去的時光,為兒女操心。小年輕人看是因為,他們正在豆蔻年華。LUIS一直對我的分析點頭。

我們談起西方文化。首先從LUSI的祖國說起。那必然說到歌德,以及歌德用生命完成的德意志最偉作品《浮士德》。

LUIS告訴我,他也很喜歡歌德和他的作品,《少年維特之煩惱》、《浮士德》。我告訴LUIS「浮士德是我最喜歡的文學作品,要超過《荷馬史詩》、《神曲》等作品,當然我也喜歡《約翰克里斯多夫》、《老人與海》這些作品。」

我說︰「以前在書上看見別人分析為啥歌德花了60年寫作《浮士德》,原來是他想用自己的一生來體驗總結,但是這里就有一個矛盾或者風險,那就是萬一歌德提前犧牲失去生命,那麼他就無法充分體驗,也來不及寫出來這麼好的作品,好在上帝為德意志選擇了一個優秀的智者,給了他80多歲的生命,終于在半個世紀的生命體驗和觀察中完成了宏篇巨制,為德意志,為歐洲,為全世界締造了精神家園。」LUIS對我的理解很是贊同。

「柏雅,我真的愛你。」我繼續發信息。

這次我破例跟LUIS說起我對柏雅的感覺,就如同《浮士德》對美女海倫的感覺一樣,即使我曾經經歷過很多女子,包括吳美麗、向菲菲,但是我只對柏雅最為鐘情,已經浸入血液,浸入骨髓。

听了我跟柏雅的故事,以及我曾經經歷的感情故事,LUIS感嘆人生短暫。在此刻,在深圳,我和LUIS就像一對自由光子,是那麼的相知,就像幾十年的好朋友,就像高山流水的知音,就像宇宙永恆的、相伴相隨的行者。

我說「都是乃是人生一大快事樂事。」LUIS很是認同我的觀點。

我告訴LUIS,關于書籍中國有句古話說得好「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LUIS問什麼是「黃金屋」和「顏如玉」。我說「黃金屋是MONEY」「顏如玉是BEAUTIFULWOMAN」,他相信了書是可以當錢花當女人用的。

我告訴LUIS,我結合30多年的人生體驗,經歷了文化的洗禮和人生的困惑,會發現中文書籍其實缺乏內在的精神內核,尤其缺乏科學規律、哲學思辯力量,當然也就缺乏穿透時空的感染力量。我知道LUIS也研究過中國文化,我告訴他,中國4大古典名著是中國文化的代表作,深入進去會發現非常缺乏精神內核。

我說,《浮士德》是我最為推崇的西方哲理性名著。我深入體會到,其主人公浮士德真的就是德國民族的精神化身和代表,怪不得德國人偉大、聰慧、理性、執著、百折不撓、富于戰斗精神。LUIS微笑不語,但我看得出他很受鼓舞,我說我不是在FLATTER他。

我繪聲繪色地說,一個長期呆在象牙塔內的浮士德,為了將平身所學、滿月復經綸、真正應用于社會實踐中去,為了理想和信念,居然驚動了上帝與魔鬼。

LUIS也熟讀《浮士德》。他搶著說︰「魔鬼不惜與上帝打賭——魔鬼斷然篤信浮士德必然墜入齷齪的塵世濁流;而上帝則堅信浮士德盡管中途會經歷曲折、但終將找到一條正確的道路、通向人生的最高境界。」

我像背書似的說「為此,浮士德竟然允諾與魔鬼達成一生的協議——今生在,魔鬼的引導和幫助下經歷體驗人世間的各種物質刺激、肉欲生活、**體驗等。」

我們異口同聲的說出——「你真美呀,請停一停」——魔鬼和浮士德最後兌現賭注的標志性語言。

我們主要用英語對話,偶爾說漢語,我發現LUIS的中文水平進步很快,我問他要不要在中國找一個女朋友,比如這個服務員雖然年紀小,但是也可以考慮一下呀。LUSI搖頭微笑。我叫那女服務員過來問她「你想不想跟老外學英語啊?」她說「想」。

「柏雅,我真的愛你。」我繼續發信息。

我想起《浮士德》最後的情節是這樣的,當浮士德真的經歷了人世間能夠享受的物質生活,體驗了西方最美麗的標志——海倫的情感刺激、肉欲體驗之後,發現這些都不是自己心中的追求,不能達到人生的最高境界,當然不是人生的最佳答案、智慧的最後答案。

在圍海造田、造福他人、促進社會進步,這種簡簡單單、平平淡淡的奉獻社會的實踐過程中,浮士德幡然醒悟,原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就是人生的最後答案。然而,此時的浮士德已經是百歲高齡。

當他忘情的說出「你真美呀,請停一停」,以為自己會被魔鬼拖入深淵,然而邪不勝正,正義的力量終于戰勝魔鬼,魔鬼也在最後的掙扎中失敗,魔鬼也被浮士德所震撼!浮士德終于走向天堂!

LUIS欣慰的說,我的文學功底不錯,對西方文化的理解十分深入。我說︰「即便是浮士德如此高智慧、高品德的人,也要費盡心機、經歷艱難曲折,在百歲高齡才能找到智慧的最後答案,更何況在芸芸眾生中的普通凡人,想要找到所謂人生的最佳答案、智慧的最後答案,那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在我們中國,在中國這樣的體制和文化氛圍下,我們要找到智慧的最後答案何其難啊。」我知道,我這樣說,很多中國人可能會罵我從洋媚外,我告訴LUIS我不怕。

「柏雅,你是我的海倫,我真的愛你。」我繼續發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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