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夜。
我正準備翻身,突然迷迷糊糊地似看到眼前仿佛有人影在晃動。我半眯著眼,頭腦頓時便清醒了。秦祭?他還敢來?我一陣熱血沸騰,突然使出全身的力氣,一拳揮出。我的拳頭輕而易舉地就被秦祭捉住了。他盯著我,輕笑道,「看來你的命硬得很,都成這副德行了,還不安分。」
我氣得半死,一臉抽搐,恨不得拿把菜刀來把他剮了,憤恨道,「二少爺,你還嫌折騰我折騰得不夠麼。」
秦祭嫵媚道,「還不夠,茉大老板,小人對您的能力自信得很。」一臉戲謔。我哭笑不得,氣得咬牙切齒,一時竟說不出話來,看來真被他氣糊涂了。秦祭突然溫柔地盯著我,輕聲道,「嗯哼,看來小丫頭確實被折磨得夠嗆。」言語中帶著寵溺。
我斜了他一眼,突然平靜下來。暗道,有仇必報,才是真小人。你故意來挑釁我,我大不了不理你便是。我可沒這般傻,落入你的圈套。正所謂,這人也別跟自己過不去,生氣傷身子。秦祭見我沒反應,突然又笑了。他慵懶道,「茉大老板,您得早些把身子養好才是,若不然,您拿什麼來與我斗,嗯?」
我呆住,怔怔地望著他那張春光燦爛的臉龐。我忍,我實在忍無可忍。我月兌口道,「你小子給我記住,老娘不月兌你一層皮,我就……我就不是女人。」一臉瘟神似的衰相,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秦祭怔住,哭笑不得,那表情像抽筋似的仿佛被人揉捏成了一團。他輕笑一聲,調侃道,「小人好怕。」他這是什麼語氣?根本就沒把我的話放在眼里。我又開始激動了,月兌口道,「若你沒栽在我的手里,我就……」
我的嘴突然被他堵住。他溫柔地吻住了我,帶著難言的寵溺和疼惜。我瞪大眼楮,暗自詛咒,這該死的登徒子。可我沒有骨氣,又氣又恨。我不禁厭惡自己,夏茉兒,你怎這般懦弱?他如此對付你,你怎能輕易地臣服于他?
我突然開始掙扎,反抗。可秦祭並沒有打算輕易放過我,反而變得柔情似水,以柔克剛。我只覺得空氣越來越少了,似要窒息般令人戰栗。若他再繼續用這種溫柔的方式攻擊下去,我鐵定晚節不保。我突然奮力掙月兌了他的束縛,貪婪地喘氣,暗自心驚。這人兒霸道起來可怕,溫柔起來更是可怕。不禁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暗道,溫柔陷阱?
秦祭盯著我,眼底突然浮現出**的愛戀。那樣深沉而痴迷,竟似帶著毀滅性的佔有。他突然若有所思地玩弄著我的頭發,淡淡道,「夏茉兒,若你是男子,定然會掀起大浪罷。」
我微微蹙眉,突然輕蔑道,「男人女人又如何?不都是人?」
秦祭淡淡地笑了,高深莫測。我狐疑地盯著他,心道,你這回可害苦我了,看我不收拾你。二人各懷鬼胎,他想著如何征服我,而我想著如何收拾他。
直到許久之時,秦祭突然痴迷道,「你這丫頭,果真讓我又愛又恨。」
那一瞬,我突然恍然大悟。若我要對付他,想必他定又會把甯王爺牽扯進來,若這樣一來,我若辦起事來就礙手礙腳了。心道,好你個秦祭,想拿甯王爺來治我?看來我得先下手為強才是。
我本以為秦祭很快就會離去,怎知他似乎並未打算走。他仿佛已看出我的疑慮,突然點了我的穴道。我呆住,只覺得除了脖子以上的外,渾身麻木。我驚惶道,「你要做甚?」一臉莫名恐懼。秦祭半眯著眼,臉上滑過了一抹邪魅,他突然就縮進了我的被窩里。我大駭,卻動彈不得,腦中突然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倘若他對我動手腳,我該如何是好?我瞪著他,全身戒備,樣子滑稽搞笑。
秦祭半斜著身子,單手托住頭,盯著我,饒有趣味。我一陣頭皮發麻,恨不得變成一只蒼蠅,立馬逃離。他突然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丸,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慵懶道,「張嘴。」我怔住,警惕地盯著他手中的藥丸,天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不張,死也不張。更何況,這孤男寡女的,若拿些異物給我吃,豈不虧大了?秦祭似乎已看出我的疑慮,突然挑眉道,「你以為是藥?」
我的臉突然就紅了,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丟臉丟到家了。秦祭見我一臉郁悶,似乎很感興趣,故意逗弄我。他正兒八經道,「你若不張嘴,那我親自喂你。」頓了頓又惡作劇道,「我不介意親密接觸。」
我的臉突然就變綠了,比蒼蠅還綠。如果他是只蒼蠅,那我定會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把他拍死。我乖乖地張嘴,他把藥丸放了進去,正色道,「這藥能讓你盡快恢復元氣。」
我一臉郁悶,心道,狐狸跟雞拜年,定然沒安好心。果然,轉瞬,他突然得寸進尺地一把將我攬進懷里,抱住我。我的心底一咯 ,頓覺不妙。這孤男寡女的,若這樣躺著,不出事才怪。我哭喪著臉,唏噓道,「秦祭,你別太過分,這不合禮數。」
秦祭故意將我摟得更緊,他突然附到我耳邊,沉聲道,「不妥?」
我哭笑不得,咬牙切齒道,「非常不妥。」
秦祭輕笑一聲,挑逗道,「可我今晚還真就打算與你同床共枕。」頓了頓又道,「當初我們可曾拜過堂的。」
我怔住,心跳得厲害,似要跳出我的胸腔。我一臉心悸,突然發狠道,「你今日若敢佔我的便宜,我定會讓你後悔一世。」
秦祭呆了呆,唏噓道,「如何後悔一世?」
我死瞪著他,惡毒道,「把你閹了。」一臉邪氣的歹毒。
秦祭盯著我,突然捂住嘴,小聲道,「這個主意不大好。」頓了頓又道,「我做柳下惠。」
那一瞬,我突然兩眼一翻,就暈厥了過去。真暈了。
第二日,當我醒來時,並未發現床邊有人。我狠狠地松了口氣,昨晚一定是我睡糊涂了,一定是場夢罷了,一定是這樣的。我翻身,突然發現床上有一根頭發。我小心翼翼地撿起它,細細端詳。這不是我的,也是四兒的,那是誰的?我突然捂住頭,尖叫。
秦祭,總有天他會把我折磨成瘋子。
四兒听到我的尖叫聲,趕緊推門而入,我突然厲聲道,「昨晚上秦祭可曾來過?」
四兒怔住,唏噓道,「二公子?」頓了頓又不可思議道,「二公子來夫人房里作甚?」話剛說完,才發現不妥。她又解釋道,「四兒嘴拙,說錯話了,夫人您可別往心里去。」一臉驚惶。
我一陣頭皮發麻,不禁暗自一惱,我這不是不打自招麼?突然唏噓道,「傳我的話,叫魏老大的人嚴密把守鳳儀樓,閑雜人等,不準入內。」頓了頓又一臉嚴肅道,「特別是晚上。」
四兒點了點頭,趕緊退下了。待她離去後,我煩躁地搔了搔頭,突然盯著被子。這些床上的東西得洗,不能留下他的氣息。我不禁暗自詛咒一句,似乎還覺得不可思議。秦祭居然來陪睡了一晚?突然激靈靈地打了個噴嚏,渾身發涼。
待我靜心修養了幾日後,莫路就回來了。他按我的吩咐替我找到了我所需要的人,總共有四人。我細細審閱他們的資料,暗自一笑,果真是蒼蠅中的極品。我突然淡淡道,「莫路,最近小兩口沒鬧矛盾罷。」
莫路一驚,月兌口道,「夫人這是何意?」
我露出一抹微笑,「我打算轉換你的位置。」
莫路不解道,「轉換位置?」
我半倚在椅子上,雙手抱胸,悠閑道,「我準備把你安排在暗處。」
莫路一喜,「夫人真有此意?」
我皺眉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莫路苦笑道,「不瞞夫人,我還真不想做這大南街的管事。」
我饒有趣味道,「為何?」
莫路嘆道,「我這人心性如此,不喜與那些個老板周旋,虛偽得很。」
我眉開眼笑,淡淡道,「當初我還以為我把你安排對了呢。」
莫路嚴肅道,「當初夫人之意確也無誤。只是,如今第一樓已不在了,莫路本是苟且偷生之人,又怎敢與夫人提條件?」
我正色道,「你錯了。只要你是能人,任何人都可以與我提條件。」頓了頓又道,「每個人都有他的閃光點,若我能多听听你們的想法,再將其對號入座,豈不如虎添翼?」
莫路欽佩道,「夫人果然慧眼,不愧是挑選千里馬的伯樂。」
我抬了抬手,懶懶道,「別給我戴高帽子了,我不過是在別人認為的垃圾中找尋價值罷了。」
莫路正色道,「夫人的手段可謂巧妙,竟能妥善利用不恥之人,這份心思,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我半眯起眼,又露出了我的招牌笑容,老狐狸般的奸笑。「因為我非正人君子,故比較了解他們的心性罷了。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頓了頓又道,「我要你監管你招攬來的這四個人。」
莫路正色道,「暗中麼?」
我淡淡道,「我會安排新人接管大南街。從今往後,你只須負責鳳儀樓的地下組織即可。」
莫路微怔,「地下組織?」
我的眼神一閃,「不錯,我要成立一個地下組織,而這個組織里的成員就只有你知,我知,楊總管知。」
莫路一臉興奮,急促道,「夫人可否說來听听?」我突然偏過頭,莫路立刻會意過來,趕緊去門邊看看外面可有異常。好半會兒,他淡淡道,「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