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女梟 十一,引狼入室

作者 ︰ 十三兒

岑府。

岑顏正與賀蘭商討下一步戰略,這時,突然听岑名來報,「將軍,據探子回報,敵營的小隊人馬正往附近的劉家村逼近。」

岑顏微微蹙眉,沉聲道,「可知其目的?」

岑名道,「據敵軍營中探子回報,是補取糧草。」

賀蘭笑道,「將軍這招果然妙計,這循循善誘可用得妙哉。」

岑顏沉思道,「切莫性急。」頓了頓又道,「把地形圖取來。」

這劉家村位于隘子口附近,若在劉家村補取糧草,隘子口就是必經之路,而這隘子口恰巧是奪取糧草的有利地形。只是,那秦祭小兒又會重蹈覆轍?但若能奪取糧草,必能重創敵軍,逼迫其退兵。這時,突听一侍衛來報,「將軍,敵軍已向土石碑的關口逼近五里安營。」

岑顏一怔,鎮定道,「命弓箭手防守。」頓了頓又道,「我去看看。」

土石碑的城門上,岑顏望著那遠處的大營,心中微微忐忑不安。心道,那秦祭小兒到底要作甚?按理來說,主營被燒,糧草被劫,理應待補齊糧草後穩定軍心方可攻擊。但看那樣子仿佛隨時都準備沖過來,這到底是怎回事?難道所截獲的糧草對他們來說是九牛一毛?但也說不通,據安插在秦營中的探子回報,說糧草被劫,軍心已開始動搖。

這時,賀蘭把他的疑惑說了出來,「將軍,那秦營的動靜實在詭異得很,大批糧草被劫,他居然還穩如泰山,這實在說不過去。」

岑顏沉聲道,「我也迷惑得很。」

好半會兒,賀蘭突然道,「難不成是因為在劉家村補取糧草故而穩如泰山?」

岑顏微微蹙眉,突然道,「你派人速去劉家村查看是否有秦軍預先安頓好的糧草。」

入夜時,岑顏得到了消息。果不其然,那秦祭的頭腦果然奸詐狡猾得很。現在看來,若去劉家村燒毀他的糧草怕是不易,不過,若堵截呢?

秦祭為何要逼近土石碑的城門?原因很簡單,他要攻城。但他為何不攻小灌關口的主城門,偏要來攻打偏門?因為他要給岑顏留一條路,換句話來說,也是跟自己留的。什麼叫做跟自己留?這就要看小君子與高將軍的把戲了。

現在,秦祭正騎在戰馬上,身後的大旗獵獵作響。他突然歪著頭,望著晴空,高舉佩劍,呼道,「擂鼓。」

那擂鼓手們賣力地將他們的熱情揮灑在鼓上。一陣驚天動地的擂鼓聲,號角聲,充斥著這片熱土,戰士們的熱情已被這片驚心動魄的擂鼓聲與號角聲點燃。一聲令響,「攻城。」

「殺……」

看那千軍萬馬,看那疆土上的鐵騎,看那不顧一切的豪爽男兒,看那在風中獵獵作響的旗幟。那沸騰的熱血在他們的心中燃燒,那驚心動魄的搏殺是怎樣的扣人心弦?頃刻之間,那黑壓壓的一片向土石碑的城門撲來,仿若海底掀起的狂浪張揚跋扈地向這座小城席卷而來,勢必摧毀它。那漫天的沙塵烈烈,震得人心惶惶,震得土石碑顫栗。看他們的將領,那張俊美如刀刻般的容顏上渲染著唯我獨尊般的狂妄霸道,仿若他是天生的王者,而他的部下,亦是天生的驃悍勇猛。看,他們沖過來了,不怕死地沖來了……

城門上的岑顏冷冷地望著那群聲勢浩大的敵軍,沉聲道,「弓箭手。」

霎那間,亂箭齊飛。可秦祭早有準備,派出盾牌紛紛抵擋。岑顏冷笑,突然道,「拿弓箭來。」兩名士兵抬著一把大弓來,岑顏取出一支箭,對準了敵軍的將領,祭親王,‘咻’地一聲,秦祭墜馬。

秦軍大駭,驪嵐士兵齊聲喝彩,聲勢威猛。秦祭中箭了?確實如此。不過,也不知是岑顏的手法不準,還是上天故意庇佑,那一箭……竟射到了秦祭盔帽上的紅纓上。

秦祭在馬義的扶助下慢條斯理地扒下了盔帽上的箭頭,費了好大的勁兒呢。他仔細看了看,居然幽默道,「這箭頭夠沉,幸而本王的脖子夠硬……」此話一出,眾士兵哭笑不得。秦祭突然道,「拿弓箭來。」他爬上馬,對準城門上的驪嵐旗幟,一箭射出。瞬間,旗桿斷裂,驪嵐士兵大驚,馬義趁機道,「殺。」這場廝殺,已轟轟烈烈地展開……

此時,小君子正悠哉游哉地押送他的糧草。一旁的侍衛李其疑惑道,「前方急需糧草,公子為何不急?」

小君子懶懶道,「你甭管。」頓了頓又道,「等會兒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只須護送我,通知他們逃命去。」

李其更是不解了,「那糧草又該如何?」

小君子淡淡道,「不要了。」

李其瞪大眼楮,「不要了?」

小君子嫵媚一笑,諂媚道,「你只須保我的性命就可。」開玩笑,他小君子一介文人,怎敵得過武夫?自然得拉個保鏢才行,逃命要緊。

李其一臉郁悶,心道,哪有這樣的主兒?正當小君子一行人進入隘子口時,李其突然道,「公子,此地甚為險惡,得小心為妙。」

小君子左右觀望了幾眼,點頭道,「此地只有這條小路,兩邊又是山坡,確實是埋伏的好地方。」話剛說完,突見山坡上人影草動。糟!果然有埋伏。

「殺。」

賀蘭帶著大隊人馬從山坡上沖了下來,小君子大驚失色,慌道,「快逃,快逃……」他逃命的速度恐怕沒幾人比得上,還用得著李其保護麼?那兩條腿兒可跑得比馬的四條腿還快。這不,李其瞪大眼楮,還沒反應過來。好半會兒,也叫呼道,「快逃……」頃刻之間,逃得一干二淨,都往剛進隘子口的路退了回去。

賀蘭等人似沒料到他們跑得如此之快,都不禁發愣。其中幾人紛紛察看糧草是否有詐,確實貨真價實。良久,其中一人道,「將軍,糧草並無異常。」

賀蘭皺了皺眉,訥訥道,「這到底是怎回事?」

一人道,「會不會因為敵軍攻打城門,以為我軍不會偷襲,故而如此?」

賀蘭想了想,也覺得有理。心道,現在兩軍交戰,定會全力以赴,無暇顧及其他。而秦軍正是利用這種心態來補取糧草,卻怎知我軍又出奇兵……罷了罷了,先把糧草押回去再說。一行人押著糧草剛走幾步,突听一陣風吹草動,賀蘭大驚,糟!難道又有伏兵?

高將軍突然帶領大隊人馬殺了進來,驪嵐士兵大驚失色,趕緊逃跑。但要命的是,剛才小君子逃跑的那隊人馬正在後方嚴陣以待,左右夾擊。等誰?等賀蘭是也。這就叫做螂捕蟬,黃雀在後。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賀蘭等人被活活地夾死在高將軍與小君子之間。

賀蘭被活捉,小君子命秦軍士兵紛紛換上驪嵐士兵的服飾,又命人藏入糧草之中,並要賀蘭帶領他們回小灌關口。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押著糧草往小灌關口的正門走去。而此時,高將軍又吩咐陳誠帶領小隊人馬暗中埋伏在正門附近,見機行事。

小灌關口的正門,賀蘭哭喪著臉,呼道,「快開城門。」

城門上的守門者道,「來者何人?」

賀蘭道,「沒看到本將軍押解糧草回來了麼……」

城門緩慢地打開,一行人慢條斯理地走了進去。突然,一驪嵐士兵道,「快關城門,有詐……」話剛說完,就一命嗚呼。

「殺。」

又一片喊殺聲,城門外的伏兵沖了過來,與城門口的高將軍接應,亂成了一團。那賀蘭為何不得不听小君子之命?他本是咸城人士,妻兒老母都在咸城,又怎能不屈膝?

此時,土石碑戰得正酣,突听一人來報,「將軍,正門被敵軍突破……」

岑顏渾身一顫,抓住那士兵的衣領,驚道,「你說什麼?」頓時便覺得天昏地轉,差點站不穩腳。他偏過頭,愴然道,「天要亡我。」聲音悲痛欲絕。

正門突破,秦軍更是越戰越勇。這一戰,慘烈無比。經過了一天的奮戰,小灌關口失陷。岑顏在城門上自刎而亡,所有驪嵐士兵,以死殉國。

黃昏,被染上了鮮血般的艷紅。那絢爛而輝煌的浮雲上充斥著說不出的蕭瑟悲愁。秦祭的臉上還有血跡,未干,那血腥令他的臉孔變得異常冷酷邪惡。他靜靜地望著城門上岑顏的身軀,那佩劍上有血,溫熱。

岑顏,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就算死,也要站著,絕不倒下。

直到許久之時,秦祭緩緩地下跪,叩拜,神情莊重而威嚴。他為何要跪拜?因為岑顏值得他敬重,值得他行此大禮。所有士兵紛紛放下武器,跪拜,為驪嵐士兵默哀。

這時,被捆綁的賀蘭突然瘋了似的掙月兌他們的束縛,向城牆沖去,鮮血濺灑。那溫熱的血液順著城牆流淌。他賀蘭,用他的血,替自己贖罪。是的,贖罪。他不孝,未能照顧好妻兒老母。他不忠,未能守住自己的家園。他不忠不孝,以死謝罪。

天地間,仿佛靜了,沉悶得令人窒息。秦祭緩緩地抬起頭,突然斜望著那最後一抹殘陽,蕭瑟道,「只有斷頭之士,絕無屈膝鼠輩……」一聲嘆息,在他的唇邊環繞。良久,他喃喃道,「將他們厚葬于此。」

小灌關口失陷,驪嵐全軍覆沒,秦軍損傷過萬。小灌關口失陷後,秦祭帶領大軍直逼浚城,來勢洶猛。

浚城位處朔州邊境,總人口約四十萬,乃驪嵐國唯一的一個獨立城池,也是最大的一座古城。浚城被稱為驪嵐的第二京都,而驪嵐隱士的老巢便設立在此地。換句話來說,有驪嵐隱士在此地駐守,秦祭若要奪下它,定然得下血本才是,但有些事情往往玄妙得很。

北渭,龔親王府。

爵正與龔親王對弈。龔親王饒有趣味道,「據聞那祭親王已大軍逼近浚城,想來奪取朔州已迫在眉睫。」一臉深沉的刺探。他們又是何關系?爵為何又在龔親王府?

爵慢條斯理地把玩著棋子,淡淡道,「就快了。」

龔親王挑眉道,「你就不著急?」

爵嫣然一笑,懶懶道,「著急,非常著急。」

龔親王突然把棋子丟掉,淡淡道,「你贏了。」頓了頓又道,「為何我每次下棋都贏不過你?」

爵淡淡道,「因為我了解你的性子。」

龔親王苦笑道,「也幸而我不是你的敵人。」

爵垂下眼瞼,平靜道,「若你真把我當作朋友的話……幫我一個小忙,如何?」

龔親王狐疑道,「你說。」

爵半眯著眼,那張漂亮的臉龐上閃爍著狡黠。他淡淡道,「若鳳歌被調離商城,北渭可莫要攻打我驪嵐邊境才是。」

龔親王一怔,訥訥道,「怎會?」

爵漫不經心道,「你與太子之爭確實頭疼得很。不過,若太子願意放你走呢?」

龔親王苦嘆道,「你還真別說,若我北渭現在趁機討伐宣寅邊境,想必有趣得很。」

爵閉目沉思,良久,淡淡道,「時機未到。」

龔親王喜道,「何謂時機?」

爵睜開眼來,悠然道,「王爺莫急,就快了。」

龔親王沉聲道,「怕是不易,我與顧將軍已多次提出討伐宣寅邊境,可父王決口不提,太子也加以阻攔……」

爵懶懶道,「王爺需稍等幾日,若我未猜錯,很快,她就會出現了。」龔親王微微蹙眉,也未多說。他突然想起了一個神秘人,先生。心道,上次那人曾替我指點迷津,不知現在……

駱翼山。

一間簡陋的小屋內,我正在試藥,毒藥。這時,突听白慕道,「先生,有消息。」

我停下手中的細活兒,淡淡道,「你說。」

白慕道,「祭親王大軍已壓向浚城。」

我低下頭,若有所思道,「你可查清那驪嵐隱士現居何地?」

白慕道,「龔親王府。」

我一怔,龔親王府?好半會兒,我細細沉思了陣兒,唏噓道,「可查清他的目的?」白慕搖頭,我模了模下巴,又道,「浚城可是朔州的邊境?」

「是。」

我歪著頭,想了想,突然呢喃道,「快了,快了。」

白慕莫名其妙道,「什麼快了?」

我回過神兒,淡淡道,「待祭親王奪取浚城後你便替我安排安排……」

浚城,梁府。

掌管浚城者乃梁煥梁大人。這梁大人年過五旬,位職于朝廷州刺一職。何謂州刺?這並州的四郡是由各郡太守掌管,而太守的頂頭上司便是州刺。並州的州刺乃龍堅龍大人,而浚城雖是一個獨立的城池,卻可與各大州相提並論,故掌管者的官職都以州刺而定。

現如今,敵軍壓境,浚城內人心惶惶,故梁大人也煩躁得很。這日,突听下人來報,說有客來見。梁大人微微蹙眉道,「不見。」

下人唏噓道,「那人說是來解浚城之危。」

梁大人一怔,沉思道,「帶去正廳。」

一名灰衣男子,身形挺拔修長,一臉從容淡定。正是爵的心月復,伊澤。梁大人細細打量他,不動聲色道,「不知閣下何處而來?」

伊澤拱手道,「在下木錦,此次前來叨擾大人還望大人見諒。」

梁大人平靜道,「不知木公子何事叨擾?」

伊澤從懷中取出一封

信來,淡淡道,「此乃我家主子之意。」梁大人慎重接過。伊澤又道,「我家主子吩咐,請大人按信中所說而做,若不然,後果自負。」一臉淡然平靜。

梁大人皺眉道,「不知你家主子是何人?」

伊澤淡淡道,「大人看過便知。」頓了頓又道,「在下還有要事,這就告辭。」說著便離去了。待他離去後,梁大人趕緊撕開那封信,一看,大驚。

秦軍大營。

秦祭半躺在椅子上,懶懶地打量他眼前的人兒。良久,他淡淡道,「你就是伊澤?」

伊澤恭敬道,「伊澤奉主子之命特來向王爺問安。」秦祭挑了挑眉,微微揚起唇角,不語。伊澤笑了,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雙手奉上。小君子接過信封,秦祭突然道,「把它撕了。」所有人一怔,小君子微微蹙眉道,「真撕?」

伊澤大驚,駭然道,「王爺這是何意?」

秦祭笑了,笑眯了眼,那模樣,十足的白面狐狸。他緩緩地起身,走到伊澤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你家主子多慮了,本王豈會不給面子?」一臉深沉的睿智。

伊澤暗自心驚,腿軟道,「王爺心慈,這浚城的生靈可都捏在您的手里……」

秦祭長長地嘆了口氣,竟厚臉皮道,「本王向來仁慈,這並州不就是例子麼?嗯?」一臉蠱惑。伊澤干笑一聲,竟訥訥地說不出話來了。好半會兒,秦祭懶懶道,「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他怎麼說,本王就怎麼做,不給他添麻煩。」一臉嫵媚。

伊澤如臨大赦,恭敬道,「謝王爺體恤。」

秦祭抬了抬手,淡淡道,「恐怕閣下也不想在秦營多呆片刻,恕不相送。」

伊澤喜道,「那在下這就告退。」說著便匆忙而去。待他離去後,小君子疑惑道,「王爺可知這信中所說?」

秦祭嫣然一笑,懶懶道,「不出半個時辰,自然便可知曉。」一臉高深莫測。

果不其然,半個時辰後,就听見侍衛來報,說有人求見。秦祭微微揚起唇角,淡淡道,「這不,來了。」

一名年輕人,身著白色的衣衫,身形欣長優雅。發如墨,面如玉,舉止溫文儒雅,此人正是梁大人之子,梁裴。他盯著秦祭,行禮道,「在下梁裴,我家爹爹特派小兒來給王爺問安。」神態從容不迫,不卑不亢。

秦祭饒有趣味道,「梁大人為何不敢親自前來?」

梁裴淡淡道,「來者是客,父親乃主人,自然得準備待客之物,若不然,怠慢了王爺豈不罪過?」

秦祭不禁暗自欣賞,果然有幾分有膽色。突然道,「你又打算如何把本王請去?」

梁裴一怔,腦子一轉,淡淡道,「王爺仁心天地可見,又怎舍得荼毒生靈?」

秦祭愣住,突然笑了。心道,看來這驪嵐果然是地杰人靈,懶懶道,「罷了罷了,你先回去罷,本王赴約便是。」

梁裴恭敬道,「謝王爺體恤驪嵐百姓。」說著便離去了,依舊如來時的模樣,腰板挺直,從容不迫。小君子突然道,「王爺為何不將此人留住一起進城?若有變故,也有籌碼。」

秦祭笑了笑,淡淡道,「不必,那梁大人既然已派自己的孩兒出使,早已有意表達自己的誠心。若本王還加以扣留,豈不惹人笑話?更者,既然是爵的意思,本王又怎會起疑?」一臉深沉睿智。

小君子點了點頭,嘆道,「這浚城無須一兵一卒便能奪取。」

秦祭垂下眼瞼,若有所思。良久,他淡淡道,「就你與本王進城罷。」

一旁的高將軍驚道,「王爺三思,若城內有變故,又該如何是好?」

秦祭笑了笑,突然指了指小君子,懶懶道,「他?高將軍放心便是,你還怕本王保護不了他麼?」一臉調侃之意。

高將軍哭喪著臉,唏噓道,「就怕萬一……」

秦祭淡淡道,「本王自知分寸。」頓了頓又道,「你與馬義好生守著大營,只須點十名精兵與我便是。」高將軍又看了看小君子,見他點頭,也只得作罷。

此時,浚城大門已打開。秦祭與小君子十二人緩緩進城,神態從容,絲毫沒有畏懼之意。梁大人大老遠就迎了出來,諂媚道,「有勞王爺親臨大駕,下官實屬罪過。」暗道,果然是人中之龍。

秦祭也客套道,「勞煩大人親自出迎,本王亦是慚愧得很。」梁大人干笑兩聲,就不敢出聲了,生怕得罪了秦祭。因為他曾听聞此人暴戾得很,性子殘暴惡劣,若他一不小心說錯話惹得祭親王不快,一怒之下踏平浚城,豈不冤枉得很?

秦祭不動聲色地看了看梁大人,一臉郁悶。心道,我的長相很惡劣麼?像妖魔鬼怪不成?而一旁的小君子則憋足了氣,想發笑,卻覺得不符合場面。不禁暗自一嘆,這梁氏父子到有趣得很,老的一臉討好,小的一臉倔傲,看來這人也是越老越怕事了。

待進了梁府後,梁大人便親自把浚城的印璽交與秦祭,無非是希望秦軍莫要殘害浚城百姓,這正合秦祭心意。俗話說,有話好商量。

第二日,浚城大開城門,秦軍入城。浚城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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