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女梟 十二,重出江湖

作者 ︰ 十三兒

驪嵐京都沛城。皇宮,熙陽殿。

「急報……」

「宣。」

「啟稟皇上,浚城失守。」

百官驚懾,其中一人疑惑道,「怎一點風聲都沒有?」

「梁大人為保浚城百姓安危,已把浚城拱手相讓。」

眾臣無語,太浦帝一臉虛弱道,「難道這驪嵐江山竟要毀在朕的手里?」

沉默,還在繼續沉默。這時,也不知是哪個不怕死的突然道,「皇上,如今那祭親王來勢凶猛,他奪並州,浚城,直逼朔州,這一路也未曾傷害過百姓,不如……」丟盔棄甲之意已無須說明。

「荒謬。」這話是誰說的?乃徐路徐大人也。他義憤填膺道,「我驪嵐泱泱大國,地杰人靈,怎可將此大好河山拱手讓人?」一臉堅決。眾臣一臉心虛。這不,連一向對徐路頗有言辭的何暢何大人都不禁對他刮目相看。心道,如今朝廷**懦弱,他倒空有一腔熱血。

這時,何大人突然道,「皇上,微臣有一提議。」

太浦帝喜道,「愛卿請說。」

何大人正色道,「如今秦軍來勢凶猛,而我軍乏弱,恐怕難以抵擋。」頓了頓又道,「若把鳳歌鳳將軍……」

「不行不行。若鳳將軍回朝,商城又何人駐守?更者,那鳳玨還在秦軍手里,又該如何面對?」

「這……」又一陣沉默。何大人不禁暗自一嘆,這太浦帝若固執的時候,恐怕連十匹毛驢都拉不回來。這又該如何是好?

此刻,秦軍已大軍壓境朔州邊境。秦祭,小君子,馬義,高將軍正商議如何奪取朔州。高將軍道,「這朔州共五郡,平陽郡,嵩陽郡,淮陽郡,丞陽郡和督陽郡。若奪取朔州,便可直逼驪嵐京都沛城。」

秦祭若有所思道,「這五郡,先奪哪郡為好?」

高將軍道,「我認為離浚城最近的督陽郡。」

馬義也點頭稱是。秦祭突然道,「小君子,你以為如何?」

小君子慢條斯理地把玩著折扇,良久,他淡淡道,「我以為,先不忙商議奪哪郡,而是分析各郡駐守的大守。」

三人不解道,「太守?」都望著他,迷惑。

小君子模了模鼻子,淡淡道,「我認為可以同時奪取兩郡。」話一出口,三人的下巴差點月兌臼,連秦祭都覺得不可思議。但他也知小君子必定有自己的見解才是。小君子淡淡道,「若要奪兩郡切不可蠻干,得智取。換句話來說,就繞彎子。」他突然指著地形圖上的督陽郡和附近的平陽郡道,「其實我認為可在此二郡之間周旋。」

秦祭沉思了陣兒,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喃喃道,「如何周旋?」

小君子嫣然道,「天時,地利,人和。至于這人和,恐怕還得勞煩梁大人了。」

高將軍不解道,「梁大人?」

秦祭突然也笑了,淡淡道,「高將軍,就派你去請梁大人過來一趟,如何?」

高將軍一臉郁悶道,「領命。」

不多時,梁大人便來了,行禮道,「不知王爺召見下官所為何事?」

秦祭彬彬有禮道,「大人不必如此拘理。」頓了頓又促狹道,「本王的性子雖暴戾,但分寸還是有的,若動不動就提刀殺人,豈不當誅?」一臉調侃。眾人紛紛暗笑,梁大人更是老臉一紅,局促道,「王爺說笑了。」心道,這人兒倒直爽得很。

小君子突然道,「不知梁大人可知這督陽郡與平陽郡的太守?」

梁大人一怔,突然想起了爵主信中所說,恭敬道,「此二郡分別由方真方太守和譚瑞譚太守駐守。」頓了頓又道,「此二人乃朋友。」

小君子又道,「那二郡之間往返要多少個時辰?」

梁大人道,「若行走約三個時辰。」小君子細細思索了陣兒,心里已有了底。這時,梁大人又道,「下官給王爺推薦一人,可否?」

秦祭饒有趣味道,「何人?」

梁大人道,「鐘離,此人乃朔州人氏,對五郡了如指掌。」

秦祭笑了笑,淡淡道,「那有勞大人費心了。」待梁大人離去後,馬義不解道,「王爺,屬下有一事未明,我軍欲攻打朔州,這梁大人理應通知朔州阻止才是,可為何……難道有詐?」

秦祭搖了搖食指,淡淡道,「非也。」他當然明白其中之意,這當然是爵的意思。

這鐘離是何人?他乃梁大人手里的一個文書。此人對朔州果然了如指掌。比如,督陽郡的飲水源都在城外,而方真方太守為人小心謹慎,換句話來說,往往越小心的人越怕事。還有平陽郡的譚瑞譚太守,此人重義氣,又與方太守關系匪淺,若督陽郡有什麼意外,他定然不會坐視不管。

待派探子查清鐘離所說不假後,小君子便與秦祭細細研討如何奪郡。也在此時,宣寅皇帝又增派了三萬人馬沿途趕往浚城,支援秦祭。這一坡到頭,可謂聲勢浩大,看來秦祭是準備一舉攻下朔州直搗黃龍了。不過,這糧草的事,驪嵐隱士還真幫了不少的大忙。這不禁讓人揣揣不安,這不明擺著引狼入室麼?難道驪嵐真的會亡國?

督陽郡。

方太守正在閉目養神,突听侍衛來報,「大人,秦軍壓境。」方太守嚇得直沖沖地站了起來,唏噓道,「這麼快?」一臉驚疑,又匆忙道,「快帶我去看看。」

督陽郡的城門上,方太守與楊將軍正細細觀察敵軍動向,看了老半天也看不出點名堂來。為何?因為秦軍在安營下寨,看那樣子,好像要呆上幾個月似的。

陳誠帶領大隊人馬在此地安營下寨,他們只有一個目的,守。守督陽郡城門外的那條河流,並將其截斷,引到其他地方去。現在已到夏日,若城內的百姓沒有水喝,那滋味想必有趣得很。這不,第二天方太守看到敵軍在挖渠道時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可怎麼辦?殺出城去?但據聞敵軍十萬人,若外面有埋伏……

督陽郡被包圍,水源又被截斷,天兒又熱,這沖出去也不是,不沖也不是,方太守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更要命的是,這段時間來,城內的水源供應不足,天氣燥熱,故人的心情也煩躁得很。一些脾氣稍微暴躁的百姓已抄著家伙直奔太守府,強烈要求打開城門引秦軍入城。為何如此?因為他們不會侵犯百姓性命,能讓他們活命,這是有目共睹的。

方太守雖膽小怕事,可他不甘,細細斟酌了一夜,便休書一封,命人連夜送往平陽郡,請求支援。若有外援,到時里應外合夾擊秦軍,豈不妙哉?

平陽郡,太守府。

譚太守看著那封信激動不已,怒道,「這敵軍斷百姓水源,該如何是好?」

朝崖道,「事態緊迫,若督陽郡百姓暴亂,就麻煩了。」這朝崖是何人?他乃譚太守的心月復將軍,勇猛過人。

譚太守沉思道,「事不宜遲,你速帶八千人馬去解督陽郡之危。」頓了頓又道,「里外夾擊,定能擊潰秦軍。」

朝崖慎重道,「領命。」

此時,秦軍大營。突听探子來報,說督陽郡已傳遞消息請求平陽郡接應。秦祭大喜,嘆道,「時機來了。」

那鐘離突然道,「可知那平陽郡派出何人支援?」

「朝崖朝將軍。」

鐘離嘆了口氣,「平陽郡危矣。」他為何會嘆氣?因為平陽郡的支柱就是朝崖,若朝崖不在城中,那譚太守如何守得住?不出一個時辰,平陽郡定會攻破。

就在朝崖帶領八千人馬去督陽郡支援時,高將軍已帶領五萬人馬去攻打平陽郡。如今朝崖不在城中,譚太守頓時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調虎離山之計。眾將士見主帥不在城中,頓時心灰意冷。那譚太守雖也懂得防守,可他是急性子,見那幾萬大軍像惡狼似的直撲城門不禁氣短,沒守多時,便棄甲而降。佔領平陽郡後,高將軍便吩咐譚太守差人送信,送給誰?當然是送給朝崖。為何要送信給他?這是秦祭的意思。

此時,朝崖正在趕往督陽郡的路上,突見太守府的一親衛策馬而來,說平陽郡危矣。朝崖大驚,那親衛道,「秦軍的目的並非督陽郡,而是平陽郡。」朝崖心下激動萬分,一來擔心譚太守,二來自己的妻兒老母亦在平陽郡,一口氣直沖腦門,當下便不假思索地返回了平陽郡。

督陽郡城門上,方太守焦急萬分,心道,這外援人馬怎還未到達?也在這時,突听秦軍道,「方太守快快打開城門,平陽郡已被我軍佔領,爾等休要再作抵抗。」

方太守大驚,差點站不穩腳,氣短道,「爾休要詐吾。」

陳誠笑道,「如今平陽郡危矣,大人以為他們會不顧自己先來就援你麼?」方太守一時語塞,竟被氣暈了過去,並非他小氣,而是近日缺水,中暑暈了過去。

當朝崖趕回平陽郡後,高呼道,「快開城門。」

突然,城門上的所有旗幟紛紛倒下,換成了秦軍的旗幟,高將軍笑道,「朝崖,看你還往哪里逃。」

朝崖一怔,已明白平陽郡已被敵軍佔領,可自己的妻兒老母亦在城中,該如何是好?正想殺進去,突听一士兵道,「將軍不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這話猶如一盆冷水,將他的頭腦潑清醒了。正準備撤退,突听身後一片馬蹄飛揚,來者何人?馬義是也。他正帶著一萬人馬向朝崖的八千士兵包圍過來。也在此時,城門大開,大隊秦軍沖了出來,與馬義里應外合。

朝崖,插翅難飛。可這些鐵血男兒又豈是被嚇大的?一個個熱血沸騰,都準備大干一場。為了生存,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可要命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城門上的高將軍突然仰天長笑。這一笑令所有人怔住,居然一片寂靜。高將軍大聲道,「朝崖,爾等難道就忘記了城中的妻兒老母了麼?」這話無疑是一根棒槌,狠狠地砸在朝崖等人的頭上。高將軍又道,「你們死而無憾,可若你們的妻兒老母作陪葬呢?」頓了頓又道,「朝崖,若你帶領的這八千將士犧牲一人,你如何向他們的家屬交待?」

朝崖渾身一顫,訥訥地說不出話來。也在此時,城門上突然聚集了眾多老幼婦孺,她們都痴痴地望著那八千將士,眼神焦急,卻不敢說話。這一幕,令那八千將士動搖了。朝崖握緊了拳頭,「唉……」重重地長嘆一聲,狠狠地把手中的兵器摔了。

平陽郡,失陷。

平陽郡失陷後,大軍向督陽郡逼近,方太守不得不打開城門,引秦軍入城。這秦軍猶如甘露般,因為他們不但帶來了水源,還帶來了補償。那秦祭更是奸詐狡猾至極,竟不顧身份地位,當面給督陽郡百姓賠禮道歉。驪嵐百姓見祭親王如此禮賢下士,愛民如子,都不禁豎起大拇指,嘖嘖稱贊。

秦祭呵秦祭,他的腰板並不是永遠都直的,什麼時候該彎,什麼時候該直,他清楚得很。奪天下易,奪民心難。可他不一樣,因為他的腦子會轉,懂得如何收買人心。也幸而他雖侵犯驪嵐,可並未激怒百姓,這為以後驪嵐宣寅的聯合打下了基礎。

奪取朔州兩郡後,沒幾日,那宣寅後援的三萬兵士已到達了浚城,秦祭又帶領大軍直逼嵩陽郡。

駱翼山。

一片竹林,我正坐在林子間閉目養神。直到許久之時,白慕匆匆而來,小聲道,「先生,有消息。」我懶懶地抬了抬手,他嚴肅道,「朔州督陽郡與平陽郡被奪,大軍直逼嵩陽郡。」

我睜開眼來,淡淡道,「鳳歌可有回朝?」

白慕道,「沒有。」

我微微蹙眉,突然道,「你替我準備準備,我要下山。」

白慕一喜,唏噓道,「現在麼?」

我偏過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很興奮?」

白慕趕緊嚴肅道,「我這就去辦。」說著便走了。

我盯著他遠去的背影,不禁暗自一嘆,心道,白慕呵白慕,你又可知外面的世界並非你想象中的這麼簡單?也罷,這死小子恐怕也被憋壞了,瞧他那興奮的樣子,連走路都帶著輕功,怕是早就想飛了。

兩日後,我便與白慕和旭環下山去了。我們去了北渭京都沁陽。因為我要找一個人,驪嵐大莊家,爵,我要與他聯手,挖秦祭的牆腳。

我們在沁陽的鴻儀客棧住下,待安頓住宿後,我便吩咐旭環去趟龔親王府,打听爵的蹤跡。待旭環離去後,我饒有趣味道,「白慕,你可知我現在想去哪里麼?」

白慕一怔,小心翼翼道,「先生可否透露一二?」那張俊臉上渲染著點點的孩子氣。

我淡淡道,「我想出去閑逛。」

白慕一喜,「真的?」一臉陽光燦爛。

我瞪了他一眼,突然猛敲他一記,板著臉道,「假的。」

現在,我與白慕正在沁陽的大街上,他在我的身後小心翼翼地護著我。我突然道,「你可知我為何要出來?」白慕搖頭,不說話。我微微蹙眉道,「你為何不說話?」

白慕道,「我怕你又敲我的頭。」

我怔住,哭笑不得,突然道,「你在我的眼中永遠都只是個孩子。」頓了頓又調侃道,「要不要糖葫蘆?」

白慕郁悶道,「我長大了,還有,我不吃甜食。」一臉鄙夷,漆黑

如玉的眸子里暗藏著隱忍的抑郁。

突然,我隱隱感覺到有一股視線仿佛在盯著我,心中一動,一回眸。花滿樓?花滿樓見我看他,笑了,一臉邪氣的吊兒郎當。我不禁暗自一惱,突然想起過往差點栽在他的手里頭……心念一轉,他怎會在北渭?有何目的?就在我回神兒時,他就不見了。白慕小心道,「先生?」

我整理整理思緒,淡淡道,「回去罷。」

龔親王府。

龔親王喜道,「不知你家先生又有何要事?」

旭環淡淡道,「我家先生說,要勞煩王爺替他找一個人。」

龔親王蹙眉道,「誰?」

旭環淡淡道,「爵。」龔親王一怔,苦笑。而此時,一個白衣和尚緩緩地走了出來,淡淡道,「在下已恭候多時了。」

旭環盯著他,呆了呆,一個和尚?一個漂亮的和尚?訥訥道,「你就是爵?」

爵淡淡道,「正是。」頓了頓又道,「不知你家主子現居何地?」一臉狡黠的睿智,心道,她終于出來了。

旭環淡淡道,「頤和亭。」頓了頓又道,「明日黃昏。」

爵笑了笑,喜道,「多謝公子提點。」

旭環行禮道,「在下告辭。」待他離去後,龔親王納悶道,「這先生到底是何人?」

爵嫣然一笑,淡淡道,「很快你便可以一展長才了。」

龔親王大喜,唏噓道,「何出此言?」

爵居然賣了個關子,懶懶道,「天機不可泄漏。」

第二日,頤和亭。

頤和亭位于沁陽街頭。此時,黃昏晚霞,爵靜靜地坐在亭子里閉目養神,一臉愜意悠閑的從容淡定。沒過多時,我不動聲色地走到他的對面,坐下,並未出聲。好半會兒,他睜開眼來,怔住。他細細打量我,那張俊美的容顏上寫滿了饒有趣味。我慢條斯理地把玩著折扇,淡淡道,「閣下可是爵主?」聲音嘶啞冷淡,絕對不是一個女人應有的聲音。

爵微微蹙眉,疑惑道,「閣下是?」他懷疑了,是的,就是懷疑。

我垂下眼瞼,懶懶道,「在下懷頌,人稱懷先生。」

爵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他盯著我,訥訥道,「懷先生?」一臉郁悶。

我突然緩緩地站起身來,漫不經心道,「難道在下不是爵主要等的人?」一臉調侃。

爵微微尷尬道,「實不相瞞,在下等的是一名女子。」

我挑了挑眉,微微揚起唇角,調侃道,「爵主乃出家人,難道也好?」一臉趣味盎然。

爵一臉衰相,居然念叨,「罪過罪過。」頓了頓又道,「閣下可知茉夫人?」

我淡淡道,「你找她作甚?」爵盯著我,狡黠一笑,突然從袖中取出一副牌來,單九。我微微蹙眉道,「和尚也好賭?」

爵笑了,笑得奸詐狡猾,他得意道,「果然是你。」頓了頓又道,「恐怕那祭親王也未必認得出夫人來。」我盯著他,臉一沉,他趕緊賠笑道,「夫人莫怒。」我又笑了,那張斯文的臉龐上閃爍著精明睿智,懶懶道,「你這人果然是個怪和尚。」

爵嫣然一笑,「夫人過獎了。」

我突然正色道,「是懷先生。」頓了頓又道,「若爵主想與在下合作,就得學會一件事。」

爵正色道,「守口如瓶。」

我嫣然一笑,抬了抬手,一旁的白慕立刻警覺起來,四下觀望可有異常。好半會兒,我淡淡道,「這祭親王一路直逼朔州可順暢得很,想必爵主的功勞不小。」頓了頓又道,「這北渭的皇宮與太子都被墨宮勢力操控,爵主為何還要死等機遇?」

爵嫣然道,「祭親王賭的是他的智慧,而爵賭的是先生你。」

我垂下眼瞼,心道,好一只狡猾的狐狸。不動聲色道,「為何賭我?」

爵正色道,「因為先生自己。」頓了頓又自信道,「現如今,祭親王攻打驪嵐,一路氣勢凶猛。而驪嵐唯一能與祭親王對抗的便是鳳歌鳳將軍,只要鳳歌回朝拖住他,而北渭趁此機會討伐宣寅邊境,定能長驅直入,逼迫祭親王撤兵調頭抵抗北渭大軍,驪嵐之危便可解之。」

我嫣然一笑,「有理。」

爵又道,「倘若祭親王撤兵抵抗北渭大軍恐怕也難受得很,畢竟苦戰了幾月,又匆匆而回,軍隊疲乏,軍心定會散亂。這對北渭大軍來說無疑是個好時機。不過,若要調動北渭大軍討伐宣寅,就得看先生你了。」

我半眯著眼,懶懶道,「你這和尚倒精明得很,現在你慫恿我說服北渭太子,到時若北渭大軍逼近宣寅,驪嵐之危一解,鳳將軍等人定會趁機清理驪嵐朝政,而秦祭撤兵與你也毫無干系,亦可全身而退,可謂妙哉。這兜了一大圈還是得怪北渭,這宣寅與北渭對立,驪嵐便可靜觀,隔岸觀火,處于不敗之地。我說得對麼?」

爵干笑一聲,「妙極。」

我慢條斯理道,「要我說服太子晉琛也可,不過,你可舍得花銀子?」

爵正色道,「只要先生能慫恿北渭攻打宣寅,花多少銀兩都值。」

我閉目沉思了陣兒,淡淡道,「也可。」頓了頓又道,「可莫要把我的身份泄漏出去。」

爵笑道,「這是自然。」又道,「我最近都會去小祥樓,若先生有事,可去此地聯絡。」

我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那就先這麼定著,若鳳歌一回朝,北渭便可整軍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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