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紅狐拉住要跳出窗戶的夜蝶女。
夜蝶女回頭看著她,搖了搖頭。
「為什麼?是不是我上次說話太重了,你生氣了?」
「不是的,我只是想自己去解決,你就在這里吧,不要讓他進屋來就好。」
「哦,那好吧。」紅狐嘟了嘟嘴,關上門把身上的衣服換下。
夜蝶女從翻過房頂,順利的來到了禁地里那間住著秦卓然的房子。
她站在門口,巡視了一圈。
發現沒有人,于是抬腳朝床的方向走去。
他腳步輕盈,如貓在夜里靈敏的活動。
確定床上還躺著人的時候,夜蝶女停住了腳步。
她擔心自己再走近一點,看見秦卓然那張和秦彥凌有些相似的面孔,就會不忍心下手。
她握著槍,然後手臂緩緩地上抬,槍口對著床的方向。
忽然,床上的人驀然坐了起來!
夜蝶女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戒備的將手中的槍握得更緊。
床上坐起的人,右手也同樣拿著一把槍,正對著夜蝶女。
夜蝶女漸漸看清楚了那個人,那雙在黑夜中依然明亮的眸子,那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霸主氣息的男人。
是——秦彥凌!
「秦彥凌!」她驚愕地叫出他的名字。
他嘴角微揚,「沒想到躺在這里的會是我吧?」
「你……你知道我來過?」
「對,每一次你來,我都在黑暗中看著。可是這一次,我知道,你一定會下手了。」
原來,他對她的行動了如指掌。
那麼他是否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因為我經常會來看我歌,而剛好你來的兩次,我都在這里。」
夜蝶女吁出了一口氣,還好他是等在這里,而不是看見她從哪里來。
如果他看見了她從哪里來,就一定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夜蝶女,我三番兩次的放你走,你竟然還不罷休。」秦彥凌的聲音在深夜里透著一股陰深深的寒意。
夜蝶女冷笑一聲。
「我到底跟你有什麼仇恨?為何你要這樣?」直到現在,他還是想要搞清楚原因。
「你們秦家造的孽太多太多了,我說出來,你不一定記得。」
兩人手握著槍對視著。
「夜蝶女,你太不識趣了,我曾說過,讓你做我的女人,或者,為我做事,既然你已經拒絕了,那麼,我留著你也沒有用了。」
他曾說,她是尤物。
所以,他給過她很多次機會。
「不需要你給我機會。秦彥凌,今天,我們就做個了斷吧。」夜蝶女的呼吸有些沉重。
這一次,她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僥幸的可以逃月兌,這里是秦家的地盤,外面是戒備森嚴的保全。
所以這一次,真的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舉著槍這麼久,手不酸嗎?」他戲謔地問道。
夜蝶女搖頭,「少廢話。」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嗎?」
他還抱著一點希望,看著她的眼神,有些迷茫。
「不需要。」夜蝶女冷冷地吐出三個字。
是時候該做個了結了,秦卓然是植物人,秦超宏也老了,只要秦彥凌一死,秦家就差不多了。
夜蝶女的食指微微地動了動。
秦彥凌也緊張地握著槍。
扣動扳機的一瞬間,兩人的手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偏移了一下。
夜蝶女側身躲過子彈,而秦彥凌的肩膀卻中槍了。
原本,他是可以一槍要來她的命……
夜蝶女握著手槍的手微微顫抖,她想要上前,最後卻是轉身迅速地逃走。
御前蛟丟下槍,右手捂住左手臂,鮮紅色的液體涌了出來。
外面的保全听見了槍聲,全部沖了上來。
秦彥凌被護送著回到主屋,家庭醫生馬上趕了過來。
楊芷熙看見秦彥凌流出血的手臂,捂住了嘴巴,「哦買嘎的!」
她連忙轉身朝樓上跑去。
「叩叩叩」焦急地敲著白潔藍的房門。
白潔藍打開了門,臉上有細微的汗珠,她氣喘呼呼地問︰「他怎麼了?」
「流了很多血。」
「我去看看。」白潔藍沖下樓。
楊芷熙看著白潔藍的背影,冷冷地笑了笑。
她肯定又心軟了。
從前,她從來不會失敗的。
「彥凌!」白潔藍來到醫務室,推開門沖進去,醫生正在處理秦彥凌的槍傷。
「白小姐,麻煩你出去一下,我在給少爺清理傷口,子彈有點深。」
白潔藍看了看疼得滿頭大汗的秦彥凌,咬了咬下嘴唇,轉身要走。
「潔藍,不要走,留下來。」秦彥凌吃力地叫住她。
白潔藍走到床邊,拖了根椅子在旁邊坐下,她握住秦彥凌的另一只手,問道︰「疼嗎?」
傷口那麼深,不疼是假的。
秦彥凌咬著牙,深邃的眼神看著她,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你在這里,就不疼了。」
醫生拿著一個夾子似的醫療用具,就要探進秦彥凌的傷口里。
「醫生!」白潔藍驚呼,「你不給他打麻醉藥嗎?」
「少爺說不需要。」
白潔藍重新坐下來,看著他流出汗的臉,「為什麼不打麻醉藥,這樣很疼!」
秦彥凌無力地笑了笑,「因為……我想記住這個疼痛的感覺。」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里的感情很復雜。
「啊……」夾子深入他的肉里,硬生生地將那顆子彈夾了出來。
他痛苦的握緊白潔藍的手,看見白潔藍撇開頭,呵呵地笑了下,有氣無力地問道︰「你怕嗎?」
「怕……」
「可是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並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