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蝶女微微地揚起起下頷,面具後面的雙眸,毫無恐懼地看著秦彥凌。
秦彥凌的眼角,浮現了微笑︰「不愧是夜蝶女,竟敢只身一人闖入我的地盤。」
夜蝶女轉身,冷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里,只能听見鞋跟踩在階梯上發出的清脆回響。
秦彥凌身旁的人要追,他連忙抬手阻止,「你們把這個女人關好,夜蝶女,我要親自解決!」
語畢,他就追了上去。
夜蝶女跑得很快,她知道,如果自己稍不留神,就可能被秦彥凌追住。
斗篷在風中翻飛,耳邊是嘩啦啦的風聲。
到了海邊沙灘上,這里人煙稀少,夜蝶女這才停住腳步。
她轉過身,看著他身後的秦彥凌。
「夜蝶女,你終于出現了。」秦彥凌並不急著上前將她制服,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
「難道我幾日不出現,秦家二少就想念我了嗎?」
「你還是這麼調皮,不過這一次,你玩大了,可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憐香惜玉!」秦彥凌帶著笑意的聲音漸漸變得了陰狠起來。
「秦彥凌,放過那些無辜的殺手。」她的聲音在夜風中有些漂浮,斗篷在身後飛揚。
「無辜?」他眉頭一挑,「他們是殺人無數,是無辜嗎?」
「可是他們並沒有做過得罪秦家的事。」
他這樣帶著淺淺笑意,不疾不徐地對她說話,反而讓她覺得更危險。
因為她知道,秦彥凌最危險的時候並不是憤怒的時候,而是冷笑的時候。
「告訴我!為什麼要處處與我們家作對,為什麼要殺了我的父親!」秦彥凌上前一步,夜蝶女連忙退後一步。
夜蝶女咬牙切齒︰「因為,曾經我們一家人,慘死在你們的手下!」
秦彥凌斂了下眼,有些疑惑。
夜蝶女嗤笑一聲︰「你們秦家也沒做過多少好事,被你們秦家殺的人豈止一兩個,所以,你們根本就不會記得,但是!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哈哈哈……」秦彥凌忽然笑起來,笑聲在風中有些詭異。
突然,他的微笑戛然而止,目光陰冷地看著夜蝶女,「那麼今天,我們就來做個了斷了。」
語畢,他快速地掏出手槍。然後腳下踢起一顆石子,準確無誤地打在了夜蝶女的手腕上,夜蝶女一疼,手中的槍掉在地上。
「我說過,你是尤物,所以,我不會讓你變得血肉模糊。」秦彥凌也丟下手中的槍,朝她走了過去。
兩人赤手空拳打斗著,腳下踩起的沙土漫天飛揚。
每一次與她身體的拉近,秦彥凌都能聞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四目相對的時候,夜蝶女面具下的雙眼復雜地看著他。
好幾次,他險些走神,可是一想到父親的死,秦彥凌就怒火中燒,于是他狠狠一個後空踢,夜蝶女的身體被踢出了幾米之外。
她悶哼一聲,身體重重地落在沙土上,沙灘上還有一些鵝卵石和貝殼,擱得她渾身疼痛。
夜蝶女咬著牙,一時間疼得她的身體使不出力氣來。
秦彥凌走過來,臉上是志得意滿的微笑。
她果然是太小看秦彥凌的身手了,原來他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可以說,是遠遠在她之上。
夜蝶女抬起眸子,見他據高臨下地看著自己,仿佛一點都不擔心。
就在他要伸出手拿下她的面具時,夜蝶女的腳狠狠踢出去,然後一個後空翻,站立了起來。
她抽出靴子里事先準備好的兩把短刀,朝秦彥凌刺過去。
他靈活地抓住她的一只手,用力一拉,然後膝蓋一頂,只听見夜蝶女手腕上傳來「喀嚓」一聲,手中的短刀落在了地上。
秦彥凌快速拿起短刀,
他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斗篷,夜蝶女俯,靈活地月兌下了斗篷。頭發也在大打斗中散落下來。
兩人的短刀拼在一起,兩雙眼眸微紅地看著對方。
就在白潔藍晃了一下神的間隙,秦彥凌手中的短刀用力一劃。
「嗤——!」
刀片劃破羽毛的聲音,如裂帛破碎的聲音。
「啊!」
當面具破碎的那一刻,空中飛舞著血染紅的白色天鵝毛。
面具下面,露出那張美麗的臉,那些被血染紅的天鵝毛在他們兩人中間輕輕地飄蕩。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戛然而止了。
白潔藍的側臉,耳根接近臉頰的地方,有一條血痕,那頭長長的秀發,在海風中凌亂地飛飛舞著。
她的眼神從起先的驚慌,慢慢變成了平靜,兩行淚水,從眼眶里滑落而出。
終于,她在他的面前暴露出了真正的面目……
秦彥凌搖了搖頭,對上了夜蝶女悲傷卻依然倔強的眼神,突然,他仰起頭笑了起來。
他冷冽的笑聲,伴隨著海浪聲,恍若是從地獄傳出的死神之音。
忽地,他上前,一把掐住了白潔藍的脖子,狂妄地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早就知道你就是夜蝶女!」
白潔藍有些驚愕,顫抖著聲音問道︰「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心里的痛苦,在這一刻,已經無法形容。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給她機會!
他凝視著她,眼神里染上了一層傷感,悲涼的聲音中帶著一些自嘲︰「因為我以為……我可以感化你的仇恨。可是……」
突然,他的手狠狠地用力,聲音變得狠起來︰「你竟然殺了我父親!白潔藍,從今以後,只要有我還活著的一天,我就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的這句話,在白潔藍的腦海里不停地回響著。
秦彥凌以為,自己所看見的就是真相,可是,在真相的背後,還有不為人知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