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和秦卓然互看了一眼，沒有再叫住老太爺。
「卓然，你剛才說你當年的是被蘇琳莉和薛凱所害嗎？」
「恩，我清楚的記得。」秦卓然說道，其實當初夜蝶女想要來殺他，他也知道的。
他听見過夜蝶女和弟弟秦彥凌的對話。他當時猜也猜得到是誰派殺手來的，除了蘇琳莉和薛凱，不會再有其他人。
他們是擔心他醒過來說出一切真相。
孫玉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薛凱和你爸爸關系那麼好，還有蘇琳莉，她是我的好姐妹，真的沒想到……」
「哎……」秦卓然嘆了口氣，愧疚的低垂著眉眼，「都怪我，如果我可以早點醒來，早點說出這些真相，爸爸就不會……」後面的話他說不下去了，淚水在他的眼眸里暈染開。
他還是醒來得太晚了，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孫玉輕輕拍了下兒子的肩膀，「沒關系，沒人會責怪你的，明天去你爸爸的墓地看看吧，我已經安排好了。」
「恩。」
「孩子，你打算怎麼對蘇琳莉和薛凱？」
說到那兩個可惡的人，秦卓然的眼神里流露出憤恨的神態，「他們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
「不管怎麼做，你最好還是先跟你弟弟商量下，他現在的喜歡的那個女人是蘇琳莉的養女，也是我當初一個好姐妹的女兒，總之，這里面的關系沒那麼簡單，別傷害了無辜的人。」
「媽，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恩。」蘇琳莉欣慰的點了點頭。
看著兩個兒子都健健康康的，她覺得這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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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爺來到幼兒園門口，他遣散了後面那輛車上的保膘。
當車子停穩的時候，他對身邊的保膘說，「你們就在外面吧，我自己進去。」
知道彥凌不會和詩依復婚後，他覺得很悲哀，更加覺得對不起曾孫女，那個小可愛一定很傷心，很難過。
他只想一個人去看看她，就像普通的祖爺爺去看曾孫女一樣。
而且，太高調了反而會引來媒體的注意。
保鏢不放心老太爺一個人走開，但是老太爺的命令卻不能違抗。
老太爺下車進了幼兒園，幼兒園里年輕的老師並不認識他。
進了幼兒園才得知秦媛今天沒有來幼兒園。
老太爺心里頓時覺得失落，他一個人走到幼兒園的花園里。
這所幼兒園是本市最好的幼兒園，所以特別的大，花園里也種植了很多名貴的樹木花草。
老天爺在一個長椅上坐下，他的背影在陽光下再也沒有當年那麼挺拔。
干枯的雙手放疊著放在拐杖頭上，他微微地眯著眼楮看著遠方，眼神里寫滿了滄桑。
他嘆了口氣，想起卓然說的那些話。
原來，薛凱竟然是秦家最大的敵人。
因為在秦超宏還是少年的時候，他就和薛凱認識，兩個人一直是好兄弟，所以雖然超宏去世了，老太爺依然很信任薛凱。
這些年來，彥凌總是和薛凱作對，他還總是責怪他。
原來，彥凌只是不希望他擔心，所以才沒說出一些真相，可是他卻誤會了他……
他承認自己是個固執的人，可並不是不講理。
如今對彥凌，他心里真是有些愧疚。
又想起彥凌說，「你以為你給爸爸安排的一切，他就幸福了嗎？」
難道，真的是他做錯了嗎？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逼超宏和孫玉結婚，他們的婚後生活的確不甜蜜，而且孫玉還得了神經病。
那其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到此刻，他才恍然大悟。
可是，不管如何，他是不會接受白潔藍的，就算他真的不是殺害超宏的凶手，可是秦家的媳婦，怎麼可以是一個市井小民。
回響著種種，老太爺的眼里氤氳出了淚光。
「老爺爺。」一聲清脆如銅鈴般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他一時走神，不知道一個小女孩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
他側頭一看，是一個短發波波頭的小女孩，有一雙很漂亮的眼楮，那雙眼楮跟彥凌的很相似，炯炯有神，熠熠輝閃。
老太爺一愣，撫自己的臉頰，才發現已經哭了。
白小愛靠近他，見他沒有收下手絹，于是她主動的伸出手替老太爺擦眼淚。
悲傷中的老太爺，沒有了平日了的犀利和孤傲，他的眼光含著淚水，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爺爺，所以白小愛並不怕他，反而覺得很親切。
當白色的手絹輕輕地落在他的眼角時，老太爺愣住了。
這一個微小的動作，讓他的心微微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