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一招敗北
自那天後又過了一個月,聶武一直沒有見到胡師兄,他也沒有對人說起過有人跟蹤他的事情。這個事情太詭異了,聶武想要找個人說說,但是他在真武劍派中居然沒有一個可以信賴的朋友,或許,胡師兄可以算一個。
不過胡師兄閉關一月為求突破,原本眾位外門弟子都是由他來傳授劍法,但是現在不得不由傳功長老親自來傳授。
由于孫青的出現這導致了聶武基本上沒有可能在場觀看他們練習劍法,雖然對于孫青的嚴格,好幾個弟子都有些不滿,但是還沒有人敢于當面說出來。毫無辦法的聶武因此沉默了一個月,不過他每天晚上都堅持練習自己腦海中那一整套劍法,和胡師兄傳授的那幾招。
「飛雲式」,聶武口中叫道,手上的動作更加迅速。他身體騰空,一個扭轉,由腰間的力量帶動手腕,灑出一片劍花,隨後他的手輕輕一抖,長劍月兌手而出直直的插在身邊的一棵樹上。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聶武感覺到一陣陰風襲來,他轉身看去只見一雙肉掌迎面而來。他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在了胸口之上、
「哇——」聶武吐出一口鮮血,卻見那個偷襲之人很快又朝他過來了,這一招又急又狠,十足的成色,只要聶武接不下來,他的小命就會交代在這里。
「啊!」聶武雙手聚在自己胸前擋住行凶者的右腳,但是他被踢出去四五丈,正好是剛才他把長劍扔出去的方向。聶武趕緊起身拔出長劍,趁著敵人還沒有近身擺出防御姿勢,由于被一雙肉掌傷了肺,他不敢大聲呼救,現在嗓子基本上是叫不出來了。
「來吧!」聶武默念,他有些獰笑的對著偷襲之人勾了勾手指,到現在他連偷襲的人到底是什麼來路,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完全沒有概念。
「小子,很好,看好了。我這一招你要是接下了,那我就放你走!」這個略微有些蒼老的聲音剛剛一說完,聶武就感覺到一股氣勢撲面而來。這是一種殺氣,似乎是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一樣,聶武咬著牙,不讓自己的心神被壓制住。
「好!」蒼老的聲音大喝一聲,顯然對聶武很欣賞。這偷襲者出招了,他使出一種奇怪的步法在地上行蹤不定,讓人很難料到他要攻擊的是聶武的那個地方。聶武嘴角滲出了一絲鮮血,前面兩次的傷並不太重,他有些疑惑又有些恐懼。這到底是誰,明明有著可以一下子殺死自己的實力,但是又沒有這樣做。難道這個家伙有些特殊的愛好。
聶武趕緊搖搖頭,把腦海中這種奇怪的想法驅除掉。他凝神看著黑衣人襲來,這一招他避無可避,他只能選擇以攻代守。一股慘烈的氣勢從聶武的身上傳出,這完全是下意識的,他抱著要和敵人同歸于盡的想法打出了剛才練成的絕招——「飛雲一擊」。
但是這時,這偷襲的人忽然加快了步伐,好似瞬間就前進到了聶武的身前一掌拍在聶武手中長劍的劍脊上面。長劍居然發出錚錚作響的聲音,聶武暗道不好,他靈感迸發,在空中一個甩腿踢向來敵。但是很不幸卻被又一掌拍在了踝骨上。聶武幾乎就以為自己的叫斷了。但是這樣一來也意味著自己已經破解了這一招。
只要這個人說話算數,自己今天的小命是保住了。這時候聶武感覺到自己身體中忽然傳來一股熱流,不同于內力,這就像是被太陽照了一下出現在身上的那一股暖洋洋的感覺,似乎自己的身體正在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恢復。
「咳咳——」聶武雙手抓住劍,單膝跪地,似乎在等待命運的裁決。
「好,你小子的悟性是我平生僅見。」這個聲音聶武感覺有些熟悉,但是一時間卻沒有想出來是誰。就在這時那個黑衣人做了一件讓聶武驚訝的事情。他緩緩的月兌下了自己的面罩。這是一張聶武十分熟悉的臉,他就是老石頭。
老石頭有好幾次都露出了不同尋常的本領,聶武看到反倒是不意外了。不過老石頭平時對自己很好的,為什麼現在會對自己出手呢。
「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麼,很疑惑吧,疑惑我為什麼會對你下這麼重的手。」老石頭怪笑著,似乎是在感嘆歲月的流逝的無情。
「石頭——叔。」聶武道,他想以情感來打動這個高手。
「好了,你先養傷吧,我其實不是想要真的要了你的命,這次出手是一個試探。我還以為你是劉天罡派來的臥底——」說著,老石頭從懷里掏出來一瓶藥扔給聶武,「外敷!」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掌門知道這個老石頭是個武林高手,但是為什麼還讓他留下。還有為什麼自己會被認為是掌門派來的臥底。這一串的疑問在腦海中一閃即逝,聶武道︰「石頭叔想必是跟我開玩笑吧!」
老石頭擺擺手,打量了聶武半天。「你在這里練劍就是為了不讓人發現吧?哈哈哈,可笑的小子,就你這樣子練下去,就算是練一百年也練不成武林高手。」
他頓了頓,繼續道︰「其實我今天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看一看你有沒有潛力,值不值得我傳你武功!」
「師傅!」聶武福靈心至,忽然雙膝跪地抱拳叩首。雖然自己被打傷了,但這種被武林高手收為徒弟的事情太少見了,聶武心中激動,牽動了傷,頓時一陣呻*吟。
「好了你起來吧,我年輕的時候立下誓言,從此不收徒弟,所以我不會是你的師傅,你知道嗎?」老石頭語氣淡淡的,冷漠得就像是在對一個陌生人說話。
「那——」聶武惴惴不安,問道︰「那怎麼辦?」
「先走,有人來了。」老石頭忽然近身拉起地上的聶武就走,步伐如風,一會兒就不見了蹤跡。
遠處忽然一個人影出現,這個人影身上有一種淡淡的讓人壓抑的感覺。他身上穿的不是夜行服,看得出來應該是派中長老一個級別的人,年紀四十多歲,雙鬢甚至有些白發。
「果然有人在此打斗,會是誰呢?」那人一臉疑惑,隨後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望了一眼遠處,隨後一個騰躍消失在夜色之中。
「好險,沒想到劉天罡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老石頭似乎心有余悸,完全不像剛才的淡然。
「劉天罡——那不是?」聶武想起來,這是掌門的名諱。看來掌門確實是一個高手,當年傳聞他差點能在泰山上問鼎武道王者,看來不是空穴來風。
「雖然我打不過他,但是他也別想留下我。」老石頭這樣說無疑是說自己的實力還是略有不及。「好了,我雖然不收弟子,但是我的獨門武功卻需要一個傳人。現在我的身份還不能告訴你,你只要知道我留在這里不會危害這真武劍派就行了。」
「那我怎麼——」聶武想,這樣一來自己該叫你什麼?
「你還叫我石頭叔就行——」老石頭看出聶武心中的問題,但是過了一會兒,老石頭忽然想起什麼,他叫住準備回屋療傷的聶武,道︰「等等,你把那藥涂在身上之後,再服用你那猴兒酒。」
「猴兒酒」是聶武的秘密,沒想到居然被老石頭發現了。聶武訕訕地退出老石頭的屋子,他關上門,模了模自己受傷的前胸,不無感嘆。就在一刻之前自己還差點死在這個人的手下,沒想到最後成了他的傳人,這個世界總是充滿了諷刺。
聶武之所以答應老石頭,就是一個原因,因為他在派中從來沒有受到過一絲一毫的重視,盡管他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家,但是也只是一個傷心地罷了。別人永遠難以理解一個缺少親人和朋友關懷的人內心有多麼的孤獨。
回到屋子,聶武趕緊月兌下自己的衣服,把藥拿出來涂抹在自己的胸口腳踝和手腕上。由于它的手也受傷了,所以涂抹藥的時候甚至疼的叫了起來,隨後聶武喝下最後剩下的那點猴兒酒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聶武忽然發覺自己昨晚看上去那麼嚴重的傷勢竟然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除了胸口還隱隱有些痛,腳踝有些發紫,但已經能夠正常行走甚至是習武了。
「石頭叔——」這一聲「叔」,聶武真誠無比。對于實力的尊重,也有對于長輩的尊敬,他多麼希望能夠得到這個不是師傅的師傅的認可。
「好了嗎?」老石頭端著一個木盆,里面裝的是今天大家要吃的野菜,還沒來得及洗,這是剛剛老石頭出去山上采的。「好了,那就去給我把這盆菜洗干淨。」說著,老石頭把菜盆丟給他。
聶武愣愣的看著老石頭,隨後呻*吟一聲,找了個地方洗菜去了。幾天後,聶武听說了一個消息︰胡師兄出關了。但是並不知道胡師兄是不是沖關成功了,不過一旦胡師兄沖關成功,他就不再是外門弟子而該是嫡傳弟子了。甚至在未來他很有可能是真武劍派的一代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