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啊貴,啊清,明天見。」張芸雖然不想先下車,但計程車先到達她家,總不能不下車吧!
「嗯,拜拜!」
「啊清,你是不是不舒服?」重新開車後,米貴問道。
「沒有,我很好。」
「那你怎麼都不說話啊?」
「可能是太累了…」
「哦…」
當車再次停下的時候,米貴原本是想原車回去的。但看到張清落寞的身影,卻忍不住跟了下來。
「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去嗎?」
「反正不遠,我待會走回去就行了,讓我送你上去吧!」
「嗯…」
低著頭走了幾步,張清望著路燈下,自己和米貴的身影,想起兩人認識的時間前後也不過幾天,怎麼心里面就那麼在意呢!
「哎喲…」只顧低頭沉思,張清一腳踩歪了。
「小心!」
胳膊一伸,米貴第一時間抱住了她。
兩人四目相對,就這麼怔怔地對視了許久。
張清眼楮很圓,睫毛很長,嘴唇很香…米貴忍不住低頭吻了下去。
張清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圈住了對方的脖子,于是,長達十幾分鐘的濕吻就這麼開始了。
「不要…」長時間的迷醉之後,張清總算記起了這里是什麼地方。
當她推開米貴的時候,氣息已經相當急促,羞怯地朝四周看了看,當看到遠處小區的保安正睜大眼楮看著這邊時,臉色更是赤紅一片。
「我…我回去了…」
「啊清,明天見…」
戀愛的感覺是甜蜜的,初戀的感覺,更是讓人陶醉的。雖然之前已經試過親吻冷心兒和葉飛煙了,但這次,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看著張清頭也不回地‘逃跑’之後,哼著小調,米貴朝那個小區保安得意地笑了笑,這才轉身向大街上走去。
興奮之中的米貴,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所走的方向並不是南瓜大學。結果,自然是越走越遠了。
當他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了。
首次來到這座城市,迷路是人之常情。無奈之下,只好再次找了一輛計程車。
「小伙子要去哪里?」
「南…對了,師傅,你知道這附近有賭場嗎?」剛剛想說回南瓜大學,米貴卻突然想起這個很容易發財的地方,于是改口問道。
「自然知道了,不過…小伙子,就你一個人去那些地方不保險啊!」
「為什麼呢?」看來這司機人還不錯,並不是只管做生意,于是米貴忙向他打听起來。
「唉,那些地方龍蛇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輸了沒話說,就算贏了,也未必能帶錢回家啊!」
「不是吧,要是這樣,誰還會再去啊?」
「呵呵,我說的那些也不全是啦!畢竟,盜亦有道,一般賭場的人是不會明目張膽為難贏錢的人的。但有許多人啊,就愛在這樣的賭場蹲點,看到贏了大錢的,或像你這樣的陌生人下手的。」
「呵呵,原來是這樣,對了,那這些地方賭錢安全嗎?我是說警察會不會突然就沖進去了?」
「那倒很少,我們這里對這些嫖啊賭啊什麼的,一般沒什麼人管的。據說,這些人背後,通常都有大官罩著的。」說到這里,司機才問道︰「怎麼樣,小伙子,你還要去嗎?」
「嗯,去見識一下也好,帶我去附近最大的一家吧!」
二十分鐘後,米貴來到一條略微僻靜地小巷里。
隨便看去,這條寬不過四米,長不過百米的小巷里,居然有著二十多家發廊和按摩中心。這讓米貴暗自驚嘆,這有夠瘋狂的。
現在是半夜十二點左右,正是這些地方的營業高峰時段。不時地有男人從這些發廊和按摩中心進進出出,看起來好不繁華。
在小巷子的人口處,站著三個頭發染得金黃,身上有紋身的小混混。見到米貴模樣斯文帥氣,可能覺得不大像嫖客,便伸手攔住了他。
「小子,干什麼的?」
「听朋友說,這里有賭錢的地方,所以過來玩玩?」
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後,小混混才揮手放行,並告訴他,前行50米右轉就是。
米貴依言走了過去,在50米左右的地方,見到一條樓梯,外面也同樣站了兩個人,詢問一番後,便也讓他上了樓去。
剛踏入二樓,一道防盜門里面,已經傳來陣陣吵雜的聲音。
在里面的小混混引領下走進去時,米貴才算真正開了眼界。
一個如廠房一樣空曠和寬廣的空間里,圍了二十幾堆人。不時地,從某個方向傳來一些慘呼和歡呼,各種各樣的聲音交織在這個完全封閉的房屋里面。
瞥眼一看,窗戶固然用厚厚的遮光窗簾擋得嚴嚴密密,為了隔音,甚至連窗縫都用膠帶封的好好的。因此,屋里空氣非常難聞。
煙味,男人的汗臭味、口臭、腳臭甚至腐爛的食物氣味無處不在。米貴才一進來,就忍不住捂住了口和鼻。隨即,他干脆閉住了呼吸。
以他出竅期的修為,閉氣三五七天,那是跟玩似的。
隨意在里面走了走,見這里裝修雖然不怎麼樣(甚至可以說完全沒有裝修),但對于賭具和賭的類型,卻很是齊全。
有最常見的大小、牌九、二十一點、輪盤等等…在靠近里面的牆邊,也有以前曾經流行一時的老虎機和一些其他的電子設備。甚至,在隔了一面牆的地方,還有麻將、斗地主或單對單的豪賭之類的。
就在米貴四處張望的時候,賭場的一個光頭小混混走了過來。
「小兄弟,第一次來?想玩什麼?」
米貴知道自己第一次來,難免會引入注意,因此對這些小混混的目光也沒在意。指著賭大小的那便道︰「我就會玩這個,你們這里都是用現金的吧?」
「如果你玩得小,用現金就可以了。如果大的話,可以到櫃台那邊換籌碼。」
米貴很不喜歡小光頭的那口濃郁煙味,皺了皺眉頭,便趕緊朝賭大小的攤位走去。
賭大小,歷來是最受歡迎的方式,不但簡單、快捷,而且贏的機會幾乎有一半。
為什麼說‘幾乎’?因為還有機會出圍骰,那就莊家大小通吃了。
好不容易擠了進來,旁邊的中年人似乎輸了不少,狠狠地瞪了米貴一眼,然後紅著雙眼將一疊鈔票用力砸到了‘大’字上。
「哼,就你那模樣,前額無光,鼻塌朝天,口大漏風,怎麼看都是一個‘衰’字。想要走橫財的路,還是下輩子吧!」
果然,米貴心理面才剛和那家伙相了一卦,前面便傳來荷官的聲音。
「1、2、3,六點小!」
「草你M的!連開七次小的,你們是不是出千啊?」
在這樣的地下賭場說這樣的話,簡直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果然,話音剛落,一直跟在米貴後面的小光頭伸手‘啪’地一下,狠狠地搭在了那中年人肩膀上。
「包子頭,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吃啊!要不是看在你是熟客分上,就憑你這話,我小剛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那包子頭似乎已經輸光了,臉色難看之極,但在那光頭面前,卻也不敢囂張。憤憤地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三更窮,五更富,有賭未為輸…這不正好是賭徒的真實寫照麼…」
就在米貴感慨完之後,發現那小光頭正斜眼望著自己。
「M的,用得著像防賊一樣盯著我麼?」伸手在口袋里模出一疊鈔票,在小光頭的注視下,米貴才下了第一筆投注。
「大!」
剛才那中年人說連開了七次小,賭徒們有時候都非常迷信。心想既然開小開出了癮頭,那肯定是還要開下去的。所以,幾乎全部人都買了小。
可惜,他們卻不知道,其實‘小’是因為那個倒霉的中年人。如今中年人一走,時運自然也要改變了。
「4、5、5,十四點大!」
第一盤,米貴贏了500元。第二盤,他丟了1000元進去,卻輸了。
接著2000元,然後4000元。總的來說,是輸少贏多。而他的投注,卻總是一次比一次多。很快,他的前面便堆滿了鈔票了。
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小光頭,從一開始的放松,到疑惑,到驚訝,直至後來的心驚,臉色可謂變化多端。
而和他一起賭錢的人也漸漸發現了他的好運,一些人甚至已經在跟著他買了。
當米貴再次數也不數,將面前的一大扎鈔票推到‘大’字上面時,負責搖骰子的荷官終于首先忍耐不住朝小光頭打了個顏色。
小光頭點了點頭,伸手搭在米貴肩膀上。
「兄弟,你今天也贏了不少了,應該夠了吧?」
「錢這東西,誰會嫌多呢!」米貴似乎听不懂對方的意思,撥開他的手後,頭也不回地應了這麼一句,然後向荷官催促道︰「喂,大家都買定了,快開啊!」
「是啊,快開啊!老子輸了半天,現在才開始回了一點本呢!」
「是啊!都買定了,先開了吧!」其他人跟著米貴也正贏得興起,在旁邊也一起叫了起來。
荷官無奈,揭開了骰盅。
「5、5、6,十六點,果然是大。哈哈哈哈…」米貴仿佛中了500萬彩票般興奮地大聲叫嚷起來,那模樣,和其他資深賭徒也一般無異了。
這時候,小光頭再也忍耐不住,一招手,叫來了四個手下,圍著米貴道︰「小子,我懷疑你出老千,跟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