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嘆了口氣,秦諾依一臉挫敗的收回目光,就在她的眼神觸及到面前的那本聘用書時,她才突然意識到,她根本沒有答應周天綺的聘請,她剛才完全被她給忽悠住了。
拿起聘回書回到家里,秦諾依根本不敢將此事告訴劉夢瑤,她想,她知道了一定不會同意她去天行的,畢竟,任天行給她們都留下了太多的傷害。
只是,如果不去天行上班又能怎麼樣,現在A市根本沒有哪個企業敢要她的,如果這樣,別說是買房了,怕是連她們母女倆最基本的生活開銷都成問題。
一面是多年的友情,一面是生活的現實,此時的秦諾依只覺得左右為難。而另一點更加讓她頭疼的是,她這樣去天行,任天行會不會認為她這是在故意的接近他呢?
說真的,她不想讓他多想。而且,上一次也是她說了不想再見到他的,所以,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再來打擾過她。
這是第一次,秦諾依意識到,任天行竟也是個如此守信用的人,只是,她倒是有些不太習慣他的這種守信用。
晚上,劉夢瑤像往常一樣的打電話來尋問秦諾依找工作的結果,這幾天,因為她找工作的事,劉夢瑤也沒少為她操心。
「沒有。」這是秦諾依的回答。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說,一直到後來,當她再回想起今天的這一句‘沒有’時,她仍是弄不清楚她當時到底在想什麼。
而她和劉夢瑤的感情,也從這一句沒時開始變得不同。
也許,這就是欺騙的代價吧。一個謊言,注定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而最後,當謊言揭穿時,唯一的結果就是無法回頭。
和劉夢瑤的通話,在寥寥無幾的幾句後,便就結束了。這是她們第一次因為沒有話說,而結束通話,而一直以來,她們的每一次通話都是因為時間過長而結束的。
而此時秦諾依知道,在友情和生活中,她最終選擇了生活。她知道,她可以讓自己餓死,但是她絕不可以讓她的母親餓死,所以,她必須作出取舍。
她一直相信,甚至是堅信,劉夢瑤一定會理解她今天的選擇的,而她也一定會找出合適理由,借口,甚至說是辦法,來讓她理解她的這個選擇。
第二天,如周天綺所約,秦諾依在八點五十分準時的邁進了天行大廈的一樓大廳里,只見此時,前台的小姐又換人了,所以說,看看她和劉夢瑤都干了什麼事,因為她們的一時沖動,害得別人頻頻的失業。
因為是上班時間,所以,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但是前台仍然一眼就認出了秦諾依這張陌生的面孔,所以,她便機警的叫住了她。為了她的工作,前台知道,她的機警一定就要像一個偵探一樣的敏銳。
而對于秦諾依,今日的她可不同于往日,所以,她並不介意在今天這個她手拿聘用書的情況下被叫住。
看著手里的聘用書,前台連忙再三看了看,最後禮貌的遞給了她,一笑意的說到,「對不起,請乘電梯到五十六樓。」
「謝謝!」點了點頭,秦諾依禮貌的道謝。這就是她和劉夢瑤的不同,如果換作是劉夢瑤,她一定會滿臉不屑的用鼻孔注視著前台,然後甩著她那頭長長的卷發,一臉趾高氣揚的走向電梯。
只是,秦諾依卻喜歡那樣的她,不管她有多麼囂張強勢,不管她有多麼飛揚跋扈,不管她有多麼仗勢欺人,秦諾依都喜歡那樣的她。因為,她對她永遠都是那樣的好,她對她永遠都是那樣的真心,她愛那樣的她,她至覺得,那樣的她會更讓她有面子。
走出電梯,踏上五十六樓的辦公室,秦諾依的嘴角不禁宛然一笑,那日的畫面再次浮上心頭。
她想,如果沒有那日她那瘋狂的行為,怕是她也不會有今天這種機遇,所以說,任何事情都是兩面性的。
「你怎麼在這里?」一聲驚愕且充滿不悅的聲音突然打斷了秦諾依的思緒。抬頭看去,只見那日她在會議室看到的那個秘書,梁露絲正一臉厭惡的站在她面前,眼中滿是憤怒。
笑了笑,對于她的這副表情,秦諾依並不介意,「你好,我是來報到上班的。」
「上班?!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個地方可不是你種人可以來上班的地方。」梁露絲說著,語氣中充滿了鄙視,一如當日她的語氣。
「對不起,我就是來上班的。」習慣了這種囂張跋扈的表情,此時的秦諾依只覺得,和劉夢瑤相比,梁露絲根本就是不值一提,所以,她一點也不介意好好的和她說說她的話的真實性。
「做你的白日夢,天行也是你這種窮酸的人可以來上班的嗎?我看你還是趕快離開的好,別待會顏面掃地才好。」梁露絲說著,一副根本不信的樣子。要知道,天行確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的,至少,她當初進天行,還是讓她父親再三的請求了任老董事長,然後才得到了總裁秘書的位置,只是,這一切都被眼前的這個秦諾依給破壞,要不是那天,她接了她的電話,她也不會被任天行趕出來,而若不是因為她的父親的面子,她此時怕是早就被掃地出門了,所以,對于秦諾依,她只是滿心的恨意。
就在秦諾依找不到任何話反擊梁露絲的時侯,只听一個聲音打破了這種敵強我弱的氣場,「誰說她不能來上班的,天行你是家開的嗎?梁大小姐?」
說著話,只見周天綺一副氣場十足的從電梯里走了出來,一種狠狠的霸氣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此時的秦諾依只覺得眼前周天綺的氣場像極了任天行的氣場,一樣的面帶冷色,一樣的霸氣十足。
所以說,人說夫妻有相是絕對沒錯的,長時間相處的兩個人,多少還是有點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