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周天綺說著,將信遞到任天行的手里,眼中帶著鼓勵的笑意。
接過信,任天行半信半疑的打開信,只見紙上寫著︰
天綺,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侯,我已經離開了,我知道你一向很聰明,並且很愛你的父親,就像我愛著我有父親一樣,所以我知道很多事呢都瞞不過你,這一次因為我父親的事,一定會牽連到天行和任伯伯的關系,所以,我猜你一定會和我一樣,懷著一顆對父親的敬愛去還他一個清白。
但是現在,我想請你不要再查下去,因為,可能事實會更加的讓你無法接受,就像我一樣。其實,那個真正的陷害我爸爸的人其實並不是任伯伯,而是天行的母親。我想這訴不清道不明的糾葛,只能用一個字來解釋,那就是愛,因愛而生的怨,因怨而生的恨。
我之所以告訴你真相,只是希望還一個父親在女兒心目中那偉岸的形象,就像每一個女兒一樣,那偉大永遠都是屹立不倒的。
我走了,並不是因為我恨誰。想了一夜後,我終于明白,那所有的怨、恨都敵不過一個愛字,對于任伯伯,我不恨,對于天行的母親,我也不恨,我能有的唯有心疼,心疼那一顆顆為愛而傷的心靈,心疼那一個個為愛而受盡折磨的靈魂。
我走了,只是因為我不知道我要怎麼去面對天行,我知道,當他知道真相後,他一定不會諒自己,他那樣驕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的原諒自己犯的錯,盡管那並不是他的錯。為了不讓他更加的受盡內心的折磨,為了不破壞一個母親在兒子心目的形象。我知道,我唯有離開。
我想,唯有讓他忘記,才是我對他最好的愛。
最後想說一句,請幫我守住這個秘密,尤其是對天行。
——依依留。
「她……她……」緊攥著手里的信,任天行的眼中滿是淚水,握著信紙的手更是在輕輕的顫抖著。
看著任天行,周天綺一臉安慰的說到,「在她心中,只有愛沒有恨,她從來沒有去恨任何人。」
「她怎麼那麼傻,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淚水落在紙上,暈開一抹悲傷的花,眼前那原本清晰的筆跡漸漸模糊。
看了看任天行手中的信,周天綺又轉臉看了看那墓碑,眼中染起一層笑意。
她知道,人最重要的就是希望,而愛情就是燃起希望最生生不息的動力。
一陣寒風吹過,吹干了冰冷的淚跡,吹散了悲傷的哀愁,吹動了滿天的雲朵,吹起了那一份執著的愛意。
愛情,染成悲哀,染成殤,而最終,愛還是愛。
冬天是個特別適合思念的季節,就如那空寂的枝頭,那飄零的黃葉,那荒蕪的枯草,甚到是那凌厲咆哮的寒風。
這一切都讓人們忍不住的想起那美好的曾經,那憂傷的過往,那或喜或悲卻始終無法忘記的愛,和始終縈繞心頭的人。
在這個悲傷的季節中,唯一值得人們歡喜的便是那滿天紛飛的雪花,它是上天送給人間最美的禮物。
寒風吹起,漫天的飄雪紛亂了天空,潔淨的白,染亮了那寂寞的大地。
「笙墨,又下雪了,這雪城的雪真是漂亮。」看著眼前的滿天飄雪,秦諾依正靠坐在窗前那柔軟的沙發上,那充滿笑意的眼中透著淡淡的憂傷。
從她身後走來,程笙墨的手里拿著一條毛毯,一邊為她披上一邊充滿關心的說到,「別光顧著看雪了,你看看,你身上都冰了。」
「我不冷。」盡管說著,秦諾依還是伸手將毛毯向身上裹了裹,「笙墨,你說,那里現在有沒有下雪呢?」
程笙墨知道她所說的那里是哪里,向外面看了看,只听他說到,「嗯,據我所知,那里一向很少下雪,所以,現在應該是滿天的繁星。」
同樣的看著外面,秦諾依的眼中染起一絲的失望,「是啊,A市以晴天據多。」頓了頓,只見她又笑了笑說,「不過,晴天很好,他喜歡楮天。」
看著秦諾依的笑容,程笙墨的眼中升起落寞,但是想了想後,他又連忙笑了笑,只是這樣就夠了,只要可以陪著她,看著她,就夠了。
伸手扶上她的肩頭,他柔聲說到,「依依,很晚了,你早點休息吧,你要知道你現在的身體,可經不住你這麼熬夜的。」
回頭看了看程笙墨,秦諾依笑了笑說,「你先去睡吧,我還想再看一會。」
「那我陪你吧。」程笙墨說著,饒過沙發坐了下來。
「不用了,笙墨,你快去睡吧,你明天不是還要回去嘛。去吧,我沒事的,真的。」秦諾依說著,一臉保證的表情。
「你真的不要我陪你一起過春節?」看著秦諾依,程笙墨再一次問到,這已經是他第五次確認這個問題了。
笑了笑,秦諾依連忙說到,「不用了,聖誕元旦你已經陪我過了,你回去陪夜惜吧。另外,你還要幫我把那些禮物帶給我媽。」頓了頓,她又一臉歉意的說到,「笙墨,你有你的生活,我本來就不該把你拉過來的。」
「依依……」
不等程笙墨說出來,秦諾依連忙說到,「我知道這是你樂意的,你不希望我心存歉意,你已經跟我說過很多次了。」
「嗯。」
「不管怎樣,我都要謝謝你,謝謝你陪我那麼多天,謝謝你陪我走過了心情最低迷的時侯,真的,謝謝你。」
「依依……」
仍是不等他說完,秦諾依又說,「我也知道,你不想听這些,你不需要我的謝謝,但是笙墨,我還是要謝謝你。」
「你真的不要我陪?」他再一次的確認。
「嗯。」
「那你一個人怎麼辦?外面路滑,你怎麼出去買東西?還有,你夜里喜歡踢被子,誰幫你蓋?萬一受涼了感冒了怎麼辦?」程笙墨說著,仍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