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慢慢的,秦諾依也睡著了,均勻的呼吸微弱的飄蕩在房間里,盡管睡著,但是從她那緊皺的眉頭可以看出,她睡的並不安寧。
坐在客廳,程笙墨正在網上查著關失明的資料,以他從網上查到的資料來看,秦諾依的這應該是屬于神經性失明,可能是因為她最近太過緊張,而且,經常流淚所造成的。
拿起手機,程笙墨正準備打電話時,只听秦諾依的房間里突然傳來一聲,「啊,不要,天行……」
連忙走向房間,推開門進去,程笙墨一臉擔心的走到床邊,柔聲問到,「依依,怎麼了,是不是做惡夢了。」
听到程笙墨的聲音,秦諾依連忙伸出手,一臉恐懼的模索著,「笙墨,笙墨,你在哪?」
「不要怕,我在這里。」握住她的手,程笙墨連忙坐到床邊,將她擁入懷里,柔聲的安慰著,「沒事了,只是個夢而已。」
「天行他……天行他,我夢到他被人打了,他受傷了,流了好多血。」靠在程笙墨的懷里,秦諾依的身體輕輕的顫抖著,語氣中透著害怕,眼中淚水縈然。
輕輕的撫模著秦諾依的頭發,程笙墨連忙安慰,「沒事的,只是一個夢,夢都是相反的,說明他一定沒事。」
流著淚,秦諾依滿心悲傷的說到,「笙墨,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怎麼辦?我再也看不到他了。」此時的她顯得異常的憔悴,語氣中滿是膽怯。
「沒事的,你一定會好的,我剛才在網上查的,你這只是因為你最近太累了,而且,流的淚太多了,所以眼楮需要休息,等眼楮休息好了,就會沒事的。」
「真的?」抬起頭,秦諾依一臉不太相信的表情。
「真的,我保證。」程笙墨說著,一臉肯定的表情,盡管他知道秦諾依看不到,但是,他還是希望通的他的語氣讓他相信。
陪著秦諾依坐了一會,一直到她再次睡著,程笙墨才離開她的床邊。
而經過事實證明,秦諾依的失明和睡覺真的沒有大的關系。至少,等她再次醒來時,迎接她的依然是一片黑暗。
「笙墨,笙墨……」
一連叫了幾聲,在沒听到回答後,秦諾依干脆自己從床上下來,伸手向前模索著,並且同時叫著,「笙墨,笙墨。」
只是,一直叫了好一會,她也沒有听到回答。
在那站了一會,此時的秦諾依只感覺到異常的無助,眼前的一片黑暗讓她失去方向,更給她一種深深的恐懼感。
咬了咬嘴唇,根據腦海中的記憶,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前面,伸出的手不斷得在前面模索著。
「啊!」吃痛的叫了聲,秦諾依連忙伸手捂著肚子,再次模了模前面,只見一個沙發擋住了她的去路。
「依依,你怎麼了?」此此,程笙墨的聲音突然從門的方向傳來。
「噢,我沒事,我只是踫到沙發了。」抬起頭,秦諾依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盡管她看不到。
「你有什麼事叫我一下,萬一踫傷了怎麼辦。」程笙墨說著,連忙扶著秦諾依走到沙發前面,關心的說到,「來,坐下,小心點。」
此時,只見秦諾依的臉上染起一線的羞意,想了想,她才說到,「其實,我是想去衛生間的,所以……」
「好了,我扶你去。」
聞言,秦諾依卻連忙說到,「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好啦,別再害羞了,我把你扶進去,然後就出來,等你好了,你叫我,我再把你扶出來。」程笙墨說著,連忙扶著秦諾依走向洗手間的方向。
知道自己現在不方便,秦諾依也不好再拒絕,只得听從程笙墨的話。
只是,直到此時,秦諾依也終于意識到,以她現在這不方便的身體,根本是沒辦法和程笙墨在一起的,要說任天行還行,畢竟,不管是做什麼,他都可以幫忙,但是程笙墨就不同了,單單說洗澡,就很不方便。
于是,一連很多天,秦諾依都盡可能的將自己關在屋里,沒必要的時侯,她連水都省得喝了,怕的就是喝的越多,排得越多。
而面對秦諾依逃避,程笙墨也是看在眼中,記在心里,他知道越是此時,她越會顯得敏感脆柔,所以,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看著一天天消瘦的秦諾依,他是真的打心眼里心疼。
一日,程笙墨正坐在電腦前看著郵箱里有關神經性失明的資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而且,來電顯竟是空的,據他所知,這個號碼,已經有幾年沒人打過了,而且,這個號碼是……
想著,他連忙接起電話,「喂,你好!」
只是,電話那頭卻並沒有聲音。
「喂,你好!」他再次說了句。而電話那頭依舊沒有聲音。
听著電話那頭一直的沉默,程笙墨又連忙說到,「喂,听到嗎?請你講話好嗎?」
但是,回答他的就是電話掛斷的聲音。
看著手機,他不禁一臉的疑惑,對于這個無聲的電話,他的心里總覺得透著一股詭異。
而就在此時,他的手機又響了,此時卻是個陌生的號碼,接起電話,他連忙緊張的說到,「喂,你好。」
「喂,是程大哥嗎?我是顧莫念,是秦諾依的妹妹。」手機里,顧莫念那清脆的聲音傳來。
一副松了口氣的表情,程笙墨這才想起,他帶秦諾依離開的時侯,確實把他的號碼留給了她那個妹妹,于是連忙問,「噢,是你啊,怎麼了?」
「我想找姐姐,她在嗎?」
「你等一下。」程笙墨說著,拿著手機走進秦諾依的房間,只見此時,秦諾依正坐在床上,一臉迷茫的看著窗外的方向。
「依依,你妹妹找你。」走過去,程笙墨把手機放到秦諾依的手機。
接過手機,秦諾依笑著說到,「喂,莫念,最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