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步的馬兒在片刻後來到了靖王府門前,靖王爺墨髯與一眾家丁在一旁恭恭敬敬的跪迎著,李沐飄然下馬,一眼,便在那半跪著的人群中看到了一抹鮮紅。
想來那便是他的夫人了,他李沐這一世第一個迎娶進門的女人。
原本,他以為到這一天的時候,那一身鳳冠霞帔的女子定然是木清雅,那個他愛了一生的女人,卻不曾想會是一個相識不到半年的女子,還是一個曾今與當今聖上傳過一段佳話的女人。
「都起身吧!」一拂袖,一痞笑。
半跪的一眾人等紛紛問安行禮,然後起身井然有序的讓出一條道來,大門內一身鳳冠霞帔的女子悠悠然的跨過火盆,靜靜的任由喜婆在身上擺弄著,因為蓋著蓋頭的緣故沒有人知道她此刻的神情。
短暫的擺弄,她已經在喜婆的攙扶下來到了他的身前站定。
刺鼻的香味襲來,小王爺李沐不自在的鄒眉,他果然還是討厭女人身上那濃烈的脂粉味,偶爾相處的幾日並沒有在她身上嗅出這種味道,想來是因為有人給她上了課了吧。
搖頭,甩開腦海中不適的感覺,牽上她的手,冰冷一片!
甚至直襲心田,條件反射的他松開了手,她在厚重的鳳冠霞帔打壓下險些摔倒,喜婆與一名從未見過面的高挑侍女立即上前攙著她,方才避免她的摔倒,急急忙忙的將之攙扶上沐王府抬來的花轎。
見新娘上了轎,李沐竟當即便掉頭轉身上馬,完全不顧喜婆那句︰「參禮」(注︰大興王朝男子迎親時必須向新娘娘家人行禮問好,譽為︰「參禮」)
完全不顧當眾愣掉的靖王府一干人等,喜婆當即跑到花轎旁對著轎內的女子說著什麼,李沐上馬後並未帶人離開,反而頗感興趣的看著那幕簾緊閉的轎鸞,片刻後,當看著喜婆一臉豬肝色退出後,唇邊微微上揚了一個弧度,跨馬離去。
炮仗聲隨即遠去,秦玉皇城正中城區,迎親隊伍按照大興王朝的習俗分開,新娘帶領一隊迎親隊伍向南繞行,新郎則筆直前行,現行準備附中的親迎。
炮仗,喜樂聲漸漸遠去!三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尾隨新娘轎鸞後,頭戴米色斗笠的女子對這一旁慵懶依靠于牆壁之上的男子道︰「說好了,這是報恩,日後可別讓我還這人情」
男子但笑不語,手中折扇「嘩啦」一聲合起,露出一張熟悉且傾城的面容。
「自然,知恩圖報這點在下還是懂得,你大可安心」
「就是,真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月復」一身粉色一閃同樣頭戴斗笠的女子,沒好氣的反駁。
語氣一如既往的充滿了鄙視。
「唐嫣兒,管好你的嘴,小心我封了它」
「你敢」
「你試試看我敢與不敢」
「你…。你…墨琉雲!」
「好了,好了你們兩累不累從錫城一直吵到這里,就不能消停一點嗎?」
三人顯然便是一月前獨身前往錫城的墨琉雲,以及險些被迫嫁于禿嚕二皇子的唐嫣兒,另一位自然便是北匪墨言,墨大公子了。
解決禿嚕國那邊的事後,墨琉雲並沒有急切返回秦玉,而是之身前往北堯向墨言討要那承諾的毒榴蓮去了,來回只用了三天,更是在墨言與墨芯兒的幫助下在短短半月內將這兩位藥材熬成汁,解了她與師傅身上的芍之毒,現在她的身體與一月前想比強壯不少,但逸塵卻因為長期昏睡且毒素長期停留在經脈之由而陷入回神昏迷之中,毒雖全解,但蘇醒還需要些時日。
解決完百花谷所有事後她四人立即快馬加鞭的回了秦玉皇城,對沒錯,四人,其中包括她,唐嫣兒,墨言,墨芯兒。
唐嫣兒不用說定是啞奴的緣故,墨言兄妹二人的真正理由她就不得而知,只是被墨言拜托暫時收留墨芯兒一段時日,好像近日他(她)們兄妹兩的父親大人又有什麼動靜了,墨言擔心芯兒的安危故請她代為照顧她一段時日,條件便是幫她混入迎親的隊伍中與清簾交換回身份。
對她來說沒什麼難度,所以墨琉雲欣然答應,只不過這唐嫣兒三天不找她吵一架心里就不爽似的。
無視,無視!
「可以行動!」恰在此時,墨言開口了!
還不待她二人反應過來,墨大公子立馬縱身躍起,也不知從那抄來的石子,啪啪啪啪,迅猛且準確的打在那些僅有的迎親侍衛身上。
「嘎嘎!」
墨琉雲眼尖,立馬發暗號「嘎嘎!」(額…。也不知這暗號是誰定的,媽的竟然是鴨子叫)
三人換好夜行衣直沖而下,墨琉雲搶在墨言開口前對著那些顯然已經被點了穴的侍衛吼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美~人~來~」最後三個字還拖了長長的尾音。
唐嫣兒與墨言腳下一頓,險些沒栽倒石板地上。
「哈哈哈,我北堯老大到現在還缺個壓寨夫人呢,兄弟們動手抄家伙,將這靖王府三小姐劫回去送于老大」
墨言頓時傻了,,他幫人幫得人家吧死盆子都扣自己頭上了。
頓時,怒視那殺千刀的女人。
收到他警告的視線,墨琉雲昂首挺胸,怒了!
啪!一巴掌拍到某人腦門上︰「看看看,看麼子,動作快點」咳咳…顯然是學的那盧魎將軍!
于是轎鸞內的兩人非常配合的畏畏縮縮的走了出去,那靖王府三小姐甚至還頗有範的大吼︰「大膽,你…你們…你們可知我是誰?」
墨琉雲想死,喂喂喂,清簾大小姐,你家老大我平時看起來是那麼沒出息的人,沒腦的人嗎?
拜托能在表現的稍微淡定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