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二百多人維持著戰場,看守戰場上繳獲的物資,其中被留下來的還有獨立團的政委——劉先河。
曾一陽算了下時間,正好傍晚之前能夠感到鷹潭。
當下直接下達了命令,一路急行軍往鷹潭趕去。部隊通過這幾次的戰斗磨練,在意志力上,有了很大的改觀,戰士不但精神飽滿,而且還時刻充滿著戰斗**。
這也和部隊一直是在打勝仗,戰士們的氣勢如虹有關。另外,親如兄弟的戰友情誼,和官兵平等的部隊風氣,讓獨立團真正成為了一支鐵軍。
曾一陽又是時候的說出,今晚宿營地將選在鷹潭的國民黨部隊的軍營,更是一針強行針,給戰士們注入了活力。
現在的局勢,曾一陽一點都不擔心,鷹潭的守敵還有可能守得住的事情,反而為部隊在一個絕好的位置開始起了他的謀劃。
相對于陳誠在江西的兵力布置,第五軍的羅卓英軍長,指揮第一縱隊第11、第52、第59師,向宜黃、棠陰地區集中;第四軍軍長吳奇偉,指揮第2縱隊轄第10、第14、第27(後任守備)、第90師,向撫州(今臨川)、龍骨渡地區集中;第八軍軍長趙觀禱指揮的第三縱隊,第5、第6、第9、第79師向金溪、滸灣地區集中,並以一部出資溪;第43師為預備隊。
在江西布置12個師70個團約16萬中央軍嫡系部隊,可這些都只不過是停留在剿總司令蔣介石的腦子里的臆想,實際上,整個江西中路的部隊還不到8個師。而紅軍在中央蘇區就不下于7萬人的部隊,相比而來,就軍力上來說,兩者相差不多。
但已經開赴福建,擁兵數萬。在浙江又有魯滌平,俞濟時的浙軍。廣東的陳炯明也虎視眈眈,另外還有湖南的死敵何健的十萬湘軍。整個中央蘇區的形勢一直都是在危機之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失去這塊安身之地。
相比而來,陳誠真正能夠調集的也就是他十八軍的五個師,而江西王——熊式輝的三個師他想都不要想。
說起來,陳誠也算是一個充滿理想主義的軍人,看到蘇區分土地、打土豪,將軍心民心一下子都擰在了一起,覺得這個辦法很好。
初來江西的他,就向熊式輝提出,江西也要學蘇區,分地,讓貧窮老百姓有地種,有飯吃。
熊式輝當時就火了,這個混蛋,還把自己當不當江西省委主席了。難道他想憑借十八軍的五個師,強壓自己這個地頭蛇?
陳誠是老蔣的嫡系不假,但熊式輝也不是外面撿來的,當即一通小報告打到了剿總司令部。一通叱呵下來,政治能力不過關的陳誠才明白了,自己是給地主,資本家打工的,而農民等同于壯丁,想要就抓。
明面上,陳誠是被蔣介石一頓訓斥,臉面掃地,但私下里,蔣介石從種種偏向陳誠十八軍的各種行為來看,反而是對他更信任了。
其實這也好理解,蔣介石喜歡純粹的軍人,就像希特勒崇尚榮譽一樣。都到了偏執的地步,已經被各種軍閥派系搞得寢食難安的他,又被手底下的何應欽、胡宗南這些派系的冒出,應付的手忙腳亂。
突然,橫空冒出個陳誠,竟然可愛的提出在江西建立,‘打土豪,分田地的’的示範區。一下子把自己孤立在國民黨高層的所有人之外,成為了一支孤軍。即便是陳誠有心算計,看準了蔣介石不會讓他成為眾矢之的,也算是投其所好的行為。
總之,陳誠的權力是越來越大,這和他掌握的軍隊數量成正比。
他的起家部隊十一師,一直是他所有部隊中的絕對主力,駐扎在貴溪一帶的三十二旅正是十一師的主力。其中營團級軍官,幾乎全部是黃埔前幾期的畢業軍官,參加過北伐。
在柏天民看來,他的部隊,絕對不是一伙小股紅軍可以抗衡的。加上一直以來,作為左膀右臂的王耀武,軍事上的才干絕對高于他。
更是高枕無憂,等待其部兩個營跟王耀武兜一圈後,歸建,開赴宜黃崇仁一線。
大戰將至,柏天民相反有種解月兌的感覺,一直以來,他都是百無聊賴的呆在這個小城里,守這這個所謂的戰略重地。可有些時候,自己還是不爭氣的想,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被發配到這個小地方來養老來了。
一面調動著另外兩個團向其靠攏,不日將完成集結。
正準備這撒開手腳,大干一場的柏天民,這天悠閑的給自己弄了幾個菜,在院子里一個人自斟自飲,享受著這大戰前的寧靜。
啪——
院子的大門被幾個士兵除暴的踢開,魚貫進入的士兵讓他以為發生了兵變。
向來熟悉自己部隊的他,很疑惑的看著這些陌生的面孔,一個個都昂著頭,一股霸氣顯露無疑。這讓他又是不解,自己的旅雖然是精銳不假,但還強到這個地步。縱觀全軍,也就教導總隊的部隊在士氣上,可以和這些兵相比,可教導總隊是什麼,他是蔣介石的‘御林軍’,選兵都跟選將似的,即便是外強中干也是耐看的緊。
敢肆無忌憚的在自己的旅部橫沖直撞的,除了幾個特別的部門,想不出有還有誰有這個膽子。柏天民厭惡的看著這些人,心說,可惜了這麼好的兵。
「即便是我犯了軍法,也由十八軍的軍法處受理,哪里輪的上你們‘復興社’(軍統前身)的人出面。讓你們的長官來見我,還真把十八軍當成了軟柿子來捏了不成?」柏天民頗有怨氣的說。
沒有人搭理他,反而一個看似二十不到的年輕軍官,在人叢中被讓了出來。雖然年輕,但整齊的軍容,傳統軍人的派頭,每一步都像不會有誤差的,一步步接近了柏天民。
順勢坐到了柏天民的對面,臉上帶著的笑,是那樣的溫煦,一點都看不出他是來和自己作對的。
「這位是?」柏天民一時吃不準,對方的來頭,詢問道。
來人年輕的臉龐上,出現了一種難言的表情,有心說自己是誰吧!對方要是回一句︰沒听說過。這面子還不丟到姥姥家。
對方那里知道自己是哪根蔥,不說吧!又落了自己的氣勢,他正是帶著部隊一路趕路的曾一陽,在傍晚前,就順利的進入鷹潭關卡,連盤查都沒有,一看連軍裝番號都是相同的,那里想的到,會是紅軍?
悉數都被放了進來,而守城的敵軍官,還一心在隊伍中尋找部隊的長官,好上報柏天民知曉。
當被下了槍,他才知道,一切都晚了。在城里的一個營的部隊,在空蕩蕩的營房里,被沖入的一營打了個措手不及,一下子制服了敵營長後,其他的官兵也識趣的沒有反抗,選擇了投降。
其實根本沒有辦法反抗,槍都沒帶在身上,面對著黑洞洞的機槍口,他們什麼怨言都沒有,干脆,幾百號人都抱頭坐了下來。
連一槍未發,出奇順利的接管了鷹潭。
或許是多喝了幾杯,柏天民沒听見,圍牆外,不斷出現的低吼聲。自己的警衛一個個都被人給制住了,相反他的警衛連槍都沒有機會拔出來。
曾一陽苦笑著說︰「我不是什麼大名鼎鼎的人物,更不是你口里的‘復興社’的特務,我叫曾一陽,是紅軍獨立團的團長,來就一件事,通知你被俘虜了。」
許是醉意朦朧,柏天民只是點了下頭,還饒有興致的從一只碗碟里抓起了一把花生米,還沒送到嘴邊,才想起來,曾一陽到底是誰?
慌忙站起來,反而被座下的椅子絆一跤,仰面朝天的摔倒在地上。驚恐的看著對方說︰「你就是曾一陽?」
他這麼一問,反倒是曾一陽納悶了,難道對方認識自己,貌似他回國也不過數月,在紅軍中不顯山不露水的,其實根本就沒有機會出名。
「我就是,你認識我?」曾一陽詫異道。
這回輪到柏天民苦笑不已了,心說︰何止是認識這麼簡單。看情形,在鷹潭的幾百號人都落入了對方的控制之中,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想法,他也沒選擇反抗。
而是反問道︰「恕我直言,在數日之前,我還根本不知道你是誰,但王佐民(王耀武的字)賢弟的一個團,在開化,被貴部神不知鬼不覺的吃掉。才知道你的厲害,沒想到的是,才短短幾天的功夫,我也成了貴部的俘虜。」
曾一陽恍然一笑,原來他們之間本來就認識,說不定自己伏擊的兩支部隊中,有一支還是這位仁兄的。
「你們認識就好,過不了今晚,相信你們就可以見面了。」
「什麼?」柏天民大驚。
一旁的余得水頓時不樂意了,都成了俘虜了,還神氣個什麼勁。「你說的那個長著冬瓜臉的旅長啊!現在正被我們關押著,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孬兵。」說完不屑的看了看柏天民,就像部隊的兵不行,是他這個長官的無能似的。
柏天民當時就不干了,臉上的酒氣本來就紅,現在更是紅的能透出血來,指著余得水的鼻子說︰「你、你、你——」
「我什麼我,帶下去。」
這時,剛剛接手敵旅部電台的範誠,手里拿著幾張剛翻譯好的電文跑了過來。
接過電文,曾一陽一看就樂了,王耀武的補充第一旅三個小時前就被他殲滅了,但來自南昌行營的命令,才剛剛到柏天民這里。這**的反應還真夠‘快’的,還讓柏天民警惕附近紅軍,一旦發現固守待援。
他哪里知道,柏天民為了聯系他另外的兩個團,電台都忙著和自己的部下聯系了。只有一部電台的他,和羅卓英的軍指揮所,就失去了聯系。
16977.com16977小游戲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戲,等你來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