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黑的時候,禹言三人已經到達了指定地點,從人口密集,高樓林立的西京繁華市區,到幽靜安寧的市郊,雖然只有短短三十分鐘路程,感覺就像是兩個世界。
R國是個狹長的島國,面積狹小,資源匱乏,卻擁有近兩億的人口,人口密集和資源壓力可想而知,但他每的教育培養卻是舉世聞名。
西京也許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度的城市了,雖人來人往匆匆忙忙,卻見不到一點國內常見的擁擠景象,一切都井井有條,每個人都在按部就班,形成一架巨大的高效率生產機器,整齊的街道上看不見一點零星紙片,與國內大街上垃圾遍地形成了鮮明對比。
一條寬敞筆直的柏油公路連通著市效和市區,出了市區,沒有城鄉接合部的那種破爛,公路兩邊小山上漫山遍野的櫻花樹,雖早已過了綻放季節,卻給人一種整齊清潔的寧靜感覺。
禹言三人早已到達了預定地點,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座別墅,禹言心中感慨萬千。
這棟所謂的別墅其實就是連在一起的幾座簡單的木質小樓,大多只有兩層來高,最高的川座有三層,位于正中,大概就是別墅的主賓區了。周圍圍起了一道高高的院牆,將小樓與外部隔了開來。
這所謂的別墅要是放到國內,別說縣長,恐怕就是鎮長,也不會正眼看上一眼,這也能叫別墅?想想在R國國內權大勢大、赫赫有名的東京都知事、知明黨副總裁會在這種地方舉行宴會,傳回國內,恐怕叫人笑掉大牙。
想想國內那些大月復便便住別墅坐奔馳的官員,禹言心中一陣感嘆,R國這個民族能在戰後速度崛起,的確有它的獨到之處。不管民族的仇恨有多深,但它的優點我們必須看到並要學習。
禹言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別墅西面距離千米之外的一處亂草叢中,周圍聳立著幾個高大礁石,東面是通往西京城區的公路,南面和北面被兩座小山包圍著。
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參加集會的人陸陸續續進了別墅,通過紅外望遠鏡,禹言看到尸原太郎的車隊已經進入了別墅,後面跟著的是小川一郎的車隊。
禹言的目光落在車隊之中那輛黑色的林肯加長上,沒看見小川的影子,卻見一個女子的面容一閃而過,側面輪廓落在禹言眼里,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正納悶間,後面一輛車上出現了小川一郎的面孔。
小川不在主車上,換成了這個女子,她的地位似乎比小川一郎還高,她是誰?怎麼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林間不知名的蟲鳥發出唧唧的叫聲,緩緩吹過的清風,輕輕拂在了三人臉上,一輪圓月緩緩爬上夜空,淡淡的光輝灑在郊外幽靜的空地上,今天是中國傳統的地月半,禹言似乎從夜空中嗅到了血的氣息。
東面的公路上越來越安靜,禹言抬眼看表,九點鐘,敵人的宴會應該已經進入高潮了,禹言給小刀一個手勢,小刀一點頭,清晰的畫面通過紅外雷達攝像儀傳到了禹言身前的作戰電腦上。
灰狼向禹言比劃了個八,意思是西面有八個警衛人員。
禹言仔細觀察了畫面,確認人數無誤,通過耳機命令道︰「三號外圍警戒,二號跟我進去。
灰狼和禹言扯下頭套將臉蒙住,只露出漆黑的眼珠,兩個人借助著樹木石塊的掩護快速貼近高牆,四肢張開著緊貼在牆上。
「目標無異常。」小刀通過紅外攝像儀觀察敵人動靜,在耳機里報告道。
灰狼打了個手勢,示意是兩組巡邏人馬的交班間隙,禹言點點頭,抓起他的胳膊,腳一瞪地,身形如展翅蒼鷹般掠上牆面。灰狼豎起大拇指,對禹言無聲的叫了個好。
這牆大概有一米來寬,左右二十米處各有一個面積約五六平米的崗樓,崗樓上坐著幾個警衛。
禹言和灰狼橫著身子緊緊趴伏在牆上,灰狼速度掏出紅外檢測儀,對著行進路線掃描,見沒有紅外線感應器才放下心來。
禹言四周打量了一眼,警戒圍牆距離中間的三層木屋大概三百米不到的距離,中間種植著綠草坪,間雜著幾棵櫻花樹和幾處矮小的灌木叢,幾個巡邏的警衛,牽著幾條體型高大的純種德國狼狗在草坪上穿來穿去。
禹言眉頭一皺,如此一來,自己二通過這三百米草坪的動作必須十分速度,又仔細打量了一眼四周,見再無異狀,才確定行進路線,對灰狼點了點頭。
這種德國狼狗機警勇猛,嗅覺靈敏,三百米的距離,要想不被人發現比較簡單,不被這種狼狗發現就困難了,灰狼和禹言早已經涂上了防狗液,人的感覺是無色無味,而對于嗅覺靈敏的犬類來說,卻是難聞之極,聞到這種味道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二人給手槍裝上消聲器,整理了一下跨間的短刀,本來這種潛入任務,禹言更是喜歡用刀刺,但對于特種兵來說,刀刺刺入敵人身體時會不自覺帶上慣用的格斗手法,如果細心觀察刀刺刺入的力量角度以及旋轉方向,會增加暴露身份的可能性。
禹言帶著灰狼輕輕落到牆下,隱藏在高牆的黑暗影子里,四下觀望了一眼,禹言身子刷的一下沖出去二十米遠,迅速臥倒在草坪上一動不動,墨綠色的作戰服與草坪緊貼在一起,不仔細檢查絕對看不出來這里隱藏著一個人。
灰狼見禹言已經在掩護自己,身體也是猛竄了出去,特制的作戰輕靴在草坪上發出一陣微不可聞的刷刷聲,幾只德國狼狗似乎嗅到了什麼味道,一起向這邊望來。
禹言嚇了一跳,以為德國狼狗已經發現了,卻見幾只軍犬又撇過了嘴去,吐出猩紅的舌頭,慢慢跑開了,看樣子是防狗液起了作用。
灰狼也捏了把汗,見軍犬跑開,朝禹言點頭一笑,禹言和灰狼往腳下的作戰靴上抹了把泥土,兩人交叉掩護著向前模去,兩百米距離不到半分鐘就已行完,兩人各隱藏在一株灌木後,借著灌木的遮掩,觀察前面的情況。
前方五十米是一個停車場,停滿了一排整整齊齊的高級轎車,中間的那高三層小木屋距離二人大概百米遠,人聲鼎沸。輕揚的跳舞曲和熱鬧的說笑聲清晰可聞。
前方十五米遠有一個警衛拉著一條德國狼狗四處游弋,五米處有兩個黑衣警衛正在來回走動,要想接近目標必須除掉他們。
禹言打了個手勢,灰狼點了一只煙,故意露出半截火紅的煙頭,嘴里輕輕哼起了R國南海道的一首民歌小調。
兩個警衛听見隱隱約約傳來的小調,又看見半截煙頭,一起哈哈大笑起來︰「***,是哪個懶鬼在那里偷懶,犬養君,是你嗎?」
兩個人靠了過來,灰狼和禹言做了個手勢,灰狼猛地立起身來,兩個警衛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黑影一愣,禹言早已經繞到他們身後,左右各一個手刀,砸斷他們的脖子,兩人身體軟綿綿倒下的同時,禹言把他們地身體拖進了灌木叢。
德國狼黑似乎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警覺的掃了一眼,掙扎著繩子將第三個警衛引到了這邊,第三名警衛疑惑的瞅了一眼,從懷里掏出了手槍,跟隨著德國狼黑緩緩靠了近來,嘴里喝了幾句︰「有冢君,你在那里嗎?」
話音剛落,撲的一聲悶響,頭蓋骨已被子彈掀開,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腦漿。禹言的強力弩弓也已一起發射,德國狼黑輕嗚一聲倒在地上,身體僵硬,氰化物的威力幾乎是見血封喉。
兩人迅速整理好三人一狗的尸體,禹言指著並排的轎車做了個填裝的手勢,灰狼一點頭,身子一矮迅速低蹲沖了過去,接近車身兩米處身子一滾,鑽進了車底下。
禹言四周巡視著,灰狼將一顆顆定時小當量塑膠炸彈通過吸盤藏在了車底盤上。
裝填完畢,灰狼做了個「O」的手勢,禹言四下打量一眼,腳下用力一蹬,身體如鴻影般閃到一輛車後,兩人交換了個眼神,慢慢移動到木屋後門,這里是防守的薄弱區域,禹言和灰狼輕輕用短刀抹掉了兩名守衛的喉嚨。
「三樓監控室和電源控制室我去,我屏蔽所有信號,切斷電源後立即沖進去尋找目標。」禹言輕輕道。如果是特戰隊的好,控制監控室、切斷電源、外圍攻擊、女部攻擊應該是同時進行的,但現在滿打滿算只有三人,禹言只能一身兼兩職了。
灰狼點點頭,側身對外,掩護禹言的行動,禹言看準三樓落腳點,身體一晃,單腳落到了三樓的台階上。
扶穩牆壁,禹言輕輕探頭向內看去,眼前數十個監視屏幕晃動,兩個身著黑衣的守衛猥瑣的笑著,其中一個道︰「念子小姐的那兩個貼身保鏢可真夠漂亮的,那臉蛋、那女乃子,嘖嘖——」
另一個婬笑道︰「我看念子小姐或漂亮,只可惜看不到她的臉。」
禹言冷笑著將槍口指向二人,噗噗兩聲清響,後腦勺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二人一聲沒吭的撲倒在操作台上。
踢開兩人的身體,禹言對耳機下令道︰「二號、三號,報告情況。」
「三號報告,一切正常。」
「二號報告,一切正常。」
「五秒後,通訊屏蔽。」禹言對著耳機道,同時關掉監視器和發射電台,晃身而出。
旁邊的配電室,禹言同樣操作,干掉兩人,將特制無聲炸彈綁在電源箱上。
「三樓清除,正在接近二樓。」
禹言順著樓梯緩緩而下,二樓一個緊閉的房間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道︰「小姐說,感謝兩位的盛情款待,但二位的要求我們現在不能答應,兩位請先回去吧。」禹言聆耳細听,房間里有七個人的呼吸,其中兩個呼吸輕微,顯然有著極好的功夫。
屋內靜靜立著一個輕紗覆面的女子,冷冷盯著前面的兩個男人一言不發,她身後站著兩個六十多歲的老者,旁邊則是兩個年輕靚麗的女保鏢,這個被稱為小姐的女子自始至終未發一言,一切都是由身邊的女保鏢代答。
「嗨依!」兩個男聲傳來,然後門被打開,走出來兩個人,禹言隱身樓梯細看一眼,見出來的正是尸原太郎和小川一郎。
禹言可以肯定,這個所謂的小姐就是坐在加長林肯里面的那個似曾相識的女人,他們對這女人這麼恭敬,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禹言沒有這麼多時間考慮這些事了,見房內再沒有動靜傳來,輕輕將兩個塑膠炸彈安放在門口,便飄身而下,靠到灰狼身旁道︰「準備行動。」
兩個人慢慢潛近後窗下,在陰影里隱藏好身軀,剛抬眼往里看,就听見里面嘩的一聲喧鬧起來。
二人順眼瞧去,只見一個肥大的R人緩緩推出一輛大大的餐車,所有人貪婪的目光都落在了車上,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仰面躺在車上,渾身上下一絲不掛,沐浴過牛女乃的肌膚上灑著幾片殷紅的玫瑰花瓣。
她的每一寸肌膚都被仔細清洗過,脖子、胸前、胯下、大腿上每一個地方都擺著食物,生魚片、壽司、蔬菜葉子,饑渴貪婪的獸性目光落在她身上,落在了她胸前胯下……
這大概就是臭名昭著的「女體盛」了,禹言和灰狼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能作出這種變態舉動的大概就只有這個變態民族了。
人群中歡呼起來,尸原太郎用叉子叉起女體上的一片生魚片,汩汩鮮血順著胸前流了下來,女體輕輕用日語叫了聲︰「不要——」
女人的慘叫和殷紅的鮮血似乎更激起了這些畜生的獸性,每個人都動起手來,女人用日語一次又一次的驚呼。
小川一郎舉著一把刀,眼中閃爍著興奮的目光,獰笑著,狠狠戳向女人那片遮羞的菜葉。
「不要——」女體一聲淒慘的驚呼,響徹了整個別墅,禹言和灰狼听得清清楚楚,這次不是日語,是一聲響徹青天的中文。
「畜生——」禹言和灰狼雙眼爆裂雙目赤紅猛的站起身來,二人心中像是一把熊熊烈火在燃燒著滾燙的熱血。
「殺盡這幫畜生,一個不留——」禹言火紅的雙眼中似乎要滴出血來。
灰狼早已啟動無聲炸彈按鈕,屋內立時一片漆黑,男人女人的尖叫聲響成一團,留守的小刀手中的再狙也噴出怒火,巨大的爆炸聲中,一座外圍崗樓在火光里緩緩倒塌。
「操你八輩祖宗!」一個閃光彈過後,灰狼一聲怒吼,雙手各端一把無座沖鋒槍掃了進去,禹言的動作比他更快,閃身到了小川一郎和尸原太郎面前,抓住兩人的頭狠狠撞在一起,兩人頭骨撞得粉碎,深深凹了進去。
禹言早被仇恨充滿了胸膛,雙眼赤紅著一拳砸穿了尸原太郎的胸膛,前胸進,後胸出,尸原太郎的那顆還在勃勃跳動的心髒落在了地上。
禹言陷入了瘋狂之中,徹底放開了天心訣的壓制,渾身的龍欲真氣沸騰著,將禹言變成了嗜血的惡魔,他的身影瘋狂閃動著,了在他手下的沒有一個部位是完整的,四肢、內髒在一蓬蓬的血雨中紛飛。
灰狼手中的沖鋒槍噴出憤怒的火焰,不放過每一個人,尸原太郎和小川一郎的四個保鏢經驗非常老到,閃光彈爆炸的瞬間他們已經察好身形,匆忙中也不看目標,隱藏在角落里一陣亂槍壓制火力,正在等待視力恢復進行有效還擊。
灰狼冷笑一聲,一枚手雷丟了過去,爆炸硝煙剛起,禹言已經沖了過去,轉眼之間只剩下四具殘缺不全的身體。
禹言行動的同時,二樓的定時炸彈一起引爆,屋里的兩個女保鏢猛的一把架住那個輕紗覆面的女子道︰「小姐,我們快走。」
蒙面女子幽幽一嘆道︰「他們是自作自受,我們走吧。」
「還想走得掉嗎?」禹言用R文冰冷說道,身形早已到了二樓。
兩個女保鏢一言不發,手槍剛剛舉起,禹言已欺到兩人身前,剛要伸手擰斷她們的手臂,掩面女子後面的兩個老者面容同時一變,一股強大的超能力向禹言壓了過來。
「木系異能者?」禹言從這股超能力的屬性知道了眼前兩個老者的身份,竟是僅次于金系異能者的木系超能力者,這兩人的修為比起浸灘一戰的那些異能者強了何止數倍。
禹言早已殺紅了眼,面對強者昂然不懼,虎吼一聲,運足全身功力,撲了上去,兩名異能再感覺禹言身上那股強大的真氣往自己身上而來,咬咬牙,默運渾身念力,兩人一起拼盡全力,抵擋住禹言,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起來。
蒙面女子的兩名保鏢嬌斥一聲,手持短刀一起攻了上來,禹言硬生生扛住兩名異能者,面對隨之而來的凌厲攻勢,一個閃身已到二人背後,還沒來得及下狠手,背後壓力已到。
禹言一人獨斗兩名木系異能者兩名武學高手,將將戰成平手,卻被纏住無法月兌身。
蒙面女子不知道從哪里模出一把精致小手槍,指著禹言輕輕道︰「我感覺似乎在哪里見過你,我不想殺人,可是為了國家,不管你是誰,我都必須殺了你!」
禹言正被幾人逼得喘不過氣來,見那女子瞄準了自己,手指將要勾動扳機,心里一發狠,渾身罡氣一緊,丟開左邊不管,右手飛速模出腿上的手槍,後發而先至瞄準女子額前,禹言右路的女保鏢發瘋般壓住禹言的胳膊,禹言槍口被壓得向下一指。
「砰」「砰」兩聲幾乎同時響起,禹言只覺得一陣劇痛,彈頭和左邊保鏢的彎刀一起鑽入了自己左胸,蒙面女子也被禹言一槍射中肩頭。
「小姐!」兩名保鏢一聲驚呼,丟開禹言直往蒙面女子奔去,兩名異能者也放開禹言直往受傷女子而去,蒙面女子肩頭一片殷紅,猛咳幾尸,眼楮卻死死盯住了禹言。
「我們快走!」兩個女保鏢扶住蒙面女子身體,五人自窗前一躍而下,匆忙中,蒙面女子回頭瞥了禹言一眼,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胸口一陣陣疼痛,股股鮮血緩緩溢出,染紅了禹言左胸膛,禹言蒙在頭套里的臉色已經蒼白,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滾滾落下。
禹言緊緊盯住那名蒙面女子的背影,他和蒙面女子互射了一槍,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為什麼總覺得她的動作很熟悉?可是自己明明不認識什麼R國女子,何況還是身世顯赫的小姐?
外圍的十幾個警衛被小刀打掉了四個崗樓,剩下的幾人見別墅內爆炸連連,早已經嚇破了膽,飛一般的逃走了,禹言下樓的時候,灰狼正在補槍,幾個殘存的生命,在一聲輕響之後也終于下到地獄等待輪回去了。
「一號,你怎麼樣了?」灰狼看見禹言胸口那灘血跡急切問道。
禹言深吸口氣道︰「沒事,還挺得住。」
一個十余歲的小女孩躲在桌下瑟瑟發抖,灰狼槍口指在她額前看了禹言一眼,禹言冷哼一聲轉過頭去,灰狼微笑著勾動扳機,禹言身後傳來身體倒地的一聲輕響。
「她怎麼辦?」灰狼望著餐桌上那具一絲不掛的女體緩緩問道。一顆流彈擊穿了她的小肚,生魚片在蠕動的小腸里染得鮮紅,已經沒有生還的希望了。
似乎是听到了灰狼的中文,女體慢慢睜開了眼楮,蒼白的嘴唇蠕動道︰「大——哥,你——能——不——能——帶——我——回——去?我——再——也——不——想——什——麼——出——國——賺——錢——了,還——是——俺——那——旮——好——」
禹言臉色蒼白,注視著那張年輕的面孔,緩緩低聲道︰「別讓她受罪了,送她去吧。」
…………………………
從爆炸開始到現場清理結束,也只有短短的十分鐘左右,灰狼開著僅剩的一輛車沖出大門,後面傳來一陣陣巨響,所有的炸彈都被引爆,暗藏了無數罪惡的木屋被掀上了天。
小刀竄上車來的時候,見禹言胸口綁扎的繃帶上鮮血大汩大汩涌出,驚道︰「一號,你怎麼樣了?」
禹言臉色臘白,听到這熟悉的稱呼,心里泛起一個熟悉的影子,精神頓時放松下來,微笑著緩緩閉上眼楮,朦朧中只听見小刀帶著哭聲驚叫道︰「一號重傷、一號重傷,請求改變計劃,請求改變計劃………」
禹言眼皮越來越重,漸漸的失去了所有神態,他緩緩闔上了眼楮,那個美麗的影子,是他沉睡前最後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