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言愣了一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道︰「你……」
許念欣咯咯一笑,掩飾著內心的失落,說道︰「怎麼,嚇著你了?
咯咯,跟你開個玩笑,哪里知道你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啊?」
禹言無奈的搖頭道︰「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是比較靦腆的——」
「咯咯——」話還沒說完,就听許念欣嬌笑道︰「騙了那麼多女孩子,這世界上像你這麼靦腆的人,還真是少見呢。」
禹言看她嬌俏的樣子,心中涌起一種溫暖的感覺,這種少年時的知己帶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于別的女孩。輕松隨意,想說就說,想笑就笑,感覺確實很不錯。
禹言嘆了口氣道︰「不瞞你說,我剛才見到你時,真的很害怕你是另外一個人。」
「哦——」許念欣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笑容道︰「另外一個人?是什麼人?是你的敵人還是你的朋友?」
禹言搖頭道︰「她是我的敵人,但你是我的朋友,看來真的是我多心了。」
「多心未必不好,相信你心里的感覺,不會有錯的。」許念欣看著他道,一臉的淡然。
「唉,你說話能不能簡單明了點,總喜歡讓人廢腦筋思考,我最討厭動腦子了。」禹言笑著打趣道,這個小姑娘似乎就喜歡以這種方式說話。
「只有對你,我才會說這些話。」許念欣笑笑︰「對別人,三言兩語就可以說得很清楚,唉,看來你還是有點笨笨的。」她臉上泛起一個明媚的笑容,似乎調笑他是她最大的樂趣。
「阿言——」一陣悅耳的女聲在背後響起,禹言回頭一看,卻是曾柔站在了自己面前。
「柔柔,你怎麼來了?」禹言笑著站起來拉住她的手道。
「哼,我剛下課。回來的路上就看到你了。」曾柔緊緊抓住他的手道︰「哎喲,這位是誰啊,阿言,你怎麼也不給我介紹一下。」
許念欣的大名,曾柔自然是知道地,況且那晚的舞會上,她也親眼看到過禹言與她共舞,如今卻故意裝作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自然是有點小心思作怪了。
禹言裝作沒听出她話里的意思,嘿嘿笑了聲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許念欣,是我小時候在青山時候認識的朋友,這位是曾柔,我的——」
「女朋友。」曾柔搶道。
禹言強忍住笑,在曾柔手心里劃拉幾下,曾柔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臉上飛上一片紅霞,白了他一眼。鼻孔中輕輕哼出一聲。
「女朋友?」許念欣奇怪的看了曾柔一眼。臉上露出驚詫地表情︰「那麼舞會那天晚上那個女孩,她難道不是——哦,你好。我叫許念欣。」許念欣說了半截話,卻已清晰無比的表達了她的意思。
「你好,我是曾柔。」曾柔裝作沒有听見她的話,小手卻在禹言背後狠狠掐了幾下,臉上笑著道︰「原來你就是許念欣啊,我經常听我們阿言提起你。」
「哦,是嗎?」許念欣帶著笑看了禹言一眼,道︰「他說我什麼呢?」
「他說你長得漂亮,性格又好,哦。對了,還說你男朋友方以南對你很好,你們兩個人是很般配的一對。」曾柔眨著眼笑道,眼中有幾分得意神色。
「是嗎?」許念欣咯咯嬌笑道︰「你們也是很般配的一對哦,不過你可要看緊他哦,據我所知有不少人在打他的主意哦。」
「我知道啊」,曾柔嫵媚一笑,緊緊摟住他的胳膊道︰「這樣很好啊,正說明我們阿言魅力無窮。我估計要是他多在學校里呆幾天,也不知有多少女孩主動投懷送抱呢。」
禹言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兩個女孩斗嘴,把自己當成了皮球,再這麼下去,還不知道會鬧出點什麼花邊新聞呢。
見許念欣微笑不語,禹言急忙笑著對她道︰「好了,我今天的事情也辦完了,就不耽誤你了。」
許念欣輕笑一聲道︰「是要去陪女朋友吧,那好,我也不耽誤你們了。」許念欣微笑著看他們離去,似乎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禹言和曾柔走了老遠,忍不住又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只見許念欣呆呆坐著,目光中沒有一絲神采,臉上看不出任何地表情,像是一尊石化地雕塑般,靜靜矗立在那里。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哼哼,說的恐怕就是你們了。」曾柔哼了一聲,嘴里酸溜溜的道。她雖然不知道禹言來找許念欣地目的,但想想青梅竹馬這幾個字,那威力就已經是不同凡響的了。
「喲,柔柔還會念詩了。」禹言笑著拉住她道︰「不過有點酸哦。」
「哼,你們那麼卿卿我我,還怕我念詩啊。」曾柔雖然已經對禹言表露過心意,但看他這樣到處勾搭女孩子,醋性還是不小的。
「柔柔,這次你是真的誤會了,我來找她,是為了調查一件事情的。」禹言盯著曾柔嚴肅的道︰「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甚至關系著很多人的生命,也關系著我們的將來。」
「哼,你就會嚇我。」曾柔嘟著嘴輕輕道,目光卻變得溫柔下來︰「那你以後找她不要讓我看到好了。」
曾柔地話令禹言哭笑不得,他忍不住在她臉上輕輕拍了一下道︰」小醋壇子,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我一直拿她當我的朋友的。」
「被你騙的女孩,剛開始都是你的朋友。」曾柔幽幽冒出一句。
禹言想想,好像情形真的就是如此,所幸他臉皮甚厚,當作沒有听到,笑笑而過。
曾柔從隨身帶的小包里拿出一張報紙,遞給禹言道︰「阿言,你看看,這是你麼?」
禹言接過報紙一看,原來是那天在拍賣會上的照片,那正中地一張是于紫彤接受采訪的情形,而自己正站在意氣風發的于紫彤身後露出了半邊臉。自己僅僅露出的半邊臉。也被人用筆畫了厚厚的一圈胡子,胡子中間寫著個大大的「壞」字,不用看,也知道是曾柔地杰作了。
禹言呵呵一笑道︰「柔柔,你這樣給我一打扮,我可帥多了。」
「就你臉皮最厚了。」曾柔忍住笑瞥了他一眼道。
禹言看了一下報紙的標題,「重地招標,黑馬驚現。美女強人也瘋狂!」這標題可真夠吸引眼球的,禹言禁不住啞然失笑。
曾柔在旁邊冷不防的跑出來一句︰「我看應該叫,美女強人和他背後的男人才更合適吧。」
對曾柔的脾氣,禹言可是太了解了,這丫頭就是嘴硬心軟,喜歡逞逞嘴皮子上的痛快。見她生氣的樣子格外可愛,禹言呵呵笑著將她摟在懷里道︰「好了,我以後專門為我地柔柔出一本雜志,以你作大封面,我在後面作陪襯。題目就叫做。一個成功女人和她背後的男人,你看怎麼樣。」
「是不是要出連環畫冊啊,每頁都會有一個成功女人?」曾柔的醋性顯然還沒有釋放完全。禹言嘿嘿干笑兩聲不敢說話。
「那天競標成功之後,你們一定很高興,能不能告訴我你和紫彤姐是去哪兒慶祝的?」曾柔將頭靠在禹言肩上輕輕問道。想起這幾天的旖旎風光,禹言心頭一熱,對于曾柔的問題不知道怎麼回答︰「柔柔,我們——」
「不許騙我——」曾柔輕輕按在他嘴唇上,堅決道。
望著她清澈的眼神,禹言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想了想,還是將那天發生的情形老老實實講了一遍。為于紫彤慶祝生日。中途遇險,于紫彤被劫持,以及之後的事情,都簡單的講了一遍。當然,重點描述地是遇險,之後地都是忽略不計的。
曾柔雖然知道他身懷武功,但听他講到那時驚險的情形,仍是緊張地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道︰「阿言。你沒事吧,為什麼會這樣,怎麼會有人要害你呢?」
禹言扶住她的肩膀,望著她正色道︰「柔柔,我的一些身份,還有和我身份有關的一些事情我以後會慢慢讓你知道的,現在告訴你,我怕你接受不了。」
曾柔望著他堅定的眼神,急忙點點頭道︰「阿言,我都听你的,那這些事情,你都告訴紫彤姐了沒有?」
「這些事情都是她和我一起經歷的,想要瞞她也瞞不住的。」禹言點頭道。
曾柔幽幽看他一眼,將頭埋在他懷里道︰「阿言,我是不是很沒有用?紫彤姐都可以這樣幫你,我卻什麼事情都作不了?」
禹言輕輕撫模她的秀發道︰「柔柔,有你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曾柔在她懷里嘆了口氣道︰「阿言,你告訴我,你和紫彤姐,是不是已經——」後面幾個字雖然沒有說出來,禹言自然知道她地意思,可是要親口說出來,不免有些躊躇。
曾柔看他的神色,便已知道了一切,忽然一口咬在他胸前,嚶嚶的哭泣了起來。
禹言知道她心里的委屈,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件事得便宜的是自己,受委屈的是女孩子們,即使被她咬上千萬口,那也是自己活該的。
曾柔邊在他懷里嗚咽,邊含混不清的說些什麼,初時禹言尚未在意,听她哽咽著一遍遍重復,這才听明白。
「她怎麼能搶在姐姐的前面——她怎麼能搶在姐姐地前面——」曾柔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哽咽著,禹言心里的感動無以復加,緊緊抱著她嬌女敕的身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良久,曾柔才慢慢的停下來,情緒也漸漸的平靜下來。這雖然是她早已經料到的事,可是事到臨頭才知道那種滋味真的不好受。
「阿言——」曾柔擦干眼淚從他懷里抬起頭來,堅定的道︰「我要知道你所有的事情,紫彤姐知道的,我也都要知道。」
禹言知道曾柔倔強的性格,她受了刺激,不願意落後于紫彤。反正這些事情她早晚都是會知道的,既然開了頭,索性今天就一股腦的倒出來,死也就死這一回了。
禹言從聖主的使命開始,講到聖龍集團背後的身份。講到保護舒樂受傷的過程,講到和陳家樹結仇的過程,講到聖女關敏晴,聖女關雅妮。
這些幾乎是傳說中地故事,曾柔沒想到竟真真切切的發生在自己面前,而且就發生在自己最親密的人身上。她呆呆听著,臉上顏色時紅時白,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原來他還有一個女人關敏晴。而且從淵源上來說,似乎關雅妮也應該是她的女人,她們姑佷二人與他之間的糾葛,似乎比自己姐妹二人和他之間的關系更為復雜難辦。女人的心思真是奇怪,想想自己為了姐姐差點舍棄幸福,也許是因為經歷相似的原因,曾柔忽然對關敏晴和關雅妮同情起來,對素未謀面地關敏晴也多了幾分好感。終于有人要跟我一樣為難了,甚至比我還難。曾柔心里默默道,甚至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仿佛她的難題都背到別人身上去了。她自己倒落得一身輕松。
想想自己其實早已經默默接受了姐姐和于紫彤的事實,再想想他在床底之間對自己無窮無盡的征伐讓自己疲于應付,雖然他又多了一個女人。曾柔卻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這下自己和于紫彤,大家都是彼此彼此了,誰也沒討得好去。
女人的心思奇怪到這個份上,那是任誰也想不到的,不要說禹言,就連曾柔自己都不清楚這是什麼想法了。
禹言說得口干舌燥,才將事情大概講了一遍,反正都到這份上了,死豬也不怕開水燙了。偷偷看曾柔的神色。卻見她一臉的驚奇與茫然,反倒是醋意小了不少。
醋壇子不裝醋那才是不對勁,禹言嚇了一跳,急忙道︰「柔柔,你怎麼了,你在听我說嗎?」連叫了幾遍,曾柔似乎才回過神來,呆呆看了他一眼,忽然伸出手來。在他臉上捏了一下,嘻嘻笑道︰「喲,聖主原來就是這樣地啊,我今天可開了眼了。」
這丫頭不是得了失心瘋了吧,禹言一急,急忙抱住她道︰「柔柔,柔柔,你怎麼了,你可別嚇唬我啊。」
曾柔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喲,我地大聖主,原來你就這麼點膽量啊。」
禹言听她聲音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沒有絲毫問題,低頭一看,她在自己懷里笑顏如花,臉上卻有一絲戲謔的味道。禹言適應了她的醋壇子風格,對她這種看似熱情地表情,實在是有些不適應。
曾柔咯咯笑著道︰「阿言,你那個什麼魔門可真好玩,弄什麼聖主聖女,弄了一個還不夠,還要弄兩個,咯咯,關雅妮恐怕做夢也想不到吧。阿言,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把我也弄成聖女,我也想過過癮呢。」禹言身上直冒冷汗,瘋了,這丫頭瘋了。
曾柔似乎極其開心,在他懷里盡情調笑了一陣,對這種巨大的變化,禹言實在不知道怎麼會演變成這樣,莫非後面還會有什麼狂風暴雨。
果然,心思還沒有轉完,曾柔的臉色一變,冷道︰「哼,阿言,明天我要去見紫彤姐,你給我也安排個職位,我也要去幫你的忙,可不能讓她們就這樣奪了權。」
不管過程如何,結果卻是好的,曾柔似乎對多了個關敏晴甚至關雅妮並不排斥,隱隱還有歡喜的味道,禹言雖然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卻暗自慶幸,這一仗胡里胡涂卻就這樣獲勝了。只不過曾柔後面的話,又讓他心里隱隱有些不妙的感覺,三個和尚沒水吃的故事,不會真的應驗在了自己身上吧。
這一晚上,曾柔又拉著禹言詳詳細細地給她講了一遍聖教的事情,她對關敏晴和關雅妮的聖女身份異常感興趣,幾乎是充滿了向往。她不斷的追問關敏晴的事情,從他們如何相認,如何雙修,如何整治聖龍集團,事無巨細,一一問道。直到她架不住瞌睡,蜷在禹言懷里沉沉睡去,禹言才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完了,柔柔的性格徹底改變了,禹言哀嘆道。
睡到半夜,卻覺得有個柔軟的小手在自己身上不斷模索,三兩下撥弄之後,跨到他身上開始狠狠的「折磨」他︰「叫你壞,叫你找這麼多女人,叫你做什麼聖主,叫你要什麼聖女——」
禹言感激涕零,謝天謝地,醋壇子終于回來了。
「柔柔,那我就封你做我地聖女吧。」禹言笑著在曾柔豐滿的胸上輕輕一撥弄,話音未落,曾柔便渾身顫抖,喘息著趴到了他身上……
第二天早上起來,禹言志得意滿,心情無比舒暢,偷看一眼剛醒的曾柔,曲線玲瓏的美妙身體,宛如一尊晶瑩的玉女雕塑,沐浴在晨光中,閃耀著無比誘人的光輝。
曾柔臉色通紅,在他目光的注視中,緩緩穿上衣服,驕傲的展示著自己最美麗的身體。
兩人無比恩愛的攜手下樓去。曾柔咯咯嬌笑著,正要在他臉上親一下,目光一轉,便看見了那個矗立在遠處正望著自己二人的身影。
霎那之間,曾柔臉色蒼白,緊抱著禹言的雙手慢慢垂下,松開……